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心中郁闷,铁青着脸转过身来,眉头紧皱,“谁让你进来的?” “殿下,末将以为、以为……”邢谦有些呆愣,眼睁睁看着苏木槿趁谢珩同自己怒目而视的时候,偷偷溜走不见了身影,而谢珩却全然不知。 等谢珩回过神来时,才知道晚了,再看向西厢房,就连窗格也被紧紧关上了。 真真是太扫兴了! 他一脸哀怨地出了候府,行走在宽阔无人的巷道上,后头跟着灰头土脸,言又止的邢谦。 “别跟过来!” “站着别动!” “离本王远点。”他停下脚步回过身来,恨恨咬牙,心中苦楚,一言难尽。 邢谦一脸忧愁,站在原地许久没动,等在谢珩走远了,他才又悄然无息地跟了上去。 若知晓他们两个躲在假山后头卿卿我我,便是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好去破坏啊!此种情形虽说是误伤,但负罪一点也不少,实在是心力瘁。 作者有话要说:我有罪,卡丁车写成了拖拉机。小可们自行弥补?哈哈 小天使们可以把营养灌溉给正在参加比赛的大大们,她们很需要这个,谢谢小天使们~ 谢珩心中一痛,沈归辞是个什么样的人,自己心里十分清楚,虽表面看起来文文弱弱,人畜无害,但防人之心不可无。究到底他还是谢瑞的人,倘若她因此遇见了什么危险,又该怎么办才好? 第63章 “臣妾哪敢啊?皇上如此厚阿珩,臣妾怕是粉身碎骨,也难以报答这份恩情了。”徐贵妃的目光落在永庆帝的脸庞上。记得刚进的时候,他也是一个翩翩少年,眨眼间二十年过去了,虽然已经渐渐老去,但这副容颜,叫人百看不厌。 永庆帝对她这般娇嗔的回答简直毫无抵抗力,伸手将她圈在自己的怀里,指尖滑过她那柔光滑的脸庞,眼里柔情百转,“如此说来,朕倒要好好犒赏你才是。” 徐贵妃一脸娇羞地低下头去,目光落在永庆帝宽阔厚实的膛上。时值夏初,他穿了件竹青的外衫,五官宛若刀刻一般,倍显刚之气,叫人忍不住想入非非。她柔皙白的双手轻轻地拽了拽绦尾端的苏,举止轻盈。 徐贵妃回道,“说到赐婚的事,皇上可不能耍赖,要不是您出了那主意,让大家误以为阿珩病重,恐怕母后也未必能成全这门亲事。说到底,这还算是臣妾与皇上之间的一点点小秘密呢!” “几不见,越发伶牙俐齿了,你这算是要挟朕吗?就不怕朕治你的罪?!”永庆帝眉头微蹙,假装不悦。可细细想来,那一回的事,着实有些缺德。 “唔?”永庆帝略微皱眉,发出一声低沉的疑问。明明嘴上说着不要,偏偏动作却实诚了很。 他灼热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就像是在欣赏一件稀世珍宝,不释手。 “这些子,怎么没见阿珩来同你请安,朕才许下赐婚圣旨,他就娶了媳妇忘了娘?”永庆帝轻轻勾住徐贵妃的下巴,嗓音温厚低沉,“你这个做母妃的也该管管他,就这样任由他去,成何体统?” 徐贵妃柔柔地笑笑,“皇上好端端的,怎么又说起了臣妾的不是,孩子大了不由娘,只要阿珩能平平安安的,臣妾这个做娘亲的便也心安了。” “朕当初就不应该下旨赐婚,还是得磨磨他的脾,成大事者,怎能被一个女人得晕头转向?朕细想想,还是后悔!”永庆帝的语气中,略带了一丝悔意,但是更多的还是忧心忡忡。谢琛的突然离世,让他意识到,自己所担忧,害怕的,终究会有一会发生。 徐贵妃的脸上路过一丝担忧,知道他是为了舒妃的事,内疚不已,可也是有心无力,只能说些宽的话。 永庆帝悲痛道,“她说,她恨朕。这么多年了,自她进以来,子温顺,也不喜同旁人争。好容易诞下阿琛,偏偏又出了这样的事。