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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御宅屋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盐渍奶糖 作者: 喝豆奶的狼 时间: 2024/0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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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瓷碗叠在一起发出脆响,祝余垂着脑袋,有些失落。

    真算起来,自己和傅辞洲还没冷战过。

    两个人都是直子,通常心里不痛快直接就骂出来了。

    而今天这种情况,好像也没什么可以骂的。

    毕竟傅辞洲都骂了好多遍了,不还是一点用都没有。

    动静越小事情越大,傅辞洲大老远赶回来,祝余真的不想惹对方生气。

    可是这事儿要怎么说,祝余是真的一点都不想说。

    哐当一声,铁勺失手掉落在了不锈钢盆里。

    就像是响了警钟似的,祝余飘在外的思绪回笼,赶紧低头把厨房收拾干净。

    唉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叹息,祝余转过身子,看见傅辞洲端过那一摞瓷碗,抬手放进消毒柜中。

    想去哪玩?

    其实祝余也没想好去哪儿玩,或者说,他就没想着出去玩。

    主要是傅大少爷生气了,他得想办法把人哄好才行。

    你不回去了?公车站里,祝余还有点不放心,叔叔阿姨怎么说?

    你管他们,傅辞洲随手拦下一辆出租车,走。

    祝余莫名其妙就被带上了车,直到车子起步计费,司机问他们去哪,后车座的两人才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

    热心的司机师傅在了解情况后给两人推荐了个地方:南淮北边最近开了个海洋馆,年里才开放,人多得不行,你们要不要去看看?

    祝余没有意见,傅辞洲更是随便,车子开了将近一个小时,车费花了七十六块八。

    祝余在傅辞洲之前扫码付账,下车后撇了撇嘴,冒出一句文绉绉的话来:我向来不愿以最坏的恶意揣测中国人。

    傅辞洲懒洋洋地看他一眼:翻译一下。

    我怀疑他就是看这里远才拉我们过来。

    傅辞洲没接腔。

    他抬眸看了眼不远处拱圆形的建筑,朝祝余歪了歪头:走吧。

    过年的时间,海洋馆周围的人有很多。

    祝余先去售票口买票,结果排了十来分钟的队,人家票还卖完了。

    无奈之下只能和傅辞洲呆在海洋馆前的大广场上晒太,一边晒还要一边小心不要被突然冲出来的小孩绊上一跤。

    人好多。祝余着兜,和傅辞洲并肩在铺了石板的草坪上走着。

    两人穿着同款大衣,一黑一白,都是个高腿长的身材,走一起还惹眼。

    石板一步一个有点娘,一步两个又有点远。

    祝余长腿一迈,一步跨两个。

    就是有时候没踩准,鞋子就会崴进石板与石板之间的隙中。

    你就不能好好走路?傅辞洲把活蹦跳的祝余往自己身边拉了拉。

    祝余站稳身子:我就在好好走路啊。

    傅辞洲翻了个白眼,不走石板路改去走水泥路。

    少爷,你别生气了,祝余又开始卑微地认错,我道歉还不行吗?

    傅辞洲脚步一顿,突然停了下来:你骗我。

    祝余差点一头撞到他身上,有些不明所以:我哪儿骗你了?

    傅辞洲点点祝余口,一字一句道:你心里清楚。

    说罢他转身就走,祝余追在傅辞洲的身后,歪着脑袋看他的脸。

    傅辞洲,你这人怎么这样?我问你问题的时候你都没回答过我,那你问我问题我为什么就一定要回答你?

    你问我什么问题?傅辞洲又停了下来,你现在问。

    祝余抓住机会转移话题:你一个人回南淮的吗?

    是。

    祝余有些惊讶:叔叔阿姨呢?

    在元洲。

    那你回来干什么啊?祝余问完,自己心里又有些没底,不会特地给我送糖画吧?

    元洲和南淮那么远,就算倒高铁也要好几个小时。

    为了几个糖画真的不至于。

    傅辞洲看着祝余,像是也有些不明白了。

    本来大年初二他们一家三口是要回南淮的,但是家今天临时来了门远亲,回南淮的子就往后顺延了一天。

    也就一天。

    可是傅辞洲糖画都准备好了,期也和祝余说了。

    所以他特地跑回来,非要在今天跑回来。

    然而他没想到祝余只是嘴上随便说说,没把糖画当回事。

    甚至都这个时候了,还能一脸茫然地问出一句不会特地给我送糖画吧?

