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肚子坏水的宰相还没转完暗的念头,就听到安斯艾尔带着笑意说道。 “这样说开了,觉在你面前可以自在点了。” 安德烈尚且不明其意,不等回答,就见自家魔王陛下把手伸向头顶,随意地摘下了头上的犄角发箍……还真是很自在啊! 刚才还想着吓哭其他茶叶的暗茶叶安德烈:“……” 害怕的泪,飚了出来。 不慎吓哭宰相之后,安斯艾尔谨慎地戴回犄角发箍。他离开办公厅,孔雀在前方踱着小碎步殷勤引导,头顶的翎随步伐一颤一颤的。安斯艾尔看他从脑壳开始逐渐变蓝,知道安德烈的情绪开始平复,眼里忍不住染上笑意。 技术宅阿蒙总是呆在固定的地方,最好抓了,不幸成为第一个目标。 到了炼金实验室,安德烈勤快地帮忙把前后门都关上,用魔法锁死,然后请安斯艾尔从正门进去抓。有所察觉的炼金术师通过炼金助手的眼睛看到这一切,大受震撼。 安德烈!你这浓眉大眼的家伙害我!就是你把鬼子……呸!就是你把陛下引到这来的?! 不过最初的吓哭之后,得知陛下不会走,阿蒙顿时狂喜。两个鸟属茶叶又开始暗谋划去谋害别的茶叶。擒贼先擒王,害茶害好茶,他们决定去谋害卜噜噜。 卜噜噜:“???” 卜噜噜这几天躲安斯艾尔都躲得很丝滑,能变形变的身体在这时候尤其有用,他目前选择的方式是把自己摊成饼在墙壁上动。一发现安斯艾尔走到附近,他立刻将自己变成透明,纹丝不动地糊在墙上。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而这一次,不知为何,魔王陛下的移动不像是在漫不经心地散步,而是极有目的,直直朝他所在的方向走来。卜噜噜一见安斯艾尔来了,大惊失,连忙进行一连串快速翻面试图逃跑,可是这样反而使自己的行踪暴无遗。 看来在墙上是逃不掉了,粉半透明团子一咬牙,选择逃到地面上。几乎是前脚刚刚接触了地毯,下一秒,斜刺里窜出两个影子,齐心协力把整张地毯卷成了一个大卷! 大卷里的卜噜噜:“……!” 救命!被困住了! 他装死不肯从地毯卷里出来,另外两个茶叶险一笑,开始在地毯卷上煽风点火。果然是自己人最了解自己人,没过一会儿,热化了的史莱姆从地毯隙里淌了出来。 卜噜噜:“……” 在安斯艾尔面前,卜噜噜重新变成一团,面对好像要对他说什么的陛下,唯恐对方说出什么道别的话来,卜噜噜立刻选择大哭。 只见他的眼泪落到两侧,慢慢变成两个小团的卜噜噜,中间的卜噜噜越哭越小,快哭没了的时候,又抓住时机,伸出颤巍巍的触角,把两边的身体部分拽回来,继续嗷嗷地哭。 不过心机茶叶在哭的时候,也不忘观察安斯艾尔地表情。卜噜噜发现陛下的神情不太对,紧接着他发现安德烈的神情也不太对,心中顿时起了嘀咕。他试探着把一只眼睛举起来,左右环视,脑壳已经彻底变蓝的安德烈见他这幅小心翼翼的样子,没忍住。 “噗。” 卜噜噜顿时明白了一切,他大怒,一口闷了安德烈的头。孔雀顿时烈挣扎,两只打成一团,孔雀在史莱姆半透明的身体里“咻咻”地吐着泡泡。 泡泡里好像有字,卜噜噜短暂冷静下来,读了读泡泡里的字。 【——哈!哈!哈!吓!死!你!】 卜噜噜:“……嗷!!!” 最后还是安斯艾尔出手,终止了这场斗殴。粉的史莱姆团子顿时紧紧黏到他身边,生怕安斯艾尔忽然跑掉一样,还能分裂出一个自己跟安德烈互相唾弃。这两个战斗力最高的茶叶互相唾弃了一会儿,不知安德烈说了什么,安斯艾尔发现他们又开始友好地勾肩搭背起来。 ……不太懂茶叶的友谊。 因为安德烈提议可以继续去吓唬其他魔,卜噜噜顿时心动。 卜噜噜:嘿嘿。 安德烈:嘿嘿。 今夜,注定无魔生还。 * * * 晨曦之光映亮窗棱,凌的报社办公室里,已经连续忙碌数个夜的恶魔缓缓直起身。他捶着自己酸痛的肩颈,慨果然岁月不饶人,只不过熬了两三天就撑不住了。 当初他为了写那篇《晨星戴冠》,可是足足熬了一个周啊。 不过…… 艾利欧的视线落在桌面上厚厚的写字的稿纸上,他的嘴角微微上翘,显然,这次的作品令他十分意,也是时候投出去了。 恶魔重新将自己的笔别回犄角上,这一次,这支笔可是身价倍增,是写过两次星光的笔了。他拨通通讯,通讯刚打出的一瞬间,一直在门口守候的《东域新闻报》主编就推门而入,眼下挂着浓重的青黑,神情却无比惊喜。 “艾利欧先生!您已经写完了吗?!” 不到三天而已!不愧是艾利欧先生! “我已经联系好了业内志同道合的同行,您的文章,这次将会一口气铺整个东域!无论是普通恶魔还是恶魔领主,全都会看到!” 太过动,主编到自己正在创造一段魔界新闻业的历史,他深一口气,对艾利欧做出了邀请。 “艾利欧先生,用笔战斗的我们的战友已经到场,只等您的剑出鞘!” 往东域王城刚刚建立的一幕幕开始在恶魔眼底斑驳闪现,他想着当初那场简陋的戴冠仪式,想着东域繁荣与前行的过去经年。他将手中堪比利剑的文稿递出,朦胧的星光似乎又开始在他心中闪动。 