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左凌泉练的从来不是剑,而是杀人技! 徐元峰涉猎甚广,看似什么都会,实则只是学了很多种杀人的方式,到头来还是为了最后一哆嗦。 左凌泉信奉‘杀人只需要一下’,所以世间千百武学、万般招式,他只练最后这一剑。 徐元峰只要最强一招不及左凌泉,会的武学路数再多,又有什么意义? 不过,修行道生死搏杀,武道造诣是取胜关键,但更关键的还是双方境界。 徐元峰即将步入玉阶后期,在剑术之上是拼不过正统剑修,换成传统武修路数,境界优势当时就体现出来了。 叮—— 只听九霄之上,传来一声金铁击的脆响。 徐元峰手中的银没有崩断,左凌泉手中的玄冥剑也没弯折,但承受的气劲冲击,也毫无保留传递到了两人身上。 气劲爆发的瞬间,徐元峰身体直接往上飞出,冲至高空;而左凌泉则被直接扎了下去,如同出膛的炮弹般坠入天鹰堡山脚。 轰隆—— 观景湖畔的小广场,被砸出一个空,深入地底,直至撞穿了地底溶的穹顶,才堪堪止住身形。 巨响过后,整个天鹰堡的建筑房顶都被震碎,不少墙壁直接垮塌,围观修士也被到了数里开外。 徐元峰靠着境界和武修底子,在这一击中占据了些许上风,刚才失利的挫败自然烟消云散,他脸上出了狂傲之,鸟瞰地底开口道: “你就这点本事?现在投降,本尊看在你剑术尚可的份儿上,可以破例收你当弟子,如若不然……” 徐元峰此言也不算假话,因为左凌泉的剑术确实让他惊到了,同境之下他绝不是对手,如果能劝对方‘弃暗投明’,他监兵神殿有朝一,指不定还能撼动仙君商寅的地位。 但可惜的是,左凌泉并没有领情的意思,甚至还准备不当人。 左凌泉被一撞进地底,稳住身形后,本想冲出地底继续搏杀,但眼角余光,却发现了点异样。 地底溶周围布藤蔓,正下方是古老祭坛。 祭坛周围的人早就跑了,只有三具剑痕累累的尸骸躺在原地,而正中心的五土内,生长着一通体碧绿的藤蔓,阵法毁坏,还没来得及修补。 “……” 左凌泉作为正道修士,看到这种好东西落入异族之手,助纣为被糟蹋,自然觉得该缴纳充公,当下直接抬起左手,青光从袖中倾泻而出,包裹住了下方的祭坛,继而抬手一剑斩断了藤蔓和主藤的联系。 “贼子尔敢!” 徐元峰瞧见此景,意气风发的脸瞬间化为煞白,眼中显出杀父之仇、夺之恨般的暴怒。 毕竟黄粱福地的基就是这上古仙藤,而黄粱福地又是监兵神殿的重要香火来源,拆祖师堂最多面子上挂不住,这玩意没了可就伤里子了。 瞧见左凌泉丧心病狂动手的瞬间,徐元峰就再次一扎了下来,直坠地底。 但身形快落到地面时,徐元峰又急急顿住了身形。 因为左凌泉砍断杂滕蔓后,手托五土祭坛,又反手掏出了另一把剑! 剑长四尺,剑鞘呈青,造型古朴,不怎么起眼。 但徐元峰却一眼认了出来。 这种款式的剑,在监兵神殿宗门附近很常见,自从那把神剑出世后,宗内更是仿制过大量同款宝剑,卷宗、画册上也有极尽繁复的记载,连剑鞘上每道花纹的长短细,都有详细描述。 而之所以记录这些,就是为了让后辈子孙,能有朝一寻回这把遗落在外的镇宗至宝! 只是认出了此剑的外形,尚不能完全确认是正品。 但徐元峰前些天听说过,此剑出现在了婆娑洲,持剑之人是个剑术匪夷所思的年轻人,名叫左凌泉。 徐元峰不相信和女武神有莫大关系的正道新秀,敢往奎炳洲甚至往他监兵神殿的地盘跑。 但刚才展现的剑术,乃至这把绝不会认错的宝剑,让他不得不起疑。 “你是左凌泉?” 左凌泉左手虚拖两丈古藤,持剑冲出地表: “你猜。” 徐元峰脸骤变,老祖师爷被一剑砍成重伤的事迹由在心头,他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去猜这把是真是假。当即飞身极退: “你以为你逃的掉?” “谁说我要逃?” 左凌泉飞出地底后,把古藤直接丢向了远处的仇瓜瓜,提剑再度冲向徐元峰。 “嘶——” 徐元峰倒一口凉气,刚才的气势然无存,因为没人比监兵神殿更懂这把剑的霸道,只要剑是真的,左凌泉出手他绝对渣都不剩下。 身怀杀父之仇、夺之恨的前提,也得是自己活着。 在生死之前,宗门财产其实也没那么重要,徐元峰毫不犹豫飞身后撤,怒声道: “你不见好就收,杀我有什么用?” 此言一出,还在外面围观的异族修士,直接场哗然,不明白刚才还占优的形势,怎么瞬间颠倒了过来。 黄静荷和仇大小姐则是震惊了,黄静荷看着丢过来的仙藤,心里估计就只剩下一个想法:这女婿能处,比仇封情出息太多了…… 徐元峰东躲西藏,左凌泉还真找不到出剑机会,霎时间追出两里后,沉声道: “鼠胆小儿,可敢接我一剑?” 