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矛盾又欣喜的情绪将他折腾的痛苦万分。 下午三点钟左右,冬歉果然按照约定的事件来到了段衡的心理咨询室。 他当然不是自愿来的。 他就像是推一下动一下的叛逆小孩,冬歉的母亲代段衡,如果冬歉没有按时过来,就打电话告诉她,她会处理。 冬歉害怕她妈妈过来撕他的画,就只能规规矩矩地来这里做咨询。 段衡看见他,昨晚的梦境就重新在他的大脑中变得愈发清晰。 他花了很大的耐力才让自己的心思不至于出来:“最近的心情觉怎么样。” 冬歉把玩着手中的魔方,淡淡道:“还好。” 在做心理咨询之前,段衡布置了一个自我心理评估测试表让他填。 但做表又不加积分,冬歉来这个世界又还有别的任务要做,他必然不可能认真去填,所以怎么敷衍怎么来,选择题全部选a,多选题全选ab,判断题全部打勾。 看到冬歉上来的表格,段衡无奈一笑。 要是冬歉面对自己的时候能有对萧何一半的乖巧就好了。 段衡也知道冬歉来这里就是为了应付自己的妈妈,也没有强制让他重新填表的打算,而是暂时搁置下来,像跟朋友闲聊一般问他一些问题,自己通过冬歉的回答慢慢做一些评估。 房间里的温度偏高,冬歉魔方玩累之后搁在一边,咬住发绳,将身后的长发了起来,高高地束在身后。 虽然低头的一瞬间,但是段衡还是锐地捕捉到了那隐蔽的吻痕。 他的心好像突然被针刺到了一般,脑海里不受控制地产生一些联想。 难道,萧何已经开始对冬歉下手了? 段衡了解萧何,虽然嘴上说着没有兴趣,但是到嘴的,绝对没有不吃的道理。 可是萧何怎么可能认真对待冬歉,在他的眼中,冬歉只是一个主动送上门来供他消遣玩乐的玩物而已。 一想到冬歉这样的人会被萧何给糟蹋,明明喜他却得不到他的尊重,段衡的心里就密密麻麻的疼。 那一刻,段衡忽然有一个迫切的心愿。 要是冬歉可以不喜萧何就好了。 可是他也知道冬歉有多么固执,认准了一个人就不会轻易放手,想要做到这点谈何容易。 说起来,冬歉曾经为什么会那么在乎那个皮肤科的医生。 如果能找到这两个人之间的共,是不是就能找到冬歉追求萧何的理由? 段衡的眼底染上了深思。 ..... 冬歉又在画室里画那幅画。 一遍一遍的,好像永远也不会厌倦。 每次看见他画那个人,谢酌的心里都会很不痛快。 他冷冰冰地站在冬歉身边,就算心情不悦,专心作画的人也不会有丝毫察觉。 好不容易喜一个人,他的心里却偏偏天天都想着别人。 这是谢酌从来都没有体会过的觉。 一直以来,都是他拒绝别人。 当初活着的时候,医院里不乏有喜他的医护和患者,甚至有一段时间还涌起了一阵表白,因为医院里有人私下传,去跟谢医生表白吧,虽然他一定会拒绝,但是能被他温柔的拒绝一次也是一种非常幸福的体验。 谢酌拒绝人的时候确实温柔的,只是没有人知道,他看似体贴和煦的皮囊下藏着得是一颗怎样冰冷的心。 他宛若站在一个高高在上的视角,轻而易举地看透每个人不一样的小心思,他知道自己口中的每一句话都可以轻而易举地掌控着眼前人的心情,让对方或喜或悲。 能够左右别人情绪的觉确实不错,但时间久了,也无聊至极。 只是没有想到,现在的自己站在了一个任人左右的立场上,冬歉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可以轻而易举地动他的心绪。 说起来,还活着的时候,他就很难读懂冬歉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有着不同于常人的神秘,让人着,也让人失神。 这对他来说是很奇异的觉。 不过,似乎也没有那么讨厌。 他微微弓下身子,垂着眼眸看着冬歉,黑的瞳孔犹如一汪深潭,透着不易察觉的郁和疯狂。 要是从此以后,你的眼里再也没有那个人就好了。 这个想法越来越强烈,在数不尽的时间里不断强化,甚至已经到了一种不可忽视的地步。 做人的时候尚且可以温柔理智,但鬼的占有可不容轻易挑战。 冬歉画画的时候有些走神,不知道危险已经悄悄降临,待反应过来的时候,手中的画笔已经再移动不了分毫。 不光如此,他整个人都仿佛被锢住一般。 