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艾九儿便也彻底放心了,娘娘到底是极其宠她的! 殷勤奉送上两坛亲手酿的美酒,艾九儿只停留了一会儿便喜滋滋的溜了,并请王母暂且瞒着她归来的消息,她还想过些清静子。 王母自是允了她,又嘱咐东乾帝君好生教导她,万万不能再让她像以往那般肆意妄为。东乾帝君面上十分尊敬的答应,却在离开瑶池后,揽着艾九儿的附耳低言道:“那只是赴宴王母,我是断不舍得教训你的。” “虚伪。”她嘴上骂着,心里却是甜如。试想,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的夫君这般时时刻刻维护着自己,哪怕他心底对她也是提防着的,只要他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也是令人开心的。 回到东荒,又着实过了一段安静甜的子,而这样的子,一直持续到北念魔君不顾一切亲自到东荒寻她,方才有所改变。 北念魔君是强闯东荒的,只不过东乾发现的早,立即带着艾九儿前去,阻拦了她无法无天的行为。 往心之人,如今最憎恨之人就在眼前,北念魔君却是笑的朗,一身打扮也是清的很,乍然一看,倒是与一袭白锦袍的东乾十分相配。 艾九儿看了看北念,又看了看东乾,倒也没有难过,只是一时无法确定北念此次冒死闯来,是为见她,还是为见东乾。 她迟疑了一瞬,终是开口道:“你来了,还走吗?” 北念冷笑一声道:“华九,你觉得我还回得来吗?你知道我是如何落到今这等地步的吗?” 如何?左右不过一个情字吧,她心知肚明,只是不甚清楚那细节罢了。但她知道,东乾他从未喜过北念,便是伤害过她,也是因着她将她推下了诛仙台。 东乾他可以接受一个无畏无惧肆意妄为的帝,却决不愿娶一个嫉妒心强到要杀一个凡人的女人为。这,便是北念为何会落到如今地步的缘故。 果不其然,东乾那样一个最不喜解释的人都开了口:“终归到底,是你痴心狠毒,与九儿无任何瓜葛。” 北念哈哈大笑,发丝无风自动,指着艾九儿道:“与她无关?真与她无关吗?若非她总是在我面前提起帝君,我又如何会注意帝君?如何会瞎了眼倾心于帝君?” “知错就应当改,既承认眼瞎,何必再纠。北念魔君,你此次来我东荒,是来宣战的吗?向我东荒宣战,向我天界宣战?”东乾清冷的道,没有一点的情绪起伏。 这份淡然,令北念伤心。她此刻方知,她在他的心里,什么都不是,从来没有过任何位置,连那个总是闯祸的华九都比不上一分半点。 她微微握拳,笑着说道:“是,我是来宣战的,但仅以我北念之名,向你二人宣战!至死方休!” 艾九儿听了,脸一白,惊诧道:“姐姐,你这是要寻死!你是觉得对不起我吗?” “哈哈,笑话!我有什么错?不是你说要对喜的人誓死不罢休,要不惜一切不择手段吗?怎的,你竟觉得我错了吗?杀一个我眼中的凡人,也是错?” 闻言,艾九儿觉得北念变了,彻底的变了,不再是她的知心姐姐,不再是仗义执言温柔善良的北念,而是一个被嫉妒心和恨意给霸占了的可怜人。 然而,她还是不想伤害她,遂看着东乾道:“东乾,可有什么办法救救北念,她其实本心不坏。当初想要杀了我,也是怕我连累你。” 听到这番求情的话,东乾和北念都是一怔,似是不敢相信她竟会如此菩萨心肠,连这种仇恨都能一笑泯灭既往不咎。 只可惜,北念并不领情,反而觉得是一种讽刺和嘲笑,登时大怒,连衣裙也给换成了煞气十足的黑红相见的。 艾九儿看着,心痛无比,深一口气,诚恳的道:“姐姐,你就承认吧,你是为了东乾着想,才那样做的。其实你本心并不想……” “够了!我敢作敢当,不需要你假惺惺!我就是想杀了你!别说是个凡人,哪怕是你本人,是你华九帝姬,我也照杀不误!” 北念一声怒吼,惊到了艾九儿,也伤到了艾九儿。哪怕她可以去想她所说之话只是气话,依旧是那般伤人。 也许吧,北念她是知道那个凡人艾九儿就是她华九帝姬? 罢了,知道不知道,都无法改变如今的关系,她的原谅,换不来她的悔过,那便不要再对她如此仁善了。 心思沉定,她移身到东乾身前,说道:“让我和她一战吧,终究我也曾对她不起过。