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问她道:“九儿,你和主上是不是有误会,我怎么觉得你们之间怪怪的,好像互有怨气。那一曲凤凰醉,他吹的哀婉,你跳的伤神,真让人揪心……” “没事,我这就去找他说个清楚。”艾九儿说完便去马厩牵出了美景,一路疾驰去往凤泽酒庄的所在——原先沐云笙的东郊别院。 人还未到,便听得嚎似的的歌声,唱的却是她最的小星星,且不说不在调子上,就连那嗓音也是嘶哑难听的,可见赫连铭喝的有多醉。 下马慢行,她抖了抖披风,摘掉斗笠向他走去,看见亭中他的脚边已歪倒了几个酒罐子,石桌上也有好几个高脚杯,可见他喝的着实不少。 原以为他酒量很差,如今看来其实也不错,虽然醉得很深,但至少他喝得下去这么多。 她还未出声,他已发现她的到来,怔了一下便扑了过来,拽着她的衣裳闷声道:“我要凤凰醉,我要喝你调制的凤凰醉……” 听得那声音里有几分哽咽,艾九儿皱起眉头来,她始终不明白赫连铭为何总在她面前出这般无助脆弱的样子,是否他这许多年活的很累很苦? 想想也是,他这样身居高位的人,哪里有机会在别人怀里哭诉,哪容得他脆弱。 拍着他的肩膀,她哄道:“好好好,只要你肯帮我一个忙,我就给你喝凤凰醉。” “真的吗?那你说,别说一个,就是一千个,本王也帮。” 艾九儿嗯了一声,叫他先在这等着,她便去命人拿来纸笔,写了一会儿才去调制凤凰醉,并了一些嗜睡散。 端着凤凰醉回到赫连铭的身边,艾九儿让他看那白纸黑字,“帮不帮?帮就按手印,给你凤凰醉。” 她话还没说完,赫连铭就咬破了手指,按了个血印,开心的道:“我醉了,眼花,但我信你不会坑我。” 说完珍惜的捧着凤凰醉,痴痴的道:“你给我这个,就等于后会嫁给我,可不许耍赖。” 她笑看着他将那凤凰醉喝完,鼻子泛酸,很是难受。 他对自己何尝不是情深?自己又何必与他计较? 可是,即便知道,她还是觉得难受。 看他很快入睡,她将他扶去自己曾住过的房间,为他去鞋袜外衣,给他擦了手和脸,这才坐在边抚摸着他的脸,呢喃有语:“赫连铭,我知道你有你的想法,可我不希望你这样瞒着我,因为我未必能懂你所有的心思,懂了也未必能接受。你可知道这一百多个子,我有多煎熬?痛的苦的不是那些伤,不是那些血泪汗水,而是受不到你的半点温情,偏生问也问不出个究竟。” “我想过去找你,可我是个多么倔强的人,你对我冷漠,我便不愿意伏低做小,宁愿受折磨,也不低头。” “小白说我矫情,说我作死,说我活该,我也知道它说的对。可我就是这样一个人,我改不了,不可能为了你连本都给改掉,不然那就不是我了,你也未必会喜。” 凝望着他的睡容,看着他那冰冷致的遮目面具,艾九儿轻轻摸了摸,当真是冷得她忍不住将手缩回来。 这么冷的雪天,他还戴着这遮目面具,就不觉着冷吗?就从没想过戴人皮面具吗?这样一张戴了快二十年的遮目面具,他就没想过摘掉吗? 当年他是因为长得像他母妃,未免他人闲言碎语而戴上了遮目面具,如今他权倾朝野,还会怕他人言语吗?他不曾想过追封他的母妃吗? 想到这里,她收回了手站起身来,颇为无奈的道:“赫连铭,我知道你有许多的秘密,既然我打探不出来,就等你以后告诉我。未来的路不好走,但也要走下去,能走多远,就看我们的造化吧。我只知道,不到万不得已时,我艾九儿绝不会轻易放弃你。” 说完,俯身轻吻他的角,退身离去,驾马回了摄政王府,在阔别已久的飞云阁睡下。虽然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稳,但终究没以往那百十个夜晚难熬。 一觉醒来,屋子里很是亮堂,艾九儿披了衣裳下推开窗户,入眼是一片光明媚,银装素裹,这飞云阁的风景极其养眼。她迫不及待的穿好衣裳,披散着头发便跑到了院子里,东瞧瞧西望望的,竟怎么也看不够,心情也好了许多。 巧惠跟在她身后提醒道:“九儿姑娘,您的鞋袜了,巧惠叫人清扫了积雪您再欣赏雪景吧。” “不,不扫,就这样,我喜地都是雪。”