片刻,紧贴的两具身躯微微分开,借着幽暗的烛火,严融之情不自沿着少年软红的脸颊啄吻。 他问:“还睡不睡了。” 林殊文抱住抱住严融之脖子摇头不语,下一瞬却像只闷声咬人的兔子,润红濡的启开,生涩中带着几分窃怕,还有少许的横冲直撞,轻轻咬住男人的下巴,接着探出软软洇红的一点舌尖碰了碰。 两人虽已拜堂成亲,可每一次同房,都是严融之顾着林殊文的反应慢慢牵引,未曾重了让他伤疼半分。 林殊文一直是接受与被牵引的那方,何曾像这般用他软小的舌尖触碰,生涩笨拙却坚持地抱紧了严融之。 幽晃的烛光忽然被严融之落下灯罩笼住,寝屋愈发昏黑,只能窥见被褥底下犹如初雪细凝的肌肤。 严融之将落在少年身前稠密柔软的乌发瞥向背后,又把柔软的身子翻了个角度,一只手松松地将少年两条手腕握于枕边,低沉赞叹:“宝宝乖。” 闻言,林殊文呼又急了些,他总是羞于发出半点声音,洁白如贝的小齿轻轻咬住。 今夜的严融之相较往似乎带着几分失控,绕在颈后的胳膊润着细汗,/漉漉的。 待林殊文的胳膊因为力滑下,又被严融之握起重新绕上脖子。 ****** 翌,林殊文醒来房内已经没了人影,管事送水进屋,他一边洗漱一边含糊询问,这才知道时辰都要接近午时了。 他刚出房门,正巧遇到过来接他去饭厅用午饭的男人。 严融之拢了拢他的斗篷:“今风大。” 见他没带手炉,便又回屋拿,林殊文听话地把手炉揣在怀里抱好。 天沉沉的,时节渐暖又冷。过了倒寒,等雨水充沛些,田地的地都有水了,也就到了农忙的时候。 林殊文打算等过些子下完雨,水把田浇灌后也去田里看看,今年开要种的菜种和去年种过的差不多,手里有块田总不能白白荒废掉。 他边吃饭边和严融之说自己的打算,不久,秦元拎着药箱登门,专门给林殊文看眼睛的。 林殊文身子单薄,好在对调理的过程并不排斥,秦元问什么他都照实回答。 说起过去眼睛偶尔到模糊疲累,会不停用手时,明显察觉到身边的男人情绪低沉。 秦元开完清肝明目的方子,见状,掩讪讪一笑,先溜为妙。 林殊文小心翼翼挪近了些:“严融之,你生气啦?” 严融之皱眉,问:“此事为何不与我说。” 他从来不知。 林殊文垂首,主动认错。 “过去我以为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昨夜才知道不该轻视……” 尤其成家以后,不能只顾自己,还要顾着身边的人。若再像从前那般心大意,生了病难受的不止自己一个人。 林殊文闷声:“你罚我吧。” 严融之哪里忍心对他苛责半句,揽着少年坐在腿上,摸摸他的左耳,又对着双眼细看。 午后林殊文看了半时辰账本就被严融之勒令休息,药喝了,觉睡了,糊糊中隐约听到雷惊响。 这夜之后冷了不少,连续几的倒寒让林殊文不好过。 尽管屋子四周置放火盆,手炉不离身,可的身子经受不住节气变化的影响,染风寒又发烧,按剂量按时服药,虽不是大病,却断断续续地不见好。 比他更不好过的是严融之,男人对他几乎到了寸步不离的地步,账本挪进屋内看,不时将手探入被褥,掌心摸着他的手和小腿,生怕他再受到一丝凉气。 林殊文枕在严融之腿上和对方一起看账目,他忽然伸出褥子下的胳膊,住男人健实的身。 严融之拉起被褥盖好他:“怎么了。” 林殊文问:“明是不是要出门?” 据他所知,每年这个时候严家理应有几场酒宴,目的是打点与官场那边的关系。 严融之:“此事不必心。” 林殊文道:“该去办正事就先出去办,若因为我这点小病耽搁,惹别人不高兴就不好了。” 生意上的商户严融之可以打发身边的人应对,可官场的人,由他亲自出面最为稳妥。 林殊文知晓事情轻重急缓,翌在他的催促声下严融之出门办事。 分开不过几个时辰,明知对方今夜不回家,可林殊文还是觉出短暂分别时带来的煎熬。 作者有话要说: 待修~! 第68章 林殊文在小院里开了块小菜地, 土不够,管事与他去后山铲了几筐土带回来。 用竹条把菜地围好,在上空搭块草蓬, 下小雨时可以空着,若转大雨能随时盖起来, 省得水把整块地都淹烂了。 正值倒寒,还不适合种菜, 梳好地,只能先空置, 到时候在种点香料香草。 管事怕林殊文在屋外待太久, 催道:“公子进房吧。” 若非秦元说生了病时时躺着对身子也不好,管事都不愿林殊文出门。 