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是阿维伲翁,和纪念有什么关系?好奇心快爆炸,娄语拽过手机,输入那串记于心的号码。 应该早就换了吧……手指悬在绿的按键之上,刚才无比利的速度猛地停滞在了这一步。 手指开始紧张地痉挛,她抬眼将另一瓶刚开封的红酒拿过来,直接对瓶吹,顺间半瓶下去。 红的体在鲁的饮势下,娄语毫不在意地一抹,沾了手的粘腻。 带着酒渍的指印终于按下,像身体出去的一滴血挂在上面。 娄语面无表情地盯着拨出界面,“嘟——嘟——嘟——”,她平静地听着。 响到第四声,她松气决定掐断的前一秒,命运让这通电话接通了。 “喂?” 电话那头响起了闻雪时冷淡的声音。 娄语如梦初醒,突然真切地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她即刻切断电话,将手机啪地甩到一边。 百分之九十九。她认为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他和自己一样换了电话号码,她才敢侥幸地按下拨出键,才能这么平静地听着忙音。 唯独不敢相信的唯一,那样猝不及防地摊开在自己面前。 ——他没有换。 娄语心脏狂跳,从沙发上暴躁地起身,赤着脚在地毯上来回踱步,神经质地碎碎念,没事的,他认不出我现在的号码,不会知道是我打的。 下一秒,手机铃乍响,娄语浑身一抖,停下脚步。 死寂的房间内,微弱的铃声被放大数倍,像俄罗斯转盘中的一发实心弹在耳边打了出来,砰———擦着她耳边过去。 她屏息盯着屏幕上显示的那串数字,在对面那个人的耐心告罄前,终于抬手接住子弹。 她按下了接通。 “喂。” 这一次,她先开了口。 作者有话说: 鲸鱼马戏团真的有这首曲子,叫《艾维尼翁》 第30章 电话那头寂静片刻,传来闻雪时的声音。 “这么晚了还不睡?” 他出口的第一句话就让她恍惚。 不问你是谁,不问为什么会给我打电话,而是一个这么稀松平常的问候。 娄语在地毯上坐下来,靠着沙发,好半天才回他。 “你猜到是我?” “觉。” 娄语故作轻松道:“我没想到你电话没换。” “所以……你是打着玩?” “当然不是。我……” 从前他们有过很多这样的时候,经常因为拍戏分隔两地,收工回来的深夜才有时间打一通电话。 那时她远远住不上现在这样豪华的酒店套房,但也绝不必像现在这样,需要绞尽脑汁筹谋借口才能和他打电话。 “我……是想,既然是你要买房子,你直接和我谈吧,不用通过中介了。” 闻雪时哦道:“那我们先把之前没来得及聊完的聊一聊?” “一码归一码,先把房子聊清楚。”娄语一顿,“如果你是真的想买,我可以考虑把房子卖给你。” “当然是真的。” “……”娄语垂下眼睛,双手揪住了地毯上细小的绒,“你确定吗?那个房子很老了,没什么投资价值。” “那你当初又是为什么要买下它?” 直击核心。 半晌,娄语幽幽开口:“有时候旅游一趟的时候,结束了不都会买一个纪念品吗。没有任何用处,就摆在那里,只是纪念。” “所以我们之间的过去,对你来说是值得摆放在那里的纪念品,我可以这么理解吗?” 她没有回答,可没有回答本身就是一个答案了。 “那么现在要卖掉,是不需要这个纪念品了?” 她依旧没吭声,默认是这样没错。 闻雪时继续追问,语气却很淡,仿佛浑不在意。 “是有新的替换了么?” 他一步一步近,使得娄语无法再沉默。 “不是。”娄语同样平常的语气回答,“只是我以为纪念品都出新的版本了,我还拿着过去的总是欠点意思。想起来是该扔掉了。不然对别人也是种困扰。” 短时间内的沉默,接着,她听到了他的笑声。 “谁出了新版本?我吗?” 娄语摸索到桌边的红酒,用力灌了一大口道:“纪念,都上热搜了,大家都猜测你是有新情况了。” 闻雪时直接道:“那你知道我弹的是什么吗?” “……刚知道。”她舔了下边的酒渍,“但五年过去了,我还没有自恋到认为阿维伲翁这个地方一定不会与别人有关。” 闻雪时停顿了一会儿,微微叹息。 “我说过不会再为第二个人弹奏的。你忘了吗?” 娄语一愣。 她摸索着将杯中的酒喝完,含糊地笑:“那是几年前说的了,八年,九年?太远了,谁说还能记得一清二楚呢。” 闻雪时便也沉默了。 “这些年能发生多少事儿啊,我之前都以为你是因为黄茵花才上的《夜航船》,虽然今晚我见了她,知道大概不是。”她放轻声音,“那你为什么要上节目呢。我们明明都这么久不见了。” 电话那头一直安静着。 他说:“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太久没见了,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人生是不是迈进新的旅程了。” 娄语眼睛猛地一酸。 她不想在他面前失态,匆匆地说了句我很好,明天还有拍摄,先不聊了。她挂断电话,纸巾去擦眼泪。手机兀自作响,她没再管,直到它偃旗息鼓。 酒喝空了,娄语仰面躺在地毯上,思绪和视线所及的天花板一样空白。 在酒的作用下,她不知不觉在地毯上睡过去。醒来时一身冷汗,腔涌上恶心,肚子得像有三个月的身孕,整个人乏力到站都站不起来。 ……大事不妙。 娄语咬牙摇晃着从地毯上起身,没走出两步,哐当一下重摔在地,得左边手边都是麻的。 她摸索着身边的手机,无助地播出栗子的电话。 闻雪时打开娄语的房间门时,整个人停滞了一刹那。 那个女人握着手机狈地躺在昏暗的房间里,白的地毯上一道道凌的红体,看就像飞溅的血,走近才闻到浓重的酒气。 幸好,幸好只是出来的红酒。 他大踏步将人从地上抱起,小声又急促地叫她:“娄语?” 她蒙蒙地支声:“栗子?” “是我。” 听到闻雪时的声音,她半掀开眼,又很快闭上。 “我在做梦啊……” “……” 闻雪时皱起眉头,摸了摸她鼓的肚子,判断可能是急肠胃炎。他不再和这个已经意识紊的病人多费口舌,直接下外套将人一裹,带到地下车库,一路疾驰开往医院。 车子开得飞快,沿路闯过数盏红灯,昏睡过去的娄语突然醒过来,挣扎着拍了拍车窗。 闻雪时见状紧急刹车停在无人的路边,娄语凭着本可能叩开车门,翻身到地上开始呕吐,她身上那件他的外套可遭了殃,被吐得一塌糊涂。 他追着下车,将人拢到怀里,轻柔地拍着她的背。 娄语吐了一通,表情稍见好转,往后仰进闻雪时的怀里,他皱着眉,用拇指抹去她边呕吐的痕迹。 另一只手摸上她的脑袋,察觉到异于平常的热度,明显是高烧了。 她察觉探到额头的掌心,半眯起眼,似乎在费力地确认这个人是谁。 她确认了是他,呢喃道:“闻雪时……怎么你还在我梦里。” 他动作一顿,将人重新抱上车,一边哄着她。 “你不是在做梦,我现在带你去医院。忍一忍,很快就不难受了。” 娄语歪着脑袋陷进副驾,很固执地摇头:“这当然是在做梦,你为什么要骗我?” “我没有骗你,乖。” 他忍不住按了下太,两个人的对话不知觉退化到幼儿园的水平。最无语的是他居然奉陪下去。 “可是,如果不是梦,你怎么会在这里。”她的语气异常平淡,“怎么会这样抱着我,又这样和我说话呢?” 闻雪时准备发动车子的手一紧。 “这样是怎样?”SoNGYuANRc.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