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往里面看去,果然看见了藏在冬歉锁骨上的红印记。 这种图纹并非是装饰,而是鬼留在人类身上的标记,同时也是护身符一样的存在,相当于告诉这人世间所有的鬼,这个人是他的专属品。 和尚眸中寒光一闪,拿出手中的符纸,不由分说地贴在了冬歉的身上。 那符纸像是瞬间活过来一样,紧紧地黏在冬歉的身上,好像同他的身体长在一起。 霎时间,那处的皮肤传来了剧烈的灼烧。 在灭顶的疼痛袭来之前,系统赶紧帮冬歉降低了痛觉知。 但是那处灼烧的痛依然刺痛着大脑的神经,好在痛降低了,并不难以忍受,像是被火轻轻烫了一下。 痛觉系统并不能完全关闭,否则宿主就不能通过疼痛的等级做出正确的反应,从而引发这个世界的人的怀疑。 冬歉软倒在地上,身体蜷缩起来,雪白的长发散落一地,眼中泛起了一层水雾,他死死地攥紧衣服,好像这样能消解点疼痛似的。 和尚看了他一眼,唏嘘一声:“你这白发蓝眸的模样可真是古怪,浑身透着股妖媚的气。” 他拉长了声音,轻飘飘地嘲讽道:“难怪会被鬼给盯上。” 冬歉皱了皱眉,有点不理解,他怎么打完伤害之后还非要补一句人身攻击。 萧何听见动静推门进来看见冬歉痛到倒地不起的模样时,瞳孔紧缩。 “你对他做了什么!” 萧何赶紧走上前来,撕掉了冬歉身上的符咒。 冬歉这才好过一点,虚弱地倒在了萧何的怀里,谢酌在他锁骨上留下的图纹已经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块红的烧伤。 和尚一副无所谓的姿态对萧何道:“想要将那只鬼除掉,就得听我的。” “这少年身上的东西携带有那只鬼的一部分力量,他通过这个东西就可以闻着味找过来。现在我把它毁了,对他的实力也会有一定的伤害,能让他尝尝苦头。” 冬歉看着这两个反派当着自己的面大声密谋,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原来谢酌给自己身上的东西竟有这个如此作用,他还一直以为这是他的什么不可告人的情趣呢。 萧何对他冷冷道:“以后要做什么事情要事先告诉我,否则,你别想拿到你的报酬。” 和尚膛鼓了鼓,好像气不过一般,只是过了一会,还是跪倒在金钱的胁迫下,不情不愿道:“我知道了。” 虽然系统帮他降低了痛觉系统,所以冬歉现在并不觉得自己身上有多么难受,但他还是敬业的蜷缩在那里,像一个被欺负坏了的可怜蛋,不掺和两个人之间的谈话。 萧何心疼地抱起冬歉,将他轻拿轻放在上,做完这些之后,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细致入微地帮他处理着身上的伤口。 凉凉的冰袋被放在了被灼烧过的伤处。 冬歉实在是太疲惫了,视野渐渐涣散,最终缓缓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 .... 因为身上被烫伤了,这个晚上,冬歉翻来覆去,睡得格外不安稳 早上他昏昏沉沉醒来,一摸脑袋发现自己发烧了,额头很烫,甚至还能隐隐觉到有点反胃。 那个和尚的本事,他昨天算是领教过了,果然不简单。 而且听他的口吻,倘若将谢酌留在他身上的那个东西给毁掉了,谢酌的实力也会有所削弱。 既然如此,他甚至有些希望谢酌不要来。 要是谢酌真的来了,并且被这个大师给打的神形俱灭的话,这个世界的剧本那可真的就是功亏一篑了。 他们死不死冬歉倒是无所谓,关键是自己的积分也会跟着付诸东。 这才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萧何早晨来看他的时候,也察觉到冬歉雪白的皮肤透着淡淡的粉,眼中漉漉的,无助的蜷缩在上,用手背抵着额头,好像是发烧了。 他心中泛起一阵疼痛,怜惜地看着他,面自责:“对不起,这不是我的本意。” 冬歉本就不想理他。 说对不起有用的话,要警察做什么。 但是现在的冬歉本没有心力跟他争执什么,专注想着自己的积分以及这个世界的任务,没有功夫分给他一个眼神。 被少年如此忽视,萧何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他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对还是错。 虽然少年现在呆在他的身边,但是他的心好像却离自己更远了。 他想要的真的是这些吗? 萧何敛下眼底的苦涩,转身离开。 冬歉看见萧何离去的背影,心中莫名松了一口气。 但是没过多久,萧何就端着药和早餐向他走来。 冬歉不吃药,也不想吃药,他甚至觉得就算是发烧被烧死了也无所谓,反倒刚好帮助他离这个世界,结束任务。 