    就真没心没肺。

    傅辞洲觉得自己像个傻子。

    怎么可能。

    他垂眸去看两人投在脚下的影子,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淡且真实。

    我回元洲有事,顺便给你送的。

    第39章 不要脸 祝余把傅辞洲的脸一,跟逗小

    在海洋馆外面溜达了一圈后,祝余一个人回了家。

    傅辞洲说要去办他的事,可是到底也没说是去办什么事。

    祝余心里有点不得劲,直到晚上睡觉都对傅辞洲有种莫名其妙的愧疚

    虽然被对方否认,但是他心底的疑惑依旧没有打消。

    除非祝余清清楚楚的知道傅辞洲回来到底是干嘛的,不然这个问题就会在他心底像个毒种一样生发芽,滋生出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连带问题,最后变成一个无法回答的未解之谜。

    祝余打开手机,傅辞洲也没给他发信息。

    年前年后的几天,这么清静还真没有过的。

    这不太正常。

    祝余皱着眉,给傅辞洲发了过去。

    事忙好了没?

    等了几分钟,傅辞洲没回他。

    唉祝余把手机往桌上一扔,自己扎进被子里,心里那点不得劲开始慢慢大,占据了他小半个心脏。

    也没这么揪心过。

    在被子里闷了一会儿,祝余伸出手臂去关头的灯。

    手指摸一通,碰到了搁在柜子上的相框。

    祝余把脑袋从被窝里拔出来,盯着这张全家福发呆。

    灯稀薄光,照片左下角那一行印刷上去的期都快看不见了。

    那是二十年前的七月三号。

    由于时间太过久远,这行期已经被岁月模糊进了老旧的背景中去,如果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傅辞洲是不是看到了?

    所以才这么笃定照片上的人不是他。

    所以才说自己骗他。

    如果真是这样,那要怎么和他解释。

    祝余也不想。

    他下了,再一次拉开下的箱子,把照片放进去。

    这次祝余没再随意进角落,而是拿出一本破旧的动物话本,把照片夹在里面,再扒开七八糟的旧物,将话本在了最下边。

    搁在桌上的手机一亮,傅辞洲的信息回复了过来。

    忙好了。

    这就忙好了?专门从元洲回南淮的大事不到一下午就忙好了吗?

    祝余钻进被窝,捧着手机和他聊天。

    忙的什么?

    对方隔了许久都没再回复。

    祝余捧着手机强打神,半合着眼差点睡过去好几次。

    而另一边,傅辞洲窝在轿车的后排,正盯着手机发呆。

    忙什么呢?忙着在原地等他家司机过来接他回元洲。

    这种来回折腾人的事傅辞洲长这么大还真没干过。

    小鱼还在往外吐着泡泡,备注后面的正在输入中从头到尾就没有停过。

    祝余在等他的信息,即便这么晚了,也在等着。

    突然就有些烦躁,傅辞洲把手机往自己前一卡,扭头去看车窗外的一片漆黑。

    虽然他不至于像祝余似的转一天一夜的火车才能在两地通行,但是这样长时间窝在车后坐傅辞洲也是不情愿的。

    得坐上大半天,腿蜷着累的要死。

    而且就这样也没在别人心里落个好,就他妈像傻

    傅辞洲把手机关上,随手扔到座位上。

    祝余的信息紧随其后发过来,傅辞洲坚持半秒,还是拿过来看。

    是一个转账,六百块钱。

    转账下面还附了一句话你的手机多少钱啊?

    傅辞洲深一口气,到底还是没忍住憋出了一个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自家少爷一眼,对方脸黑的像是随时能演张飞。

    想拉黑没舍得,干脆屏蔽一条龙。

    手机被重重摔到座位上,随后又弹起来掉在地上。

    傅辞洲把腿往座位上一蹬,干脆闭眼睡觉。

    没良心,白眼

    滚吧,再见了。

    而被屏蔽了的祝余还在可怜巴巴地等信息。

    他想着傅辞洲可能还在忙,要不再等等,大不了等上一晚上,明天傅辞洲总要理他的。

    太卑微了。

    祝余把手机放在枕边,自己搁被窝里翻了五六个圈后,最终还是忍不住重新冒出了个头。

    少爷生气了生气了他又生气了。

    虽然傅辞洲经常生气,但是自己的确不应该骗他。

    就算沉默也好啊,沉默总比欺骗强。

    那就道歉吧。

    那张照片的确不是我

    我不是有意要骗你的

    我错了

    泪猫猫头.jpg

    依旧没回应。

    一晚上都没人回应。

    祝余安自己不急不急再等一会儿。

    可是这一等等了整整一个二月,直到三月初开学,他都没等到的傅辞洲的信息。

    真行。

    新学期在三月二号早上八点报道,祝余反常的起了个大早,就差背点木条去傅辞洲面前负荆请罪。

    结果一路赶到教室,傅辞洲竟然比他还早。

    少爷?!祝余背着书包,在傅辞洲身边绕了一圈,你还活着呢?