林殊文摸了摸脑袋上的毡帽,袄子严实裹着身子,棉鞋格外多了一层棉,身、胳膊还有腿脚都让棉袄裹胖了一圈。 他仰头观望天,一旦稍微起风就不菜地了, 听话地往房间方向走。 过廊底下飞来一道黄褐的影子,发沾了水的钱猫从外头回来,见到林殊文比原来亲近许多, 不再蹲在角落或者墙上, 会贴着林殊文的腿用身躯蹭一蹭, 林殊文进门它就在后头跟着进去。 管事忙道:“它从外头回来, 身上脏。” 林殊文让钱猫跟自己走进前厅, 笑眯眯地摆手:“不碍事。” 又解释:“它只是发了,其实不脏的。” 钱猫经常会用舌头梳理自己的发, 之前过来给它治伤的老大夫告诉他猫比人还擅长清理身子, 很是讲究。 他问管事:“能给我一块干净的布么?” 半晌, 管事拿了张干净的布进门,林殊文蹲在地上,伸手把钱猫的身子翻了翻,见它没咬自己,就用布替它擦去沾着水的身躯,挠挠它的下巴。 钱猫打起呼噜声,知道它开始享受了,于是林殊文把它脑门一并擦拭。 管事稀罕道:“这只野钱猫比别人家专门买的猫通人,又听话。” 一些出身权贵富裕的人就喜养这些山里出来的野兽,想驯服,手段可谓软硬兼施,然而没那么轻易能让它们屈服听话。 钱猫懒洋洋地拍着尾巴,林殊文替它擦好发润的地方,它四肢一撑站起,抖了抖,接着蹲好伸出舌头舔。 见此情形,林殊文不再扰钱猫,洗手后走去书案前拿出一摞纸改改画画,每张纸并排摆开,又让管事过来选,最后修改几支簪子的样式,定了样式后就去库房挑些木料。 在酒宴上听杨杭山侃侃而谈的一番生意经,林殊文大概摸出一点门道来。 他前几叫管事替他去市集买了十几支半年以来最时兴的首饰和木梳,胭脂水粉盒也挑了几份,有了对比参照,再加上自己的想法调整修改。 这些首饰要卖个好价格,木料就不能用太便宜常见的了,客源不同,对木质需求有所不同。 除了运送出去的木材,库房还存部分自己用、或备做礼品送人的好木。 檀木珍贵,库房备有好几块紫檀和黑檀。若非贵客定制,林殊文并不打算用上它们。 他把目光放在沉香木上,沉香木的价钱不算便宜,但出身不错的千金公子,对沉香木比较青睐,除了用沉香木打造首饰,做梳子亦是不错的选择。 另外还有几种泽浅粉,纹理细腻的木料,用来做小巧的首饰簪子都很漂亮。 林殊文问:“我能拿走么?” 管事连连点头:“自然,公子要拿什么都随意。” 林殊文道:“将这些木料的成本写在纸上给我。” 要做生意就得控制成本获取最大的利润,林殊文想利用最少的成本挣到最大的利润,一分一毫都得算清楚,还得规划好用处。 管事应声,走出门外时忽然生出几分恍惚。 他喃喃自语:“公子方才……倒有点像主子了。” ***** 入夜后林殊文服了药汤早早躺下,在枕上左右辗转良久无眠,他嘴里轻叹,睁开眼呆呆望着旁边空无一人的位置,伸手摸了摸,又朝严融之平睡的方向挪动靠近。 第二一早,林殊文恹恹地靠在坐塌里雕木头,直到眼睛累了才放下刻刀。 空闲半刻的功夫,他仍会因为见不到严融之而显得无打采。 管事看他闷闷不乐,遂问:“公子要不要出去走走?” 林殊文疑惑。 近天冷,加上他又生过病,昨去菜田的时候还得等风停了管事才放心地让他出屋。 管事道:“公子时时待在房内难免乏闷,出去走走自然是好的。不过为了身子着想,还是尽量不出屋外比较合适。” 又道:“村里的师傅最近给好几家村户阉,正好后厨养的一群也到了该阉的时候。” 林殊文眸子一亮,来了兴致:“我养的那几只需要阉么?” 管事笑着解释:“母不用阉。” 于是林殊文就跑到后厨那块院子看师傅阉去了。 后厨养的有四十几只,来的这位师傅哪怕阉经验老道,一时半刻也阉不完。 管事来看之后,问:“就你一个人?用不用多叫几位过来。” 师傅不想把这门生意分给旁人,摆手道:“不用,俺一个人可以阉完,方圆数里的几个村,数俺阉手艺最好,保证做得利索。” 林殊文从角落拎了张凳子坐在边上看,师傅看见这么一位白净漂亮的公子好奇地瞅着自己,不由一笑。 “这位小少爷是?” 管事道:“我家公子。” 师傅很少来八宝村,没见过林殊文。 可林家真假少爷调换那事几个村都传开过,他平忙着进城里给养的大户阉,对此事仅仅略有耳闻,还不知道眼前的严家小公子就是林家调回来的“假公子”。SOnGYuaNrC.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