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楚澜把手里的东西伸至李卓曜面前。 “酒店的东西,怎么你还要藏啊。” “……” 然后,深蓝外包装已经被牙齿咬开,圆环了出来。 “给我准备的吗?” 李卓曜站在原地没有说话。他抬起那双很的眼睛,张开瓣。 浴室溽热的水汽还没消散,在暖气开的很足的房间里蒸腾,热气又发酵了一层。这热气透着的水雾,很黏,像是会胶着住人的呼道黏膜。 心跳加快,呼不畅,膛剧烈起伏。 李卓曜站在那里,既没有躲,也没有。 他跟周楚澜四目相对,清楚地看到了沿着周楚澜的鬓角下来的那滴汗,看到了他清晰的喉结,此刻滚动了一下。 第一秒,两人在彼此的瞳孔中沉默对峙,像一座亟待发的安静的火山。 第二秒,周楚澜目光向下,看向了李卓曜腹股沟那里纵横的线条,两条人鱼线斜飞入内,像汉白玉的雕刻。 第三秒还未到,他们凶猛地吻在了一起。像是河川袭夺,侵蚀地面。水拼命入侵地表,地顺势打开自己,用最恣肆的姿势接。 李卓曜紧紧搂住周楚澜,手绕至他的背后摸索着去帮他衣服,却被周楚澜摁住。 他松开嘴,息着看着李卓曜的眼睛。 “我来。” 他慢慢掉全身的衣服,觉全身的肌都紧绷着,起衣服来也比平常慢了点。 这是周楚澜的第一次。他很紧张,随即深呼了一口气,慢慢朝李卓曜走近,只有一步的距离,仿佛变得分外漫长,这零点几秒内,他清楚地听见自己膛中“咚咚”的心跳声,像钟声,一下,两下,在空气中发出金属般辉煌的声音。 心跳的声音,居然可以这么响,像是直接骨传导而来,异常清晰。 这时,李卓曜慢慢伸出手,攥住了自己的手腕。然后手指一点点伸进去周楚澜的手掌,把他手心里的圆环状的东西摸过来。 手上沾了水,很滑,又沾到了那个透明物体上。李卓曜咬紧嘴,哆哆嗦嗦地,动作笨拙。 这是他第一次用。只觉得很难用,一点也不灵活——也不知道是东西难用,还是自己手笨。 了好几次,都失败了。 “我手有点抖……” “等会儿。” 周楚澜在他面前慢慢蹲下。 那种觉很奇怪,像是生了一只刚从微波炉里拿出来的香蕉。热的、黏腻的,说不上来的味道。不太好闻,又似乎代表着肮脏的望。 但那是李卓曜身体的一部分,是属于他的味道。周楚澜愿意这么做,并没有任何自我强迫,他觉得这是恋人之间,顺其自然的事情。有人愿意,有人不愿意。 而他愿意。 有一种近似呕吐的觉,但不带任何令人难受的恶心。 李卓曜紧贴着墙壁站着,低头看着周楚澜。看了一会儿又羞的不敢再看,心里面很动,体内又有一股颤栗在暗涌,直到太,像是时隐时现的电。 他身子一软…… “对不起……”他小声说,“我觉得很脏。” 周楚澜用手背擦着嘴角的黏腻,站起来。 “不会。因为是你的。” 一股说不清的觉在李卓曜心里蔓延,的、像是微电袭过那样麻,很舒适,又漾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幸福。这种幸福是从身体内里缓慢渗出来的,像是地底里积了很久的去年的冬雪,开始融化,打草。 他觉得眼眶热热的,有点想哭。 李卓曜咬紧嘴,听见自己发着哑的声音,嘴翕动。 他又打开手里的东西。 “我帮你戴。” “嗯。” 第二次才成功,但总归是戴好了。 “好了。” “……架子上有润肤。”李卓曜红着脸,手绕到背后架子上,把酒店的那瓶白润肤瓶子拿下来。 “我先帮你涂。” …… “可以吗。” 周楚澜贴近,倚在他的耳边低声问。 “可以。” 李卓曜快要把嘴咬出血来。 “别怕。放松。” 他凑近,在李卓曜的耳边轻轻的说,声音带着某种勾魂摄魄的魅力…… “痛吗?” “还可以。” “那我要用力了。” 一种奇异的觉涌了过来。李卓曜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座山,是什么山呢,最近刚看的小说,海明威的《乞力马扎罗的雪》——那就是乞力马扎罗山吧。人在自己身上攀登,从山脚、到山麓、到山顶,山顶有风,有灌过颅顶的快。幻觉中的飞机来了,李卓曜觉得身体轻飘飘,又变成了那架飞机,向更远处的、非洲最高峰,乞力马扎罗山飞去,天地一片广阔,世界宽广无垠。他距离太很近,好像一伸手就可以摸到,眼前耀目刺眼的一片,刺的人几乎泪。 李卓曜疼的想哭,眼泪还在拼命地、不自控地下来。但他又觉得幸福,一种被填了的、安心的、的幸福,嘴里情不自溢出黏腻的涎水,他抖动着身子,又去找周楚澜的。 他想要那两片嘴,想要那温软的舌头,他伸手箍住周楚澜的脖颈,没命地与他接吻,几乎快要窒息过去。SoNGyuAnRc.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