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厨也放了一些蔬菜水果,楚含棠直奔可以用来煎药的砂锅,再使唤谢似淮去外面拿一些柴火进来。 煎药需要看火候,她便拿着一把扇子坐在旁边。 谢似淮闻着药味,皱了皱眉头。 但他仍陪在她身边。 两刻钟后,楚含棠将药倒出瓷碗,端到院子外面晾了一会儿,再拉着谢似淮坐下。 他似乎猜到了什么,有些抗拒。 楚含棠给出肯定答案,“没错,这药是煎给你喝的。” 她将温热的药端起来,递到谢似淮面前,“你昏倒的那天,神医给你把过脉了,这是他给你开的药,你这几天都要喝。” 他迟疑了几秒,还是喝了。 见谢似淮把药喝了,楚含棠才放心,让他张嘴,她放了一颗 饯进去,很甜。 一颗 饯被抛进了柳之裴嘴里。 他还被池尧瑶、白渊、素心、孔常几人围在中间,有种无处可逃的错觉,“你们别这样看着我。” 说到后面,底气弱弱的。 “你们这样,我有点儿害怕。” 池尧瑶终于收回看着柳之裴的视线,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 她说话的语气带有一丝难以置信,“你确定,那天跟含棠拜堂成亲的是谢公子?” 白渊跟池尧瑶同一个反应。 柳之裴咽下口中的 饯,在楚含棠和谢似淮消失的这几天,他跟他们解释过几遍这件事了。 今 显然又要解释一遍。 因为他们好像还是不太相信。 他认命地仰起头,认为楚含棠天生就是自己的克星,“我发誓,我说的都是实话,我一开始知道也跟你们是一样的反应。” “可他们真的在一起了。” 在大婚当 ,素心也被种下了巫术,虽说谢似淮临走前给她解开了,但她的记忆里却没有他的身影。 当听到柳之裴说楚含棠和谢似淮在一起的时候,她依旧觉得不可思议,他们可都是男子! 况且楚含棠家大业大,不用留后代接手家业么? 柳之裴不知道素心被种过巫术,问她当真一点儿也不记得成婚当 的细节了? 因为她是一直陪伴在新娘子身边的人,妆应该也是她化的。 他想让她帮自己证实一下。 只见素心挠了挠头发,懊恼道:“我隐约记得当天发生的事,是我陪在新娘子身边的,可在我的记忆里,那新娘子就是我家小姐。” 池尧瑶猜测道:“应该是谢公子给你种下了巫术。” 素心恍然大悟,“难怪我 觉那天的自己有点儿不受控制。” 白渊沉默地听着他们说话,一点点地理清思路。 柳之裴觉得自己太冤了。 楚含棠要跟谢似淮离开,也不跟他说一声,还打发他去抓药。 等他抓药回来后,新房桌子上的婚书被带走了,只剩下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池尧瑶如今在何处,还写着他们要离开京城了。 这不是耍他玩么? 柳之裴立刻就去找池尧瑶了。 记得池尧瑶当时还不能动,他又想起了刚离开不久的神医。 然后去找白渊,言简意赅地解释一遍,再让对方到京城郊外的义庄去找神医。 神医只给池尧瑶施了一针,她几乎是立刻就见效了。 柳之裴瞬间把这个脏老头儿看顺眼了,脏是脏了点儿,但管用。 又见神医将针 出来,似醉非醉地说就算没他,这位姑娘在当天晚上也能恢复,被人点了定身 罢了。 两天一夜就能自动解开的。 神医惦记着池尧瑶手中的半页巫术残卷,直接开口问。 池尧瑶仅仅是犹豫了一下便给他了,既然此人是楚含棠相信的神医,那么她也愿意相信他。 神医拿着半页巫术残卷便蹲在角落里认真地看起来。 过了半刻钟,池尧瑶一完全恢复行动自如就抓住了柳之裴的手,问关于大婚的事,把柳之裴情场老手都给抓得不好意思了。 白渊在旁边也想问。 大婚当 ,他分明是看着池尧瑶从房间里出来,被楚含棠牵着进花轿,再领着 亲队伍绕街一圈,到郡主府拜堂成亲的。 可柳之裴突然告诉他,大婚当 的新娘子另有其人。 那人还是他认识的谢公子。 太荒谬了。 