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看了一眼自己的脚,他好像没用这么大力吧,这只土狗真是不堪一击。 狰:“???” 狰:“!!!” 它看不懂了,主人在干什么??? 主人怎么可能被一只蝼蚁踢得半死不活???!!! “沈涧!!!”少女轻轻搁下人头马幼崽,飞奔过去,一把抱过小崽。 少女将小崽的头,抵在前,“沈涧,你……你没事吧……” 她的声音焦急不已,甚至带着些许的哭音。 狰呆呆地看向被踢到重伤的主人,又看了看把它抵在前,又哭又亲的少女,内心涌起了前所未有的波澜: 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天啦,告诉我主人不会有这么狗吧! 为了引起季寻真的心疼,他真的无所不用其极了。 妈的,看不下去了,辣眼睛。 狰捂住了自己可怜的直死之眼,它好痛恨自己能看见万物的这双眼睛! “嗷呜呜……”小崽气若游丝地睁开了眼睛,把脑袋,轻轻地……往季寻真上蹭了蹭,找了一个比较舒服的位置—— 闭眼,装死,一气呵成。 季寻真真的心慌了,她本不知道秋那糟心的魅术把沈涧搞成什么样子了。 他本身只是只能力低微的小崽而已,如今又丧失了神智,干什么要挡在她身前强出头啊。 “你等等啊。” 季寻真从储物戒里,拿出仅剩的半个盈盈果。 这本来被她当做宛珠盒损耗折旧费的报酬的,现在要花出去了,她毫不犹豫地把半个盈盈果进小崽嘴里。 “沈涧,听得到吗?”季寻真慌忙地捧着他的脸颊,茸茸的,软软的,“把嘴巴张开,吃下去,吃下去你就好了。” “天啦,是盈盈果。”狰惊讶道。 狰这下真的忍不住跟主人心音沟通了,“主人,她要给您吃那半个她用命挣下来的盈盈果。” 说实话,相处这一段时间来,狰是真的还蛮喜季寻真的。 它跟着主人浪灭境这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就没见过像季寻真这样的女孩子。 善良到几乎慈悲,聪慧到近乎神祇,就算毫无仙又怎样,它从未见过比季寻真更适合修仙之人。 主人栽到她手上,也算是栽得其所。 这门亲事,它同意了。 ‘本尊又不贪她那半个盈盈果。’沈涧说这句话的时候,难得心里怀着笑。 他从来心理暗又变态,若地狱缭绕风呼啸,自认识了她,难得松了一些绵软的土,仿佛有天光照了下来。 他心里想:今她给我这半枚盈盈果,待他出去了,我便把整个天地忧乐楼给她。 稍过了片刻,他觉得天地忧乐楼是否太寒酸了,不知半壁三十三重天够不够? “沈涧……你吃啊……你别吓我……”他听到季寻真为他焦急的声音,他本不想再装了,那盈盈果也不想吃,毕竟是她用命换的,他舍不得。 正当他要推拒之际,耳畔想起了周延的声音,“这位姑娘,你手中……可是仙品宝物?” 那声音沈涧太悉了,贪婪的、残忍的、嗜血的。 只等少女说一声‘是’,便立即将魔爪伸向少女,杀人夺宝,无所不用其极。 趁季寻真还未回答之时,小崽张开嘴,艰难地下了那半枚盈盈果。 噶几。 沈涧一口了下去。 坏东西,死都不给你。他骄傲地想道。 哪知,他下去之后,浑身莫名开始发热,他的眼睛、舌头、身体的各个机能,开始产生无法抵抗的疼痛。 “啊,沈涧,你怎么了沈涧?”季寻真眼睁睁看着小崽下盈盈果以后,浑身开始搐。 “嗷……”小崽哀哀地叫了一声。 他疼得在地上打滚,浑身就如同在烈焰中燃烧,被烈焰融化了一般。 季寻真赶紧搂住了小崽,平素小崽早就在她怀里安静下来了,可如今,他埋着脑袋,浑身不自觉的抖动,昭示着他难以忍受的痛苦。 狰这下真的惊叹了、佩服了,若是说方才主人的演技还略显浮夸,现在已经出神入化、妙入微、游刃有余。 “厉害啊!”狰由衷地赞叹,然后开始毫无心理负担地拍起了马,“主人,您演得惟妙惟肖,完全可以以假真啊!” “主人,主人,您受到我的一颗赤诚真心了吗?” “主人,您怎么不说话啊?” ‘闭嘴……’沈涧头冷汗,‘再说一句……就分尸……去做面……’ 他第一次察觉到,狰居然这么能,还是没有眼的那种。 