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头的口气依旧是大过天,令艾九儿唏嘘不已,又为他到难过的。他那么大年纪了,女儿已经不在,就那么一个外孙女被他当成孙女疼,偏偏孙女喜的男人不喜孙女,还是他的忘年。他不能强掳了梵如尘娶他孙女,但他也不能眼看着旁人真的和梵如尘成婚。 艾九儿觉自己很能体会这种为人长辈的心情,她试想了一下俩孩子成年之后,若是而不得,还指不定自己干出什么比李老头还要霸道的事儿来呢。 想当年她就是前瞻后顾的才和秦轩错过,虽说和赫连铭在一起她是很知足的,但一想到秦轩,心中也是一痛,继而不敢再多想下去。 将信收好,艾九儿试探着伸手去抹仙鹤的脖子,心底也不觉得仙鹤会同意,谁知仙鹤竟主动顶了顶她的手,举动那般的亲昵。 艾九儿很是诧异,有种受宠若惊的觉,虽说七彩火凤已然是神秘而不可高攀,她也能自如相处,可这仙鹤连李老头那样狂傲的人都要尊敬有加,也未曾见仙鹤时常陪伴在身侧,此时却愿意和她亲昵,真是奇怪啊! 然,艾九儿并没多想,私以为这是她魅力大,嘿嘿笑得无比灿烂。 眼看着艾九儿似乎是乐傻了,似锦不得不提醒道:“九儿,快给前辈回信吧。” 艾九儿醒过神来道:“不用回信,前辈不是询问我同不同意,而是我必须同意,所以不用再告诉他我同意了,因为他知道我是不会拒绝的。” 说罢,笑望着仙鹤道:“辛苦你了,见到你很开心,去忙吧。” 仙鹤又蹭了蹭她的手,这才缓缓飞走,依稀有种依依不舍的留恋。 艾九儿看着,突然掐了自己一把,疼的倒一口气,喃喃道:“没做梦,仙鹤不是吃错药了吧?” 小白也匪夷所思的道:“真是罕见,连仙鹤都对你低眉顺眼了,九儿你到底是什么来路啊!还是说仙鹤很尊敬国师夫人?” 艾九儿觉得不太可能,看着小白道:“不太可能吧,难不成七颜还不比国师厉害?” 说的也是,当初她是醉妃夫人,仙鹤也没对她另眼相看,如今却是为何呢? 艾九儿想不通,便也不想了,只待了一会儿,便让似锦和小白送她去皇,她要再试一试,看女王肯不肯见她。 然,不知道女王是不是怕出什么子,谢绝任何人觐见,连艾九儿是谁都没有问,便请她回去了。 艾九儿很想强闯皇,又觉得还不至于如此撕破脸皮,便折了回去,想着秦轩肯定也吃了闭门羹已经回去了,别等她等到着急才好。 回去之后,艾九儿如她所料的那般见到已经等在那的秦轩,两人四目相对,从表情里都已经可以看出是个什么结果,叹了口气,一时都沉默了下来。 直到后来似锦说时候不早了,小白也说车到山前必有路,先歇息再说,这不还有两天的吗。 确实是有两天,但事实上只有一天了,因为再过一就是女王大婚,若是在那之前萧珏还没赶回来,还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光景。 然,着实是急也没有用,便各自歇下了。 女王寝里,梵如尘好吃好喝,觉自己似乎都胖了一圈儿,不有些闷闷不乐,很委婉的表达了女王不该让他吃那么多。 女王笑道:“你胖点好看,不然太出尘俗,不像个凡人。” 梵如尘哭笑不得,难道他这样的气质不是旁人求而不得的吗?为何女王要将他这独特的气质给打破?他可不想做个胖子来着。 “陛下,国师他……”梵如尘小心问着,并没有继续说下去,只关注着女王的神。 女王脸上的笑意瞬时僵住,渐渐隐去,好半晌才道:“他还没回来,朕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回来了。” “国师若不回来,婚礼还继续吗?”梵如尘比较在意这个事情,忙问道。 女王单手撑着脑袋思索了一会儿道:“所谓一言九鼎,便是国师不回来,朕也不能言而无信。朕看你近来微胖,倒是比之前更为顺眼,应该是个旺的,那便成婚呗,反正朕的王夫若不是国师,也无所谓是谁了。” “我了个去……”出尘如梵如尘,也忍不住说了一句这么不太雅观的词儿,而后良久都郁结的说不出话来。 一夜无眠,梵如尘的子很是煎熬,越发的煎熬了。 