朕不奢求她能原谅,但阿琛……” 永庆帝微微颔首,一脸自责,神情痛苦,紧紧握住徐贵妃的手,“这些子辛苦你了,你知道的,朕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她这是心病,朕怕去了,她会更加伤心。” 徐贵妃轻声回道,“皇上放心,臣妾定会照顾好她的。” 总不能干等着,夜长梦多,万一煮的鸭子又飞了,该如何是好?还是先去探探父皇的口风。 彼时,永庆帝正在长宁中同徐贵妃喝茶,两人皆为了谢琛一事而倍惋惜。谢珩来的时候,除了随侍的几个人,并没有人注意到。 因为她去见了沈归辞一事,谢珩的心中更加不敢掉以轻心,他总觉得,这兄妹俩的出现,绝不会是巧合,更像是一种谋划,谢瑞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朕有愧,”永庆帝痛心不已,“你知道她得知阿琛过世,同朕说得第一句话是什么吗?” 他想了想,最终还是忍住了,长叹一口气,“罢了,只愿他,来世不入帝王家。” 永庆帝缓缓睁开眼,看了徐贵妃一眼,伸手去触碰她的脸庞,虽不是二八年华,好在保养得当,肤如凝脂,更显风姿绰约。这样蚀骨销魂的温柔乡,怎能不叫人心驰神往? “生死皆有命数,皇上也不要太过自责了,您是阿琛的父皇,更是天下万民的父皇。” 大概只有在长宁内,他才能寻到片刻的安静,才能畅快淋漓地诉说心事,抛去江山,他也不过是一个父亲罢了。 永庆帝双眼紧闭,一筹莫展,斜靠在徐贵妃的怀中,微微叹气,“舒妃那边你可去瞧过了?先前朕寻得那些太医又是怎么说的?” 徐贵妃一双白皙修长的纤纤玉手,正轻轻按着他额头两侧的太,温柔道,“回皇上的话,臣妾昨去见过她,模样消瘦不少,她这一病不起,看样子是遭了不少的罪。臣妾也劝了,她年纪还轻,可以再怀一个。逝者已矣,终郁郁寡,她这病就好不了。太医已经开了药方,臣妾叫她里的人,每好生照看。” 见他这般盯着自己,徐贵妃微微低下头去,脸颊上爬上了一层娇羞的红晕,宛若天边的云霞,她掌心轻轻抵住他缓缓靠近的肩膀,一脸娇羞,低低道,“皇上就不能饶过臣妾这一回吗?臣妾再不敢了。” 她声音如泉水一般,清甜甘洌。永庆帝瞧了眼前人,便觉得浑身血脉逆,嗓子低沉道,“现在还不是你求饶的时候……” 岁月并不曾轻饶过谁,仿佛在他的身上轻轻驻足。他虽然上了年纪,但英气不减当年,且习武之人,本就比常人体格健壮了不少,力更是充沛,不久前,他也是这般突然来了兴致,自己三都离不了榻。 眼下听他这么说,徐贵妃的心中更是后悔不已,就不应该招惹他在先,自己丝毫没有招架之力,只有任由他摆布的份。这个男人实在太霸道了,喜在钟意的字帖画卷上刻上火红的印章,包括心的女人。 她有些慌神,害怕之中更有一丝期待,拒还,小声求饶道,“皇上,能不能比上次温柔一点点,就一点点,好不好……” 平里见惯了她高贵冷的模样,可唯独在这件事情上,永远都是自己的手下败将。一想到她语无伦次求饶的模样,永庆帝心底就的,征服油然而生。 他哪里肯这般轻易放过她,嘴角浮起一丝得意之,声音低沉且霸道,“叫声夫君听听,若是夫君意了,那就轻饶了你,否则妄想……” “夫君……”她轻轻唤了一声,宛若风拂面,入耳甜腻。 他浅浅笑了笑,颇为得意道,“既然已经唤了夫君,那就更应该尽尽娘子的本份,把夫君伺候地舒舒服服的……” 她花颜失,只想趁机溜走,却被他困在怀中,无法身。 谢珩哪里知道他们白里也会这般难舍难分,从外头尽头的时候,只是觉得有些反常,平在里头伺候的人,今都候在了偏殿外。 他原是来找父皇的,后来得知在母后的长宁,便一路马不停蹄地过来了,径直往内殿走去。 有人见状,忙上前拦住他的去路,言语晦涩道,“殿下,您现在不能进去……” 谢珩当时也没有想到是云雨之事,只是纳闷道,“为何?本王今来找父皇,是有急事相告。” 