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眼神讶异。 顾谈隽又笑:“开玩笑,没事做来转转。看看祖国的大好山河。” “之前不是来过吗?” “嗯,来过,但没能好好欣赏这里的风景。” 这里是平坦如铜镜般的草坝,广袤无垠的垭大草原。 这里还有“世界高城”之称。如海的草原郁郁葱葱,像诗人口中的圣地。他去过很多的地方,国外的大峡谷,雪山,赤道,千里之外。没有哪一处比这里美丽。 朋友问:“你的那个她呢?” 顾谈隽说:“谁?” “明知故问,你知道我说谁。上次一起坐火车,别以为我不知道。” 顾谈隽在调手里的相机包,低头调试了会设备,说:“她在南华。” “怎么不把她带来?” “她忙呢。这个季节,各行各业都忙。” “是,就你顾谈隽不忙。” “不。”他抬手把相机举到眼前,咔嚓一声,拍下这里的风景:“我只是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那个月,理塘县乡村小学多了一个成斯文的青年人。他就在村民家就近住下,帮着那儿的人做事,去申请资格短期支教。 有主任知道他,得知他身份时还很惊讶,问他怎么会来这里。 顾谈隽是高等级别人才,他读的大学是斯坦福,考过状元,他履历优秀到一度连续上报纸。可他还愿意来这里,回归质朴。他当然有资格教那些学生,不仅不会怯手怯脚,相反,他本身拥有的人生经历和思想足够丰润这里孩子的神世界。 他向他们描绘着外面的世界,让他们好好学习,未来用自己的努力改变人生,改善家人的生活。 那段时间,搞得别人都说这儿来了个长得很帅的人,他这样的人气质和这儿不一样,谁都看得出来。 有老乡问顾谈隽是做什么的,他也不详细回答。 他只说:“一个平凡无奇的普通人。” “那你是做什么的?” “做点电子方面的,科技相关。” 别人叹:“那很厉害啊。” 他说:“还好,也就那样。” “你知道吗,科技兴国,咱们国家这方面强大富足了,才不用看他人眼。” 顾谈隽笑笑。 “你结婚了吗?” 他摇头。 “这个岁数了,不结婚哦。” “嗯,在等她呢。”顾谈隽说:“她什么时候愿意了,我什么时候就能娶。” 夜里,温知予刚处理完事情回去,想到最近这事就头疼。 别人抄袭,搬了他们的特殊设计,回头又反咬他们一口。这事,他们迟早会理出个本的,这太令人无语了。 就是怀着这份气,温知予洗了澡回上休息。 晚上收到了他的信息。 一些山河辽阔的照片。 浮躁的心情忽然静了下来。 她说:[去哪了?] 顾谈隽说:[在外边。] 温知予回了个嗯。 他又说:[打电话吗,温知予。] 温知予回:[怎么好好的要打电话?] 他:[好像从没和你电话聊天过。] 温知予想到了,以前老是发消息的。他这人也不常看,消息也回得慢,那时候多心酸。 电话很快通了,他打的。 温知予本来想要不要接,等了几秒摁了。 刚接时两个人还有点不习惯都没吭声,都有点收着。 直到她说:“怎么不说话?不是说要打电话吗。” “有点不敢置信。” “不敢置信什么,不就是通个话。” “嗯,是。” 温知予翻了个身,怕隔壁爸妈听见,就很小声:“现在我这音量,听得见吗?” “听得见。你这打电话怎么那么胆小呢。” “不是,我怕隔壁我爸听着。” “嗯,知道了,温知予。” “你怎么这么喜叫我全名。” “那叫你什么。小名?” “算了,还是全名吧。”温知予听着电话里他的声音,盯着天花板。 她说:“我爸妈在睡觉,打一会儿就挂了。我明天还好多事忙,有点烦。” “烦什么呢。” “工作。” “工作怎么了,和我说说。” 顾谈隽处理事情经历更丰富,跟他说应该可以。但其实也不是啥大事,不济就走法律程序,可以就协商解决,这事他们占理。 温知予不太想这糟心事和他讲,怕耽误他心情。 “怕你知道了就牵挂着放不下了。” “怎么着。” “真没事,快好了。我问你,你去哪了?怎么有点眼。” “理塘。” “就是川藏线要经过的那儿?” “是。” “去那干嘛。” “玩。” 顾谈隽手边捏着个小娃娃,这儿的孩子给他的,说是可以送给喜的人,就塑胶的那种,他没事做捏了两下。 听着电话里她的声音,温温软软,很悉。 “拍了很多照片,回去给你看。” “好啊。你什么时候回?” “过几天。” “好。” “你呢,还不睡,工作要处理不好了。” 温知予看到天花板上有条隙,说:“顾谈隽,问你一个问题。” “说。” “我第一次给你发消息时的那个下午,你在干什么?” “问这个干什么。” “想问。” 她第一次给他发消息的那个下午。 顾谈隽好好想了想。 第一次见面,他们明明没说话,第二次,他跟她说了寥寥无几的话,之后,她递名片,又要了他联系方式。 他想到了什么,低笑一声。 “笑什么?” “我记起来了。那个凌晨我通过了好友,你发消息我没回是吧。” “嗯。” “那时候是不还忐忑的。” 她憋着说:“忘了。你回答就是。” “在工作呢。”他说:“下边的人出了点失误,我那时候还蛮烦的。” “烦?你也会说这个字吗。” “不然呢。我跟神仙一样,无情无没一点自己情绪吗。” “不是。” 温知予想象不出来。说:“你那时候还有礼貌的。” “人际往上是这样。”sonGyuANRc.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