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断。 他看向身旁的温晚,她镇定自若将垂落的头发挽于耳后,似乎早就预料到这一幕。 “你给他打了电话?” 温晚背脊得笔直,另有所指道:“既然蒋总那么厉害,怎么不立刻让我和蒋顷离婚呢?” 蒋淮凡脸微凛。 “看来封腾总裁的位置也不是那么好坐。”温晚望着车顶的星空,泛起一丝冷笑:“你花那么多钱,让我来这个节目,就是为了给我难堪?” 她在接到他电话的瞬间,就想清了事情的原委,“蒋淮凡,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幼稚了?” 她的每一句话都在他的逆鳞上。 句句都让人怒火中烧。 “下去。”蒋淮凡强忍着怒火道。 温晚若无其事推开车门,而在她准备下车的时候,手腕骤然一紧。 蒋淮凡用力拽着她,努力维持着风度笑道:“你怎么知道不会有那么一天呢?” 哪一天? 让她和蒋顷离婚的那一天? 她神不变,回手腕,轻声叮嘱:“你失态了。” 那天晚上,她也是这句话。 窗外电闪雷鸣,她红着眼框,恐惧的望着他:“蒋先生,你失态了。” 五年了。 “滚下去。”他闭上眼睛,平复呼,然而额前掉落的发丝,暴了他的狈。 她回到自己的商务车,头也不回道:“开车。” 而身后劳斯莱斯停在原地,久久没有离去。 ** 温晚回到蒋顷家里的时候,已是深夜。 温亦言早已睡下了。 她身疲惫下外套,打开客厅的灯,进入卫生间,而卫生间的门猝不及防从外推开。 她被吓了一跳。 蒋顷若无其事靠在门边:“回来了?” 他神不明,让人看不透在想什么。 温晚的打底衫到一半,也不是,不也不是,背过身,轻轻应了一声。 他的目光抚过她背光滑白皙的肌肤,腹间纤细有致,没有一丝赘。 他不动声移开目光。 “蒋淮凡找你了?” 她背在身后的双手一愣,“恩。” “说什么?”他再度抬起眼,目光落在她捏着蕾丝的指端,上前替她解开了束缚在背后的纽扣。 他糙的指端,抚过她娇的肌肤,但没有一丝挑拨,像是真心实意在帮助她。 “让我上他的车。”她推开浴室隔断的玻璃门,推起墙壁的水龙头,尚未加热的水轰然而至。 门外响起天然气燃烧的声音。 她背对着他,褪剩下的裙摆。 他俯视着她弯时凸起的背脊,眸光悠深,不知在想什么,漫不经心道:“你上了吗?” 这句话在温晚听来多多少少有些明知故问。 “上了。”她走进浴室,水渐渐热了,升起氤氲的雾气,姣好有致的线条在雾气里若隐若现:“但是刚刚坐下,你爸的电话就来了。” 蒋顷靠在浴室的隔断门框,隔着雾气,静静注视着她。 眼神说不上清白,但是又异常清醒。 “然后他就让我下车。”温晚语气平淡,仿佛在说着与自己无关的事,将摁在手心的沐浴擦在头发上,闭上眼睛说:“蒋顷,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你别质问我。” 蒋顷眼睛微眯。 发丝生出的泡沫,粘在她的额头,浓密的长睫如蒲扇般垂下来,潺潺的水划过她无暇的脸庞,滴至致的锁骨。 他穿过雾气走到她面前,伸手抵在她身后的壁砖:“我没有质问你。” 声音突然临近。 她下意识睁开眼睛,然而还未将眼前的水擦去,上陡然一凉,他宽厚的手掌揽过他的肢,让她贴近自己的膛,低头吻住她的嘴。 水从两个人的身上覆过。 磨砂的隔断玻璃透出两个朦胧相拥的身影。 他浸的衣衫贴在结实有力的背肌,她纤细的身影在他怀里异常娇小,他微丰的嘴含住她的耳垂:“是你在抗拒我。” 所以,她会觉得他的每句话都是质问。 她的睫微微颤抖。 “你好像在告诉我,”他解开身上的睡衣,手心轻轻扣着她圆圆的后脑勺,嘴在她的颈脖辗转:“你虽然没有那么喜我,但是也不会让我难堪。” 她的嘴张了张,似乎想辩解什么,然而脖子骤然一痛。 他报复般的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 “你又骗我。”他轻言低语,似乎早已习以为常,听不出几分失落。 “我什么时候骗你了?”温晚没好气推了他一下:“蒋顷,你真是属狗的。” 蒋顷睁开眼睛,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将她搂坐在自己的上,“去录得那个节目好玩吗?” “不好玩。”她不知想到什么,靠在他耳边笑了起来:“你确定要这个时候,跟我聊这种事情?” 蒋顷眼眸微沉,角泛起若有似无的笑意。 本来他想问得就是这一件事。 可是事态的发展,却没有按照他所预计的那样。 “吃饭了吗?”他将她向上搂了搂,让她整个人贴在自己。 温晚靠在他的肩头,发出轻盈的笑声:“我要是说没有,你现在就会让我去吃饭吗?” 他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淡淡开口:“厨房里有煨好的汤。” 浴室里水不息。 她的笑声骤然而至,瘦弱的手臂环过他的脖子,脸抵在他的肩膀,久久没有说话。 “蒋顷。”她垂头丧气的喊了一声他的名字,像是一只咄咄人的小猫,收起利爪,狈趴在他的肩头,发出一声呜咽。 “恩?”他暗自收紧双臂,低声回应,似乎生怕惊扰了她。 “你还是睡我吧。” 比起厨房里的汤,这似乎更让她有安全。 他微微一愣,转而哑然失笑。 “温晚。” 她坐直,捧着他的脸,吻住他的嘴。 让他的话又悉数咽了回去。 算了。 他闭上双眼,眼角还残留着未散去的笑意,温热的手掌抚过她的长发。 先这样吧。 他仰起头,加深了这个吻。 ** 温晚不知道蒋父和蒋淮凡说了什么,而后都没有收到过蒋淮凡的消息,沈朝递给她的项目,也在继续推进,顶奢代言也没有终止合同的意思。 莫莫同样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温晚也不再过问,静观其变。 三年的时光,早已让她从最初不理解和愤怒,到如今的见怪不怪。 温亦言早上起的时候,发现蒋顷和温晚都在家,下意识掐了自己一把。 “你俩……”温亦言想起网上那些言论,言又止的舔了舔嘴:“都失业了?” 蒋顷没有搭理他,穿着lv的衬衣在厨房里煎蛋,修长的手指拎起旁边的蛋,单手敲进滋滋作响的锅面。 温亦言上次见人把蛋煎得这么好看,还是在动漫里。 他姐夫有过之无不及。 而他姐半死不活靠在沙发上,连往厨房看一眼的望都没有。听到他这句话,才勉为其难睁开眼睛,有气无力道:“上学去,少瞎打听。” 完了。 就这态度,没凉,也不远了。 ”那姐你还有钱供我读书吗?”温亦言是真的在替她考虑:“实在不行,我读完初中就去找个地方打工吧。” 温晚:“……” 这话比莫莫在她耳边念一百遍q3还力倍增。 “上!学!去!”温晚一点儿躺着的心思都没有了,起身抓起抱枕向他砸他。songyuanRc.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