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是第十二道酒了,叫“美酒”,在苗语里被称为“久良西”。喝完这一道,就是礼成。 有人搂着自己的,手指跟自己紧紧相握,周楚澜侧过身去,发现是李卓曜,看着自己,正笑的灿烂。 是李卓曜。 为什么李卓曜会在这里。 周楚澜觉得有点茫然——明明他们已经七年没有见过了,怎么会在千户苗寨又看到他呢。 他闻到了自己身上浓浓的酒气,又睁大已经有点离的双眸,向四周看去。一样的苗族木制吊脚楼,一样的身银饰的苗族姑娘,一样载歌载舞的人群,一样的高粱酒的香气。 站在身侧的人确实是李卓曜。 原来是我喝醉了。他低着头,可以看见自己颤抖的睫,认真想着。 李卓曜还在身边,一样的千户苗寨,所以现在,是2016年。 周楚澜觉得自己像在梦中,又觉似乎置身于真实。他伸手拉住李卓曜,忽然凑得离他很近:“这儿……你喜吗……” 可以拉得住他,可以受到他的体温,他在,所以这不是梦境, “喜。”李卓曜架着周楚澜,嘴里有些无奈地嘟囔着:“怎么你还先比我醉了。” “喜贵州吗……喜独山吗……”周楚澜的语气有些含混不清。 喝醉了酒,脑子很糊,心底那些情绪反而变得很清明,直直地浮上来。 “喜,都喜。”李卓曜的语气像哄小孩,又往上扶了一把快要歪倒的周楚澜。 “那你以后……还会来吗……”周楚澜把脸靠在李卓曜的脖子上,讲话的声音堆在往外溢着酒气。 “会来的,会来的。” 李卓曜一手扶着周楚澜,一边喊着谢均。谢均站在不远处的人群里,立即小跑着过来。 “周楚澜喝醉了。你问村民借辆车,把他先安顿在车里。我去跟林声代一下,一会儿到。” 林声是摄像组的组长,一米九多的壮汉,也是摄像组的摇臂作者。千户苗寨这一部分外景的拍摄,基本都是他在现场把控。 “林哥,接下来你能行不?我临时有点事儿,跟您告个假。”李卓曜笑着,从兜里摸出一包中华,到林至手里。 “哎哟我的李导演,这话让你说的。有事你去忙就成,这儿有我呢。” “我有个助理叫谢均,就白白瘦瘦那个。我让他给你打下手,有什么需要你招呼他就行。小孩年轻,经验可能不太足,但是人灵活的。” “我知道他。他不错,眼里有活儿,也虚心的,还问了我不少问题呢。” “行嘞。那麻烦林哥多带带他,我先过去了。” 李卓曜跟林声说完话,便立即往周楚澜那边赶去。谢均问村民借了一辆景区游览车,把周楚澜放在后排,自己扶着他。看见李卓曜,便立即起身高喊起来:“老板,我们在这!” 李卓曜立即奔过来。 “好了,你回去吧。我跟林声说了,你今天就去给他打下手帮忙吧。他对你印象还不错,跟他能学东西。” 说完,李卓曜想了想,又补充几句:“我认识林声很多年了,他是个正经人,你放心。”他伸手拍拍谢均的肩膀,强调着最后三个字。 “没事老板,你快把澜哥送回去吧,他醉的不轻。” 李卓曜立即让司机开车,十几分钟以后便到了他们下榻的酒店门口。 周楚澜已经睡着了,李卓曜把他轻轻摇醒:“起来了,到酒店了。” “酒店?”周楚澜抬眸看了一眼眼前金碧辉煌的酒店,旋转的玻璃门里映着很闪耀的吊顶灯,蹙起眉头,小声说:“这里好贵,我住不起。” 李卓曜哭笑不得:“节目组订的酒店,你不出钱。来,下车。” 周楚澜“哦”了一声,被李卓曜扶着慢慢走回了房间。 李卓曜打电话让前台送来了醒酒药,又倒了一杯温水准备喂周楚澜喝下去。周楚澜却不喝,伸手握住他的手腕:“这个药苦吗?” “有点……你要糖吗?”他环顾着四周,房间里好像也没糖。 “我又不是你,每次吃药都要放糖。”周楚澜摇摇头,低头从李卓曜手里衔过药片了下去。 李卓曜看着他,觉得有点好笑。原来周楚澜喝醉了是这个样子,跟平常的酷哥模样大相径庭,身酒气,讲话颠三倒四。 “来,伸手,把衣服换了。”李卓曜伸手掀起周楚澜的短袖下摆,一片结实的腹肌便了出来,周楚澜倒是很配合,直直地把手伸在空中,李卓曜三下五除二便把上衣扒了下来,又伸手去解他的皮带。 手刚放在那个金的皮带扣上,周楚澜便按住他的手,抬起头,眼神立即变得炽热了起来,跟刚才有点糊的状况判若两人。 李卓曜忍着耐心,慢慢地解开皮带扣,黑的皮带立即懈怠了下来,被他出来放在旁边,两片也散了开来。 “股抬起来……我帮你子。”他说,声音有点抖,手也不自觉得触了上去。 周楚澜的眼神一直耐人寻味,在观察着他,隐着某种抑。然后一个翻身便把李卓曜在身下,双手钳制住他的手腕,高举过头顶,仔仔细细地端详着他的脸,嘴凑在他的耳边轻声说:“你要去美国了……什么时候动身?”SonGyUANRC.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