他祈祷着国师快些回来,亦或者赫连铭快些回来,眼下的境况真的不要太差了。 然而,直到大婚前一晚,该回来的还是没有回来,不该回来的……呃,似乎也没有不该回来的。 天黑了,等着希望的心,也渐渐凉了。 眼看着国师回来的机会不大,便也不再提了。无论是梵如尘,疑惑是艾九儿,连活跃如小白,都保持了沉默,不提这令人堵心的事儿。 月儿高高挂,心上人儿还不归,这是怎样的凄凉心境啊! 女王坐在御花园的秋千上赏月,身旁有梵如尘候着,他手里端着一盘水果,供女王时不时的吃上一口半口的。 看着女王一直仰着脸,连伸手拿吃的都不低头,只专注的看着那半月,梵如尘只觉得眼前的女子好生可怜,那般痴心,却是错付了。 随后,他又想起南楠,依着李老头的能耐,她也该知道这个消息了吧?她又该会是怎样的受?怕是比女王更难过吧。 这般想着,心头竟是有些痛,突然觉对不起南楠。便是至今对她没有儿女情长,似乎也不该这样贸然的伤着她。 “唉!”梵如尘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一叹,似乎是替女王开了个头,终是支撑不住,低下头来,重重的叹了口气,再叹口气。 良久,她道:“其实我知道,他疼我,宠我,容让我,都是因为我父亲救过他父亲的缘故。我更知道,虽然我和他是平辈,但他一直把我当成晚辈那样照看着,又或许其实像是对女儿那般。是以,这多年来,自打我发现喜上他,我便知道想要做他的女人,那是太难太难。可是,这么多年,我就是喜他,只喜他一人。为了他,我可以不当这个女王,可以不在乎一切,只要他愿意和我在一起,让我做他的女人,我便是死也甘愿。可是,梵如尘,你看,他明知道我的心意,却这样躲着我。” 女帝一番话说的释然又伤心,沉重又轻松,因为她什么都明白,就是放不下。 梵如尘听着,何尝不知道女王这种心情呢?他身边就有这样一个人,甚至比女王还要痴情,比女王要的还少。那便是南楠,她连做他的女人都没有多想过,只是想能够陪伴着他。 不知道怎么的,面对大荒女王,梵如尘一次又一次的想起南楠,每次都是心头隐隐作痛,说不出来的痛,折磨得他几乎承受不住,觉自己是个罪大恶极的人。 他想着南楠,听着女王诉说情殇,忽然很想知道萧珏到底是怎么想的,是不是这么多年真的从来没有对这个一手养大的女孩有过一丝异样的情。 “你说,是不是打一开始,就全都错了?”女王忽然问道。 梵如尘怔怔的道:“你说,会不会国师也喜你,只是过不了心中那道坎儿?” “这个朕也想过,他那样不在乎任何的人,似乎不应该是那样。” “那……” “所以,说来说去,朕和他没有可能了,是不是?” “这个……” “罢了,一切的一切,明天就有结果了。若是他不回来了,朕便立你为王夫,若有机会,朕也自会替你讨回公道。” 听到后半句,梵如尘的一颗心简直是要沉到谷底,再听最后一句,他明白了,女王是知道他是青莲太子,还知道他那些遭遇了。 完了完了,女王得不到所的人,这是拿他凑合了! 可是,他纵然不娶南楠,也要娶个自己喜的人啊!不然也太对不起南楠了! 所以,他坚决反抗道:“不行,说好是配合你演戏,不能真来。” “是吗?那你明悔婚吧。”女王轻飘飘的说道,边的一抹笑意尽显凄凉和无所谓。 不知道怎的,梵如尘突然偃旗息鼓了,眼睁睁看着女王起身离去,他呆了呆,环顾四周,心中清楚这是女王的地盘,逃也逃不掉,只好默默跟了上去,反正女王也不可能真叫他做实质上的王夫。 翌,天还没亮,女王和梵如尘都被吵醒了,女喊了好多遍,要为女王梳洗更衣。 女王呆坐良久,才意识到今是大婚之,挑开帐向外看了看,看到梵如尘和她一样呆坐在临时铺就的地铺上,立时清醒了。 她深呼了两下,说道:“国师归朝了吗?” “回陛下的话,国师还未归朝,但礼部已将一切准备就绪,陛下还有什么吩咐?” 女王沮丧的扶额,好半晌才道:“进来吧,为朕和王夫更衣。”sonGYuANrC.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