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恪当时笑着说,本来年后给肖助理调个岗位,现在看来这人不干助理就太屈才了。 谢栗原本有点臊得慌,想把那屉里的东西扔了。谈恪拦着他,说现在扔了,以后要用难道要去现买吗。 这会谢栗被谈恪放在上,主动翻了个身,伸长胳膊拉开屉。 他回过头去看谈恪,脸上爬着一丝红。 谈恪弯下来,跪在上,把谢栗圈在自己的身下,贴着他的耳朵说话:“我在这读博的时候,睡的就是这张。我特地没叫他们换掉。” 明明那天刚来的时候谈恪拉着他悉环境,就已经特特提过。直到这时谢栗才听出话里的用意。 他倒是没怎么特别羞,就是伸长了腿去勾谈恪的,嘴里嘟囔着撒娇:“你怎么那么讨厌,都是坏心眼。” 谈恪心里的火被他勾得呼啦啦地烧,着人哑着声音问:“刚才是谁舍不得我,一个劲儿的哭,推都推不开?” 谢栗扬着一截白生生的脖子故意拱火:“你不是就喜看我哭…” 再洗完一遍澡,已经是深夜了。 谢栗洗完澡出来,在一楼和二楼转了一圈没找到人,就爬上了三楼,谈恪果不其然在台上。 北方三月里还有料峭的寒意没有散尽,谈恪披着外套站在台上,听见谢栗出来的响动,立刻伸手去摸他的头发,摸到一手热茸茸,才算没把人赶进去。 他把谢栗拉进怀里,用自己披在身上的外套把谢栗裹进去,像大熊怀里揣着二熊。 “明天我就走了,你乖乖去学校,别跟着送我了。”谈恪贴着谢栗刚被吹得热烘烘的发丝,“下个月腾出空了就来,五月份还要送我爸过来,到时候还能住上大半个月。” 谢栗这会倒是没了刚才那阵的小矫情劲,乖乖地点头:“放心吧,我在这会好好的。” 这会倒是轮到谈恪放心不下了:“下次过来,我带你练练车,回头还是要去考个驾照,有车你出门方便一些。家里有什么东西坏了不好用了,该换就换掉,不好换的给我说,我让肖助理安排人来修。” 谢栗心想着他也不至于连这点事情都处理不了,还要从国内转个圈叫别人来管。但他转念一想,嘴上还是乖乖答应了下来,至少他答应了,谈恪就能放心了。 “平时别总在家蒙着头学习,学校有健身房,去练一练,天气暖和了出去跑跑步,别晚上去。周末和同学出去玩一玩,去纽约转转。去玩的时候要住在安全的地方,别舍不得花钱,知道吗?” “晚上睡前要记得检查一下警报和天然气,我也会提醒的。” 霸道总裁人到中年,唠叨的倾向越来越严重。总觉得还有事没有代好,恨不得自己也就地住下。 第二天天还没亮,来接谈恪的车已经在院子外面等着了。 谢栗跟着爬起来,披着一件衣服出去送他。 谈恪心疼他穿得少,送到院子门口就把人赶回去了。 汽车发动的时候,他止不住地从车里往外看。二楼卧室的窗口着一个头,一个劲儿地朝他挥手。 一个人在异国他乡的生活其实比谢栗自己想得要好许多,尤其是当他在这里有一个家的时候。 桑德斯的团队很大,人也多,从早到晚都非常忙碌。谢栗以为他还得花一点时间才能融进去,没想到桑德斯和组里的人本不拿他当外人,从他进组的第一天,各种任务就砸了下来,忙得团团转。 但他也真的在这里见到了更大的世界。 不仅在这里见到了那些著名的科学家,还看到了更多彩的人生。 团队里有女儿上大学后跑来读博的单亲妈妈,有半路跳船来学天体物理的金融博士,有比他年龄还小的数学天才,还有一个头发都全白了还在读自己第四个学位,同时还在本地社区大学教物理的老头子。 天体物理在这里不再只是一个冷门的专业,一份份图表和程序,以及强在脊背上沉甸甸的论文数据和指标,它还成为了一个被追求着的梦想,一份曾经隐藏起来的自我,一颗人生暮年时分的指明星,和重新踏入人生的勇气。 五月份中旬,就在谢栗收到准许上路学习开车的实习驾照的时候,谈启生来了。 谈恪谈忻也跟着来了,还从国内带来了保姆阿姨。 家里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 谈恪买的小院地方不够大,他和谈忻只能去住酒店。谈启生在家住了三天,就和保姆阿姨一起被送去了纽约的医院,他要现在那里接受为期半年的住院治疗。 回来的时候,谢栗破天荒地张嘴和谈恪要了东西。 “我想买车,可以给我买辆车吗?”他有些不太好意思,“不要太贵了,只要安全舒适就好。” 谈恪摸摸他的脸:“当然可以了,本来就想等你的permit*下来,就带你去买车的。你现在想去看看吗?” 谢栗一个劲儿地往谈恪怀里拱:“要是我会开车了,我就能周末带着伯伯回来住一住。我明明答应了要陪着他的。”SONgYuaNRC.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