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借用静煣身体,有所擦碰属于无心之失,没放在心上;在桃花天封闭六识主动划清界限,也说明本尊没有动凡念,此事就算让灵烨知道,也有理有据说得通,只是不想让灵烨心这些杂事罢了。” 上官玉堂眼神坦然说完,望向有点怂的崔莹莹: “你则不一样,你作为长辈,和左凌泉暗生情愫,本就愧对于灵烨。灵烨如今正在外面捍卫正道,你却没抗住念,在这里和左凌泉行人伦大礼。本尊作为灵烨的师尊,多少也得和她打声招呼,免得她被长辈偷家了,还被蒙在鼓里……” 崔莹莹已经下了水,上官玉堂却还站在岸上,可以肆意落井下石,她哪里斗得过。 见上官玉堂说要把子虚乌有的事儿告诉灵烨,崔莹莹有些急了: “上官玉堂,你岂能用子虚乌有的事情辱人清白?我本来就没和左凌泉做那种事儿……” “那你怎么化解的药?” 上官玉堂目光严肃:“本尊只知道,想要化解龙丹,只有找道侣双修或靠时间熬两种方式;你两样都不符合,难不成这药凭空消失了?” “……” 崔莹莹觉上官玉堂很无聊,怎么逮着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情问? 问出来你有好处吗? 但崔莹莹也没绕开话题的法子,只能恼火回应: “都说了我有秘法,不能外传,你拜我为师,我就告诉你。” 上官玉堂微微颔首,也不多说,起身走。 崔莹莹察觉不对,蹙眉道: “你去哪儿?” “去找左凌泉问问,他肯定清楚,而且不会瞒着本尊。” “他才不会告诉你。”崔莹莹一。 “你确定?” 上官玉堂回过头来,也是微微,双眸间是无与伦比的自信。 崔莹莹张了张嘴,还真觉得左凌泉斗不过玉堂婆娘,恐怕会让她把那羞人的事儿问出来,想想还是怂了,服软道: “你怎么这般烦人?我……我反正没和左凌泉有肌肤之亲,连衣服都没过。化解药,只是用了些特殊的法子。” 上官玉堂重新在榻旁坐下,洗耳恭听。 崔莹莹实在难以启齿,纠结良久,只能凑到上官玉堂耳边: “我……我自己……” 嘀嘀咕咕…… 上官玉堂面平淡,宁静旁听,听着听着,眉儿就是一皱,把崔莹莹捏着她袖子的手打开: “咦~啧啧……” 这很女儿家的神态,说实话几百年也不一定能在上官老祖脸上见到一次。 但崔莹莹肯定不会觉得有趣,臊得脸涨红,抬手就在上官玉堂肩膀上锤了下: “都是女人,你‘咦~’个什么?本尊事急从权自己化解药,又没碍着别人,你还要我怎样?” 上官玉堂心里有点异样,想笑,但绝不会笑出声,只是略显质疑: “此法能化解药?” 崔莹莹被得自爆‘糗事’,心里有点气,见状直接把上官老祖摁倒在枕头上,手学着左凌泉的模样,往裙子下面滑去: “你不信试试就知道了,本尊今天就让你好好做回女人……” 结果…… 上官玉堂又没啥特殊癖好,被崔莹莹隔着袜摸静煣的大腿,除了觉得古怪,能有啥特殊反应? 上官玉堂表情淡漠,让崔莹莹摸了两下愤后,才坐起身来,认真道: “行,本尊信你一次,此事为你保密。” 崔莹莹想折腾上官玉堂,依旧在静煣玲珑曼妙的身段儿上捏捏,还疑惑道: “你没觉吗?” 上官玉堂本想回句“就你这手法,糙糙,比左凌泉差远了”,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她怎么能知道左凌泉的调情手法? 所以上官老祖推开了崔莹莹的手,继续说起了正事儿: “雪山一战后,左凌泉的身份和行迹已经暴。左凌泉起势太迅猛,幽萤异族早已经注意到了这个正道新秀,往后必然会针对。你虽说没法担任护道人之职,但格够怂……” “上官玉堂,你不会说话就别说,你真以为我怕你是吧?” “好吧……格够谨慎,进退有据知晓分寸;以后跟着左凌泉,要审时度势判断异族的意图,别他一股脑往前冲,你这当前辈的也夫唱妇随跟着冲……” “哟?玉堂,你怎么开始劝弟子稳健了?这不像是你的风格呀,难不成你心里没底,怕了幽萤异族不成?” “本尊是怕你不中用,高估你的本事从而产生误判,让左凌泉陷入绝境……” ?? 崔莹莹忍无可忍,鼓囊囊的衣襟都快崩开了…… …… ———— 婆娑洲西北,一座群山环绕的湖畔之上。 炎炎烈洒在群山之上,居中的湖泊,却在五月盛夏结为了冰湖。 冰湖正中躺着一具体形如山岳的白,浑身焦黑夹杂着斑斑血迹,已经看不出白的原貌;口巨大的剑创,淌出的血水染红了半个冰湖,除开内脏的些许跳动,从外表上已经看不到任何生息。 几个身着长袍的人族修士,站在白的躯体下方,修修补补,脸上都带着愁,远处观望的人也是如此。 湖泊的边缘,是一栋两层竹楼,外面则是篱笆小院。 虽然看起来其貌不扬,远逊于修士如云的霜花城,但这处深山密林中的小楼,才是调度婆娑洲异族修士的帅帐。 