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结没多久。”方潋的语气不算和善,带着点不耐烦。 “啊?”男人惑了,“那这小孩......” “我是后妈。”方潋张口就胡说八道。 “哦。”男人点点头,眼神里的情绪一言难尽。 等两辆推车擦肩而过,一直沉默的温誓才开口问:“前男友啊?” 要是一般的人她用不着编瞎话。 “嗯。”方潋低声音,“‘天蝎座’。” 温誓直接笑出了声。 方潋恼羞成怒地去掐他。 她生活圈子就那么点大,在街上遇见前任是常事,以前从来没觉得这有什么,遇上了能躲就躲,实在躲不开就打声招呼,或者有些看见了彼此也当没看见。 但现在就不一样了,老是被温誓撞见这种场面,方潋总觉得她那些黑历史也随之在他面前暴无遗,好像被他拿捏住了什么把柄。 她松开温誓的手,快步往前走。 温誓在后台喊:“跑什么啊?” 他还笑着了句:“孩子他妈。” 方潋没回头,伸手握拳警告他。 - 周六那天,方潋起后就去找吴松月了。 虽然温誓和她说放轻松就好,不用刻意讨好他的家人,但方潋觉得既然答应人家了,就得好好表现。别人怎么看她和温誓是一回事,她首先得做好自己应该做的。 她那化妆技术撑死了也就只会打个底抹个口红,方潋决定把自己的脸给吴松月。 “怎么快就见家长啦?”吴松月拿着粉扑在她脸上拍打。 “也不叫见家长吧,他姐夫生。” 吴松月提醒她:“他姐和他不是一个妈生的,这你总知道吧?” 方潋点头:“知道。” 吴松月替她担心,叮嘱她:“那你去了千万别说错话,觉那种大户人家忌多的。” “我懂的。” 吴松月拿起眼线笔,让方潋闭上眼睛:“诶,那你有没有准备什么东西啊?” 方潋回:“温老师说他都买好了。” 吴松月撇撇嘴:“他做事倒是周全的。” 穿的裙子方潋也是从吴松月衣柜里挑的,一件杏的连衣裙。 她的发型也被吴松月改了,刘海变成斜分的,两边各留了碎发修饰脸型。 盘头发的时候吴松月怎么绕都不顺手,说她只会给自己扎。 她干脆把背对着方潋,手伸到方潋脑袋后,两个人一顿折腾,额头上都出汗了。 全部搞定后方潋拿起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脸,气叹道:“你这是把我化成了另一个你啊。” 吴松月说:“那我只会这样化嘛。” 太温婉淑女了,方潋自己都看不习惯,对着镜子傻笑起来:“好像是被你上身了。” “去你的。”吴松月收拾着桌上的化妆品,“多漂亮啊,肯定惊你们家温老师。” 惊不惊不敢说,但温誓确实被惊到了。 “我刚还以为是吴老板走过来了。”他简直目瞪口呆,抓着方潋的肩膀左看右看。 方潋捶他一拳:“不好看吗?” “好看。”温誓笑起来,“就是有点不习惯。” “东西都准备好了?” 温誓指着车后座:“好了。” 方潋不知道他爸妈喜什么,那部分礼物都是温誓挑好买好的。 她自己另外做了一套木筷子,上面分别雕了兔子、小猫和小狗,两双大人用的,一双短的是儿童款,打算送给温誓的姐姐。 这事她没和温誓说过,他看着方潋把礼物拿出来还一愣。 温词“哇”了声:“好可哦!” “你喜就好。”方潋笑着说。 “喜喜,那化妆台也特别好。” 陆陆续续有客人到访,温词忙着招待,招呼他俩去沙发上坐。 温澜生和秦昭还没到,温誓怕方潋在陌生的环境里不自在,去把温昱扬抱来给她玩。 