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她是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郝连澈淋一场雨发个烧跟三岁小孩一样找妈妈。 她用尽全力想要掰开他的手却怎么也掰不开,越扭动他抱得越紧,不出片刻功夫她反而被得一身汗。 当然腹诽归腹诽,身为医者,她稍微观察了一下郝连澈这种症状,很像是医学上所说的创伤应反应综合征。 大概意思就是说,可能郝连澈在年少之时遭受过什么非常刻骨铭心的折磨,这些事情在他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影,长此以往年龄越大表面上看起来和常人无异,但是一般在脑中意识不清楚的时候,这类人格反应就会毫无遗漏的出来。 有时候患者自己都不知道。 一般治疗这种疾病,在现代就有方法,那就是——催眠。 通过催眠的方式让患者一直刻意制的情绪情景重现,带着患者有意识的再次经历,重新选择,直面内心的恐惧,这样一来,向来抑的情绪有了宣口,心理和药物治疗双管齐下,往往是能治愈成功的。 但是现在晏七七没有这个耐心,再说了,这类情况治疗更不可能一蹴而就,大夫单方面强行治疗没有任何效果,反而会加重病情。 目前她只想让郝连澈放开自己。 景殊之所以快马加鞭恨不得飞回皇,就是因为他知道殿下发烧时的狈样,可是他又不能回到马车上去照顾,只能一心二用的赶路,同时在心里祈祷殿下千万要矜持,否则等到殿下醒过来恢复意识,非得剥掉他一层皮不可。 有时候晏七七也是搞不懂,他明明都烧的稀里糊涂了,但是手腕的力道一点没放,虽说郝连澈目前对她构不成威胁了,但是他毕竟是八尺男儿,晏七七还是想再试一下能不能掰开他的手腕,没想到用力过猛,他就这么软趴趴的倒下来,也让猝不及防的晏七七吃了一点苦头。 她以人垫子的姿势被郝连澈倒翻滚在了马车内的地毯上。 好在下面的地毯都是羊的,摔倒后也没有擦伤,但是郝连澈却双手环抱着她的,将她得死死的。 两人身上的的衣衫尽,马车底下又是木炭来保暖,如果不赶紧将身上的衣服掉,万一水浸透到木炭下面很容易发生中毒。 晏七七眼睛一扫,在坐垫旁边看见了一条薄毯,应该可以解燃眉之急,此刻郝连澈已经彻底晕死过去了,她只能靠自己了,索一不做二不休,脚抵着马车门用力一翻,借力使力巧妙的和郝连澈换了一个姿势,变成了女上男下。 她还没来得及坐稳,景殊就觉马车貌似晃动了一下。 他急忙回头,不看不知道,一看差点把马鞭甩飞了。 他竟然看见晏七七骑在殿下的身上,正在伸手解殿下的衣服…… 彼时刚好晏七七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虽然她一句话都没说,但是景殊似乎能猜到她要说什么,急忙转过头凝神静气全神贯注的赶马车。 马车帘很长,寒风阵阵吹得它翻飞起舞,也是这若隐若现的场景才让景殊想多了,晏七七现在来不及解释,手里的动作加快,三下五除二就已经将郝连澈扒得只剩一条底了。 郝连澈的身材穿衣显瘦衣有,和现代杂志上的那些男模也不逞多让,肌匀称,腹部倒三角的曲线堪称完美。 之前两人因为各种原因几乎‘坦诚相见‘过,但是像今天这么明目张胆光天化之下仔细的看,晏七七还是第一次。 她虽然对好身材不吝啬赞美之心,但是现在也不是时候,瞥开视线,专心致志的查看。 下来的衣服晏七七也不着急拧,直接叠好住了马车帘,不出片刻的功夫,热气不跑马车内果然就温暖了许多。 事不宜迟,晏七七自己身上也是透了,事急从权也将衣服下,只剩下中衣,见郝连澈还在这里无意识的抖,她就奇了怪了,任凭她怎么努力,就是掰不开郝连澈握在自己间的手,她叹了一口气,只得放弃,拿过那条毯,盖在了两个人身上。 马车行驶平稳,车内暖融融,晏七七本来只想闭着眼睛假寐的,没想到闭着闭着,竟然就睡了过去。 马车一路飞驰进了摘星殿,景殊先让小太监们将已经准备好的木炭悉数放进了马车底部,然后安静的矗立在一边。 跟过来的小太监不明所以,便朝他虚心请教,“大人,不叫太子殿下下来吗?殿内早就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准备了热汤……” 景殊偏过头瞪了那个小太监一眼,“多嘴,这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本来想拍个马抖个灵的小太监不曾想马拍到了马蹄上了不说,还落得一身数落,只得灰溜溜的走了。 郝连澈是被热醒的。 他觉身上那刺骨的寒意消退了,但是有一股火在腔内燃烧,他口渴的厉害,哼唧了几声却无人应答,眼皮厚重无比,他努力了许久才缓缓睁开双眼。 视听官回笼,他觉鼻尖有一股似有若无的兰若花的香味,意识跟着闯入脑海,他全部都想起来了,貌似自己淋了雨,然后…… 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淋雨? 郝连澈浑身一震,所有的记忆悉数闯入了自己的脑海里。 包括他发烧之时是如何着晏七七不放的,统统如同情形重现一般在脑子里闪现,左臂被得酸麻,右手又触碰到了温软滑如凝脂的东西,他低头一看,晏七七正乖巧的窝在自己怀里,睡得很是香甜。 然后他自己又赤着上身,只有一件裹打底……SONGyUANRc.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