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给时滢的助理打电话,助理说自己也快两个多月没见过时滢了,平时和她视频、电话联系。 时滢也居家办公很长时间了,不知道在干什么。 她转而联系了远在美国的蒋遥遥,蒋遥遥最近在美国了一群新朋友,每天都忙得不亦乐乎,接到她电话的时候,还有些迫切:“姐,什么事啊?不急的话,我等下给你打过来。” “你哥跟你去美国了吗?” “没有啊,他说等他处理完了那边的事,才会过来,怎么了?” “我在这边看了一个很像你哥的人,突然想起了,就问问你。” “我哥又来找你了?”蒋遥遥颇为紧张:“不会吧。” “没有,只是像而已。”温晚怕她多想,迅速否认后,就挂断了电话。 蒋顷见她神不对,用余光看过她道:“怎么了?” “我怀疑蒋淮凡去找时滢了。”她一边解释一边给时滢发了一条短信,询问时滢现在的地址,与电话里极力拒绝她的不同,时滢很快回复了:「我在家,你如果实在想来,也可以来。」 温晚瞬间意识到,时滢可能是被非法□□了。 可是这么久以来,时滢的电话一直是畅通的,为什么都没有向外界求救呢。 她一时也想不到眉目,而且时滢看起来十分配合,就算报警估计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那时滢到底想干什么呢? 她想不到,也不敢贸然登门,怕蒋淮凡真的在,到时候又打草惊蛇。 ”你说得地址在哪儿?“ 温晚翻找出时滢之前发给她的地址,是在上城市的新城区那边,蒋顷想了想:“我们先过去,不行再报警。” 温晚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只能同意了。 两人驾车抵达时滢楼下的停车场,从楼下看去,时滢家里的灯亮着,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同时,时滢又给她发了短信:「你来了吗?」 蒋顷若有所思,“你说来了,然后我们上车等。如果蒋淮凡真的在的话,可能已经意识到你发现了,正准备想逃跑。” 温晚依他所言回复,回到车上安心等待。 ”我们要报警吗?” “再等等吧。”蒋顷话音落下,时滢的短信又来了,「到哪里了?」 温晚手脚冰凉,怕蒋淮凡起疑,故作疑惑回:「?快到楼下了,怎么了?」 「没事,你来了就直接上楼吧。」温晚刚刚收到短信,电梯间就走出一个戴着口罩帽子的男人,他牵着一个瘦弱温婉的女人,快步向不远处的越野车走去。 女人看似自愿的,但嘴上被贴了胶布。 温晚虽然已经很多年没见过时滢,但是对她的背影无比悉,一眼就认了出来。 “是时滢姐!”温晚惊呼道。 蒋顷也认出了蒋淮凡。 让温晚系上安全带后,一边让他报警,一边默不作声驾车跟了上去。 他怕蒋淮凡起疑,并没有跟得很近,但是他大抵已经猜到蒋淮凡要去哪里了,打电话让人从查了蒋淮凡的行程。很快就查到蒋淮凡买了两张机票,一张是今天晚上十点,从城西机场,转哥本哈,前往苏黎世,一张是晚上十一点,从城东机场,转机两次,前往美国。 蒋顷发出一声冷笑:“声东击西算是让他玩明白了。” 温晚一听他买了两张机票,第一反应就是觉得他会去瑞士,脸微微发白:“蒋顷,不能让他带时滢姐去瑞士,那她可能就真的再也回不来了。” 第64章 . [最新] 星辰见证 “我的愿望,只与你有关。”…… “别怕。”蒋顷握着她冰冷的手, “现在我们去城西的机场,你让时滢的工作人员去城西的机场,一定会有办法的。” 蒋淮凡这个人的心眼, 比他只多不会少,他不相信蒋淮凡只留了这一手。 他想起, 蒋淮凡之前去竖店找她的事,幸好, 她还在他身边。 不自觉攥紧了温晚的手。 温晚同时深了口气, 让自己保持冷静。 蒋顷很快跟着蒋淮凡的车, 抵达城西机场的停车场, 但是从车上下来的人并不是蒋淮凡和时滢。 这辆车和蒋淮凡开走的那辆车, 外型和车牌号都极为相似,是有意惑他们的。 蒋顷尽管早有准备, 还不是不由心底一沉。 接到报案的民警也到了现场,同他们了解情况以后, 立刻联系机场的工作人员进行调查,但是蒋淮凡和时滢都迟迟没有出现。 在温晚快要放弃的时候, 忽然听到机场大厅传来一声哨响。 “站住!” 温晚温声抬头, 只见几个民警将人群中一个身型瘦高的男人困于人群。 他戴着一双皮手套举起手,乖乖伏法,而在被带走前问得最后一句话是:“她在哪儿?” 一如既往的镇定自若, 似乎并不在乎自己即将面临什么。 温晚得知时滢已经自救逃跑了, 不由松了口气。 