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铭没有回答,只对南逸道:“你回幽冥山报信,叫他们不要担心,我很快就接九儿回去,不要让他们离开幽冥山。” 南逸想说些什么,却发现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只好点了点头,说了一声保重。 小白早迫不及待了,看赫连铭代完了,立即飞速追去,连了两颗地阶丹药,只想着早点见到艾九儿,别让她在大荒孤苦无依。 而此时的艾九儿,却已经被放出了银网,正吃着梵如尘亲手做的各种糕点。 她吃了几块,想了想,拿着盒子朝那蒙面黑衣人递了递,挑挑眉道:“诚然我们不是一路的,但你没有一直绑着我,也算不错。这糕点是梵如尘做的,是买也买不到的,你要不怕有毒,尝一尝我也不会心疼,反正我还有不少。” 黑衣人没有理她,她顿了顿,将手收回,随口问道:“你是男的吧?那烦请你离我远一点,男女授受不亲来着。” 她说话间,黑衣人伸手捏住了糕点盒的一角,冷冷说道:“捆上,吊着?” 艾九儿想了想,扭头看云朵,不吭声了。 这大鹏鸟吧,翅膀倒是巨大,可背却窄小,坐着两个人,确实是无法保持多大的距离,风一吹,衣服挨着也是难免。 只是,这人怎么真吃她的糕点了呢?孰知她其实很心疼? “其实我刚刚只是客气一下罢了。”看着男子修长的手指捏住了一块儿糕点,还是她很喜的山药糕,她忍不住这般说道。 男子没理她,只捏着糕点往边挪。 艾九儿眼睁睁看着,那个心疼,那个后悔,可是男子却没吃,而是嗅了嗅,翻来翻去的嗅。 艾九儿怒了,一把抢过来糕点盒子,抓了两块往嘴里,愤恨这人不知好歹,还怕有毒。 可是,余光一瞄,却见那男子扯下面巾,将山药糕放入口中,细细的咀嚼起来。 艾九儿看着,倒一口气,呆呆的看着男子翘的鼻子,刚毅却略薄的红,以及如雕刻般的完美下巴,角了。 好半晌,她下口水道:“你是萧琪的兄长吧?长得有点像。” 男子吃完了那块山药糕才道:“这个糕不错,你应该多吃点。” “啊?” “别说话,再吃点。” “……” 艾九儿虽然搞不懂这男子为何这么说,但她还是听话的多吃了几块儿。没别的原因,她饿了,也需要吃点东西分分心,不然她会冲动到冒死和这人拼命。可她很清楚,这人比她厉害,她坐在他身边,都有种被迫的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艾九儿想睡又不敢睡,也静不下心睡,便主动攀谈,问道:“国师,你能告诉我你爷爷为什么非要抢我男人吗?” 此男确实是大荒国师,奉他爷爷之命前来捉赫连铭到大荒的,只是差错的捉走了艾九儿。 男子面无表情的道:“我爷爷喜女子。” 艾九儿眼角了,摊了摊手道:“好吧,我也知道你爷爷喜女人,不然哪来的你。但你能告诉我,赫连铭到底哪一点值得他这样不顾一切的厚着脸皮也要强抢民男吗?” 男子一边展开面巾往面上遮,一边不清不淡的说道:“既然你也觉得他没有哪一点值得的,便不要着他,劝他娶了圣灵郡主吧。” “我了个去,坐着说话就是不疼啊。”艾九儿气的不轻,口闷得厉害。 男子没理会,只往前挪了挪,离她远一点,同时还捂住了口鼻。 因他头上戴着兜帽,艾九儿一直都不能看到他的眉眼,是以也看不全他的神是怎样的。可是他这个小动作,怎么看都像是嫌弃她的味道。 她柳眉倒竖,伸手拽住他的袖子,怒道:“你嫌弃我?!” 男子动了动胳膊,将袖子拽了出来,没有说话,动作却似乎说明了一切。因为他摸出一绳子,搭在了大鹏鸟的背上,自己则刺溜滑了下去,像秋千那样坐在大鹏鸟身下,就那样被带着移动。 艾九儿气不打一处来,但没了这男人在她身旁占空,她也觉得很好,便没有计较。 可是,过了一会儿,她突然也想试试在高空中秋千的觉。 迟疑了一会儿,她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暗骂道:“没良心的,这会儿还不知道赫连铭他们该多担心呢,你大爷的还有心思秋千,知不知道眼下是个什么处境啊,心也忒大了。” “为什么不选七彩火凤?”男子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艾九儿想也不想的道:“俗话说的好,要讲究个先来后到,我先喜上赫连铭的,他没做对不起我的事,我便不会放弃他。” “也有后来居上这一说,本座私以为七彩火凤要比宁亲王强大的多。” “笑话,强就要选吗?