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俩人自己的! 有这么离谱的吗? “莹莹姐……”左凌泉表情有点尴尬。 梅近水则是风轻云淡,带着笑意招了招手: “莹莹,过来,为师刚花了几幅画,你来给我参谋参谋。” 啥? 崔莹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师尊的话给懵了。 这啥口气? 我们师徒的关系,你偷偷和我男人一起看,还让我一起看? 崔莹莹脸一沉,走到跟前,把画册抢过来: “你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和他……” 梅近水非常坦诚:“刚过来,让他改个愿望,他改成了娶为师,然后就这样了。” ?! 这可谓用最轻描淡写的语气,说着最惊世骇俗的话。 崔莹莹都震惊了,错愕片刻后,抬眼望向左凌泉,眼神儿似是要吃人。 不过转念一想——昨天左凌泉说随手打了下师尊,谢绝师尊投怀送抱,她生气。现在左凌泉争气,如了师尊投怀送抱的愿,她还生气,那不成神分裂了? 但这也不能不生气呀! 崔莹莹表情有点纠结,沉默片刻后,在两人之间坐下来,沉声道: “师尊,你别把锅往左凌泉头上扣。我知道你现在没留下来的理由,想找个寄托。左凌泉太优秀,又和你同生共死,被你看上了,我这当徒弟的也没办法。但我还是要说一句,他是我正儿八经拜堂的相公,还是对你拜的,你心生情丝属于造化人,而招呼不打,偷偷过来,在我隔壁房间和他一起看……你觉得合适吗?” 梅近水拉住崔莹莹的手,稍显歉意: “为师和他先把关系说清楚罢了,本想聊完就让他去陪你,不曾想聊诗词聊的忘了时间。为师从来不是偷偷摸摸的子,现在把事情说开,以后咱们仨就可以永远不分开了,到了左家,有为师在,也没人能欺负你……” 崔莹莹是想把师尊留在身边永远不分开,但从如师如母,变成了姐姐,难免有点古怪。 不过师尊不嫁人,她也想不出师尊活着以后能有什么盼头,纠结良久后,还是没再说啥,转而道: “罢了,反正我是徒弟,不能不孝顺。你现在如愿了,女人出嫁从夫,以后再胡作非为,我就让左凌泉把你吊起来打……” 梅近水抬手搂着崔莹莹:“你不也如愿了嘛。小时候你说过,为师嫁谁你就嫁谁,你嫁谁为师也得跟着……” 崔莹莹一愣,连忙道:“那是童言无忌!你别把水往我身上泼,明明就是你自己动了凡心扒灰……” 说话间,崔莹莹看向师尊的衣着,发现了琴案下面的高跟鞋,惊疑道: “你怎么穿着灵烨的鞋子?” 说到这里,崔莹莹又意识到了不对劲儿,想起师尊以开导的借口,和她打听家里面谁最会争宠…… 敢情这是在从她这里偷师,拿来勾引她男人? 你这怕是太过分了哟! 崔莹莹双眸一瞪! 梅近水低头看了眼,微笑道:“活到老学到老,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这些东西确实好用,你以后也得多学学,为师可以教你。等你把灵烨的手段都学会了,灵烨自然不足为惧。” 崔莹莹半点不觉得,她能学到疯批师尊……不对,胚师尊这身狐狸味儿,心里只觉得师尊有点离谱。 但师尊离谱也不是头一天,崔莹莹都习惯了,想了想也只能对着男人撒气,在左凌泉上用力拧了几下…… 第五章 夜宿谢家 黄昏暮,一场雨落在苍沙河早已干枯的古河道上,山坳间的溪涧重新出现,往河道汇聚,一条横贯南北的入海大江,以不急不缓的速度缓缓成型。 悬空阁楼飘过云海,直至抵达九山的上空,才无声坠入雨幕,朝着已经撤去封锁的苍沙古河行进。 阁楼上,左凌泉依栏眺望在雨中复苏的大地,脑海里回想着上次过来,谢秋桃在下面的森林里哭鼻子,以及‘大壮与瓜瓜’的荒诞梦境。 记得上次,瓜瓜还不知道下面给他吃是什么意思,而如今,他已经知道瓜瓜下面真好吃了…… 重温故地,左凌泉的思绪,不知不觉间有点飘。 梅近水在琴台旁侧坐,本来和崔莹莹聊着闲话家常,余光发现左凌泉眼神不怎么正经,开口道: “左公子~又在想什么呢?” 崔莹莹对疯批师尊毫无办法,反正有上官师徒在前面顶着,她也懒得在去想那些七八糟的事情了,只把心思放在和师尊重归于好的温馨之上。 不过对于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左凌泉,崔莹莹还是有点小意见,直接开口道: “他能想什么?无非晚上把我俩放一块呗,你自己非要进门,可得做好心理准备,他可不像你想象的那般正经……” 左凌泉回过身来,笑容和煦: “我怎么会想这些。此地生机、万物复苏,料想不过几年,就能变成一片鱼米之乡,福泽此地百姓……” 左凌泉尽力想做出关乎民生的仙帝姿态。 但可惜,梅近水和崔莹莹都不是傻丫头,哪里会信这些官话。 