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招牌统共也就遮了个顶,进深一米的距离,风大一点就能把雨给吹上。 卧槽卧槽卧槽!傅辞洲跟个没见识的小孩,起一阵风就卧槽个没完没了。 不过也不怪他反应这么大,因为风夹杂着雨水,就像是海浪拍案似的,一下一下全拍他们腿上了。 我特么,我子全了!傅辞洲拎了拎自己的腿。 黑的运动面料轻薄,了之后几乎是贴在了他的腿上。 祝余这边也没好到哪去,但是他比傅辞洲淡定,即便是雨吹他脸上也能不动声地抬手抹掉。 少爷,天要黑了。祝余眯着眼往前看,我们随便找个小破地方住吧。 不行,傅辞洲背对着街道戳手机,住酒店一定要去正规消毒的地方,不然我身上就得起疹子。 祝余: 少爷不愧是少爷。 但我们没伞啊。祝余说。 你不是想淋雨吗?傅辞洲收了手机,我带你淋雨去? 祝余悠悠看他一眼:不要。 他当时随口一说,正常人谁没事干想要淋雨。 那就先走着。傅辞洲顺着街边商铺的牌匾下面往前走,我觉得就应该在附近了 塑料拖鞋踩着瓷砖,发出噗嗤一声劣质的轻响。 脚趾趟过浅浅的水洼,带着一点盛夏的凉意。 傅辞洲觉得自己脚底有点打滑,刚准备转身提醒一下祝余,就只听啪的一声,祝余先他一步摔了个人仰马趴。 我特么傅辞洲角都快飞去耳后了,分明就是件让人悲伤的事情,放在他们两人中间就带着不知名的好笑,你没事吧? 笑容收敛一点,祝余一手按着地面,另一只手被傅辞洲抓着拉了起来,也不至于这么开心。 瓷砖有点滑,傅辞洲尝试着掩饰了一下自己的笑意,但是他看着祝余就是收不起来,越看就越想笑,你走路小心一点。 头晕。祝余站在原地,像个小孩儿似的,拉拉衣摆,又抖抖子。 还醉着呢?傅辞洲拉过他的手腕,那你慢慢走。 祝余的手往里一缩,原本握着手腕的手指就溜去了手背。 傅辞洲心上一跳,不管三七二十一反手就直接给握住了。 他又没想握着手指,是祝余突然往回收了一下,跟他又没关系。 我身上都透了。祝余皱着眉,有些不高兴。 他的手指蜷缩,也扣住了傅辞洲的手掌。 傅辞洲被拉的脑子里晕晕乎乎,整个人顺着祝余的话就往下说:没事,会干的。 有点难受。祝余另一只手提了提自己的子,上面滴滴答答还往下淋着水。 你含蓄点,傅辞洲攥着他的手,往前带了带,一会儿找到地方先让你洗澡。 他有些紧张,掌心往外冒着汗。 不过还好这场大雨让整个世界都跟着润,傅辞洲的那点紧张就像是混进了带着雨水的大风,呼啦一下吹过来,只能受到噼里啪啦的雨,而忽略了其中让人脸红心跳的暧昧。 他们拉着手。 不是手腕,不是手臂,是拉着手。 祝余的几手指就这么老老实实的被他握在手里,牵着这个人慢慢往前走,就像是能走一辈子。 祝余怎么能让别人就这么牵着手? 王应牵他他也给吗? 正常哥们谁牵着手啊? 王应牵自己那肯定是不行的。 傅辞洲脑子里七八糟什么都想,整个人处于一种比祝余还懵的卡顿状态。 他只想往前走,好像这样的话就有借口拉着祝余的手不放开。 所以他一直走一直走,直到终于看见一家店铺开着店门,向他们敞开。 有,有家店,傅辞洲转头磕磕巴巴对祝余说道,我们进去看看。 祝余一抬头,看着店门外闪烁的红绿灯牌,一时间有些语。 傅辞洲开发了黄的塑料门帘,一只脚已经踏进去了。 他本想喊一声老板,但是里面除了几台自动贩售机就没个活人。 灯光很暗,除了自动贩卖机里面发出的光以外就没有其他照明。 森森死气沉沉,有点怵的慌。 没人?傅辞洲拽拽祝余的手,后者心不甘情不愿地也跟着进了店。 当然没人祝余表情复杂,把自己的手从傅辞洲的手里出来,这种店怎么可能有人? 傅辞洲一愣:什么店? 