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还真是个好时机。 烛火的光芒隐约映照在他的脸上,冬歉的眼中染上了一层朦胧的笑意。 ..... 因为不能预测到凤煜来到酒肆的准确时间,翌一早,冬歉就按照系统的提示,找到了那家酒肆。 冬歉来到这里之后,点了一壶酒,用心地尝了一口。 他现在毕竟是经营歌舞坊的人,既然他的人不用再卖身接客,那么为了增加店里的光顾量,除了心准备好他们的才艺之外,能够符合客人胃口的酒水也非常重要。 将这杯酒一饮而尽后,冬歉又多点了几种酒,他认真的受着酒的味道,让系统将几种比较好的品类给记录下来,后,他们歌舞坊也可以酿制这样的酒。 也可以将现代的调酒工艺给加入进去,他在第一个世界的时候对这方面的东西稍稍了解了一点,倘若真的成型了,他的歌舞坊搞不好能成为这云中城的第一酒吧。 系统看冬歉这副敬业的样子,觉得他真的是把歌舞坊放在了心上。 毕竟他知道歌舞坊对那些人来说是唯一的栖身之地,他身为老板必须好好守护好这个地方,不再让这些苦命的人无家可归,任人宰割。 ..... 临近中午,凤煜来到了这件酒肆。 店主看他气度不凡,热情地给他安排的地方在二楼最好的位置。 身处这里不会有任何人打扰,而且视野良好,可以轻易地看到整个酒肆的风景。 这家酒肆还有花楼的称呼,梨花木制的围栏上,高高悬着数不清的花篮,像是生着花的秋千一般,美不胜收,仿佛将整个天尽收眼底。 景是好景,凤煜却没有心情欣赏这一切。 少年昨逃避的背影哪怕此时此刻也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就在这时,一个黑衣人坐在了他的对面。 男人戴着斗笠,看不清面容。 凤煜恢复了往的神情,轻笑一声:“你来的好慢。” “路上耽搁久了。”,男人没有摘下斗笠,随口解释着。 凤煜淡淡地抿了口酒,目光虚虚地落在某个地方:“时机成了吗?” 男人笑了:“现在是他修为最弱的时候,动手最合适。” 凤煜眼中闪了闪。 若是往他知道谢清枫为了自己的徒弟耗费自己的修为种下雪山睡莲,一定会嘲笑他的愚蠢。 但倘若那个人是冬歉的话,他发觉自己竟能共情。 就在这时,他听见楼下传来了一阵喧闹声。 凤煜向下望去。 原来是有人正在楼下赌骰子。 听旁人议论,原来是有个富家少爷看中了传闻中那个很神秘的带面具的歌舞坊老板,非要跟他赌骰子,输了的人不光要喝酒,还要一件衣裳。 而处在风波中心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冬歉。 虽然他戴着面具,却无法遮掩他的半分惊,甚至给那张漂亮的脸上平了几分神秘,让人格外想将那物摘下来,看看里面究竟藏着怎样的美人。 现在云中城差不多所有的人都知道,歌舞坊已经彻底跟过去的青楼划清了界限,而改变这一切的人正是这个面戴狐狸面具的少年。 他们无不好奇他的容貌。 于是一位有钱人家的少爷看见冬歉,心中就不由自主地生出了这样的心思。 原本以为那歌舞坊老板会拒绝,没想到,他竟就笑了笑,快的同意了。 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主要是他给的太多了。 对于赌骰子这件事,冬歉可以说是十拿九稳。 虽然他的修为不怎么样,但是小小地动用一下仙法看清这杯子下骰子的数字也是轻轻松松。 就算再不济,他还有系统可以帮他。 眼前这个少爷人傻钱多,他有钱不赚白不赚。 他们两个人之间的锋引得不少人兴致地前来观看。 他们只是来喝个酒,没想到还能看见这样的好戏。 为了能从那人傻钱多的少爷手里到更多的赌资,他不会一赢到底,而是巧妙地控制着输赢,在那冤大头少爷快要放弃的时候故意这么输上一次,足足地吊起他的胃口,再连赢他几下。 当冬歉输了第一次后,不痛不地掉了一件外袍,这本是无伤大雅,可是凤煜却看得眼皮子一跳,桌子下的手也不自觉地攥紧,脸写着不快。 原来少年被旁人这么觊.觎着之后,他竟会如此愤怒。 还没等他平复下来,下一轮游戏再次开始。 这次,是那少爷输了。 那少爷也是个狡猾的,输了之后,没有按照要求掉衣服,而是摘下自己的一些配饰,美其名曰这也是。 但冬歉比较轻贫,哪有什么配饰,输了就只能老老实实衣服。 