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信了?”了有些发酸的脸颊,赫连铭哭笑不得,“现在明白我为什么会一直戴着遮目面具了吧?实话告诉你,自打我九岁戴上面具,后来有人见过我之后奇怪的反应,我便知道我长得古怪,不能轻易示人。本以为你会是个例外,没曾想虽然不如别人那般虔诚跪拜,却也是失神尊敬,莫名的便疏远许多,真叫我伤心。” 艾九儿却说不出话来,只紧抿着,心里糟糟的。 如果你的面前突然有一个绝美容姿的神仙降临,他说他你,你是高兴,还是傻掉? 想她艾九儿一生狂傲,从不觉得比谁低了去,可如今就只因为他这张脸,她就一瞬间觉得和他不是一路人,比他差了太多。 一个天上的凤凰,一个地下的家禽,当真是……天差地别!也难怪他会说若被她看了去,便会疏远他。 震撼之时,忽听他道:“九儿,不瞒你说,我还是墨笛主人的那一年,有人刺杀我。高手无数,层层围攻,我虽被护送出包围圈,可霍达他们身陷险境。彼时我功力不足,万般无奈之下,我只能一个一个的将敌人引开,在戴面具与摘面具的转换之间,将敌人尽数杀灭。你看,所谓美人计,我这个男子竟也是能用的。” “你不是人……”艾九儿低着头嗫嚅,却是半点贬义都没有的。 赫连铭听了苦笑,倒了一杯酒喝下,悲伤的道:“以往我只知道人们怕鬼,但后来我只知道,其实不像人的,他们也怕。好比我,明明不是鬼,却人人怕,连你也不例外。” 她连忙摇头解释:“不,我不是怕你,我是……” “不敢冒犯我?连多看一眼也觉得是亵渎?”赫连铭笑的更苦了,喃喃道:“九儿,你可知道我多想能够素面朝天行走天下,不用戴遮目面具,不用担心人人惧怕我。今天我却知道了,那一天怕是不会有了,连你也……” 一瞬间,艾九儿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猛然抬起头来,问道:“难道你就是因为这样,才会喜我这样无所畏惧狂妄无礼的女子吗?你是觉得我这样的人,不会因为你这张脸而畏惧你,才喜上我?竟是……这样吗?” 他愣了愣,立即摇头,“不,不是!喜上你是没有道理的,我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喜上你的!一开始我还想杀了你,这你是知道的!” 长吁一口气,她放下心来,她可不希望自己是谪仙解闷儿的一个玩具。可是,她还是觉得跟他不是一路人了! 又低下头去,她小声道:“我想我需要时间平复一下心情……” 他不依,将酒罐递到她面前,低声道:“此时此刻,你的胆子实在是太小了,喝点酒壮壮胆吧,你答应今晚陪我,可不许临阵逃。” 她了口水,抱过酒罐,咕咚咕咚的喝了个干净,然后,抬起头来看他,可是只看了一小会儿,她便摇着头低下头,垂着眼帘道:“不,还是不行,你这张脸……太神圣不可侵……唔……” 她的话终究是没能说完,便被他以封口,以实际行动告诉她,他这张脸是可以侵犯的,是可以肆意看的,是可以用来看用来亲的,是可以和他有进一步接触,有凡人之的。 起先她惊恐挣扎逃,奈何她到底没他力气大,再加上呼慌心跳加快,身子更是软的没劲,一股股奇怪的觉席卷身心,她便很快败下阵来。 一败涂地的她不但任他作为,还忘却了所有,和他纠起来,竟是不多时便什么矜持都没有了。 那样天作之合的身心共处,她丝毫杂念也没有,彻底的忘乎所以,-醉其中。 一切是那样的自然,自然到仿佛天生就该和他做这样的事,直到疼痛传来,她才猛然惊醒,僵直了身子,瞪大了眼睛,惊惶无措的望着他。 他吻上她的眼,一言不发,只是吻过她的眼,抚过她的肩,用行动告诉她,他她,凡夫俗子的,需要身心合一的。用行动告诉她,他不是神仙,不是神圣不可侵犯的,是可以做她的男人的。 也许是他的吻有一种魔力,点燃了她的深情,点燃了她的勇气,她便也不再退缩,放松了自己,和他继续下去。 疼痛逐渐被前所未有的别样觉替代,她的意识也越发混沌,似乎连自己是谁也不知道了,只知道此刻安好,此刻幸福,此刻很圆,此刻她期待已久,此刻她毫无遗憾。 昏沉睡去时,艾九儿脑海里闪现过一个念头,那便是她被坑了,那酒有问题!