祝余朝着店外一努嘴:自己去看。 傅辞洲赶紧又把帘子开,探出去半个身子抬头一看,店外红绿几乎能闪瞎人眼的电子招牌上,明晃晃列些九个大字成人用品无人售卖店。 第61章 撒娇 你是祖宗,你说不吃就不吃。 傅辞洲好歹跑过不少地方,大城市小小郊区,也跟着他的狐朋狗友随便溜达过。 像这种无人售卖店招牌太晃眼,不是没见过。 可是今天是他第一次踏进来。 而且还是跟着自己喜的人一起进来。 就算傅辞洲再傻,他也知道这几台自动贩卖机里面卖的是什么玩意儿。 简直太草了。 我特么他把身子缩回店里,我们,走,走吧? 傅辞洲往店里一眼扫过去,没看见祝余的人。他慌了一秒,才发现对方蹲在门边自己脚下,正把脑门贴在售卖机的玻璃柜前盯着里面的东西看。 这什么?祝余用食指点了点玻璃,好小一个,两百块钱。 傅辞洲好奇心暂时占领高地,也顾不着其他什么,也跟着弯下去看里面的东西。 是瓶润滑剂。 靠!傅辞洲脸上一热,按了一把祝余的脑袋,你看什么呢! 看这个啊,祝余挠挠自己头发,还无辜,你干嘛? 别看了,走,傅辞洲用脚背踢踢他的股,你子不难受了? 还行吧祝余顺势往后一坐,坐在了傅辞洲的脚背上,所以说这是什么? 是你大爷,傅辞洲去捞祝余的手臂,走了走了,别他妈看了。 祝余挣扎了一下:外面下雨呢 两人正拉来扯去,突然咵嚓一声巨响,雷电仿佛就劈在了店门口。 傅辞洲和祝余对视一眼,同时停了动作往门外看去。 一阵强风呼啸着吹来,把塑料门帘燎得老高,傅辞洲用手住几片,以防他们打着蹲在门口的祝余。 啊祝余轻叹一声,好冷。 他的身上了个透,这个店里森森的,被风一吹,真的有些凉了。 傅辞洲皱了皱眉:那你还在这里呆着不走? 我没看过这些东西,祝余回答得十分诚恳,想多看看。 傅辞洲头皮一紧:这些东西有什么好看的? 也没什么好看的,祝余手臂往后扣着傅辞洲的腿,缓缓站起来,但是就是觉得,包装刺 傅辞洲抬眸扫了一眼售卖机里琳琅目的商品,其中一些包装骨,还特别强调出一些让人浮想联翩的词汇。 啊祝余两只手一起贴着玻璃柜,呆愣愣地读着,持久 傅辞洲脑子一炸,兜住对方下巴就把人往后边扯:持个,别看了。 祝余后仰着下巴,背部贴着傅辞洲的前:你怎么这么动? 我动个,傅辞洲低下头,认真看着祝余的眼睛,祝小鱼,你他妈早酒醒了吧? 祝余酒量不好,啤酒一杯就倒,但是到底没喝进去多少酒,没一会儿也就清醒了。 之前运动会后在烧烤摊喝的那几杯,祝余在傅辞洲背上也就半糊着醒了过来,今天还没那天喝得多,又是打雷又是刮风的,早八百年都清醒了。 没,祝余皱了皱眉,整个人就跟被了骨头似的往傅辞洲身上靠,头晕。 他觉得自己心眼坏,酒醒了也不说,继续装醉逗傅辞洲玩。 而傅辞洲不愧是傻狗,不仅信了一路,到现在还愿意把人扶住。 我怎么不信呢?傅辞洲手臂从祝余的腋下穿过,扣在他的前,你少跟我装。 祝余长长嗯了一声,干脆靠着人不说话了。 傅辞洲抬手捋了一把祝余的前额,少年头发短了不少,但发丝依旧柔软。 不知道是汗还是雨,把刘海结成一缕一缕的,被开之后又重新软趴趴的贴在了皮肤上。 不是冷了吗?傅辞洲把祝余转了个面向,他的脸道,要不你先一个人在这?我回去找把伞再来接你? 祝余摇摇头,一弓身把脑门顶在了傅辞洲肩上:不要。 软声软气的,跟撒娇一样。 那我们一起? 也不要。 傅辞洲心脏砰砰直跳,顺着祝余的动作揽住他的肩膀:这不要那不要,你要什么? 祝余也不知道要什么,他不想去拿伞,也不想找酒店。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想往傅辞洲身上黏,黏着黏着,动也不想动。 