徐元峰肯定不敢呀,转进如风刹那飞过了天鹰城,眼见左凌泉死咬不放,只能朗声道: “给我拦住他!” 但修行道搏杀,弟子辈只是气氛组;当家的徐元峰都抱头鼠窜了,指望郑犼等人舍身阻拦,那不是开玩笑吗。 而其他围观的异族修士更不用说,没趁火打劫跟着去抢东西,都是忌惮监兵神殿的赫赫威名。 远处,上官玉堂算了下时间,再拖妖刀古辰可能就来了,开口道: “穷寇莫追,撤!” 左凌泉见此才止住身形,冷声道:“算你小子命大。”话落回到天鹰堡下,带着瓜瓜母女飞遁而去…… 第二十三章 女大不中用 从天鹰堡身,五人一鸟隐匿身形撤向东南方。 左凌泉虽然对地形不悉,但堂堂是行家,曾经在奎炳洲被追杀过不知多少次,轻而易举便甩开了监兵神殿的追踪,直至抵达赤乌谷的势力范围,才在一个小国停下。 时间已经到了凌晨, 禹桑国一座郡城外的闲置庄子里,左凌泉无声落在房顶,注意着周边动静。 上官老祖落中,手托丈余方圆的五土祭坛,里面装着自上古传承下来的碧绿藤蔓,一路上尽全力遮掩气息和光,饶是用着静煣的凤凰之躯,也快累虚了。 仙藤是活物,没法装进玲珑阁, 想要成功带回去,得先找到莹莹,让她想办法把东西收起来,再找机会冲出包围圈。 虽然带着仙藤风险有点大,但上官玉堂完全没有撒手的意思,因为她眼馋这东西好久了。 先不说‘黄粱福地’能给九宗修士带来多大益处,就说个人,若是上官玉堂以前有这东西,何至于在白玉殿里发呆千年?怕是天天和老妖婆一起泡在福地里上演模拟人生了。 上官玉堂在庄子里停下来后,依旧站在祭坛跟前,仔细观察仙藤的长势, 以确保这世间仅存的仙藤不被他们折腾死。 谢秋桃自然更加积极,站在旁边问东问西,一副生怕仙藤自己长腿跑了的模样。 而仇大小姐注意力则不在仙藤之上。 黄静荷被囚数十年,气经脉几乎全被封,体内真气也仅能支撑体魄运转,身后不久神就难以支撑, 昏睡了过去。 仇大小姐抱着黄静荷, 来到庄院子旁边的厢房里,把她放在上,认真检查脉络、调理气息,脸上是心疼。 团子很懂事,知道娘的娘就是,隔代亲更疼人,很乖巧的蹲在枕头旁边,“叽叽叽……”和仇大小姐说话,看模样是在安。 左凌泉在房顶探查片刻,见方圆百里没有任何异样,才落回院子,先来到厢房之中,开口询问: “瓜瓜,黄伯母怎么样了?” “叽?” 团子抬起小脑袋瓜,疑惑望向左凌泉,意思明显是——什么瓜瓜?鸟鸟很瓜吗? 仇大小姐对于这个特别的称呼,没有半点抵触,也可能是已经习惯了,她认真回应: “脉像很虚弱,恐怕要调理很长一段时间,唉……没大碍就好……” 左凌泉来到跟前,把团子捧起来丢到窗外放哨,然后打量黄伯母的面。 “叽?!” 黄静荷终究是玉阶修士,陷入昏但并未封闭神识,察觉有女儿之外的人到了跟前,眼皮微动慢慢醒了过来。 “娘。” “黄伯母。” 仇大小姐很是揪心,连忙在旁边坐下,扶住想要起身的黄静荷。 黄静荷缓缓醒来后,就把目光放到了前这位深入异族腹地来救她的俊朗剑侠身上。 能舍命跑到异族大本营来解救人,在黄静荷看来,只能是亲爹或者亲儿子的关系,师徒都不一定能这么玩命。 黄静荷没儿子,那眼前俊美无双的年轻人,唯一可能的身份,就只能是比儿子还孝顺的女婿了。 黄静荷出身绝剑崖,家父老剑神,眼界肯定不低,对亲闺女找道侣的事情,自然很挑剔,可以说和妞妞同龄的年轻人,她就没一个看得上的。 但刚才瞧见左凌泉在天鹰堡的风采后,黄静荷心里竟然产生了‘高攀’的奇葩觉。 毕竟这年轻人实在太猛了,天赋恐怕和她亲爹黄老祖年轻时不分高下,相貌还肯定比她爹年轻时俊,她都想不通自家‘剑术平平’的妞妞,是怎么把这么大个宝贝拐到手的。 因为这些先入为主的想法,黄静荷对左凌泉的态度可谓亲和到了极点,都没让仇大小姐搀扶,坐好后就抬手示意头的凳子: “大壮,你也坐吧。对了,你真名应该不叫这个吧?” 仇大小姐差点没憋住,但也没解释,谁让左凌泉叫她瓜瓜呢,哼~。 左凌泉在凳子上坐下,含笑回应: “我姓左,名凌泉,是大丹朝的人,老家就在荒山西边,距离惊台也就一千多里。” 黄静荷听见这话,眼睛亮了下,毕竟千里地对她来说,就是饭后遛个弯的距离;以前她还担心妞妞和她一样,嫁的死远八远,就嫁到门跟前的话,那可再好不过了。sonGYuanrC.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