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这么久没拍戏,参加演技竞技又第一轮被淘汰,“三金影后”算是彻彻底底沦为一个笑话。 温晚没有回答,而是又重新看回手机上的未接电话问:“江千鹤的事,怎么样了?” 莫莫一怔,下意识问了一个“谁”,随后才想起是她继父的孩子,用温亦言作为置换,来帮助他出道成名。 “已经进入节目开始集训了。”莫莫再一次深刻体会到,她和蒋顷的关系有多糟糕,她的老公作为节目的导师,而她竟然一无所知,“合同签得也很顺利。” “那就好。”温晚说。 莫莫言又止,她其实好奇,温晚和江千鹤到底有什么血海深仇,要挖这么大一个坑给他跳。 温晚成立了一个新的经纪公司和江千鹤签了二十年合约,收入在扣除运营成本以后八二分成,而他违约的话需要赔偿上亿的违约金。 继父对这份合同非常不,但是江千鹤到底还是年纪小,生怕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背着继父,悄悄签了合同。 对幕后老板是谁这件事浑然不知。 还以为公司是真的欣赏他的才华,要拿出全部资源捧他。 而事实是,他未来二十年的人生,都在温晚的鼓掌之间。 温晚愿意拿钱捧他,那他未来挣一个亿,就有八千万是温晚的,后期还可以用“运营成本”和“其他公司合作分成”为由,对他进行克扣。 不愿意捧他,那他未来二十年不得出席任何演出,否则就面临上亿赔偿。 怎么说呢? 没点儿血海深仇,做不出这么丧尽天良的事。 “老板,其实我之前一直都觉得你不太娱乐圈。”莫莫说得委婉,在此之前,她觉得温晚这个人没什么心眼儿,现在才发现是她格局小了。 温晚心领神会,淡淡一笑:“你知道我这是跟谁学得吗?” 莫莫自是不知。 “蒋淮凡。”温晚笑意不变:“你猜我从他身边离开,赔了多少钱?” “八百万?”莫莫盯着温晚展开的两指头问。 “八千万。”温晚说。 莫莫发出一声惊呼。 温晚又说:“十年前,我爸公司濒临破产,没有任何银行愿意提供贷款。最后,蒋淮凡用一千万从我手里收购,进行破产重组,三块钱一支的股票飙升到二十八块。” 莫莫又是一声惊呼。 “我当时是真的过他的,因为除了封腾,没有任何公司敢接手。”温晚寓意深长的眯起眼睛:“蒋淮凡也因为这件事,没有任何悬念出任封腾总裁。” 不知想到什么,温晚微微一顿:“从这里听起来,还真像是一场双赢。” 莫莫自是知道事情不可能简单,不然她和蒋淮凡也不可能走到这一步,可这也不是自己这种普通人能吃的瓜,识趣的闭上了嘴。 “可是蒋淮凡却觉得那一千万是他施舍给我的。”温晚淡淡一笑:“他到现在还觉得是我欠着他。” 所以,才会那么理直气壮的说出那句:碰你一下怎么了? 而他那么聪明的人,自然不会让她白拿一分钱。在温晚明确表示不会让他碰一下后,立刻将出演《晚江》时的经纪合同她就范,一百万的报酬,让她赔偿八千万。 她拿出八千万的赔偿以后,又在那个雪夜等了她一晚上。 后来遇到的那些不怀好意的投资人,大多也和蒋淮凡有关,而他明面上总是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 就连蒋遥遥都不曾察觉分毫。 莫莫直至此刻才意识到自己下午说了多么过分的话,“姐,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 “下次别说了。”温晚轻声打断。 “好!”莫莫连连点头,也没有再追问她和江千鹤之前到底有什么过结。她不是一个心狠的人,做这一切,自然有她道理。 ** 继父对温晚的计划浑然不知,得知江千鹤已经开始进入节目组开始秘密训练,便同意让温晚接走温亦言。 但前提是让她再给三十万,从此温亦言和他、生母都再也没有任何瓜葛。 温晚没有丝毫犹豫,让律师打款,重新签订合同,转身离开。 生母在门后小心翼翼看着她。 她的目光一旦对视过来,便立刻把门合上。 自父亲死后,生母一直愧对于她,不敢见她,而她假装不知,没有给过生母任何忏悔或者辩解的机会。 她和律师告别以后,独自驾车到学校去接温亦言。 然而已经过了放学时间,温亦言迟迟没有出来,她从车上下来,来到温亦言所在的班级,而班里早已人去楼空。 她顺着走廊继续往下走,轻柔的夕覆在她的身上,四下静悄悄的,教室里的学生都已经离开了。 