这一路他的演技拙劣,傅辞洲或许早就看出苗头。 可是对方嘴上说得厉害,却依旧把他当个废物似的照顾。 该抱的时候给抱,该靠的时候让靠,对方想去拿伞,自己说句不要,也就真的不去拿了。 傅辞洲以前那少爷似的脾气,对着自己收敛得都快没了。 衣服都了,傅辞洲攥了一下祝余的上衣衣摆,一会儿冒了。 祝余从嗓子眼里嗯了一声,他歪歪脑袋,在傅辞洲的肩头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继续抵着。 少年的身体结实,肌骨骼都有些发硬,枕来枕去都不舒服。 祝小鱼,傅辞洲的手掌滑过祝余的后脑,没使劲扣着,就那么轻轻一过,你占我便宜? 靠怀里也不老实,非要一通拱找点事儿干。 发丝擦在领口/得皮肤上,得厉害。 都是男的,祝余难得嘀咕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有什么便宜? 就像很久之前,傅辞洲在他睡觉的时候偷偷摸摸他的脸,祝余都没说什么。 就因为都是男的,所以才能这样肆无忌惮地接触,嬉皮笑脸地说喜。 也因为都是男的,所以不存在别的什么,也不会有别的什么。 因为他和傅辞洲都是男生。 男生和男生之间,没什么。 你要是女的,才算占你便宜。 雨小了些,傅辞洲和祝余顶着细雨终于找到了那家酒店。 在这个荒郊野外的,房间环境竟然还不错。 傅辞洲定的标间,两张单人,一台电视机。 刷了房卡,他蹲在门口,把装着两人球鞋的塑料袋解开。 你先洗澡,浴巾别擦脸。 祝余没那么多病,了衣服就去放水。 浴室依旧是干分离的设计,小小的淋浴间很快就被蒸汽笼罩。 祝余站在花洒下面,仰头淋着热水。 和傅辞洲在店里那个时间过长的拥抱让他到现在还没回过神来。 如果说只是自己单方面的无理取闹,那傅辞洲又何必顺着自己扣上肩膀。 那算是拥抱吗?又或者,只是一个单纯的依靠。 我把你衣服洗了。傅辞洲点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祝余睁开眼睛,手掌扶住墙壁。 他转身想说一句自己洗,结果身子刚转了一半,突然眼前就是一黑。 天旋地转间,祝余抓住了花洒的管线,猛地摔在了地上。 哐当一声,不仅摔得生疼,还被拽下来的花洒打了脑袋。 雪上加霜。 傅辞洲卧槽!了一声,第一时间打开淋浴间的门。 祝余跪在地上,手还撑着墙壁,花洒仰躺着,往上着水柱。 他赶紧关了水龙头,想扶起祝余,却被大片雪白的皮肤晃了眼睛。 怎,怎么了?傅辞洲嘴皮子有点打架,拽下了一边的浴巾直接把祝余包起来,摔着哪儿了? 按着平时,祝余自己指不定就扶着墙站起来了。 可是这次傅辞洲的力气太大,扣着祝余的肩膀直接把人抱进了怀里。 轮不到他自己站。 头晕。祝余的脚下有点打滑。 他本想站稳一些,让自己没那么尴尬,可是下一秒却被傅辞洲抄起膝窝抱了起来。 低血糖了?傅辞洲大步迈出浴室,把人放在边坐下,等会,我给你剥个糖。 祝余手掌按在边,另一只手扶着傅辞洲的手臂,眼前到现在依旧是黑的。 头晕,恶心,还有点冒虚汗。 他的牙齿发抖碰撞,下一秒就像是可以吐出来。 一颗糖就这么突然递到了他的边。 祝余开口,咬进了嘴里。 好点没?傅辞洲坐在祝余身边,手臂揽过背部,把他身上搭着的浴巾拢了一拢。 祝余闭上眼睛,缓缓嚼着嘴里的糖块。 味在口腔弥漫,暂时住了呕吐,他能觉到傅辞洲的手扣在他的肩头,然后顺着往下,他的胳膊。sONGYUAnrc.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