那人支支吾吾,小脸已经红到了脖子,“殿下,奴婢不能说,总之您现在不能进去。” “你紧张什么?有什么话,只管说来便是。” 那人一听,越发说不出话来,谢珩见她扭扭捏捏的模样,也没了耐心,只是道,“无妨,若有什么事,本王担着,怨不到你们。” 他一面说着,脚步已经到了内殿,隔着山水屏风,珠帘纱帐,能够清晰地听到里头时起彼伏的娇口耑声。 谢珩的脸刷得一下变得通红,他知道自己来得不是时候,而里头的徐贵妃也听到了外头的脚步声,忙离了离凌的衣裳,坐起身来,“皇上,是阿珩!” 而永庆帝其实也早听到谢珩的脚步声,却一声不吭,直至怀中之人发觉,他才跟着扫兴地坐起身来,不急不慢道,“放心,阿珩再冒失,也不敢随意闯进来。更何况,他也快成婚了,你我言传身教,有什么不好?” “皇上……”她又羞又怒,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在开这样的玩笑? “好好好,”他轻轻在她的鼻梁上轻轻一划,柔声道,“是朕失言,今欠朕的,往后可得加倍奉还……” 徐贵妃没有说话,为自己的细捏了一把汗。这么多年了,他的子还是没有变,对喜的东西,势在必得,霸道至极。 谢珩原本想着偷偷溜走,全当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可听见里头的动静分明轻了下来,才觉得有些不妙。紧跟着,响起永庆帝如雷贯耳的声音,“还杵在外头做什么?” 彼时,他二人已经理好了衣裳,谢珩迟疑了一下,战战兢兢地走了进去,寝殿内一切如常,仿佛刚刚发生的事,就像是幻觉一般。 “儿臣见过父皇、母妃。”谢珩眼角余光轻探了母妃一眼,却见她神如常,正往父皇的杯子里斟茶。 茶香四溢,沁入心脾,令人神清气。可谢珩的脑海中还浮现着那令人面红耳赤的情节,原本已经想好的话,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整个人也有些懵。 “怎么?哑巴了!”永庆帝轻呷了一口茶,目光往谢珩的身上轻瞟了一眼,神情不悦。 谢珩灵机一动道,“回父皇的话,儿臣得空前来看望母妃,殊不知父皇也在此。” 永庆帝道,“有什么话只管说来,何必吐吐,难道只许说给你母妃听,朕就听不得了?” 徐贵妃知道他这是有意气一气孩子,连忙轻轻地推了推他的手臂,替谢珩解围道,“回皇上的话,是臣妾太过想念他,便叫他得空进坐坐,陪臣妾说说话。是臣妾大意了,一时忘了告知皇上。” 永庆帝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心中不由地冷哼一声,护短也该有个分寸吧,方才分明那么惊慌,又哪里是能够装出来的? 殿内沉默了许久,永庆帝也瞧出了他此次前来,所为何事。先前因为冯映兰,顾虑到苏呈怀或许也参与其中,幸而眼下已经真相大白,也就没什么好担忧的了。不过只是延迟成婚而已,这孩子怎么就如此迫不及待了。只是谢珩不说,他也不问,全然当做毫不知情。 谢珩琢磨了良久,想着就这么呆着站,也不是办法,况且这件事迟早还是要问,便开口道,“父皇,母妃,儿臣来是想……” “炎夏闷热,光毒辣,你才从外头来,先吃点瓜果解解渴吧……”徐贵妃起先打断他的话,看着他额头上不知因为紧张还是炎热,而渗透出来密密麻麻的汗水。 永庆帝雪亮的眸子在徐贵妃的脸上轻轻掠一眼,随即将她手中那片打算递给谢珩的寒瓜给截了回来,进自己的嘴里,红通通的瓜瓤,香甜可口,水多汁。谢珩伸到半空的手又收了回来,有些尴尬。 “皇上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跟孩子抢东西啊?”