她准备下楼。 突然角落的卫生间里传来一声轻笑。 几个男孩不怀好意的声音响起,她心里生出不好的预,走到男厕所门口,而四个男孩正对着一个紧闭隔间浇水。 “你们在干什么?”温晚厉声道。 四个男孩吓了一跳,以为是留校的老师,丢了手里的盆准备逃跑。 温晚一把抓住其中一个男孩的衣领,将他摔倒在地,其他三个男孩头也不回跑掉了,男孩连连告饶:“老师,我们就是跟他闹着玩的。” “把门给我打开。”温晚不苟言笑,气势十足推了他一把,男孩被她的气场所慑,取下抵在隔间门板的拖把,把里面的小男孩放了出来。 这个小男孩正是温亦言。 她戴着口罩和帽子,温亦言一时也没有认出来,只是怔怔望着她。 “这个是你同学吗?”温晚问。 温亦言这才听出来,顿时眼眶一红,“姐。” “我问你这个人是不是你同学?”温晚没心情跟他寒暄,严声问道。 温亦言点头。 男孩见她不是老师,又想开跑,温晚眼疾手快,将他摁倒在地,动作练,一看就是这种事没少干。 温晚摸出手机报警。 男孩痛哭涕,“姐姐,我再也不敢了,你放我走吧。” 温晚听而不闻。 温亦都忍不住为他求饶:“姐,我们就跟老师说一声……” 温晚冷笑一声,没有说话。 温亦言识趣的闭上了嘴。 很快警察来了,把他们三个都带回派出所。路上,温晚顺道给温亦言买了一身衣裳。 走到派出所的时候,温晚觉似曾相识,但一时想不起来,也没有多想,跟着走了进去。 审讯室门口拷着一排人。 她镇定自若穿梭而过,而男孩的父母也赶到派出所,一个劲道歉,温晚拒绝和解,“这一看就不是第一次,我不让你们赔钱,我就要给我弟弟讨一个说法。” 小男孩顶不住力,也把另外三个人供出来了。 三个人被家长领来派出所,温晚一句话还没说,三个人小孩已经哭成一片。 其中一个小孩的家长在这一片也算有头有脸,脸上挂不住道:“不就是小孩打闹,你们至于这么上纲上线吗?” “是不是打闹,等我们看了监控就知道了。”温晚也不跟他们吵,双手抱臂,翘着二郎腿,一副不好惹的作派。 温亦言坐在门外大气都不敢出。 旁边被拷着的大哥问:“这是你姐啊?混哪一片的?看着还漂亮的。” 温亦言一听他这话就是没安好心,调整着耳朵上的助听器:“我姐打人的时候更漂亮。” 大哥识趣闭上了嘴。 民警调取了近期一周的监控回来,而这四个男孩非常懂得避让镜头,只能看到他们搂着温亦言往监控范围走得背影。 从今天的情况来看,明眼人都知道他们把温亦言带到监控外干了什么。 可是家长来劲了,特别是有头有脸那位,倒打一耙,非让温晚道歉,“我看你这个样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大半夜还戴这个帽子,估计都有案底呢。” 温晚不跟他争执。 等着律师过来。 她清瘦的身影在几个家长面前显得特别单薄。 温亦言看得眼泪都出来了。 可是他个子太小了,本保护不了她。 “装什么装呢!”有头有脸那位家长趁着民警不注意,冲过来扯温晚的帽子,温亦言暗叫不好,竭尽全力护到温晚面前,却于事无补。 “姐!” 家长抓着温晚的帽檐,正准备摘下她的帽子,忽然一只白皙宽厚的手从后握住他的手腕,用力往后一拽,家长发出一声惨叫。 民警顺势将家长摔倒在地,“派出所还想打人是吧?” 其他民警教育道:“为什么会有熊孩子,就是有你们这群护短的熊家长?还摘人帽子,你摘人帽子想干什么?想欺负人家小姑娘是吧?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还有,再看看刚才拽你的是谁!别人老公来了!轮不着你撒泼!” 大家回头望去。 男人没带口罩,穿着一件灰的长款大衣,跟电视里看着没什么两样,家长们纷纷愣住,其中一个女家长指着他道:“你不是晚上那个……” “啊——”一个小姑娘从外扑向躺在地上的家长:“爸!这是怎么回事啊?” 家长借机卖惨,指着身后的男人:“他扯我的手,都快断了。” 小姑娘气势汹汹站起身,顺着她爸的指端看过去,随即一愣:“蒋顷?” “怎么了闺女?”她爸问:“你认识啊。” 小姑娘口而出,“我老公。” 周遭的民警齐齐一愣,敢情这还涉及情纠纷呢?SonGyUAnrC.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