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陪陛下出去透透气?比如去长平侯府。”望试探地说。 刘彻很是心动,起身犹豫片刻又坐下:“不去!朕要看看他什么时候回来。” “长平侯府有两位小公子,还有冠军侯和从骠侯,有人跟太子玩,往来东西市方便,太子殿下极有可能在长平侯府度过炎炎夏。” 这还了得! 刘彻霍然起身:“摆驾!” 望给殿内小黄门使个眼。 巳时三刻,一行人抵达长平侯府。 以前刘彻来过长平侯府,府里的奴仆几乎都见过他。前院奴仆突然看到天子,慌得不顾行礼,要去找主人家。刘彻抬手制止,“长平侯出去了?” “在的,在的,都在。”奴仆不敢迟疑。 刘彻微微颔首:“带路!”面上一派矜持,心里急的恨不得飞过去。 奴仆前面小跑引路到花园里,随后又沿着抄jsg手游廊往凉亭走去。刘彻远远地看到凉亭里有个悉的身影,抬抬手叫奴仆停下,他自己过去。 望不放心,轻手轻脚跟上去。 “大将军好兴致啊。” 卫青听到悉的声音愣了一瞬,好像陛下。不可能,陛下怎么会——转过头,卫青愣住,真是陛下?! “臣有失远,陛下恕罪!” 卫青没听出他话里的怪气,刘彻噎得瞪他一眼,卫青忙不迭让出自己的座位:“陛下请。”瞥到俩孩子,“伉儿,不疑,快来见过陛下。” 小卫伉学父亲拱手:“伉儿见过陛下。” 卫不疑说话不利索,一句话说的磕磕巴巴。刘彻不由得想起儿子像他俩这么大的时候,脸上出一丝笑意:“坐吧。朕出来透透气,顺便来看看太子有没有给你们麻烦。” “太子很懂事。”卫青在心里补一句,就是太人了。 刘彻:“他又跑出去了?” “不曾出去。”卫青指着不远处的凉亭,“在那里。” 刘彻看过去,并没有看到太子,他想问什么,从凉亭里出来六个人,待六人分成两组散开,出小太子的身影。原来是被几人挡住了。 “他们这是做什么?”刘彻奇怪,竟然把他儿子一人丢在凉亭里。 卫青:“踢球。据儿给他们当裁判。” 刘彻惊得口道:“伤着他怎么办?谁的主意?” 卫青被问住。 望上前:“陛下,踢球是大将军军中常训练。要是连球都护不住,哪配当大汉军人。何况其中二人还是冠军侯和从骠侯。他二人的球技您是见过的,指哪儿打哪儿。要是伤着小太子,一定是他二人故意的,您尽管治他们的罪。” 卫青想解释,望微微摇头,卫青点头附和:“陛下不必担心,臣就是怕他们玩上头,所以叫太子在凉亭下看。” 卫伉点头:“是的。陛下不用担心表兄。父亲不许我们过去。” 刘彻张了张口,坐下:“朕先看看。” 望悄悄移到花丛里,离小太子仅有十步之远,他喊一声“太子殿下”,小太子看过去,望指一下他斜对面的凉亭。 从刘彻那边看不见望这里的情况,小太子却可以可以看清舅父所在的整个凉亭。小太子乍一看到老父亲险些以为眼花了。确定他没看错,叫来在果树下乘凉的韩子仁:“韩韩,你帮表兄看着。” “殿下去哪儿?奴婢陪你。” “我有望望。”小太子朝望走去。 刘彻皱眉:“据儿怎么走了?” “出恭?”卫青猜测。 小太子六岁了,知道水危险,火不能碰。刘彻想说他担心太子跑都说不出口,只能耐着子等这局比赛结束。 忽然到背上一沉,刘彻条件反般反击,卫青慌忙按住他的手臂:“陛下,不可!” 刘彻停顿一下,耳边传来惊喜的呼喊:“父皇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不叫人告诉我?” 刘彻扭头,果然是他儿子:“朕不想打扰你。好玩吗?” 小太子跪在他腿上:“好玩。父皇要玩吗?我叫表兄和你玩。” 刘彻出笑意:“霍去病听你的?” 小太子点头,不敢不听,不好他! 刘彻捏捏儿子的小脸:“是不是瘦了?” 卫青不住起身。刘彻抬手:“又没说你把太子饿瘦了。” 那您此话何意?卫青真想问出口。他一贯谨慎,先看望。望无奈地摇摇头,对着天空翻个白眼。 