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院子里的落叶越来越多了,她几乎每天都要扫地,却还是看到那些落叶像是一条贪婪的舌头近乎要舔舐到她的檐廊。 天气明明没有变冷啊,几乎一直是这样的气候。 为了清理大片的落叶,她不知不觉中扫到了一个从来没有扫到过的地方。 门被风吹开一些,然后被一只苍白又修长的手掌合上。 画面有点恐怖。 她收回视线,继续清扫地下的落叶。 既然这些落叶都是雪折出来的,她想要把这些落叶全都扫到水边去还给雪折。 不一会,门又被风吹开了。 那只手又再度伸出来,把门合上。 还是把门锁起来比较好吧,她停下手中清扫的动作,努力克制住帮他关门的冲动。 门被来来回回吹开好几次,她的落叶也清扫的差不多了。 正打算要把脚下这堆落叶全都堆到雪折那里去的时候,门中终于出了一只眼睛,一只眼下带着青黑有些郁的金眼睛。 一般来说金都会让人联想到光的颜,他的眼睛却难得的属于冷调。 冷调的金,很奇妙不是吗,就像天被云层遮盖住的光。 那只眼珠在门中看了看,看到了夏汐,随后门被大力的关上,发出“砰”的声音,表达了主人的不。 夏汐看了看被紧闭起来的门,又看了看脚下的落叶。 他是不喜有人清扫他门前的落叶吗,也对,这是属于他的院子的一部分,她随意动别人的东西确实不太好。 夏汐蹲下身,试图仔细区分出这一大堆的落叶中,哪一堆是属于他门前的落叶,然后把这部分的落叶保留下来还给他。 “有东西要给你看!” 片目仿佛深谙恶作剧的髓,他会给她的东西里有好东西也有坏东西,并不会全都是讨厌的东西导致别人猜测的时候毫无惊讶。 他有时候掌心里藏着的是一朵很稀有的花,又或者是从雪折那里拿来的镜饼,也有蝴蝶。 这些算是好的东西,虽然夏汐觉得也没那么好,因为那种稀有的花是辛辛苦苦从岩石的板块隙中长出来的,用尽全力只长出来这么一朵还被片目掐断送给了她。 镜饼不必说,她认为蝴蝶也和送给她一条虫没有区别。 “是什么东西?” 是什么东西都不会到惊讶。 “铛铛铛!”,他模拟出隆重登场的声音,“是小涂的珠宝。” 他把手摊开来,掌心里是一条纤细的珠链,白的珠子散发出晶亮的光泽,一看就知道是很值钱的东西。 “小涂是谁?” 夏汐锐地听到那扇开开关关的门发出嘎吱一声,被打开了。 “涂壁啊,”,片目看向那扇门,“涂壁就是住在那里的妖怪啊,他每天都守着他的宝物,不过我趁他睡着的时候偷偷拿了一项链出来送给你。” 能不能不要总是拿别人的东西送给她。 那扇门的隙越来越大,里面的人走出来了。 他有着一头黑的长发,些许遮盖住了眼睛,其余只能看到苍白的肤和纤细的体态。 当然外表这些的已经不重要了,她可以看出这个人现在很想杀了片目。 片目还是不怕死地说,“你确定要走出来吗,你要是走出来的话,说不定你的宝物会被人偷走啊,只需要一点点时间,你的宝物就会被人偷走了。”,他还特意强调了一遍。 那个人的动作果然停滞下来了,有些缓慢僵硬地回头,看看自己的宝物,又在衡量要不要找片目算账这件事。 “我也不是第一次拿你的东西了,你就不要生气了,快点回去守着你的宝物吧。” 能不能不要这么理所当然。 这些话夏汐只是在心里腹诽,并没有参与他们两个人的纠纷中。 青年的动作缓慢又僵硬,好像是在看夏汐。 她什么都没说啊,为什么要看着她。 片目也缓慢的转向她,“坏女人你不会连他都喜吧。”,一脸的虽然你叁心二意但是我可以忍耐,但你为什么连这个人都不放过的表情。 “小涂看起来不像是你会喜的类型啊。” “在你心目中,你觉得我会喜什么类型。”,把刺目的名为盯的视线无视掉,只是与片目谈 “肯定是喜我这个类型啊。” 夏汐有点想笑,但是笑不出来,被某个人盯着笑不出来。 “你有什么话想要和我说吗?” “不要到我的地盘来。”,青年很简洁地甩下这句话,他的声音倒是还好听的,一听就是帅哥的声音。 “小涂你好凶啊。”