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个啊,立刻就和血水一起扔掉了。” “扔到哪儿了?”才过去几天,应该能找到的吧?南寒的心一颤,整个人几乎都紧张的在发抖,吴医生眼神闪烁了一下,手一指楼下道:“那边有个垃圾处理室。” 她的话才刚一落音。南寒转身就离开了门诊房,吴医生眨了眨眼,整个人都惊惧的有些虚了,她走到了窗边往下望去,只见南寒不知道和垃圾处理室的人在说些什么,不大一会儿,只见他走进了垃圾处理室。吴医生有些奇怪,忙也下了楼。 刚一接近垃圾处理室,剌鼻的腥臭味传来,她站在门边一看,只见南寒不顾血污和脏臭的在那里翻找着什么,边上处理垃圾大妈显然是吓坏了,瑟瑟发抖的站在一边,小声的低咕道:“血污垃圾当天都处理掉了,不可能会停着几天的,您还是别找了。” 南寒依然翻找着,最后他拼命的搅动了几下垃圾,整个人顿时瘫倒在地上,那垃圾大妈吓了一跳,立刻跑出了房间。吴医生凑过去道:“他在找什么?” “说找他孩子的胎衣,他说他的孩子五个月产了,他是不是疯了?太可怕了,要不报警吧?” 吴医生摇了摇头,心里有些酸涩的痛楚,看南寒这个样子,不像是会着漫漫打掉孩子的人啊,唉,现在的年轻人啊,真的有些搞不懂了,像她把年纪的人,哪的起这种折腾。思绪间,南寒已经摇摇晃晃的从垃圾房里走了出来。眼中似乎还带着水泽。手的脏污,身上更是有着剌鼻的气味,垃圾大妈常年处理这个,也忍不住紧皱了眉头。 吴医生上前一步,打量了他一眼,颇有深意的道:“孩子还会有的,你现在难过也没有用,最重要的还是把老婆哄回来吧。” 南寒就似是没有听到她的话,木然的一步一步挪着往前走去。那垃圾大妈立刻一把拉过了吴医生,小声的在她耳边道:“这人肯定是因为孩子没有了,导致神失常,你别靠他太近,止不住他还有什么发疯的举动。” 吴医生又是摇头一声长叹,眼看着南寒越走越远,她的心里就似是堵了一块东西那般沉闷的难受,看来……她是要去杜家在走一趟了。现在的年轻人太任了,拌个嘴闹个脾气,就能的比天还大,这事啊,依她看也不能全怪南寒一个人,漫漫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她得在边上帮一把。 南寒回到别墅的时候,高松已经等在门口了,看到他这个样子,吓了一跳。想上前又有犹豫的道:“少爷,您这是?” “没事,人带来了吗?”南寒按下车窗问了一句。高松点了点头。南寒往别墅看了眼,高松忙又道:“叶小姐刚刚叫了美容师做脸,现在正在美容室,这件事情她不知道。” “做的好。”南寒说了一句,车头一转开进了车库,然后下了车直奔浴室。高松知道他要清理自已,便径直先上了楼。打开了房间,房中的角落里瑟缩着一个小小的人影。手脚都被捆着,嘴巴也被封上了胶带。看到高松进来,她眼中着泪,拼命的发出唔唔的声音。 高松走了过去,在她的身边站定,蹲下了身子,伸手扯开了胶带,立刻惹来那女孩的一声痛呼。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我没有钱。”女孩一脸的泪痕,还以为自已碰上了绑匪。高松淡淡一笑,长指勾起了她的下巴,打量了她一眼道:“长的漂亮,心地却不杂地。” “什……什么意思?”女孩抖的如同筛糠,声音更是颤的厉害。高松起身往椅子上一座,啪的一声打开了火机,点着烟,吐了一口烟之后才冷然的道:“什么意思你等会就知道了,我提前给你个醒,一会少爷问你话的时候,你最好实话实说,要不然怕是有你的苦头吃了。” 女孩的脸一变,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泣着不再说话。高松也没在开口,整个房间沉静在女孩的低泣声中。过了好大一会,只听刷的一声,房门被人拉开。女孩也吓的一颤,立刻又往角落里缩了几步。惊惧的望着向她走来的男人。 南寒穿着修身的白衬衫,将他健硕的身材展现的更加优雅,只是脸稍稍有些苍白。他径直的走到了女孩的身边,越过了她走到酒柜中倒了一杯红酒,这才返身坐到了离她不远处的沙发上,仰着喝了一杯红酒之后才开口道:“说吧!” 女孩颤抖着嘴,低泣着道:“说……说什么?” 南寒的眼眸一冷,嘴角却衔着一丝笑意的看了她一眼,拿过红酒又为自已斟了一杯道:“说说你是和谁合谋来陷害杜漫宁的。” 女孩的脸刷的一下子变的惨白,嘴张了张又紧咬着,好半晌都不说话,南寒也不说话,自斟自饮等着她开口,只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那女孩低着头就是不说话,南寒轻笑了一声,仰首又将杯子里的红酒喝光,然后才踏着优雅的步子朝女孩走来。 女孩颤抖的更厉害了。