白渊对此事半信半疑,但柳之裴又没有理由欺骗他们,而且楚含棠和谢似淮又确实是离开他们了。 所以是真的? 柳之裴给出来的说法是谢似淮不愿楚含棠和池尧瑶成婚,所以才会出此下策。 池尧瑶却没有怪谢似淮,反倒对他 到愧疚。 楚含棠也是为了帮她才会如此。 是她没有尽早发现他们的关系非同寻常,一不小心“夺人所 ”了,才会引发这一连串事情发生。 距离楚含棠和谢似淮离开他们已经有两天了。 池尧瑶是有心想找二人,但摆在眼前更重要的是 明白半页巫术残卷,听说皇帝要派长胜军去辽东了,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皇帝本来是还想继续召见他们的,她又用别的理由搪 过去了。 好在皇帝被派兵一事拖住了。 暂时无暇管他们。 所以池尧瑶打算先把半页巫术残卷的事先解决,到时候再去寻找楚含棠和谢似淮的下落。 半页巫术残卷现在那神医手里。 他们约定好,池尧瑶今 还要去找他一趟,应该会有结果了。 只要把长胜军的巫术解开,那么主动权就又回到了他们的手上,听神医说谢似淮身上也被种过巫术。 这是出乎意料的,他看起来完全不像是被种过巫术的样子。 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 楚含棠坐在窗台前给摆放在旁边的花花草草浇水,神情惬意,好像是已适应了这种生活。 谢似淮买回来五副药,直到今 ,药还剩下最后一副,她早上也煎给他喝了。 每天一副药,谢似淮连续吃了五天药,脸 好了不少。 神医说过,他暂时不能解开巫术,但可以用药控制住,看来这些药是起效了。 谢似淮的身体表面看着恢复如初了,虽然说楚含棠一开始就知道池尧瑶能找到破解巫术的办法,可她还是为他的身体提心吊胆。 也许是那天看见谢似淮在自己面前吐血所留下来的 影太大了。 这几天,他照常地出去买东西回来做饭,而楚含棠也没踏出过院子,谢似淮一出去,她就待在房间里,不是看话本,就是睡觉。 楚含棠 觉自己还长了几斤 。 她摸了一把 。 忽见外面下起了大雨,雨水沿着屋檐 下,楚含棠还特地伸手到窗台外面盛了一些雨水。 洒进来的雨水也打 了她手腕上戴着的铃铛。 也不知道池尧瑶他们怎么样了。 希望他们一切顺利,希望等她成功地把谢似淮带回去的时候,他们几个人已经找到破解巫术的办法了。 窗台的花草被雨水打得颤抖。 好不可怜的样子。 楚含棠摸了摸花草的叶子,今天又看了一天的话本,再看下去,眼睛都要瞎掉了。 看看绿 植物,养眼睛才行。 楚含棠穿的裙子一条比一条好看,似是被人 挑细选买下来的,买下来后又被拿去改造过。 应该是谢似淮让绣娘照着王庭服饰的模样 加了一些铃铛和挂饰到衣裙上,留有大於女孩衣裙的特 ,又加入了异域风情。 雨水沿着她的手腕滴落。 谢似淮推门进来,将伞搁置到门外,高马尾还是被大雨洒 了发梢,一双琥珀 的眼睛仿佛刚被雨水冲刷过一样,看着清澈见底。 楚含棠闻声收回手,离开了窗台,朝他走过去。 她裙摆的铃铛晃动。 声音很好听。 铃铛声混杂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渐渐地便融合进去了,似谱成曲子一样。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有些事做,耽搁了时辰,以后不会那么晚回来的。” 谢似淮拉着楚含棠的手,走到全身镜前,像是想跟她一起看穿在她身上的这条淡粉 长裙。 这一条淡粉 长裙除了裙摆挂有铃铛外, 带也串着几只 致的银 小铃铛,不再是绣娘 制上去的,而是他亲手用线串上的。 叮当叮当,这几只银 小铃铛蓦地发出响声。soNgyuanrc.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