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自己已经跑了很远的路,其实他只是跑到了刚才那条街的对面的胡同里,而且并没有跑到胡同的多里面去。 夜市已经开始,胡同对面的街上人来人往,华灯初上。 街上的灯光投映过来,而自己又并没有在胡同的深处,再加上方才那小女孩的叫唤,不少人都注意了过来。 这丢人丢的!时何弱简直都想咬舌自尽了。 可一旁的殷书却是又低声地笑了。 面对始作俑者到了此时此刻依旧不知悔改,恬不知。时何弱那小脾气瞬间就和节节高的炮仗一样都要炸上天了,伸手就是不客气地面对着殷书劈了一掌。 殷书出手接住时何弱的那一掌,顺势抓住了对方的手腕,翻转半圈,完美地将人带进了怀里。 “不闹了,咱们该回去了。”殷书面上依旧是带着笑,随后毫无征兆地就突然勾住时何弱的腿弯将人抱了起来。 这一下来得猝不及防,时何弱慌地勾住殷书的脖颈。 这一举动让殷书非常意,望了怀中的人一眼,角上扬:“渊儿乖,抱紧了。” 而后踏步飞身而起。 我乖?乖你大爷!时何弱反应过来后,立刻开始不安分地动了起来。 “渊儿不会轻功,要是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那恐怕连半口气都不会有了罢?” 没有就没有!小爷我……时何弱坚决不服软。 哪知此时殷书却突然脚下一绊,时何弱险些整个人飞出去。 “啊!”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时何弱尖声惊叫了起来,手赶紧死死环住殷书的脖子。 殷书假装无奈叹气,一脸无辜地看着时候弱:“我早就和渊儿你说了,不要动了……” 时何弱咬牙怒瞪殷书。 然而对方脸上还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仿佛没有看见时何弱那咬牙切齿的神情。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小不忍则大谋。自己什么事都还没做,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就算要死也不能摔死这么窝囊的死法…… 时何弱心里找出上百条说服自己的理由,第十次深呼后。终于还是很没有骨气地投降认输,愤愤地偏过了头,手却自觉地抱紧了殷书的脖颈。 “渊儿乖。”殷书笑眯眯。 就算加了个时何弱在怀里,殷书的身形也依然轻逸灵动。 速度太快,导致风吹来也格外地冷。时何弱忍不住往殷书的口靠去。 注意到怀中人的举动,殷书道:“你冷?” 时何弱缩了缩身子,没应声。 殷书停下脚步,把身上的白狐领素面杭绸鹤氅解了下来,盖在了时何弱身上。 时何弱被身上猛地罩着的东西给惊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才发现原来是殷书的鹤氅。 毕竟天气还冷,风还呼呼地吹着,时何弱看了眼殷书身上的衣袍,不肯接受。 “渊儿身子弱,盖着罢。”殷书把时何弱要抓起鹤氅的手摁了回去:“再说,渊儿在我怀里就已经胜过几百件鹤氅了。” 时时刻刻不要脸,殷狐狸,你可以的。时何弱忍不住心中腹诽道。 但嫌弃归嫌弃,时何弱十分清楚,可么大的风,殷书要是没了这件鹤氅,绝对是非常冷的。毕竟自己还可以躲在对方的怀里避避,但对方可是正面对着风。 然而在他再一次想要把身上的鹤氅掀起来还给殷书的时候,对方却先他一步阻止了他的动作。 “就快到了。”殷书说完这句话,就再一次抱紧了怀中人,飞身跃起。 装!装!装!冻不死你这只黑狐狸!时何弱抓紧身上的鹤氅,鼻尖闻到一股淡淡的草木香,气味清新,甚是不错。 夜晚的寒风又冷又大,时何弱听着鹤氅隔绝在外的风声,忍不住皱眉:这风也太大了…… 约莫再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两人终于回到了时府。 殷书将自己怀里的人放了下来,又一手推开了门,贴心嘱咐道:“早点歇息。” 时何弱看了脸都被冻得惨白的殷书,一边在心里忍不住骂对方刚刚非要把身上的鹤氅给自己的行为,一边又立刻把自己身上的鹤氅给取了下来,踮起脚给对方系上。 “谢谢渊儿。”殷书趁机一手揽住时何弱的将人带到自己怀里,而后低下头飞快地在时何弱的上啄了一口。 “……” 自己到底为什么要手给这只狐狸披鹤氅?就应该让这只不要脸的狐狸冻死才对! “我们不能让人家小姑娘失望是不是?”殷书微笑。 “……” 你不带坏人家小姑娘就谢天谢地了好吗! 时何弱觉得自己心里剩的那一点点心疼还有动瞬间喂狗。 讲道理,只想打人。 殷书却似提前知道了时何弱又要暴力相向,一把迅速将人推进了屋里。 “早点睡,我听说明天老爷要带你去冬猎。” 时何弱一转身面对的是已经合上了的房门,怒气冲冲地推开了,却哪里还见得到门外有半个人影? 人影都没了,账自然也就算不成了。时何弱只好又不甘心地走回了屋子里。 没过多久,有丫鬟来敲门送来了洗漱的热水。SOnGYUanRc.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