路人纷纷觉得这少爷可真是不厚道。 那少爷却毫不在意,他看向冬歉那张被面具遮住的脸,戏谑道:“如果不想,其实把面具摘掉也是可以抵债的。” 冬歉却淡淡一笑:“放心,最后得光的不会是我。” 他说的没错,任何人都能看得出来,在这场较劲中,这少年确实是实力不浅,输少胜多。 但是当少年解开雪白的中衣时,凤煜走上前来,按住他的手腕,止住了他的动作。 见凤煜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冬歉笑了笑,知道自己差不多该收手了。 反正这次赚了不少钱,他也不亏。 见凤煜单方面地中止了这场游戏,那富家少爷不意了,指着凤煜骂道:“你谁啊你,居然敢扫本大爷的兴,是不是想让我给你点颜看看?” 凤煜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手中拿起了他手中的酒杯,不费吹灰之力地捏碎,墨的冷眸凝视着他,嗤笑一声:“好啊,我倒想看看,你想怎么给我颜看。” 看到这么坚硬的杯子在凤煜的手中脆弱得不堪一击,那富家少爷心中一紧,顿时像是挨了打的鹌鹑,不敢招惹。 见那人悻悻离开,凤煜缓缓转过脸来,良久,才语气不自然道:“以后不要再玩这样的游戏了。” 冬歉没有回答,但也乖乖听了凤煜的话,规规矩矩地穿上了自己的衣服,浅浅回了个笑,却也没有更多的反应。 凤煜的手不自觉攥紧了点,手里的碎片割伤了他的皮肤,却浑然不觉。 他知道冬歉这个样子,就代表他又在回避自己。 今天自己搅和了他的事,他应当是恼怒的。 可他就是控制不住。 他没有办法看着他同任何人亲密,哪怕他知道那只是少年游刃有余的欺诈。 凤煜咬牙道:“我知道你不想让我手你的事情,但如果再来一次,我还是会选择这样做的。” 冬歉眸光顿了顿。 当凤煜转身离开的时候,冬歉却伸手拉住了他。 少年温热的掌心覆在他的手背上,那一刻,凤煜的心中狠狠一颤。 冬歉的声音从身后缓缓传来:“其实今天,我是来找你的。” 他掀起眼帘,语气里带了点平常没有的温和:“有件事,我想让你帮我。” ..... 寂静的弱水中,谢清枫的额角已经浮起了密密的细汗。 这已经是他不知道第多少次要种下花来。 他能觉到自己的修为正在慢慢变弱,这雪山睡莲,炼化的也越来越吃力。 可是,他不在乎。 他不敢停。 他只能一朵一朵地种下去,不然,他不知道还能用什么办法让冬歉醒过来。 就在炼化的关键时刻,一道犹如山崩一般的巨响在他的身后响起,巨大地声响让他心神动摇,功法被破,半跪在地上吐出一口血来。 他沉地往后看去。 一个眸子血红的男人出现在他的面前,鸷的笑容中带着浓墨重彩的敌意。 “想不到堂堂仙尊也有如今这么狈的时候,当真是可笑。” 他的笑似凌冬的寒霜,看谢清枫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件垃圾。 须臾,他对着种莲花的水池张开了手。 转眼间,那池中的弱水摇身一变,成了一个形似夜明珠的水球,被凤煜收入了手中。 谢清枫瞳孔紧缩,起身拔剑,可是下一秒,钻心一般的疼痛从四肢百骸涌现。 他用剑撑着摇摇坠的身体,冷道:“你做了什么?” 在无间之境蛰伏的子里,凤煜早就心布局好了一切。 这些天,他一直时时找人监视着这仙尊的状态,自然也知道,怎么关键时刻,轻而易举地扳倒这个仙界至尊。 一个疯疯癫癫不清醒的人,破绽百出,对付他实在是太容易了。 凤煜嘲一笑:“你这些破莲花,再怎么种都是没有用的。” 在转身的那一刻,他视线微错,看见了冬歉安静躺在冰棺里的那具“尸身。” 虽然他知道那不是冬歉本人,但只要一想到谢清枫可以夜看着这样一个和他十成像的仿制品,就觉得心堵的厉害。 于是将弱水带走的同时,他也毫不客气地抱起了冬歉的“尸身”。 谢清枫在他身后怒吼着:“你有什么资格带走他?” 凤煜转过眼眸,轻笑一声:“就凭他是我的人。”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字一句道:“当初,我在无间之境的时候就得到了他。”SONgyuanrC.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