徐贵妃笑眼盈盈,软软糯糯的语气,让永庆帝听了,哪里舍得语气过重,只是道,“你也不瞧瞧他都多大的人了?也就在你的眼里永远都是个孩子。” 说罢,伸手取了块寒瓜递给了谢珩,“不必谢恩,往后多多孝顺你母后才是。” “是。”谢珩双手接过,轻咬一口,瓜果的甜汁缓缓入喉咙,冰凉舒。 徐贵妃看了一眼永庆帝,估摸着也到了差不多的时机,缓缓开口道,“皇上,前些子这孩子心事重重,一直闷闷不乐,今儿得了空,臣妾便寻他进来,想着说些宽的话,也好安抚安抚。若有冲撞之处,皆是臣妾的过错,皇上要罚便罚臣妾一人。” “心事?”永庆帝问道,“你瞧他神奕奕,像是有心事的样子吗?” 谢珩:“……” “朕要同你母妃,好好说会子话,你既然没什么要紧的事,便先退下吧……”永庆帝轻轻挥了挥手,以示意。心中不由嘀咕起来,先前也不是没有给他机会,扭扭捏捏的,看着心烦。 谢珩再想说什么,却也只能无可奈何地退了下去。刚走了几步,身后又突然响起冷不丁的一声,“等等,你且回来。” 谢珩心头喜悦,忙不迭转身折返了回去,恭敬道,“不知父皇有何吩咐?” 永庆帝微眯着眼,伸手指了指他的间,懒懒道,“你那戴着的是什么?摘下来给朕瞧瞧。” 谢珩一乐一愣,随即低下头去,将间系着的香囊摘了下来,正是苏木槿绣的那只,平里一直随身携带。又适逢夏季,便叫人备了些驱蚊的药粉,入香囊之中。 “朕瞧着这香囊倒有几分眼,”永庆帝拿在手中细细端详了一会儿,又在徐贵妃的面前轻轻晃了晃,“这上头绣的花样,朕记得你说过,叫什么来着?” “回皇上的话,叫雪兰花。”徐贵妃看到香囊的时候,也有些诧异,自己也曾经绣过一只一模一样的,却是给永庆帝的。而今谢珩的这一只,针脚平稳,配大胆,清冷中更有一丝冷高贵,手艺是自己无法比拟的。 “既是你母妃绣给你的,就好好收着吧……”永庆帝看了一眼自己空的间,有些不舍地将香囊递了回去。 “是……”谢珩正解释,却见母妃同自己递了个眼,便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低退了出去。 永庆帝见他走远,这才道,“你们两个演得一出好戏,无非就是想从朕的嘴里套点有用的话。不过只是推延了吉,又不是收回赐婚圣旨,一天天的,待朕就像仇人一般,死不松口。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朕又岂会食言?况且朕已经叫钦天监,挑选吉去了,也不知道他急什么!” 徐贵妃温柔地笑笑,“皇上息怒,阿珩自幼乖巧懂事,莫说是同皇上您,就连臣妾这里,她也不曾开口索取过什么。而今这也算不得什么大事,皇上又何不遂了他的愿?这般反复反复折磨他,臣妾瞧了也心疼啊!” 她说是正是前几次,谢珩求旨不成,被永庆帝训斥一事,毕竟是心头掉下的一块,当娘的哪里能不心疼?可今时不同往,当时不答应是因为那个女人心里只有裴彧,有了那一次的试探,也总算安心了。 一想到先前谢珩受到的委屈,她心酸不已,两眼泪汪汪地看着永庆帝,低低泣。 永庆帝哪里招架地住她这般我见犹怜的模样,将她拉到自己怀里,柔声道,“是是是,朕知道错了,上一回,朕不该那般罚吧,可过后朕也给他送了伤药了,你瞧现在不还是生龙活虎的,有什么好担心的。你哭成这样,朕瞧了,着实心疼。” 看着怀里娇滴滴的人儿,永庆帝恨不得将世上所有最好的一切通通给了她,只为博她一笑。 徐贵妃伸手轻轻捶打在他的肩膀上,哭声愈发浓厚了,“如此说来,倒是臣妾的不是了,是臣妾管教无方,让皇上为难了。” “你瞧瞧,这说得又是什么话?若较真起来,朕的确有一处,十分不。”永庆帝了她那极具魅惑的香肩,一脸宠溺。sONgYUaNRC.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