她急声说着,走到那株早已没有一片叶子的芙蓉树下,轻柔的将树干最上层的积雪拨到手心里,然后吃了一大口,冰得她皱眉。 这一幕正巧落在刚踏入飞云阁院门的赫连铭眼中,急切训斥道:“大冷天的吃这个做什么,小心吃坏了肚子。” 艾九儿非但不理会,反而吃的更,没好气的道:“本县主喜吃,摄政王你管得着吗?总比喝酒喝坏了身子要理智的多。” “听说你昨晚去酒庄看我了,为何又走了?”赫连铭轻声问着,走上前去牵她的手,想为她暖暖手。 艾九儿却及时的将手拢在袖子里,回道:“我若说我没陪在你身边是用心良苦,你可会懂?你可会一点都不生气?” 这明朝暗讽的,赫连铭听得明白,一时间哑然,竟也不知怎样才能哄她不生气,还是巧惠及时打破了寂静的尴尬,安他道:“摄政王,您别多想,九儿姑娘她只是觉得憋屈窝火,等她把这口气儿撒出来也就没事儿了,您可别跟她一般计较。” 赫连铭赞同的点点头,笑道:“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这女子的心思真难猜。既如此,本王便不猜了,也不来惹你生气。九儿,你尽管撒气吧,哪怕把我摄政王府翻了我都没有意见,只要你高兴,我怎样都行。” 艾九儿冷冷的斜睨了他一眼,低头看着鞋子道:“我鞋袜了,你在这儿等着我。” “进屋等吧,太虽然好,天儿却是冷的。”巧惠不忍的替赫连铭求情道。 艾九儿只斜了巧惠一眼,便愤愤的回屋换鞋,心中窝着的一团火气越烧越旺,恼火自己明明很想不跟他计较,却怎么都撒不出这口气,当真是难受至极,绝对的自讨苦吃。 换好了鞋,艾九儿拿着昨晚用一杯凤凰醉换来的承诺来到了赫连铭的面前,直奔主题的道:“这是你昨晚答应我的,现在就去履行吧。” 说完,将那张纸到他的怀里,从他身旁走过时,故意撞了他一下。 赫连铭拿着那纸,身子踉跄了一下,目送艾九儿走掉,也没能开口说句挽留的话,而后茫然的看着那白纸黑字,回忆了良久,却是一点印象也没有。 不过,虽然没有印象,这白纸黑字上的事情他却是可以做的,之前没有在第一时间成全李莞和孟无忧,便也是想借着这件事挽留她别再走了。如今看来,这步棋走对了,虽然显得他很可怜,却也总算达成了意愿。 这一天,艾九儿拉上巧惠和冷静,乔装打扮去参观了她一手策划却没有亲自办的凤泽酒馆,挑了一些不**代给负责运营的冷静,让她尽快的完善,又去了凤泽酒庄巡视酿酒的程序,发现一切都已上正规,很是意。 慢悠悠的忙完这些,天已暗,三人便回了摄政王府,由艾九儿以谢冷静和巧惠为由,亲自下厨做了几道菜庆贺。 “大年初一,你就让我们吃这些。”冷静指着所谓的菜直撇嘴,“即便忽略这个子不计,你怎能给一个孕妇吃这些?” 巧惠也附和道:“九儿姑娘,虽说这些闻着香的,可实在不适合上桌,巧惠看着都没有胃口了,难道您之前每都吃这些吗?” 掰了一皮脆的烤腿,艾九儿大口的吃着,一副有滋有味的样子,又就了一杯桃花酿,很足的道:“平都是自己负责饮食起居,若不是看在你俩的面子上,我才不会这般费事。” “就这还费事了?”冷静目瞪口呆,心疼的看着艾九儿,心中一片唏嘘。想当年她去磨练的时候,也没吃这些苦啊!没有好吃的,哪来的力气去训练? 艾九儿挑眉,指着一盘子烤道:“因为你们,我才把这褪了的。因为你们,我才把这烤红薯切成段儿的。因为你们,我才把这水煮蛋剥了壳切好入盘的。因为你们,我才把这黄瓜拍了放入调料凉拌的。因为你们,我才……” “九儿,别说了……”握住艾九儿指着菜的手,冷静哽咽的拦住她,端起巧惠为她特备的葡萄酒站起身道:“为了那些过的血,淌过的汗,我们喝一杯。” “一杯哪够,怎么也得三杯才成,我得好好谢你们两个帮我把凤泽酒庄办的有声有的。”艾九儿的说着,与二人碰了杯,故意无视了冷静对她的心疼。 其实,哪有她想的那么苦,那些子也是有酒有吃的,怪只怪她只会做这些简单的菜,其他的真心没有心思学。soNGyuaNrc.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