那这天下弱的男子都要打光?” “人往高处走,你不想往天上飞吗?” “想,但不代表我必须要抛弃我的人。” 男子沉默了,艾九儿也沉默了。 少顷,艾九儿嘿嘿笑着道:“国师啊,商量个事儿呗。” “免谈。” “喂,我还没说是什么事儿呢。” “本座以为,定然是等一等的事儿。” “好吧,你猜对了。” 是的,艾九儿确实是想劝说这个大荒当任国师等一等赫连铭,反正也是要去大荒的嘛。可显而易见的,这家伙也怕出什么差池,不敢在路上耽搁。 思索间,忽听这家伙说道:“你若内急,可以就地解决,但要注意风向。” 艾九儿瞬间呆住,微张了嘴巴,简直快要石化了。 这个,这个不是可以这么直白的来说的吧?他竟还叫她注意风向……难不成她是那种会在高空当着一人一鸟的面小解的人吗? 可是,被他这么一说,她倒真的内急了…… 但她憋住了,咬了咬牙,躺到大鹏鸟的背上,睡了。 大约一个时辰后,仍旧在秋千的男子动了动手指,有一下没下一的敲着手指细的绳子,轻轻的道:“阿程,她睡着了吗?” 名叫阿程的大鹏鸟说道:“似乎是真睡着了。” “呼……”大荒国师长吁了一口气。 大鹏鸟阿程很是疑惑,问道:“国师怎么了?” “她身上有股香味儿,熏得本座难受。” “怎么个难受法?” “有些晕,你呢?” “阿程不晕,这是何故呢?” “怕是她嗜酒如命,酒香已深入骨髓,而本座……” “是了,国师连酒香都不能多闻几下,自是会到不适。” “若只是到不适也便罢了,奇怪的是,本座竟想多闻一闻。” “啊?” “真的很香,你要不要闻一闻?” 大鹏鸟想了一会儿,扭过头,认真嗅了嗅,然后长吁一口气道:“果然很香啊!但似乎不止是酒香,还有别的香味儿。” “女儿家的体香吧。” “她都有一对子女了,还算女儿家吗?” “女人家?” “对,妇道人家。” 又过了一个时辰,国师迟疑着道:“阿程,本座怎么……怎么……” “怎么?” “怎么还想闻一闻她的味道呢?” “阿程也想闻。” “那……” “闻吧?” 就在这时,艾九儿蹭地惊醒,腾地坐起来,一脸惊慌的摸了摸股。 她这一惊,也惊到了国师和大鹏鸟,大鹏鸟打了个机灵,国师则是股一滑,跌落下去。 大鹏鸟反应极快,立即俯冲下去,将国师接住。 国师稳稳站在大鹏鸟背上,看着捂着口息的艾九儿,喉结微动,声音微哑的道:“梦魇了?” 艾九儿沉着脸道:“我内急,我要下去。” 国师怔了一会儿,明白了,敢情是睡梦中小解了,以为自己子了…… “阿程,寻个地儿落脚,本座有些饿了。” 不多时,艾九儿小解完,并换了一套衣裙,乖乖的回到国师身边时,闻着烤的香气,顿时口水四溢。 国师倒也大方,撕了兔腿,包了一块纯白丝帕递给她。 她接过,习惯礼貌的说了句谢谢,咬了一口,觉得缺了点什么,自然而然的从储物戒中取了一坛子酒来,然后取了一个酒杯。 喝了一口,听的倒气声,皱了皱眉,又取出一个杯子,倒,递给国师。 国师了口水,迟疑着,挣扎着,右手微颤着。 大鹏鸟也浑身有些颤抖,挣扎良久喊道:“国师,该启程了!” 国师又挣扎了一会儿,接过那杯酒,微抬下巴道:“一会儿本座睡会儿,你吊在下面。”说完又吩咐大鹏鸟小心着别让艾九儿掉下去。 大鹏鸟还想劝阻,可是还没来得及出声,国师将酒一饮而尽,紧接着就起身躺到了他的背上,睡去了。 其实国师是醉了,但艾九儿并不知道,再加上大鹏鸟的速度比小白还要快,她也没妄想能逃走,便老老实实的吊着大鹏鸟着秋千往大荒而去。 大荒虽远,耐不住大鹏鸟速度快,又悉最近最和平的道路,就这样,大荒也是愈来愈近。 睡梦中,艾九儿听到大鹏鸟说到了,她便睁开了眼睛。 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她竟被国师抱在怀里,一起躺在大鹏鸟窄小的背上,贴的宛如一人。 她挣扎,却是不能动弹…… 左右望了望,看着下方黑的人群,她脑袋嗡的一下,哭无泪。 “完了,我的节……毁在大荒了。”痛心的嘀咕了这么一句,艾九儿眼睛一闭,假装被吓昏了过去。sonGYUAnRc.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