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呔!你这妖女少诬陷本道!大家方才有目共睹,这蜈蚣方才队列整齐的向你爬去,说明它们正是你所养!”老巫师义愤填膺,昂昂不动,说的很是正义凛然。 “可烟婉听姥姥说,草鬼婆若是杀死自己养的灵蛊,自己也会死。但烟婉敢杀死蜈蚣哦。” “你!这只能说明你法力高深!不能证明你不是草鬼婆!” 女孩听罢却是一脸若无其事:“这只是叔叔一家之言罢了,如果叔叔是个彻头彻尾的大骗子,说的都是谎话,那烟婉就不是草鬼婆,也不会用巫术了。” 说着,女孩双手抓起老太太的手,眨着一双天真无辜的大眼睛寻求着贵妇人的帮助:“太太,烟婉知道这个叔叔是个大骗子,他不是真巫师。烟婉有证据,请太太帮烟婉证实!” “老太太,别听这妖女花言巧语,她只会害人!”老巫师在一旁有些气急的劝诫。 老太太眯起了眼睛,思考了一下,仍然选择帮助小姑娘:“好孩子,你说,一定帮你调查清楚。” 随后,女孩转过了身,硬气地起了小脯,口齿伶俐道:“姥姥说过,我们苗疆看巫师是不是真‘巴代’(苗疆地区对德高望重的大巫师的尊称),要看他是不是严格遵守五大戒条。一是忌口。不吃狗和五爪,不吃被老虎咬死的各种动物;二是净身。不接触死人尸体,不能帮别人抬灵柩;叁是制盗。不许有偷盗、赌博行为,更不许有为匪抢劫行径;四是正行。平时行为要端正,不欺负弱小,固纠纷打人不能伤命。最后一条嘛,那就是道法高深的真巴代一生都不许近女,平常不许说言秽语,不许和妇女打闹及说下活,更不许嫖娼!” “可是,烟婉昨天明明看到老巫师去了‘夜西京’!” 老巫师脸上青一块白一块:“小妖女休得胡言!老道自当严守戒律,昨那是去帮沉老爷朋友看风水!” 沉老爷也出来说话了:“确实如此,大师只是受儿子所托给兄弟新盘的商业楼看看风水,而且儿子朋友那家‘夜西京’只是普通的KTV娱乐会所。请母亲明察。” 小烟婉却眯着眼笑了:“有没有严守戒律,我这里可有照片和录像证明呦!” 说着,她从自己的绣画荷包里掏出了一摞照片递给了老太太,还有一段小型电子数码摄像机拍摄的录像,点开一看,是一男一女在KTV包厢里亲热的不雅视频: “啊……客人您轻点~” “真是个妇!看我不死你!” …… 视频男主角的声音和样貌正是老巫师本人。 老巫师震惊的瞪圆了双眼,立刻大呼冤枉:“这些是什么,哪里的?假的,都是假的!老道昨分明没有做这些,没有!是这妖女用巫术陷害我!” 可惜当时视频照片编辑技术并不普及,大家只觉得这照片视频上的确是老巫师,证据确凿。 “明明就是他自己,哪还能有假。” “平还一副德高望重,腹经纶的模样,原来都是装的。” “俺早就说他是江湖骗子一个!死的那几个本来也都是作死,警察都说什么证据都查不到,怎么全都归结到俺们烟婉身上!不信警察信鬼神,封建糟粕!” 大家互相传看着照片,顿时唏嘘不已,议论纷纷,老巫师的徒弟也大眼瞪小眼,不敢相信平时一向正派的师傅居然会做这样的事。 然而,当老太太继续往后看到了视频末了内容,才意识到事情远没有表面这么简单。 只见视频的最后,是“夜西京”KTV贵宾包厢暗门后培训“女公关”的情形,女人们密密麻麻挤在一间蜂窝状的小屋子里,有的是老年妇女,而有的……看上去还是儿童。 老太太脸上肌搐,趁着大家都没有注意到,立刻关上了视频,抑着怒火,低声问向沉世宝:“你告诉我,这是什么?你是不是跟狐朋狗友干违法勾当来了?” 沉老爷见此也惊恐万状,他并没有跟任何人讲过朋友这家楼盘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后面更深一层的事……才是他真正忌惮的东西,他抱上老太太的腿,哭到: “儿、儿子没有!没有!有的事情不像母亲大人想的这么简单,儿子也是迫不得已!儿子会撤掉投资,处理好这件事的。” “败家玩意!你这是要毁了沉家!你最好能给我处理好!否则,你就给我滚回你山西人贩子家继续做你的土匪儿子吧。”老太太低声咒骂,嫌弃的把沉世宝踢到了一边。 “儿子错了,错了!以后不敢搞这些了,母亲大人息怒!”沉世宝平时嚣张跋扈,在母亲面前竟委屈巴巴的像个软蛋,家丁们看了这不免都纷纷憋了笑。 老夫人冷哼了一声,没有理他,随后当众清咳一声,正道:“好了,为正公平,我们请第叁方来证实。恪儿,你现在去联系你二叔,务必让他调查清楚这件事。” 小沉恪点了点头,接受了任务。 他打电话给了现在还是西京市公安局副局长的叔叔沉公明,还帮着叔叔联系请教了几个民俗学家,叁天后得到了调查结果:关于沉家人不停死人的事,公安局已经结案,这些人的死纯属意外,与任何人无关。 关于苗族巫术,虽然自古以来传说不断,但没有经过科学证实的事,到底还是无稽之谈。 关于看巫师嫖娼,KTV的女公关当事人确实指认了老巫师,但老巫师始终矢口否认,拒不画押,警察们没得办法,只好罚了他几百块,把他关进看守所叁天也就放出来了。 最后,关于KTV里“卖”的事,警察抓了几个带头组织的混混后,这事也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几后,老夫人将所有家丁召集起来,亲昵的将小烟婉搂在怀中,当众宣告: “此事到此结束。以后烟婉就正式加入沉家,我亲自来照顾她!谁再敢说闲话,老婆子我绝对不会轻饶!” 除了沉世宝,剩下全家人尤其是女家丁们都是鼎力支持老夫人这一做法。 所以当天,那老巫师和徒弟就被众人拖着扔出了沉家。 经历了几天折磨,衣冠不整脸沧桑看上去一下子老了十岁的老巫师在躺在地上地打滚,仍不甘的撕扯着嗓子:“?赢麻了,被妖女赢麻了……一群无用竖子!不可与之谋!等着吧,你们就等着吧!此女不除,沉家药丸!西京药丸!你们都药丸!” 他歇斯底里的滑稽模样一时传了千里,连隔壁庄园的人闻之都赶来凑热闹。 众人嘲笑声有多大,沉世宝的脸就有多黑。 当然,小烟婉也来了,只是似乎没人注意到她正隔着沉家大院的栅栏,对着老巫师几人慢慢出了一个诡异又轻蔑的笑意。 最后,老巫师直接气晕了过去,被他的徒弟合力抬上了急救架上,灰溜溜地离开了西京。 …… 沉家庄园又渐渐恢复了平静,可老巫师的话一直萦绕在沉世宝心头挥之不去,他的失眠的症状也总是不见好,便固执的觉得小烟婉是祸害,执意要将她送走,但他到底是拗不过自己的母亲,屡次因提出异议,遭受了老夫人教训。 不过,叁个月后,沉世宝终于松了一口气。 因为老夫人决心好好培养小烟婉成才,嫌弃沉世宝碍眼,便干脆带着烟婉回去了欧洲。 谁知,这一去就是八年。SOnGyuanRc.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