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冬暖笼罩,城外萧瑟树林中,他在驾马慢行,每一步都是万般不舍,而她含笑望着,双手轻轻相搭搁于小腹前,将千言万语都藏在心中,只等他归来,一一说给他听。 二人依依惜别的沉重氛围,搞得躲在一旁的小白有些受不了,觉得太腻歪了,忍了很久终是叫嚣起来,说道:“早晚都要走,早去早回就是了,这样磨磨蹭蹭算什么英雄?” 一语出,小白飞落在艾九儿的肩头,小声安她道:“不哭不哭,又不是不回来了,有点出息行吗?别丢本公子的颜面了。” 艾九儿笑着,伸手将小白抱在怀里,眼睛依旧是望着赫连铭,说道:“小白说的对,你走吧,照顾好自己。” 赫连铭嗯了一声,没敢回头,生怕一看到她就又心生不舍,便轻扬缰绳,驾马狂奔。 祈天国的飞天马是极其稀有珍贵的,连皇室也不是人人都有,可想而知,飞天马的速度有多么的快。是以,只转瞬间,那纯白的飞天马便载着那衣袂翻飞的男子消失在这树林里。 艾九儿笑看了一会儿,低下头看小白,说道:“你不喜我这个样子吗?” 小白眨了眨眼,摇了摇头,很认真的说道:“本就该敢该恨,恨的狂烈,的热烈。不过,思-的女人都一个样。” 听得“思”二字,艾九儿角一,皱了皱眉,说道:“你才思-了。” 小白嘿嘿一笑道:“本公子才没思-,本公子是发-情了,只可惜一厢情愿罢了。” 闻言,艾九儿有些意外,没想到小白会说出来,毕竟它是那样的傲娇,一直叫嚷着似锦是它的跟班什么的。 因为这份意外,艾九儿没有及时的问对象是谁,小白便觉得无趣,不悦的道:“怎么不问本公子喜的是谁?” 艾九儿心里猜到是花斑虎似锦,但想到赫连铭说似锦有个伴侣叫繁华,她便不忍心说,便道:“我哪里知道是谁,也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说啊。” 小白呵呵笑了笑,从她手心飞走,说道:“确实不会说,因为本公子只管偷偷喜着就够了。好了,走了走了。” 望着小白朝树林深处飞去,艾九儿有些不解,但还是翻身上了马,折返回摄政王府。 不多时,方休驾马追了过来,神很是凝重,看得艾九儿一懵,大声问道:“你怎么了?不是被他给吓到了吧?” 方休立即摇头,却是不说话。 艾九儿很是疑惑,想了一下,觉得也不会是被赫连铭一句话给吓成这个样子,估计是小白把他给找了出来,他被那所谓的神鸟给吓到了。这种吓不是真的吓,而是敬畏,一无所知的敬畏。 想到这儿,艾九儿笑了笑,说道:“小白很好的,很善良,就是脾气古怪,你别跟它计较。” 方休哪敢跟神鸟计较,大力的摇着头,嘴硬的说:“属下没事!” 方休的话落,忽听一阵马蹄声,便回首望了过去。 艾九儿也听到了那动静,猛然回首,果真如她所料,是飞天马。不过,马上无人。 飞天马疾驰赶到她的面前,横卧下去,她便看见马鞍山系了一个项链,黑的细绳上,一颗红得发黑的珠子,光泽很是好看。 艾九儿俯身,伸手将那项链取下来,说道:“给我的吗?” 飞天马仰脖嘶鸣,折返奔走,很快便不见了。 低头望着手心里的珠子,艾九儿把玩了一会儿,竟是看不出是什么材质,只隐约觉有股淡淡的清香,似乎是赫连铭的味道。 然而不管这是什么材质,她都很喜,因为是他送的,是他第一次这般郑重的送她礼物。虽然是让飞天马转送,但比他亲自送还要让她惊喜。 背过身将珠子带到脖子上,艾九儿发现很长,远超过了坠在她**里的墨笛项链,便挽了一个结,作为锁骨链带着,然后才驾马而行,笑意飞扬。 之所以更加开心,因为这不是赫连铭专门为她准备的,而是他自己戴过的,那便更有意义。而且,她相信这珠子对他来说很重要。 说起重要,艾九儿忽然想起那一池塘的锦鲤,似乎后来在摄政王府里走动,再也没有见过。 她问方休:“那些锦鲤呢?” 艾九儿问的突然,方休怔了一下才答道:“好像是送出府,在别处养着了。” 艾九儿嗯了一声,说道:“没事,我就问问,我们快些回去吧。” 一路疾驰,寒风拂面,艾九儿却再也不觉得冷,因为心里很暖,心里有,便不觉得冷了。 她知道这样的心思很煽情,但小白说的对,就的热烈,不用觉得太柔情。 回到了飞云阁,艾九儿叫方休下去休息,她回到卧室里,取下那项链,再一次的仔细查看。 