那三千多年,她肯定也是想念着我的。” 东乾帝君如何会肯,他的帝做了那么久的凡人,又刚经历了情劫,一颗心没那么超,怎会狠得下心真正的决战。再者,如今的北念是魔君,连他都不知晓她的深浅,又怎放心叫她战。 “不,一切缘由都在我,理应由我来解决。”他说着,抓住她的手腕,将他往身后拉。 北念看着,只觉得刺眼的厉害,心如刀割,却只能死忍着,不在他们面前示弱。 只是,她却突然不想和他们战斗,因为她打不过东乾帝君和华九帝姬两个人,他们两个人也绝对做不到和她单打独斗公平对决。 思及至此,她缓缓飞身后退,说道:“此次一来,我终于可以确定,这天界,不值得我留恋任何。” “华九,从今往后,你我姐妹情谊,灰飞烟灭,然无存!” 说罢,她飞身而去,如来时一样,半点犹豫都没有。 艾九儿望着北念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里,好半晌才道:“你说北念她是恨我多一点,还是恨你多一点。” 东乾沉了一会儿道:“恨你便等于恨我,所以,自然是恨我多一些。” “她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也不会放过她。” 闻言,艾九儿只得叹息。 回了泰安殿,东乾又去书房看所谓有关战术的书,艾九儿静坐冥思了一会儿,将落落给叫了来,闲聊了几句后,问道:“对了落落,我被帝君误伤灰飞烟灭的消息传出去的那会儿,北念她可曾来过东荒?” 落落踟躇着,好半晌才道:“娘娘,提起她不太好吧?娘娘若是想知道,还是问帝君好一些,他知道的比较多。” “你是怕他责罚你吗?别怕,我会护着你。” “不是,是落落不想提及她。娘娘还有事吗?若是没有,落落就先下去了。” 如此态度,艾九儿再傻也知道北念早已是个忌话题,不能提起。 好在没过几,颜七寻了来,说是与东乾帝君对弈,再商讨一下天界要事,却又钦点要她的酒。 她本不想出现,奈何东乾叫落落带她过去,她只好抱了两坛酒过去,尴尬作陪。 他们的棋艺都很高超,艾九儿看得很是无趣,便坐在一旁有一口没一口的喝酒,渐渐的,一坛酒竟是被她喝了大半。 “华九帝姬若是这般心疼这酒,不送来也罢,何必这样执着的多喝一点是一点呢?也不怕喝伤了身子。”颜七忽然凉凉说道,看起来是讽刺,实则是关心。 艾九儿被说得尴尬,撑着笑意道:“我一向贪玩,看你们对弈也看不懂,只能看看风景喝喝酒了。天君若是喜这酒,改华九多酿些,派娥送到天去。” 颜七没有言语,反而是东乾帝君借口内急离开,着实令艾九儿觉得莫名其妙,又有些心慌。 他这是个什么情况?不是很提防着她和七七单独会面吗?怎的还用这样拙劣的借口给他们创造机会?不会是有什么别的心思吧? “听闻那个叛徒来过东荒?”东乾一走,颜七直接问道。 艾九儿一愣,点点头,又听颜七说道:“你对她持什么态度?是杀,还是留?” 闻言,她怔住,好半晌才道:“能留吗?怎么留?她还能回天界吗?” “回天界?那是绝不可能的。但命,还是能留一条的,就看你想不想留。” “当然想留!你快说什么法子。” 颜七微笑,笑的很是深不可测,直到东乾又回来,他才道:“若是我叫你到天做我的娥,伴我身侧三载呢?” 乍然听到这话,艾九儿被吓了一跳,尤其是她夫君还在,更令她揪心。 她自然是想救北念的,因为那几万年的情谊不是说没就没的,纵然北念她已堕入魔道,却也觉得是自愿的。如若还有回头路,她是希望北念能够远离魔,再重新开始的。 可是,叫她离开东乾,去七七身边三年,东乾他会被气得发疯的……说不定也会到天闹一闹。 不再多想,她斩钉截铁的道:“不好。” “那便是并不想留她。” “想留,但不代表我要答应这样一个条件。” 颜七笑了,望了望东乾,再看着艾九儿道:“小九,我终于知道,不只是我输给了东乾,连与你姐妹情深几万年的北念,也输给了东乾。” 略微一顿,颜七站了起来,笑容越发古怪,缓缓道:“只是,小九,你可知晓北念她是如何走上魔君这条路的?你若想知道,随时可以到天寻我。”SOnGyuaNrC.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