是考虑该换个妖魔了。 狰这才发现,沈涧居然不是装的,他是真的疼到不能自抑啊! “主人……主人,你怎么啦?”狰努力把自己缩小成一团,小心翼翼地问道。 ‘闭嘴。’ “哦。” 就……委屈的。 它依旧不懂,本为疗伤圣品的盈盈果,怎么会对主人产生如此大的伤害,要知道……主人的实力可是—— 唉,不仅委屈,还为主人担心。 虽然每次都威胁它做面,但疯批主人其实一次都没实行过。 偶尔……似乎也能受到一点点,似有若无的……温情的。 其实这真实的原因,恐怕只有沈涧本人知晓了。 如今的沈涧,只想说一个字,那个字长了草字头。 “草!” 方才太过得意忘形,他竟忘了那一层,如今实乃自作自受。 盈盈果是疗伤圣品没错,它的功能乃是化骨生肌,对补全人类或者动物残缺的身体有着化腐朽为神奇的功效。 正是这个功能,才让沈涧痛不生。 早些年在万魔窟的时候,他被那个变态男人折磨,该摘除的器官,摘除了个干净…… 这些年来,他以法术掩盖自己目残缺的身体,他早已经习惯了这副残躯了。这些年他试过很多方法,都无法修复自己的伤口。 后来他看开了,不修复正好,那他就掠夺吧。 从万妖天府妖王那里夺来谜踪之眼,从极寒冰川的镜妖那里夺来一条可以说话的舌头,从黄泉鬼域的冥河里抢来一副漂亮的肋骨…… 他还真没想到,这些年来无论多少圣品宝物作用不了这副残躯,居然一个区区仙品宝物奏了效。 只是……他那些部位缺失已久,重生起来实在是……实在是太过疼痛了。 周延见那只狗了一个仙品宝物,竟承受不住那疗伤宝物的治疗,搐不止、痛苦不堪,不由残忍地笑起来,“姑娘,你竟给一只狗吃仙品好物,狗怎会有福气享用?” “不如我现在杀了它,取出那仙品宝物,也算结束它的痛苦,给它一个好死了。” 季寻真从储物戒里变出一把剔骨刀,横在两人中间,“你敢?!!” 好烈的姑娘啊!周延眼睛发亮,他就喜折磨这种烈女子。 以前五皇子府新来了一个厨娘,好是贞烈。口口声声她马上要成婚了,最后还不是被他搞到了手,玩,可惜结局不太好,不过玩了三个月,便告诉他有了身孕。 他当然不肯娶一个低的厨娘,隔,那厨娘便上吊自-杀了。 他可花了好些手段,才将此事了下来,没让宴绥那傻子五皇子知晓。 “我不敢,我哪敢动姑娘的狗啊。”周延双手举起,一副拿季寻真没法的样子。 “狗我不敢动,这只人头马小畜生可以给我吧?”他的眼睛逡巡向那只季寻真护在身后的人头马幼崽。 季寻真没有动,直勾勾看着他。 周延心中已有成竹了,这女人一看就是同情心过剩一类的人,只要以人头马小畜生威胁她,哪里怕她不肯就范。 “不知公子,要拿人头马如何?”季寻真问道。 问话的时候,小人头马在她身后,身体轻微抖动。 而自己前那只崽子,抖得就跟个筛糠一样,小舌头不自觉伸出来,觉撑不过下一炷香。 季寻真心中冷笑,她何尝不知道眼前这个狡诈的男人以两只幼崽做要挟,她要玩过这个男人易如反掌,只不过……如今困难的地方在于,要同时保住两只幼崽而已。 “那只老人头马已经死了,拆完了那一身老,还是没找到宝物。说不定,就有宝物在这只小畜生身上。”周延如同一只恶,他周身释放的恶气息,霸道地绕季寻真。 “这位公子,你可知人头马是何物种?”季寻真问道。 “叫我周延。”周延暧昧地纠正她的说法。 “周延,你知道人头马是什么物种吗?”季寻真从善如。 “在下只在古书里看到过,这类灵兽,智慧惊人,且品级不低,身上肯定有宝物。”周延有成竹道,以前在燕国五皇子府,他虽天资不如姜承光,但读书是最刻苦的。 “是的,人头马的智慧甚至比人类还高,在天机神院,就有几头人头马充当要职。”季寻真说道。 提到三山之一的天机神院,周延眼睛一亮。 “姑娘既然消息如此灵通,那你告诉我,人头马的宝物到底藏在哪里?”周延俯下身来。 季寻真牙一咬,她本想用天机神院震慑眼前男子,没想到对方如此无,还是直奔宝物。 “它的脑髓。” 周延更加兴奋了,抓起季寻真胳膊,“什么品级。”SONgyuANRC.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