篱笆院里放着几个蒲团,书生打扮的蛇祖玄邺,手里拿着一碗茶,目光放在骇风中残烛般的躯体上,眼中没什么对同胞的怜悯——毕竟它是蛇族,和人,对它来说没本质区别,只因为人族势力太大,它才和骇结为了临时盟友,没任何情可言。 玄邺眼底,只有心有余悸——好在雪山中,打头阵的是骇,如果换成它来接左凌泉这一剑,它的命估计没骇这么硬,当场就代在冰川上了。 玄邺的身旁,还有两人盘坐。 居中的是个白发老者,名为荀明樟,异族都唤其为‘荀老魔’,奎炳洲冥宗的老祖,人族修士,仙君商寅的心腹,全权负责此次婆娑洲的战事。 旁边一位则是个虬髯汉子,名为伏尨,身形魁梧面似罗刹,身上没半点缥缈仙气,看起来和妖族首脑似的,但实际上也是苗正红的人族。 伏尨是出身人族底层,说起来比上官老祖的出生地还贫苦些,直接在孤悬于北狩洲海外的小洲——终北极境。 终北极境和终南极境一样,地盘还大,但已经是远离尘世、鸟兽绝的海外飞地,不说人族,连鸟兽都瞧不见几只。 伏尨出身在冰川之间的小部落里,起初连名字都没有,但伏尨运气比上官老祖好太多,平平安安长大,外出打猎时遇到了濒死的高境灵兽,得了一番大机缘。 后来靠着修士的悠长寿命,伏尨跑出了终北极境,来到人族的版图。 虽然本体是人,但伏尨的出身决定了他和弱强食的鸟兽没区别,本不被人族接纳;他叫‘伏尨’,本意是想取个人名,融入人族,觉得‘尨’比‘龙’多两撇,很厉害,就这么叫了。 结果最后才发现,‘尨’有多狗的意思,配上他不羁的长相,那是受尽了人族的白眼。 伏尨能从蛮荒死境杀出来,自然不是老实人,既然和人族玩不到一块儿去,干脆就不管自己是啥了,一门心思求长生,无论人还是妖,敢挡道都一视同仁、照杀不误。 没想到的是,这么个‘天道心境’,还真让他心无郁结,一路给闯到了山巅。 到了山巅之后,想独自打通长生道是痴人说梦,伏尨最终还是投身到了九洲最强炼器师商寅门下,以道行换资源,为异族出力,算是个非人非妖、亦正亦的人物。 此时两人一妖坐在篱笆院里,商量的自然是骇被重创的事情。 荀明樟是此地异族首脑,眉宇间带着三分凝重,开口道: “骇坐守雪山,如今遭遇重创,东边必然会西进;若是让他们发现婆娑洲西北守备空虚,恐怕会坏了商老祖的谋划。” 伏尨只管打打杀杀,有心计但不会给他人出谋划策,没回应。 旁边的玄邺,被妖王腾笙教导,虽然是妖族,反倒比较擅长谋略,对此回应: “他们不清楚婆娑洲内腹的深浅,短期内西进,也是步步为营如履薄冰,即便过了雪山,想摸清我们的底细也得好几年,时间足够几位仙君布局了。” 荀明樟摇了摇头:“商老祖刚刚叮嘱过,左凌泉此子很门,冥冥中似有天意引导,去哪儿哪儿坏事儿;而且和女武神一样敢打敢拼,你觉得他会进一尺,他必然就会进一丈。” 付尨听到这里,声音犷地回应: “那意思是,我们觉得他会过雪山,他实际上会直接跑这儿来,把荀老揍一顿?” 玄邺被左凌泉打一顿,对此子的认知,和看神仙差不多,了一句: “太保守了,有四天神庇护,他忽然跑到奎炳洲,找商老祖问句‘你想做啥’,我都不稀奇。” 荀明樟没搭理两人玩笑之语,认真道: “商老祖说,把此子当成女武神年轻时对付即可;如果此子真和女武神一样强横,大概率会一路向西走,什么时候遇上对手,什么时候停步,不阻拦的话,走到霜花城也不无可能。” 玄邺摇头道:“骇遭遇重创,能不能抗过去尚未可知,我肯定挡不住此子;东边过来的玉阶境修士,不下二十位,都得防着;想出人手合适的人手,专门盯着此子西进,不容易。” 玄邺说话间,目光看向付尨,意思很明显——我打不过,他闲着没事儿,你让他去吧。 荀明樟斟酌了下,摇头道: “左凌泉底蕴太厚,而且身边不可能无帮手,付尨一人应对,只能挡路,没法留人;玄邺,你还是跟着,在旁边搭个手,若是能斩杀此子,也除去了我等后的心腹大患。” 玄邺见识过天神降世的风姿后,连走到左凌泉千里之内的兴趣都没有,对此道: “此子深不可测,不能以常理揣摩。若是付尨没找到人,让他摸到了大后方,荀老不一定招架得住,我留在这里给荀老当门神,要稳妥些。” 荀明樟看得出玄邺畏战,略显不悦: “玄邺,你若不想参与此事,大可和妖王明说,妖王自会换人过来;不愿和妖王开口,那本尊说什么,你就得听什么,不要说这些无稽之谈,伤了彼此和气。” 玄邺沉默了下,终究是碍于荀明樟的道行和地位,点了头…… 第二十八章 苦口婆心 “咕叽叽~~咕叽叽~~” 环境雅致的庭院里,白球似的团子,蹲在厕屋的窗台上,看着韵芝阿姨切灵果,还听从娘亲嘱咐,在外人面前努力做出不馋的模样,憨憨哼着小曲儿,引得韵芝摇头直笑。sONGyuANRc.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