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特么动作快点!” “等会儿让我老子看见是谁在那儿拖大家后腿,老子亲自他二十鞭子!” 这句话稍微起了点作用。 不过也就一点。 跟在他身后的掠夺者们都不认识这个新指挥官。 在被分配到狮牙的帐下之前,他们有自己的小团体和头儿。 这伙人虽然看起来是一支队伍,但更像是一群聚在一起的大大小小的部落。驱使他们团结在一起的并不是纪律或者信仰,而是个人威望或者说力量。 除非像驯服野兽一样驯服他们,否则很难指望这些人有多高的组织度。 “确认对方指挥官……应该就是那个嗓门最大的。” 趴在一侧山坡的公路废墟上,夜十已经用瞄准镜锁定了队伍中那个吆喝着催促的男人。 松树林中障碍物太多,再加上距离太远,没有绝对命中的把握,他不会轻易开。 “目标已经标记。” 带着耳机的狂风闭着眼睛。 通过神经接入设备,他的意识已经与漂浮在天上的四旋翼无人机连接,正透过摄像头俯瞰着下方的森林。 铁牙的脑袋上被标记了一个红的方框。 而同样的标记框也出现在了队友的五、六式外骨骼头盔目镜上。 对于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一无所知,急着赶路的铁牙带着人钻出了松林。 也就在钻出松林的一瞬间,他的心脏忽然收缩了一下,隐隐察觉到了一丝不对。 不远处山坡的草垛上,有什么东西反光晃了一下他的眼睛。 然而,当他意识到问题的时候已经晚了。 左后方的山上传来一声响,大腿处传来的剧痛令他失去平衡当场倒下。 众掠夺者还没反应过来,正前方的山坡上忽然窜出一道道火舌。 “开火!”大声吼着,匍匐在山坡上的老白率先扣下了扳机。 七十多只自动步与二十多轻机齐齐开火,嗖嗖飞的子弹犹如雨点般密集! 沐浴在林弹雨之下的掠夺者,就如暴雨中的一叶叶小舟,被那一条条橙黄的弹道吹得东倒西歪,没一会儿便死伤一片。 被突如其来的攻击彻底打蒙了,所有人都没预料到他们会在这里遭遇埋伏,更想不明白埋伏他们的人到底是谁。 前面不是青石县吗? 那儿不是狮牙氏族的地盘吗? 怎么自己人打起了自己人? 他们想不通是谁揍了自己,更猜不到清泉市北郊的那群幸存者们身上。 毕竟那儿实在太远了,和这里少说也隔着近百公里。 况且就算是要打,也应该是自己这些人揍他们才对,咋还能反过来了? “停火!妈的停火!我们是金牙大人派来的援军!艹!这些人不是友军!” “开火!开火!” 一掠夺者刚嚎了一嗓子,还来不及还击,口便中了两,一声不吭地倒在地上。 其余的人一边后退一边开火,但被打的本抬不起头。 “别和他们硬拼!先退回林子里!” “啊啊啊!我的胳膊!” “草!” 声响彻山谷。 战斗已经变成了一边倒的屠杀。 山坡下方的掠夺者没命似的往林子里钻,偶尔有两个朝着山坡上开还击的憨憨,很快便被居高临下的火力打成了筛子。 逃进森林里的掠夺者不足三成。 然而,他们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早已按捺不住的垃圾君嘴里发出一声嗜血的咆哮,肌虬结的双腿骤然发力,如同炮弹一般撞向了奔逃的人群。 “去死吧!辣们!” 两只钢爪快如闪电,只轻轻一挥,便是一双人头落地。 被那琥珀的瞳孔盯着,奔逃的掠夺者们魂都要吓飞了。 死亡之爪?! 而且爪子上还焊了钢? 不只是爪子上焊了钢,它的前、大腿以及头部,全身上下每一处要害都挂着钢板。 拼命克服着心中的恐惧,一名掠夺者将手中的pu-9对准了那头大蜥蜴,啊啊喊叫着扣下了扳机。 然而他扫空了一整只弹夹,也不见一点作用,反倒是被那蜥蜴追上,一爪子下去连人带劈成了两截。 另一名掠夺者搬出了铁拳火箭筒,然而才刚把筒子扛在肩上,就被远处飞来的子弹爆了头。 “啊啊啊!” “怪物!” “救命!快来帮帮我!” “滚开,别挡老子的路!” 林中一片惨叫声。 再也克制不住心中的恐惧,原本还聚在一起撤退的掠夺者,组织度和士气瞬间归零,纷纷没命似的狂奔逃跑。 “切!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甩了甩爪子上的血,垃圾君桀骜地望了一眼四散逃离的众掠夺者,嗷了一嗓子,便甩着尾巴追了上去。 见时机差不多了,趴在坡顶上的老白,朝着其他小队长们做了个握拳的手势,然后用力向前挥出。 “冲了!兄弟们!” “别让这帮鼠辈跑了!” …… 一盆冷水泼在了脸上,铁牙缓缓睁开了模糊的双眼。 暗冷的空气夹杂着一股下水道的臭味。 直在脸上的灯光让他抬不起头,只能盯着着绷带的大腿,以及被镣铐固定在椅子扶手上的胳膊。 这儿的环境让他有些眼,但他想不起来这是哪里了。 这时候,声音从前方传来。 “铁牙,牙氏族嫡系,狮牙帐下百夫长。” 听到有人念自己的名字,铁牙下意识地抬起了头。 着那刺目的白光,他看见了一台湛蓝的动力装甲。 他的眼微微眯了眯。 “……你是谁?不……你们是谁?” 楚光淡淡笑了笑。 “今年年初你们才来我们这儿打了趟秋风,过去4个月就忘了?” 铁牙愣了下。 下一秒,他的脸上浮起了难以置信的诧异。 “你……你们是清泉市北郊的幸存者?” 清泉市北郊的幸存者怎么会出现在西州市和青石县之间? 难道…… 铁牙终于认出来了这里是什么地方——这正是他们关押奴隶的地牢。 那张曝光在探照灯下的脸,渐渐爬上了一丝恐惧。 看来他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楚光并不打算和一个小喽啰废话解释什么,也懒得说狠话吓唬他。 看着眼前那张写恐惧的脸,楚光言简意赅地说道。 “我们是谁和你没什么关系,现在我问一句,你答一句。” “当然,同样的问题我也会问别人。” “如果不想死的话,最好和我说实话。” …… 曙光城北。 五十辆卡车缓缓停在了长久农庄的西北侧,一群衣衫褴褛的人们从车上下来,在近卫士兵的带领下战战兢兢的朝不远处的帐篷走去。 帐篷的门口摆着几张桌子,后面坐着穿防护服的医护人员,中间还支着一口大锅。 闻着锅里飘出来的香味儿,不只是这些幸存者们馋了,就连跟着一起从车上下来的近卫兵也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看着走来的近卫兵,寻思着他们肯定也没吃,煮饭的伙夫掂了一下锅里的勺子,笑着说道。 “哥们儿,来一碗不?我刚才喝了一碗,可香了!” 虽然是救济民的青麦粥,但锅底一般都会放些肥渣炼油,熬的时间久了还是香的。sONgyuANrc.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