卫青明白,皇帝心疼儿子罢了。 “结实。”小太子伸出小胳膊,“父皇,你摸摸,摸摸,我的是硬的。” 刘彻捏一下,软趴趴的:“确实比以前结实。怎么回事?” “踢球啊。”小太子炫耀,“父皇,表兄踢好我们踢吧。” 刘彻想说什么,突然听到一声:“这么热的天踢球,也不怕中暑。” 刘彻烦得皱了皱眉,不回头也知道是谁:“公孙敬声,今是休沐吗?” 公孙敬声从侧门进来的,可以看到刘彻这边的凉亭,但亭中人被花草树木挡得严严实实。公孙敬声心惊,他怎么好像听到陛下的声音了。 “公孙敬声?” 公孙敬声轻呼:“没听错?” “我先走了。” 刘彻循声看去:“还有谁在那边?” 无人应答,像是连公孙敬声也原地消失了。 刘彻给望使个眼,望用遮伞拨开花丛,惊得以为看错了:“昭平君?” 卫青和刘彻双双看过去,双双诧异,他怎会在此。 昭平君向来任,他才不管祖母有没有绑过卫青,卫青恨不恨祖母,他在半道上遇到公孙敬声,得知小太子在大将军家中,不必担心碰到他皇帝舅舅,非要跟公孙敬声一起来,美其名曰,陪太子殿下玩。 昭平君躲无可躲,抬手行礼:“舅舅。” “还知道朕是你舅舅?”刘彻没好气地瞪他,“滚过来!” 昭平君瞥一眼公孙敬声,你怎么不说舅舅也在。 公孙敬声低声说:“今非休沐,陛下这时候该在宣室批奏章才是。要知道他在我就不来了。” “磨蹭什么呢?”刘彻拔高声音。 花丛里种着牡丹,俩人不敢从花丛过,只能绕上抄手游廊。有一段路刘彻看不见他们,俩小子很想趁机溜走,闻言慌忙跑过来。 小太子趴在老父亲怀里,下巴抵着他的肩:“是来找我的吗?” 公孙敬声:“我放假前去找你,你就不在里。这都几天了,还在舅舅家。舅舅家有什么好玩的?” 卫青气笑了:“我还在这里呢。” 公孙敬声走到刘彻个跟前,跪在坐垫上:“敬声拜见陛下。” 昭平君跪到他身边行礼。 刘彻:“坐吧。” 二人不想,又不敢反抗,只能就地坐下。 昭平君记事后从来没有离他皇帝舅舅这么近过,如坐针毡。刘彻瞥他一眼:“地上有钉子?” 管得也太宽了。昭平君腹诽一句:“贸然登门,请大将军见谅。” 刘彻:“还知道呢。你祖母和你母亲知道你来吗?” “祖母没空管我。” 刘彻想起什么,替他姑母到尴尬。 那种事怎么能叫孩子知道。 卫青没听懂,不住看皇帝,馆陶大长公主很忙吗。 刘彻抬手叫他看霍去病等人踢球。 天气炎热,霍去病等人也不敢踢太久,一炷香左右,奴仆送来水盆,六人擦擦脸,听韩子仁说陛下来了,赶忙过来见礼。 赵破奴总觉着他忘了什么,见着陛下终于想起来了:“陛下,您答应臣的事还作数吗?” “朕答应你什么了?”刘彻忘了,公孙敬声一点也不意外,以为他故意的。 小太子趴在老父亲耳边提醒:“匕首。” 刘彻恍然大悟:“朕一言九鼎,你说呢?” “作数就行。” 公孙敬声好奇,想问赵破奴,又不敢当着刘彻的面放肆,只能等他回去再问。 午饭后,刘彻想叫儿子随他回。小太子看看他,又看看表兄弟们,再犹犹豫豫可怜兮兮地看着老父亲,一声不吭,刘彻忍不住心软:“再玩两天,两天后朕叫望来接你。” 小太子抿嘴笑着使劲点头。 昭平君皱了皱眉,用胳膊肘戳一下公孙敬声:“咱家表弟怎么怪怪的。” 小表弟蔫坏,成天故意喊他孙孙,怎么可能把自己委屈的泫然泣。 公孙敬声:“苦计听说过吗?” 昭平君指着太子张了张口,公孙敬声抬手捂住他的嘴。刘彻听到动静看过去,眉头紧锁:“去病,过来!” 霍去病上前几步:“陛下有何吩咐?” 刘彻指着站在卫青等人身后的外甥:“朕走后就叫他俩回去。一个比一个混账,跟他们在一起能学到什么好。” 霍去病十分想提醒,他俩一个是您亲外甥,一个是我亲表弟,您这样说好吗。 “诺。”霍去病牵着太子表弟随舅舅送他出去。soNgyUanRC.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