奈何彼时她已昏沉无力,连眼睛都睁不开,更别说跟他算账。 艾九儿昏沉睡去时,赫连铭餍足的浅笑着将遮目面具戴好,疲惫的轻轻拥住她,有气无力的道:“都说夫头吵架尾和,我受不了你与我冷战,只能这般进了,你可别怪我。”说完费力的抬手拉了拉头的绳子,一层纱幔便横着展开,遮住了夜明珠的光芒,一室寂静与黑暗,很是恬谧。 大约半个时辰后,一道白的虚影穿透了窗户纸,犹如利箭一般,直直向赫连铭和艾九儿所在的榻,然后定格在半空中,显出白的鹦鹉身,又唰的摔落在地,许久都没有动弹。 那是鹦鹉小白,它酒醒了,意识到自己可能犯了大错,急忙赶来查看究竟,却看到了边一地的衣裳,登时五雷轰顶,思考不得。 它直直的从空中落下,落在了作一团的衣服上,虽摔得不痛,却头晕目眩,倍绝望。 它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恩人代它的事情它没有做好,如今事已至此,它竟是不敢通知恩人了。 突然,小白打了个灵,而后眸光变得晶亮犀利起来。它缓缓站起身来,盯着那层层幔,很久都没有动弹,连眼珠子也没有动弹。 良久,它才呢喃有语:“主人,这便是上天注定吧,你与他到底是有解不开的三世情缘。只是,这一世,你能否得偿所愿,不再为情所困,不再为情所伤?小白不知,小白无能为力,如今也只能祝福你。主人,愿尔今世安好,早归来。” 说完,它伏地叩首,转身从来时的窗户孔飞出,一个回头,一个目光,那先前被穿破的孔便瞬间恢复了原样。而它飞离了九天阁,回到了竹林里小白和似锦的小屋,落在似锦的头上,低声下令道:“后我很少会来,你与小白切记保护好她,不要出异端来。” 话落,似锦头上的小白瘫软下来,滑落到了地上,一个灵过后,它恭敬至极的道:“是,小的一定万死不辞的保护主人!” 似锦没有说话,只是抬起前腿,将鹦鹉小白抱到前,帮它暖暖身子。 小白闭着眼睛不动弹,受着似锦的温暖,半晌才呜咽道:“似锦,方才吓死我了,我以为仙尊会杀了我,还好我还活着,还能和你在一起。” 似锦仍旧没有说话,只是抱着它,虎脸轻轻蹭了蹭它冰凉细滑的羽,缓缓闭上了眼睛,卧倒睡去。 一觉醒来,艾九儿觉很奇怪,好像有人正碰她什么地方。意识一下子清醒,她猛地坐起身来,竟见赫连铭跪坐在她的腿边,一手拿着个瓷瓶,另一只手的指尖有晶莹的膏状物体。 她惊呆了一下,尖叫着拉过被子裹住自己,脑海里闪过昨晚的一幕又一幕,直闪得她内心里百味杂陈,无法言说。 看着艾九儿将自己蒙到被子里,赫连铭下了,拿起盆中的巾擦掉了手指上的润肌,然后将那瓷瓶放到枕边,轻咳了一声道:“你醒了,那你自己吧,我先去叫人准备早膳。” 她在被子里重的气,知道自己此时片缕未着,更是被他看光光,一时间羞也不是,恼也不是,说不清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受。 她想起他的脸,便觉得自己十恶不赦,竟玷污了他的神圣! 她想起醒来之前,他正给自己的某处上药,而且是亲自用手指抹药,她就颤抖不已,觉得那真是难以接受,他怎么能做那种事情! 片刻之后,她想起昨晚喝的酒有问题,忙掀开被子出头去寻找衣裳。寻找未果,她只好裹着被子下,打开他的衣柜,先穿了他的衣裳再说。 结果她发现他的衣服都很薄,她穿了一件又一件,还是觉得冷,冷得直打颤。一想到一会儿他就会回来,她心慌的厉害,也顾不上自己发丝凌,忙捡起地上的鞋子穿上,忙不迭的奔回飞云阁。 巧惠见她穿着宽大的男子锦袍回来,发丝还凌不堪,登时愣住,好半晌才回过神来,隐约猜到些什么后,她痴痴的笑了。 卧室内,艾九儿手忙脚的穿好了衣裳,坐在梳妆台前梳了个发髻,系上面纱便冲了出去。她看也没看巧惠一眼,直冲马厩而去,却没见美景的身影。询问之下才得知,美景和良辰被送出摄政王府,正在郊外马场度假。 没了美景,她自觉再也没有其他的马能够让她喜,失落怔神之后,她想起了小白和似锦,忙冲着摄政王府后院的竹林而去,来到了似锦和小白的小屋子前,叫道:“快出来,跟我走!”SoNGyuANRC.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