,片目好像还开心的,又转头警告夏汐,“听到了吗,小汐不要到他这里来。” 片目的表情很好读懂,大概就是担心她被涂壁勾引走的意思,现在涂壁主动提出要让她离远点,那再好不过了。 “小涂天天待在那个暗的房间里守着他的宝物不出门,眼睛下面有黑眼圈,态度也不好,就算长得还不错,也最好不要接近他比较好。” 片目还嫌不够,继续说。 要是在别人背后说也就算了,偏偏当事人还在场。 他们都已经这样相处了几百年了,应该不会在意这些…...吧? 寻常来说参加游戏的人只有片目和唐伞两个,他们两个家伙玩什么都很开心,有着少年人用不完的力。 她的年纪只比他们的外在年纪大几岁而已,本就跟不上他们。 不过她本来就是不怎么喜动的个,不会参与需要站起来的活动。 这次比较特别的是雪折也陪着他们两个一起玩,起先是片目要求雪折帮他替换一只眼睛,他觉得那只假的眼睛用的时间太长了,为了新鲜想要再替换一只新的眼睛。 雪折就答应了他,只是他手中并没有可以给他做一只新的眼睛的原料,就说让他去涂壁那里借一块绿的宝石来。 涂壁当然不愿意,后来也不知道片目做了什么,终于从涂壁那里拿到了蓝的宝石。 夏汐在藏身的过程中随口问他,“你是怎么拿到那块蓝的宝石的?” “我把你没收下的那条项链丢在外面把他引开了,然后我去挑了一块又大又亮的宝石。”,以片目比划的动作来看,他拿到的那块绿宝石远远不止眼珠大小。 比起宝石的实用来说,片目应该是更享受捉涂壁的快吧。 还有为什么涂壁有一种被狗骨头引的小狗的觉,明明他金的眼睛加上喜守护宝藏的天更像是龙。 他们玩的是鬼捉人的游戏,这种游戏在她念高中以后就几乎没有人玩了,倒是符合片目和唐伞的年纪。 扮演鬼的那个是雪折,他要捉住他们叁个人。 “雪折不是因为很容易就能受到我们的气息吗?”,玩这个游戏有什么意思。 “没有关系,”,唐伞比夏汐要矮一点,他要用点力气才能在她耳边说,“雪折不会使用他的能力的。” 很快夏汐就明白了他们为什么要玩这个游戏了。 因为他们叁个人全都挤在一个箱子里,她的手脚都被片目和唐伞两个人按住了。 她很想要换个位置,宁愿被雪折抓到也绝对不想要和他们两个挤在这样狭小的空间里。 偏偏唐伞还一脸紧张,“嘘,”,他把手指竖于前,“不要发出声音,会被雪折听到的。” 除了换个位置以外,她还想要大声说话,企图让雪折救她于水深火热之间。 她的身前是唐伞,身后是片目,叁个人以这种姿势迭在一起,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唐伞的脸颊被木箱的漆映照出的红调染成有些鲜亮的颜,也要比平时更鲜红。 “姐姐,”,他的贴着她的脖颈张合,“你是不是觉得不太舒服啊。” “不是你说的不要说话吗?” “但是我想要和姐姐说话,”,唐伞眼中有点委屈,一副公园里正在玩滑滑梯的小孩子被附近的坏孩子抢走了滑滑梯的表情,“姐姐难道不想和我说话吗?” 夏汐还在想,为什么她不可以说话,他可以说话。 就像同学说的一样,她完完全全对美少年免疫,对方在她面前哭着求她也完全不会动摇。 片目是在她身后的,所以要透过她单薄的衣服抚摸她的肩膀才能引她的注意力,“你也看看我吧,我新换了一只眼睛,你觉得好看吗?” “不是已经看过了吗?” “你这个坏女人,我让你近距离仔细看看我的眼睛都不肯看,下次不要送给你蝴蝶了,下次我要送给你虫。” “好吧。”,她叹了一口气,费劲地转过头去要看看他极力推荐的新眼睛,却猝不及防被从外照进来的光亮刺痛,眼睛溢出一点点过的泪水。 泪水被手疾眼快的唐伞舔掉了,“姐姐身上不管哪里的味道都是那么美味,特别是那里的滑溜溜的汁…….” 在唐伞继续说下去那些羞的话之前夏汐捂住了他的嘴。 被捂住嘴的唐伞仍旧不肯罢休,还在叽里咕噜的不知道说些什么。SONgYuANrC.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