下次动笔…… 他想写陛下不曾举行的—— 戴冠大典。 作者有话要说: 安德烈阿蒙卜噜噜:吓哭!吓哭!吓哭! 其他大臣:…… 多么暗的魔啊! 第201章 舆论已经发酵到一定程度,领主们的言论盘旋其上,仿佛在东域的天空上张开了一对巨翼,遮天蔽。 领主们很少能在与魔王的对抗中取得这样显而易见的成果,一个个洋洋得意,趾高气昂。然而他们并不知道,真正的民意正在影之下汹涌。 身为一名热心政事的东域恶魔,老哈文这几天读报纸读得很忧虑,到处都是不实的诋毁的消息,一看就是有人在背后引导纵。不过老哈文只是略心烦而已,他可不信,这刻意营造的舆论氛围,会一只只手遮天下去。 ——那几个大报可都没发声呢,明显在酝酿什么。 老哈文不动声地继续看着报纸,余光却瞥着自己从军中回来的儿子。年轻恶魔的神情看起来有些郁郁不乐,他正在解开自己刻印着东域鸢尾花的袖扣,忽然听到专注看报纸地父亲缓缓开口。 “怎么突然回来了?”老哈文把手里倒着的报纸翻了一页,“请假了吗?” 年轻恶魔点头,情绪更加消沉了。 “嗯。觉到处都糟糟的,索就请假回来几天。” 年轻恶魔犹豫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 “父亲,最近关于陛下的消息,您听过了吗?” 老哈文却没回答,反过来问他。 “你说到处都是糟糟的,军中也是同样吗?” “不!”年轻恶魔当即否认,“不如说军中的情况十分稳定,各族的族长也并未对此事发表任何看法,驻军的换防有条不紊,我们还在遵从陛下先前的指令,继续向第七深渊前线输送兵员……” 听了他的回答,老哈文一声笑。 “傻孩子,从‘军中稳定’这一情况中,你就没看出什么吗?” 老哈文把报纸转过去给年轻恶魔看,题目全是什么《天界谋论》《天使窃取魔王之位为哪般》等等。年轻恶魔看了这些充污蔑与诋毁的题目,一下动起来。 “陛下……陛下才不像报道中说的那样别有用心!他对魔界的付出,所有东域恶魔都看在眼里!” 年轻恶魔请假回来,并不是因为质疑魔王陛下,不愿再为魔王陛下效力,而是因为总听到这样诋毁的消息到心烦,索跑回来躲清静。他所在的驻军三天两头就会收到一堆报纸,还有许多小报记者或者自诩正义人士的恶魔跑来,对他们大肆叫嚣,实在是烦不胜烦。 当然,那些“正义人士”已经被毫不留情地逮捕了,关在牢里,一天只有一顿牢饭。 已经被彻底遗忘在牢房里的胖恶魔和瘦恶魔:“???” “你们不用怕,你们还是一天三顿。”牢头嘴角微,看着两个热泪盈眶的饭桶。魔王陛下在上,这两个饭桶什么时候能被清理出去啊!还突然关进来了这么多恶魔,牢饭告急!help! 牢头看着后面被关进来的记者和间谍,听这些恶魔在牢房里也言语攻击尊贵的魔王陛下,恨得牙。可是身为牢头,他又不能对犯人动手……等等! 牢头勾勾手指,把胖恶魔叫过来,如此这般说了一通,胖恶魔当即口水下来。 “您说的都是真的吗?抢到的牢饭就是我们的?!” 牢头表示认可,他看着还在诋毁陛下的罪犯们,冷冷一笑。 一天一顿还有力气骂?一定是吃得太了! 就让饭桶去制裁这些家伙吧! 普通的东域家庭中,老哈文见儿子如此拎得清,对魔王陛下忠心不动摇,顿时眉眼舒展。他将话连天的报纸往旁边一扬,像对兄弟那样伸手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年轻恶魔也不好意思地笑了。 扬起的报纸在空中燃尽,原来是身为炎魔的子上楼来,顺手烧掉了垃圾报纸。她见父子两人都在,顿时笑了,柔和又不失一家之主威严地开口。 “难得我们一家在这个形势下团聚……儿子,有个尘封已久的秘密,也是时候告诉你了。” 年轻恶魔:“……” 难道他不是亲生的吗?! 狗血的伦理梗没有到来,年轻恶魔只听母亲缓缓说道—— “其实你小时候,与陛下有过一面之缘。” 她于是慢慢说出多年前雨夜中的相遇,身雨水的旅人,发出明光的不死鸟之卵……炎魔端庄地坐着,平静地说道。 “当陛下抱起还在襁褓中的你落泪时,我就知道,这就是东域后的王,是真心为东域着想之人。” “不管他是天使,还是恶魔。” 见年轻恶魔神情震动,炎魔接着笑道。 “我很高兴,自己的儿子在遇到难以解决与难以想通之事时,能够来找我们谈谈。身为父母,我们自然会不遗余力地向你提供自己的人生经验与看法,然后让你自己去做选择。” 一家三口幸福地待在一起,老哈文叹道。 “复杂的事情,我们并不懂得,只是若无陛下,便没有我们今平凡却幸福的相守。” 静谧之中,天光滑过他们小家庭中新置的种种家电,电视机是技术人员专门上门调整好的,电灯高高挂着,水龙头里会出净水,污水则由另外的管道排出去……并非他们如此,东域家家如此。 窗外突然传来叫卖报纸的声音—— “都来看啊!《东域新闻报》针对陛下身份发表文章了!”soNgYuaNRC.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