又有人到了,听声音是一大家子一起过来的,方潋小声问温誓:“你们家过生都这个阵仗啊?” “也不是,有的时候需要用这种场合联络一下情。” 方潋不知道看到什么,突然猛一口气,举起温昱扬挡住自己的脸。 “怎么了?” 方潋一脸惊恐,咬着牙小声问他:“温书博是你的谁?” 这名字乍一听很陌生,温誓回头看了一眼,想起来了:“哦,小博啊,是我堂弟。” 方潋两眼一黑,抿着闭上眼睛。 “怎么了?”温誓其实不太喜那堂弟,那孩子有点梗。 方潋说:“‘书呆子’。” 温誓愣了两秒,反应过来了,挑高眉,看向不远处的男人。 “你不会就是那个谈了一个礼拜恋就把他甩了的女生吧?” “正是在下。” “你还真的是......”温誓顿了顿,“伤过不少男孩儿的心呐。” 方潋瞪他:“你怎么不去问问你那缺心眼弟弟,在一起之后见了三次面三次都在图书馆,我碰他下手他让我注意素质,不要影响到别人。” 温誓握拳抵,“噗”一声笑了。 “人家好学生比较纯情嘛。”他这时候开始帮弟弟说话了。 方潋呵呵笑了声:“那他还是比不上他哥,有女朋友还自己在家......” 后面的话被温誓瞪回去了。 方潋看向温昱扬,意有所指地说:“咱以后别学他们哦,一个比一个假正经。” 作者有话说: 明天休息一天。 第28章 听见那边提到自己的名字, 温誓起身说:“我过去打个招呼。” “诶。”方潋拉住他,“那我呢?” “你还能躲得掉吗?”温誓朝她伸出手。 方潋挽住他胳膊:“那你等会别喊我名字。” 温誓挑眉:“那喊你什么?” “你喊我松月、月月都行。”方潋整理着裙摆,要cos就cos个全套好了。 温誓面难:“谢谢, 我没这种癖好。” 方潋收紧手指, 咬牙说:“求你。” 温誓叹气:“瞎折腾,你觉得他认不出来你吗?” 方潋心存侥幸:“万一呢?” 温誓对那些亲戚是真的不太, 本来见的就少,平时也不往来,很多都是温词在旁边提醒他,他再跟着喊人。 方潋站在他身侧, 全程视线没往温书博的方向偏一下。 但人家就是梗了点,又不傻, 她穿衣风格再怎么变, 人还是那个人。 温誓和他打招呼的时候, 他微笑着喊了声“哥”,视线在方潋身上短暂略过,什么都没说。 方潋二十岁的时候身上有股人的劲儿, 说具体一点可能就是种矛盾, 说她格潇洒独立吧其实也黏人的,玩, 往热闹的地方凑,雕木头的时候又安安静静的,像猫,爪子朝外,柔软的皮只展给喜的人。 所以温书博当时是真喜她, 又是初恋, 被甩那阵很不好受, 天天深夜买醉,在朋友圈分享苦情歌。 小姑又是个八卦的,心也大,看到一向乖顺的儿子居然因为受情伤而颓废度,一点都不担心,反倒觉得有意思,和秦昭她们打牌的时候老提这事儿。 那会儿温誓还在读研究生,放暑假在家,路过麻将桌几次,每次听那么一耳朵,也七七八八把故事听完整了。 所以其实他很早就知道方潋这个人了,想想还真是奇妙。 “爸爸和秦姨怎么还没来啊?”温词看向温誓,“你给他俩打个电话问问。” 温誓说:“应该在路上了。” 亲戚们闲聊起来,方潋扯了扯温誓的胳膊,小声说:“我当时没听说温书博家很有钱啊。” 包括现在,她看着屋里这些人,也没预期中担心的那样格格不入。 温誓同样低声音告诉她:“有钱有势的又从来不是温家。” 他掀眼,目光落在远处和女眷们寒暄的温词身上。sONGYUANRc.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