最后, 温晚和女警在一个卫生间的垃圾桶后面找到时滢的,她浑身透了,温晚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肩上,她微微一笑, 拍着温晚的肩膀说:“别担心了,我没事。” 温晚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她幻想了很多次和她的重逢,万万没想到是这样的。 “你怎么不报警呢?” “没证据啊。”时滢其实这次回来就已经做到和蒋淮凡鱼死网破的准备,此次已经是她周旋那么久,最好的结果:“我其实很怕你来找我,怕他把你也一起被困住,但幸好他只想带我走。” 幸好这个词,让温晚没忍住,扑倒她怀里痛哭起来。 时滢反过来安她:“没关系,已经解决了。” 时滢抱着温晚从女厕所出去的时候,蒋淮凡只是淡淡挑了一下角:“你啊。” 再无后话,被摁头坐进了警车后座。 温晚和时滢、蒋顷也去了派出所,闻讯而来的蒋父和蒋母也姗姗来迟。蒋父对蒋淮凡的行为震惊不已,蒋淮凡在调解室见到他的反应淡淡的,仍然是同往一般的清贵自如。 蒋父语重心长:“我让你卸任,不是要放你,更不是要惩罚你,而是希望你能平视你手里的权利。我和爷爷当初希望你继任封腾,是相信你,有能力能够扛起它走得更远,而不是用它去欺和束缚别人,那会儿让你走上绝路的。” 他以前和蒋淮凡相处的太少了,一直觉得后者像表现出来的那么冷静睿智,可是最近发生的事,他觉得蒋淮凡太偏执了,做事也非常极端,这并不是一个集团领导者该有的情绪。 蒋淮凡发出一声冷笑:“她呢?” 蒋父一怔:“她不会来见你。” “那让温晚来见我。”蒋淮凡说:“我有一些话,要让温晚转达。” 蒋父犹豫了一下,起身,委婉向温晚转达了蒋淮凡的需求,温晚犹豫了一会,走进了调解室。 蒋淮凡温柔的看着她,双手靠在两侧的扶手上:“坐。” 温晚忐忑不安在他对面坐下。 “温晚,我没有对不起你吧。” 温晚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我爸他……” “我知道,“蒋淮凡打断道:“后来,我也一直都在补偿你。” “你觉得那是补偿吗?” 蒋淮凡对她问心无愧:“可我从来没有伤害过你。” 他对她做过最亲近的是,是在喝醉的时候,抓过她的脚踝,但是被她踹了一脚后,就清醒过来。 他只是想让她留在自己身边而已。 “那你就伤害时滢姐吗?” “为什么我做什么,你们都觉得,我是在伤害你们呢?”蒋淮凡静静望着她:“那我把该偿得罪偿了,你们能原谅我吗?你可以替我问问她吗?” 温晚有些看不懂他,“你到底在想什么?你现在拥有的东西,是很多人一辈子都无法触及的,你完全可以忘了时滢姐和我,再重新开始。” “可是普通人拥有过的东西,我也从来没有拥有过。”蒋淮凡直到现在,仍然没有觉得自己有错。 温晚想到很久以前在儿童心理学看过的一句话,童年时期被亏欠过的孩子,在成年独立以后会想尽办法补偿小时候的自己。 他好像一直都在替那个九岁的小男孩,寻找一个可以依偎的怀抱。 温晚哑然。 “温晚,和你们生活在一起的那几年,我真的很快乐。尽管你们每个人都想从那个家里逃离。” “蒋淮凡,那不叫一起生活,那就囚。”温晚纠正道,在她们生活的别墅,背靠着连绵不断的雪山,四周是绿的草坪,而草坪的尽头望不到头的森林和湖泊,常年荒无人烟。 在时滢出现之前,蒋淮凡是她唯一能说话的人,他不在的时候,她就只能和家里的猫猫狗狗说话。 佣人是聋哑人,只负责做饭打扫。 她在这里不需要考虑生计,不需要忧虑未来,只要扮演一个需要他的角就好了。 她起初并没有不对劲,直到时滢出现。 时滢初来的时候神木然,死气沉沉,但并不枯萎,反而充韧,像熬过寒冬,就会长出新芽的树干。 蒋淮凡告诉温晚,这个人是他的子,以后是她的姐姐。 蒋淮凡在温晚面前,对时滢从来都是谦和有礼。 然而时滢从来不和他说话,她只和温晚说话,问她的理想,问她的名字,问她的家庭,问她的人,问很多已经逐渐被温晚忘记的事。 时滢给她讲世界影史,讲创作的魅力,将文学和电影对于人类的神世界是多么重要,故而教她画画,教她演戏,眼睛里闪烁着蒋淮凡从来都见不到的光。 有时候蒋淮凡会在旁边听,一瞬不瞬盯着时滢,角泛起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笑意。 那时候,温晚觉得蒋淮凡一定是喜时滢的。 后来,一年暑假。 蒋淮凡把蒋遥遥带来了,但是蒋遥遥不喜时滢,只想和看起来毫无攻击的温晚待在一起。 然而有一天,睡的温晚被蒋遥遥推醒,蒋遥遥听到了诡异的脚步声,吓得睡不着,脚都不敢伸出被窝外面。SoNgyUAnrc.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