穿越之前,她拥有过太多珠宝,更是见识过许多珍贵稀有无价的,可她竟还是看不出这珠子是什么东西。 红得发黑,透过光亮又是鲜血一样的红,很是好看。 光滑温润,比玉的光泽更好,却没有玉的冰凉触,而是暖暖的。 更神奇的是,那股淡淡的清香,依旧在,不过倒不是赫连铭身上的味道。 看不出个所以然,艾九儿便不想了,戴好之后发觉饿了,才想起早饭和午饭都没吃,刚准备出去叫人,却听见侍卫禀告,说是午膳好了。 艾九儿一想便猜到是方休让人准备的,让人把菜肴摆好,开心的坐下享用。 一连几,艾九儿都好吃好睡,虽说思念是一种病,想念一个人会容易茶饭不思,但她不会,因为她还有肚子里的宝宝要照顾,那就必须照顾好她自己。 赫连铭离去的这几里,摄政王府的戒备更加森严了许多,这让艾九儿觉有些抑,但一想到这是他的关怀表现,便作罢了。 几里,艾九儿一次也没离开摄政王府,时常跟依旧住在这里的李莞独处,而孟无忧则是被李丞相叫走,说是要好好教导教导他。 巧惠回来过两次,跟艾九儿请教酿酒方面的问题,然后又急匆匆回去,看样子是一心扑倒了酿酒事业上,把不如意的儿女之情给放到了一边。 这种事情,艾九儿也帮不了什么,只能叫她别太劳累,照顾好自己,然后便是安她,家人迟早会找到的。 关于寻找家人,巧惠基本上不抱什么希望了,时间过去的久,摄政王是真心的帮她,可至今没有消息,还能奢望什么呢。 艾九儿也是无能为力,毕竟这古代没有二十一世纪那样信息发达,想找个人是很难的。 找皇甫傲天那样的人难,找默默无闻的乡村人,更是难上加难。 —————— 正月一过,天便暖和了几分,赫连铭离去多,送过几封信,每一封都只有四个字:“安好,勿念。” 起先看到这样简单的信,艾九儿很是失落,但后来她明白了,只怕他有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又怕越说越想念,便干脆简单一点,报个平安便好。 这天,艾九儿早晨起来刷牙的时候,干呕了,心里很慌,因为她不想让人知道她有孕一事。 想来想去,也只有把莫漠墨这个唯一知情又懂医术的人给叫来了,这样,即便有人听见她干呕,她也好有个说辞。 果不其然,她刚让莫漠墨去府上药房抓药,方休便带了御医前来。 艾九儿心里慌,面前却很平静,说道:“方休,你有心了,不过我已经叫身边的人去抓药了,没有大碍。” 方休不好意思的笑笑,说道:“那便好,属下告退了,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艾九儿嗯了一声,目送两人离开,发现那御医由始至终看都没看她一眼,便放心了。谁让这古代讲究个望闻问切嘛,既然没看也没问,就肯定不会知道的。 好在她害喜的时间不长,有莫漠墨在,她又很注意,每次想干呕都让莫漠墨给她敲鼓弹琴奏乐什么的,想来也是无人察觉的。 只是,天越来越暖和,衣服穿的越来越薄,她肚子又越来越大,来送拜帖的人也越来越多,便是越发的难以隐瞒,不有些发愁。 莫漠墨知道她为此费了不少心思,但他觉得这些其实没有必要,不过也没有劝过什么,只是提醒她时间快到了,该找下一任墨笛主人了。 说起这个,艾九儿倒是不知道墨笛主人需要什么条件,便问了出来。 谁知莫漠墨说,不需要什么条件,首先是童男童女就好。 艾九儿很是意外,说道:“那我要是随便扔给一个人,你们也听他的?” 莫漠墨说道:“是。” 艾九儿很是惊讶,但一想到墨笛护卫队向来不是对主人唯命是从,想来若是不喜那主人,是极有可能勾-引主人破-身的,就没有再问了。 她问莫漠墨是否记得离水谷的云依,说想把墨笛转送给她。 莫漠墨轻咳一声,目光有些闪烁,说道:“时间还早,您多考虑考虑吧。”说完便借口有事离开了。 艾九儿觉得不对劲,从莫漠墨的语气上来看,是记得云依的,似乎也不讨厌云依,可他为何不赞同云依接手墨笛呢? 是不喜再有女子做他们的主人,还是其他的原因呢? 她想不出个所以然,便作罢了,拿来纸笔给离水谷写信。 写完了信,艾九儿又惆怅了,想想自己前后也写了几封信了,怎么离水谷的人每次都不回答她的问题,只说一切安好,叫她照顾好自己呢? 这种态度算是怎么回事呢?她百思不得其解!SongyUaNrc.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