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仙君,伱这些年调用奎炳洲的人手在外办事儿,商老念你招揽的门徒不多,从未说过一个不字;但您作为前辈,实在有点不地道。 “在外卖命的事情,你从不让手下出马,只让我们的人涉险;事后出了岔子,你非但没给过一枚抚恤钱,甚至连个谢字都没说过一声,您觉得这合适吗?” 张芝鹭对此言并未制止,其他人自然也等着梅近水的回应。 梅近水看向妖女子,语气淡然: “本尊手下的都是人,你们手下的不一定。” 妖女子对这句话很反,但肯定不敢动怒,只是道: “就算不是人,也是我等的亲朋好友。这杆幡子,是我一名追随者的法宝,虽然其曾经恶贯盈,但归顺妾身之后,也收敛了心。 “上次为了掩护你徒弟温夜庭的身份,你让商老协助,我遣他过去;结果他们师徒被杀,您的人无动于衷,只管接自己人,导致我等痛失一位得力手下,如果不是您已经坐到了异族首脑的位置,我甚至怀疑您是潜伏在异族的内应。” 梅近水神无波无澜:“本尊行事,需要向尔等解释?” 妖女子道:“不需要,不过即便是一条狗死了,也有它的价码;看在梅仙君的辈分上,这个人情我不要,但今我夫君,只是收起旧友遗物,梅仙君都手阻拦,未免太过分了吧?” 梅近水出一抹笑容,看似温婉怡人,但澄澈双眸配上红润瓣,又如同‘蛇蝎观音’般,圣洁中带着一半魅: “本尊在劝你夫君别误入歧途,你不领情的话,尽管去拿。” 张芝鹭察觉到了这笑容的非同寻常,袖袍下的手紧了紧,没和梅近水对视,但也没说话。 妖女子沉默了下,转身走到残破幡子前,身手去拔。 但手刚伸到一半,妖女子就发现,自己白皙无痕的右手,长出了白发。 继而骨骼皮都开始扭曲,整个人瞬间倒在地上,四肢弯折,变成了一副极为可怖的面貌: “啊——” 尖叫声刚出口,又消失的无影无踪,寂静海底只能瞧见一个浑身白非人非狐的怪物,在海上疯狂扭动挣扎。 后方诸多修士脸煞白,想去掏护身宝具,谁曾想下一刻,就不约而同的跪在了海上, 张芝鹭心智也是真强横,道侣变成如此模样,都没有任何动作,只是余光望向了走远的九尾狐。 已经走远的九尾狐,和张芝鹭关系不错,因为他的道侣,就是狐族出身,算起来还是妖祖的徒子徒孙。 但此时此刻,远去的九尾狐并没有回头的意思。 梅近水保持着那个颇为气的微笑,往前一步,走到张芝鹭面前,眼神居高临下: “世上只有十仙君,是因为九洲就这么大,只供得起十人;你想上位,得等到我们遁入轮回之后,我们没死,你不能急,明白吗?” 张芝鹭神看似平淡,鬓角却滚下了一颗汗珠: “梅仙君,我并无无礼之处,内人也只是有些娇纵,罪不至死……” “女人都是蛇蝎心肠,特别是非我族类。” 梅近水望着张芝鹭的双眼,平静道: “她是狐族女子,善魅惑人心采补神魂,拿到聚魂幡是如虎翼,只是以前没机会从幽冥老祖手中夺走罢了;至于你,你心里怎么想,本尊不知道,但本尊知道,你在奎炳洲是千年老二。 “世上那个副手不想转正?你为了获取分庭抗礼的资本,能屈尊娶一名妖族女子为,说明你野心很大。野心大不是坏事,但你要明白尺度,上官玉堂比你野心更大,把九宗变成了她的一言堂,但她上位前,她从没有表过野心,只是勤学苦练、结好友,甚至知道亲自登门,以晚辈身份拜访本尊。 “一个人在没有足够实力的时候,表出超出实力的野心,甚至开始动歪脑筋,距离大限也就不远了。你以为商寅不知道你的心思?他只是惜才,不想在关键时刻自断臂膀,你如果执不悟,继续听信女人的枕头风,本尊送你入轮回,商寅都不会保你,你明白吗?” “……” 经过梅近水语重心长的一番化,张芝鹭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因为再不认识到,张芝鹭可能就要跪着听法神大人谆谆教诲了。 张芝鹭沉默了下,拱手一礼: “晚辈知错,还请梅仙君留手。” 梅近水微微颔首,往后退出了一步,跪在海的数名修士,都是如释重负,却没人敢起身,只是低头望着地面,眼神惊恐。 梅近水转眼看向迅速恢复人形的妖妇人,柔声询问: “还要拿吗?” 妖妇人脸煞白,翻身跪在了地上: “谢前辈不杀之恩,妾身谨记教诲。” 梅近水掏出一方手绢,轻柔擦去妖妇人嘴角的血迹: “变成人,就要把自己当人看,若还想着狐狸,就成了人面兽心。从今往后,如果不知悔改,你信不信,你夫君会亲手把你的皮剥下来,制成美衣裳,给商寅送过去?” “……” 妖妇人看着眼前美到极致的脸颊,受到的只有深入骨髓的恐惧,瑟瑟发抖,没有说话。 梅近水站起身来,还想说什么,心中忽有所,转眼看向西北。 而在跪的众多仙家巨擘,也知到了西北方,传来一股骇人的气息。 哪怕距离千万里,气息依旧波及到了此地,被聚魂幡纳难以重入轮回的些许残魂,开始自行消亡,散出稀薄的神魂之力,飘向海面。 