所以他非但不吃药,还一直用冷冷的目光看着萧何,仿佛在催促他快些离开。 看到冬歉如此抵触自己的样子,萧何心中钝痛。 但是尽管这样,他也仍旧希望少年能够继续待在他的身边。 冬歉不在他身边的子,他每分每秒都在后悔,有时候做梦梦见冬歉微笑着朝他走来,他幸福得难以言喻,可是当他触碰到少年的身体时,那个虚幻的梦境就如同雾一样消散了。 如果能回到曾经,他一定会好好的将少年宠的骨子里,再也不跟他分开。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怎样才能修补自己跟冬歉的这段关系? 萧何偏执地想着,倘若那个本不应该继续存在于人世间的谢酌消失的话,冬歉是不是就可以回到他的身边来了? 毕竟当谢酌真正的不在之后,他唯一能找到的替代品只有自己而已不是吗? 萧何坐在冬歉旁边时,冬歉不地往角落里躲了躲,好像故意要跟他拉开距离似的。 萧何沉下了脸,不容置疑道:“我知道你恨我,但是药也得喝。” 冬歉扭过头去,神情淡漠道:“我不喝。” 萧何将勺子喂到他的边:“听话,你生病了,得吃药。” 被萧何一而再再而三的动作惹得心烦,冬歉皱了皱眉,加大了音量:“我说了我不喝!” 药碗被冬歉咕噜咕噜的打翻,里面的药汁全部翻了出来,落在了雪白干净的地板上,想是结白的白布沾上了水墨。 萧何垂眸看着一片藉的地毯,眼中没有丝毫的怒意。 他只是平静地叫帮佣的人进来,将这里给清理了。 冬歉愕然地看着这一幕。 印象中的萧何并不是这样一个有耐心的人。 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依然面无表情地处理好一切的问题,在冬歉看来,这样的萧何反倒更加恐怖了。 是那种喜怒都不形于的恐怖,让人难以看透。 帮佣的人将地毯清理干净后,恭敬地向萧何点了点头。 萧何用眼神示意了他一下,对方领会,转身子走出去了,几分钟后,又端来来一碗和刚才一模一样的药来。 然后冬歉就看着萧何端着这碗药,用用勺子喂到他的边,平静地注视着他,语气毫无波澜道:“我会一直喂到你喝为止。” 萧何是认真的。 冬歉冷漠的看着他,忽得笑了:“你这样做又有什么意思呢?” 萧何握着勺子的手轻轻一颤。 冬歉一字字平静道:“我就算不喝药,也不会因为这点小病而死,你把我带到这里来,我们就已经彻底站在了对立面,你本没有必要这么关心我。” 他垂下眼帘,目光冰冷:“不管你对我做什么,我对你的态度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改变。” “所以,请不要对我做这些没用的事情了。” 萧何眸光为暗,随即,眼底染上一抹自嘲的笑意。 冬歉伸出手来:“想要我喝药是吧,可以,把药给我,我自己会喝,现在,你可以离开了。” 看着少年如今对自己这般冷漠的样子,无力像水一般涌来,将他整个人淹没。 萧何眸光颤抖:“冬歉,我们真的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了吗?” 冬歉平静地注视着他,毫不留情道:“是的,再也不可能了。” 看着萧何绝望的神,冬歉角勾出来一抹嘲讽的笑容:“何况你明明就知道,我喜的人从来都不是你。” 残忍的真相再次被戳破,那一瞬间,萧何的目光也冷了下来。 他忽然笑道:“倘若他不在了呢?” 冬歉沉默了一瞬,在意识到萧何所说的“他”是谁后,视线陡然变得锋利起来。 他寒声道:“没有这种可能。” 萧何的脸上浮现一抹寒至极的冷笑:“真的吗,那我们拭目以待。” 冬歉实在是没有心情再跟他辩论下去,干脆放弃了沟通,冷冷问他:“你怎么还不走?” 萧何眼眸深邃地望着他:“我说了,我就在这里看着你把药喝完。” 冬歉叹了一口气,拿起药碗,皱起眉头一口气喝干,因为动作太急被呛住了,他难受地咳嗽起来,在萧何紧张地想帮他顺背时,冬歉拿着空的药碗给他看:“这样如何,你意了吧?” 萧何愕然地看着他,眸光微颤。 他苦笑了起来:“冬歉,你一定要这样对我吗?” 冬歉看着他的目光没有丝毫的动容。 萧何咬了咬牙,攥着冬歉的手腕将他按倒在上:“你知不知道,只要我想,我现在可以对你做任何事?” 冬歉被他倒在身下,雪的长发垂落在上,双腿被抵住无法逃离,完全是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事已至此,反正剧情已经崩成这个样子了,冬歉也不打算憋屈地装下去了,他着萧何的目光没有惧意,眼中甚至还带了淡淡的兴味:“比如呢?” 他微微眯了眯眼,角带着淡淡的嘲讽:“萧总,你不会想在这里要了我吧?”sOnGyuanrC.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