恨不得能将自已缩成了一团。南寒依然笑着,蹲下了身子,温柔的解起了她身上的绳子,女孩一开始是不解,当最后一段绳子给解开的时候,她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南寒握住了她的手腕,微笑着看了看她的纤手,轻声的道:“你的手真美……” 女孩的脸一红,南寒的语气却骤然的一变道:“可惜……这手以后怕是不能属于你了。” 女孩一怔,还没等她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只听“嚓!”的一声,剧痛传来,女孩顿时发生凄厉的惨叫,就连坐在一边的高松也都被吓的身子一颤,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南寒笑的如风抚柳,冷的却如地狱使者般的模样。 “还不说吗?”南寒微笑着,低声的问了一句。修长的五指放在她的另一只手上,气的欣赏着那女孩抖成一团的样子。高松在后面道:“丫头你还是说了吧,你把杜小姐害的差点没了命,孩子又产了,这帐总要和人算的,你不想当那个冤大头是吧?” “杜……杜姐姐她产了?”女孩苍白的脸上闪过一抹错愕,不敢置信的望向了高松,高松挑了挑眉头,没有说话,但是一切都已经很明显了。女孩的嘴张了张,半晌声音中才透着颤抖的道:“我……我不知道,她让我把药掺在纯净水中,然后叫我打电话,我很需要钱,我……我就做了,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会这么严重,杜姐姐人这么好,我从来没有想过害她的。” “那个她是谁?”南寒冷声问了一句。 “叶琪琪!”女孩低声应了一句。断了的手臂让她的眼前有些晕眩,额头更是渗出了汗水。南寒松开了抓着她的手,沉声道:“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一遍,说完了我就放你走,并且给你一笔钱。” 女孩犹豫着,似乎在斟酌南寒话里的真实。南寒的眼睛一眯,女孩吓了一跳,忙道:“我妈妈是孙先生家的钟点工,她身体不好就让我帮忙去整理房间,前阵子叶小姐去找孙先生,我碰到过一次,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她找到了我,并且给了我一包药,让我把药下到饮水机的纯净水中,还让我在她指定的时间打电话给杜小姐。但是我真的真的没有想过去害杜姐姐啊!” 原来这就是事情的真相!原来漫漫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可惜自已却从来没有给过她解释的机会,也没有给自已一个相信她的机会。算起来孩子有五个月了,那时候是他们恩恩的时光啊,他怎么能怀疑孩子是别人的?他怎么能呢?南寒的身子有些发抖,他不敢去想杜漫宁的离开是出于怎样的绝望。他只知道,他用自已的不信任,亲手扼杀了自已的两个孩子。 他的脚步有些虚浮,身子摇了摇。边上的高松立刻走过来扶住了他,担忧的道:“主人,您还好吗?” 南寒似乎仍在失神,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听到高松的话,怔怔的回过头,看了女孩很久,他这才摇摇头道:“没事!将她带出去吧,给她一笔钱。” “好!”高松点头应了句。对女孩伸出了手。女孩犹在惊惧,不敢去抓高松的手,只是忍痛捧着自已的手,一边绕着墙跟奔出了房外。高松也忙追了出去。 房子里立刻静了下来,南寒跌坐在沙发上,双手支撑着额头,任心痛和悔恨侵袭着自已的心。而就在这时,南寒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拿过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是福雷斯特,他的心一凉,颤抖着手接起了电话。 “寒,小天使情绪很不稳定,最近更加沉默了,我看她疼的厉害,又常常一个人像个没有生命的娃娃一样很木然,实在不忍心让她一个人撑下去了,你把事情告诉杜漫宁吧,让她来陪陪孩子,要不然我怕真有那么一天,她……可能会恨你没让她早一点知道。” “可儿的病情还是没有控制吗?” “算不上没有控制,这几天有些好转,但是我发现孩子似乎在放弃治疗,曾经她说笑,现在突然间安静了很多,我有些担心……”福雷斯特低声说完,语气中透着浓浓的心疼。南寒了口气道:“这样吧,今天晚上我会乘专机去美国,你能让可儿接一下电话吗?”SoNgYuANrc.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