仔细看自己的眼前,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灯光下泛着冷冷的反光。 冬歉仔细一看,居然有无数银丝绕在自己身体的每个部位。 无数个可怕的想法从脑海中涌出。 人想整死一个人手段很局限,但是鬼想要整死一个人,方法千千万万。 冬歉忽然想起了原主在原著里的死法。 貌似就是被这样的银丝给住要害然后活活勒死的。 ....他到底做了什么,怎么突然就搞到死亡buff了? 冬歉越想越害怕,越想越崩溃,甚至已经默默在脑海里让系统帮忙屏蔽痛觉了。 谢酌双眸微眯,笑容肆,一银丝被他慢条斯理地绞在指尖,银丝的尾端分裂出无数分支牵扯着冬歉的身体。 现在的冬歉,就像是一把被谢酌心调试的琴,一举一动全凭他的心意。 他就是这样,强大,任,游刃有余。 或许是因为谢酌实在是人畜无害地待在他的身边待得太久了,冬歉几乎忘记了真正的他到底是一个怎样恐怖的存在。 在原著里,谢酌毕竟是主角攻,武力值在这个世界观里完全是天花板级别。 自己天天在他的面前画他的心上人,他怎么能不生气呢? 失算...真是失算。 冬歉害怕地闭上眼睛,不知所措地想着他接下来会怎么对付自己。 谢酌的轻轻拨着指尖的银丝,画笔顷刻间从冬歉的手中掉落,颜料染在斑驳的地板上,格外惹眼。 冬歉身体在谢酌的掌控下骤然失去平衡,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跌倒下去。 就在他以为自己会狠狠地摔在地上,狈不堪时,有股力量稳稳地接住了他。 这是一种很奇异的觉,他的后脑勺分明触碰到了地板却丝毫觉不到疼,好像有一双无形的手温柔地替他挡住了一切一般。 虽然惩罚不痛不,但也并不能抵消他的所做所为。 以前谢酌只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对他动手动脚,没想到现在光天化之下,谢酌就敢胡作非为。 冬歉眼睁睁地看着一团黑雾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他傻眼了。 谢酌倒是矜持地没有出自己的脸,无数鬼气凝成一道人影,虽然看不清神情却也能品出一番兴致盎然的意味。 冬歉连呼都变得僵硬了。 虽然目前谢酌什么都没有做,但也丝毫不影响冬歉崩溃的心情。 ...要是你不出现我还可以装作不知道你的存在,就算我的锁骨上出现了不该有的印记,就算我每天晚上被你不停扰,就算我的身体会不受控制的跌倒,我完全可以演成是怀疑自己的神出现了问题也与你无关。 可是现在,你怎么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出现在我的面前,这么迫不及待地证明自己的存在! 你倒是了... 可接下来我该怎么演! 冬歉的手指因为恐惧而蜷缩起来,浑身止不住地发抖。 “为什么....” 少年的颤音混合着一种可怜的无助,他眸光闪动,好像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才会被这么可怕的东西上。 谢酌俯下身来,温柔地帮他试去眼角的泪水,像对待人一般,缱绻不已。 他低下头来吻在了他的额头: “别害怕,我没想伤害你。” “我只是...快嫉妒疯了。” “我想让你,属于我。” 第36章 貌美的白化病小画家 属于你? 什么意思? 难道这只鬼有收小弟的癖好? 冬歉已经紧张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为好,那鬼却眼柔情地看着他,俯下身来,颇有耐心的问:“你愿不愿意?” 他冰冷的手指按在他脖子跳动的颈动脉上,好像只要自己有一点点拒绝的意思,下一秒就会血溅当场,身首异处。 这对冬歉来说简直堪称恐怖。 他颤抖着声音说:“......好。” “真乖。”SoNGyUanrC.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