梅近水笑盈盈回应道: “是吗?我还想着,你若真寻思把我和莹莹放一块儿,晚上咱们仨就睡一起,好好聊聊。看来是我们师徒,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崔莹莹觉得这话术可以,就搭腔道: “是啊,你既然心系此地百姓,那就算了,你今晚上好好去民间走访,考察此地民生吧。本来我还想让你看看师尊与众不同的地方呢,师尊和静煣一样,是没的老虎,你知道不?” 嘶?! 左凌泉浑身一震,正儿八经的面顿时绷不住了,眼神惊喜中带着三分错愕,下意识望向正人君子不该瞄的地方。 梅近水本来没明白意思,还以为莹莹说‘没的老虎’,是指她不凶。 直到左凌泉耐人寻味的目光,望向她腿,她才猛然反应过来! 梅近水坏姐姐般的笑容一僵,迅速抬手捂住了好徒儿的樱桃小口,望向左凌泉,微微眯眼: “左公子,你可以出去了。” 左凌泉表情意味深长,有点走不动道,但梅近水这眼神儿语气,明显是有点羞愤了,再讨论白玉老虎的事儿,指定生气,于是他就打了个哈哈,装作什么都没听懂的样子,离开了台: “好,我下去看看,伱们慢慢聊。” 梅近水平静目送,没有说话。 崔莹莹则想跟着男人偷溜,但被师尊捂着嘴不放手,本跑不掉。 直到左凌泉走出炼气室,关上门后,才听见台上传来: “死丫头,你是忘记为师身份了?说话没大没小?” “我说说怎么了吗?你都不计较身份下嫁了,这不迟早……诶?你掏戒尺做什么?我都三千多岁了,你再打我试试?” “三千岁怎么了?在为师面前还不是小丫头片子。从今往后,人前我是你姐姐,私下里我还是你师尊,你敢没大没小调皮……” “梅近水,你别太过分,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叛离师门不认你了?” “你再直呼师尊名讳试试?” “……” 从情况来看,怂怂姐还是一如既往的万事从心。 左凌泉在门口偷听片刻,直到房间里的私房话语被梅近水遮蔽,才带着笑意下了楼。 没的老虎…… 左凌泉胡思想,直至走到二楼客厅的门口,才把杂念藏近心底,做出云淡风轻的模样,开口道: “瓜,秋桃,到地方了。” 客厅里,仇大小姐和谢秋桃棋案两侧坐着,但并未下棋,而是看着一面‘水中月’,里面有奎炳洲的仙子跳肚皮舞,两人估计是在学。 团子则躺在棋榻的软枕上,小爪爪朝天呼呼大睡。 仇大小姐听见声音,就连忙把水中月收起来,蹙眉道: “你要么叫瓜瓜,要么叫大小姐,别‘呱呱呱’……” 谢秋桃麻溜起身,把没睡醒的团子抱在怀里,笑嘻嘻的道: “这说明左公子把仇师姐当天鹅嘛。” 左凌泉瞧见秋桃给他说好话,本来还暖心,不过转念一想——对着天鹅呱呱呱…… 癞蛤蟆? 左凌泉头黑线,不过见瓜瓜被哄得开心,也就不弹秋桃脑瓜崩了。 片刻后,悬空阁楼在苍沙古河中段的玄武湖畔停泊。 九洲恢复一统,各洲的变化都很大,原本身陷敌营的修士,都恢复了自由身,谢温夫妇在玄武湖收取了不少弟子,如今自然要带着弟子返乡重建宗门。 人返乡比较简单,但玄武湖养的无数灵却没那么容易走,陆续迁徙回北狩洲,恐怕得花好几年时间。 左凌泉从北狩洲出发时,已经让二叔通过天遁塔和这边联系过,此时谢温夫妇,还有老人荀明樟、徐元峰、付尨、骇这些仙道巨擘,都站在玄武湖外恭仙帝莅临,场面很大。 左凌泉只是过来陪秋桃回娘家,从悬空阁楼中下来,瞧见此景,只能摆出公务出差的模样,上前和奎炳洲群雄涉;梅近水是九洲三元老之一,此行出来追男人是私事,不想公开面,就没有现身,直接带着崔莹莹去了玄武湖畔。 左凌泉众人近前,谢秋桃就跑到了丈母娘谢温和老爹跟前,仇大小姐则跟着他,装作随从。但在场只要眼睛不瞎,就明白曾经老剑神的外孙女,和‘当代剑神’是什么关系。 荀明樟这些人听到消息赶过来,自然是为了表忠心,了结往旧怨;毕竟现在九洲姓‘左’,后想飞升肯定得过左凌泉这关,人情世故不到位,这道门槛可不比以前斩断的长生道简单多少。 左凌泉以前很狂,一句‘是又如何’横行九洲,从不和人客气;但走到九洲最顶端,扛起了九鼎重担,所求就从安身自保,变成了维持九洲的稳定局面,让各洲修士信服。 所以无论曾经关系如何,左凌泉现在都很宽厚,有说有笑聊着曾经的共同经历,谈笑间揭了过去,免得荀明樟等人提心吊胆。 在场的仙家枭雄,基本上都被左凌泉打过,心里哪敢不服气,见左凌泉不记仇,气氛自然就活跃了起来。 众人聊了片刻后,幻化为人形的雪王骇,见气氛合适,壮着胆子开口道: “曾经恩恩怨怨,我等实属无奈,左剑仙能大人不记小人过,吾等实在。嗯……在下有件事儿,想问左剑仙一声,我兄弟玄邺,以前在北海失了踪……”SoNGyUAnRc.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