张芝鹭也是术士,对神魂一道涉猎极深,但依旧没看懂当前的变数,他转眼望向西北: “好像是奎炳洲,是谁在做法?” 梅近水眸中也出疑惑之,碍于当前所处之地,她也不好以神通巡视人间,略微知片刻后,只是道: “有人在借用两仪二圣之力,本事很大,但道行算不得高,商寅足以应付。” 张芝鹭对此言表示怀疑,毕竟这波及范围都远传九洲了,道行还不高?他可不知道商老魔有这么霸道的手腕。 但梅近水说影响不大,张芝鹭也不好用自己浅薄的造诣,挑战法神的权威,当下也只能默然闭嘴…… ---- 落西斜。 经过短暂赶路,左凌泉抵达了姜怡所在的悬空阁楼。 大集合后,三层阁楼里就有了十女一男,一鸟一,原本的三层阁楼都显得有点挤了。 因为是功德圆返程,姑娘们心情都不错,如果不是黄伯母和老祖在,肯定要开个大型庆功宴,好好啪一场。 但老祖本体在这里,没什么能瞒住她的眼睛,媳妇们胆子再大也不敢玩这么野,重新集合后,都开始清算这次远征的各种收获。 暮时分,三层阁楼在云端无声航行。 阁楼一层的大厅里,放着从黄粱福地得来的仙藤,谢秋桃和仇瓜瓜两个没开苞的,站在仙藤之前认真研究。 仇大小姐对梦境中的一天很是怀恋,自然是想再次入梦,和左大壮继续体验各种喜冤家般的田园恋情。 但仙藤终究不是真神仙,维持梦境的真实,靠的是无数人累加的自主意志。 仇大小姐和秋桃,在老祖的指点下确实成功再次入梦了,连团子也跟着凑了热闹,但结果吗…… 一言难尽。 梦境以秋桃为核心塑造,结果整个天地变得异常离谱,到处都是各式各样的大乌,所有仙藤创造的幻像,都在木讷的吹嘘着‘北洲女武神谢桃桃’的传奇……不对,离奇事迹。 而仇大小姐竟然变成了秋桃妹子,名为‘仇平平’,个儿比秋桃还矮! 这也就罢了,最离谱的还是团子,梦里面的团子,变成了山那么大的团子,所到之处不停下小鱼干雨,四处跑把大乌当球踢。 这等可怕的噩梦,仇大小姐连一刻钟都待不下去,当场一头撞死在了乌壳上。 二层的演武厅里,也比较热闹。 吴清婉底子较差,才慢慢下气息,此时在演武厅里研究自己。 最关心清婉的,莫过于姜怡,站在旁边转着圈儿打量,虽然没说什么,但瞪大的杏眸,明显写着: 这也行? 这也太离谱了吧? 二爷啥时候回来,也拉我一把呀…… 上官灵烨也站在跟前,但表情就比较复杂了。 因为清婉向来不服她,现在靠着道行通天的二叔,硬作弊反超了她,等清婉回过味来,她怕是得见识‘如果你我角互换,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残忍’。 先不说老大的问题,这以后在铺上,她怕是离不开狐狸尾巴了,无孔不入恐怕也得成为必点的项目。 上官灵烨其实害怕那种玩法,以前仗着修为,全让清婉承担了,以后她要是次次被按着…… 上官灵烨想着想着,就忍不住捋了下儿上的裙子,坐立不安。 冷竹显然意识到了这一点,眼神古怪的瞄着灵烨的神,想偷笑但是不敢。 阁楼三层,倒是要安静许多。 黄静荷在练气室闭关修养,左凌泉则待在莹莹的闺房里搞研究。 准确来说是被人研究。 环境雅致的闺房内灯火通明,梅近水和小莹莹的画像挂在墙壁上,三个背影勾死人的女人站在边,男人则躺在榻上。 崔莹莹站在左侧,身着墨绿的宽松裙装,傲人的脯和妖娆线,被双手叠在间的柔雅站姿,体现的淋漓尽致。 站在右侧的静煣,也不逞多让,肩窄圆的身段儿,的似是能捏出水来。 以前两人这么站着,风娇水媚温婉怡人,看着并没有什么不对劲儿。 但上官玉堂站在中间,场景就变得有点不好描述了。 上官玉堂身着修身的金龙鳞长裙,头上带着龙纹发饰,墨黑长发垂到了尖。 从气质上来看,上官玉堂和身边两个美女人是格格不入的,更类似于仇大小姐这样的高冷女剑仙,按理说会被住。 但上官玉堂身高实在太霸道了。 以前站的远不觉得,此时并肩站在一起,几乎胳膊贴着胳膊,才能明显看出,上官玉堂浑圆的峰,位于崔莹莹和静煣的部,腿长的吓人。 上官玉堂身段匀称四肢修长,整体看起来儿不显大,但在身高的制下,离这么近一对比,上官玉堂的围明显要比莹莹乃至静煣尺寸大,硬把丰腴美的莹莹,都衬托成了娇小玲珑的小秋桃。 不过这也只是体型上的区别,每个女子味道都不一样,也不好说谁姿更甚。 三人并肩站在这里,自然也不是让左凌泉评鉴身材的。 左凌泉身形笔直躺在枕头上,目光都不敢瞄,毕竟玉堂站在边的迫力,实在太强了。 上官玉堂保持山巅老祖的神,目光在左凌泉身上游移,时而点头,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SOngyUanRc.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