    傅辞洲正翘着凳子玩手机,听后额角一跳,掀起眼皮看向祝余:不会说话就闭嘴。

    一个多月没消息,他没想到两人再见是这么个开场白。

    之前还总担心会不会生疏了,现在看起来是他想多了。

    你来好早。祝余手指抹了一把桌面,看见是干净的才把书包扔上去。

    傅辞洲把手机关上,看了一眼闹哄哄的教室:你也一样。

    毕竟报道的时间比上课晚了一个小时,不知道是不是一个寒假把大家憋疯了,七点四十左右教室就来了不少的人。

    不过大家都在埋头抄暑假作业,不像祝余和傅辞洲还能这样悠闲地聊天。

    我不是着急见你吗?祝余拉开板凳,用手抹了抹就坐上去,你一个多月没搭理我。

    傅辞洲脊背一,原本翘着的板凳前腿当的一声敲在了地上。

    他转头看向祝余,目光多了些匪夷所思。

    这人、怎么、好意思、把这种话、说出口的?

    我余!王应转过身子热情招呼道,化学寒假作业写了没?

    祝余打开书包掏出好几本来:挑着抄吧。

    傅辞洲手指点在桌上,看祝余一副没事儿人的样子,心里盘算着是自己不对还是别人不对。

    少爷,祝余收拾完毕,终于可以转过身专心致志地哄人,你是不是不看手机了啊?我天天给你发信息你都不回我。

    傅辞洲手指一顿:嗯?

    就算你不想理我也别那么明显啊,整天在群里叭叭叭个没完,我一找你你就不说话,我都那样求你了,你都狠的下心来不理我啊呜呜呜呜

    祝余跟倒苦水似的稀里哗啦说了一通,情之所至,忍不住扯着傅辞洲的胳膊假装抹眼泪。

    傅辞洲嫌弃地抖抖肩膀,听着听着,突然就想起来一件事情他好像把祝余给屏蔽了。

    这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整整一个月,他都没想起来。

    他忘了,这才是最致命的。

    心虚到极值大概就是傅辞洲现在的心态。

    他悄咪咪摸出手机,把祝余从自己的屏蔽列表里放了出来。

    当初在车上他又饿又困还气得要死,屏蔽之后手机还摔坏了。一觉睡到元洲手机送去维修,修还没修好,干脆换了一个。

    这一系列波折加上傅辞洲他自己的思想斗争,足以让他忘记了自己一时冲动后干的蠢事。

    而现在事情突然有了转折,傅辞洲的心情突然就没那么糟糕,甚至可以说是光明媚了起来。

    怪不得祝余这么长时间没找自己,原来是被屏蔽了啊!

    给你钱你也不要,跟你道歉你也不听,你的小破手机被我丢了,糖画也给吃完了,你不是说吃完再给我买的么,不带你这样的。

    祝余说得可怜,但是傅辞洲听得倒是美滋滋的。

    元洲南淮那么远,你吃完我就给你买啊?

    祝余憋了会儿,似乎也明白是这个道理:但是你也不能一个多月不理我吧?

    傅辞洲理亏,低头戳着自己的手机。

    他把自己和祝余的对话框开开合合了好几次,两人的聊天记录依旧是一片空白。

    你天天都给我发信息了?傅辞洲问。

    天天发了!祝余恶狠狠道,你没一天理我的!

    手机在傅辞洲手里转了一圈:哦,我没注意。

    我余,王应又回过头来,你英语周记也写了吗?

    周记你怎么抄?祝余又从书包里拿出一个本子来。

    老师本不看的,王应把本子接过去,我就差两篇没写,随便找点凑字数就行。

    傅辞洲听着周围吵闹,第n次打开和祝余的对话框。

    怎么还没有信息发过来?他都把祝余的屏蔽给取消了,那些被屏蔽的信息不应该发过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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