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秋脸上明媚的笑容瞬间就凝固了,皇后娘娘临走时明明说了会帮她的,怎么这会儿又变了? 皇后像是看不到小秋眼里的疑问,手指在花枝上轻轻摸了摸,“你也用不着担心,你既是北定王的王妃,他便不会让你成为笑柄,那个人,有这样的能耐。” 那她也不要啊! 小秋着急了,“娘娘,这是为何?莫非皇上不同意吗?可北定王功勋显赫,皇上也不能给他指一个面容受损的王妃啊。” “并非如此,皇上对北定王很是看重,只会给他挑最好的。” “那……” “只是北定王认为,你就是最好的。” 小秋“……” 北定王眼睛是不是瞎! 小秋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愣在了那里,皇后娘娘轻轻拉住她的手。 “这是你的福气,北定王知道你伤的很重之后动了怒,请求皇上严惩不贷,他是真心很看重你。” “可是我的伤……” “北定王不在意,你的伤就不会有人在意,本都没想到,他竟然会是一个如此重情之人,你就安心吧。” 小秋觉得皇后娘娘并没有在骗她,她能够看得出来,可问题是,她又不是没见过北定王,那怎么会是一个重情之人? 皇后拉着她说了会儿话,又赏赐了她许多东西,让自己身边的贴身女亲自送她出。 走在出的路上,小秋整个人都浑浑噩噩,不像是一个即将要出嫁的人。 这不合理啊,北定王是应该为了她的伤动怒,因为他喜美人,如今自己伤了脸他不高兴很正常。 但再怎么也不会是为了她不高兴,她不是已经没有价值了吗?为何还坚持要娶自己? 小秋想不通,袖子忽然被溯溪不着痕迹地扯了扯,“姑娘,前面……” 小秋抬头,心口漏跳了一拍,她心里正在想的人,此刻就在前方没多远,看着像是特意在等她。 “北定王。” 小秋等人福身请安,厉天涧朝着皇后的女挥了挥手,“你回去吧,本王亲自送她出。” “是。” 女哪里敢多说什么,不声不响地迅速消失,小秋硬着头皮道谢,“多谢北定王,只是这里离门不远,小女子自己可以过去。” “你不接受本王的好意?” “……小女子不敢。” 她说的是“不敢”,而不是“不是”。 厉天涧勾了勾嘴角,“那还不走?” 小秋步履沉重,觉得脚上仿佛绑了千斤,短短的路途在她看来,被无形地拉长了。 高高的墙,来回巡视的军,时而步履匆匆而过的女……小秋低着头,心里头始终盘绕着一个念头,他为何要这么做,他要做什么? 这一路走到了门口,厉天涧都没有开口,最后还是小秋实在忍不住,停住了脚步。 “王爷,小女子有一事不明,还请王爷解惑。” 她看到北定王嘴角微翘,“我还以为,你没什么事儿要问我,让我白来这一趟。” 小秋深了一口气,既然如此,她也就用不着绕圈了。 “您已经瞧过了我脸上的伤,这伤好不了,您贵为北定王,您的王妃也定然要高人一等,可小女子已经失去了资格,王爷为何不请皇上另行赐婚他人?” 厉天涧看着小秋的眼睛,她眼里当真充了疑惑,说明她真的很不能理解。 “怎么了?你不愿意嫁给我?” 小秋没说话,便算是默认了,她确实不愿意。 “你给我送来一个绝舞姬,是想要我宠幸她,从而打消娶你的念头?你以为,本王会荒唐至此,被一个舞姬惑住?” 小秋察觉到了一丝危险,赶忙摇头,“并非如此,西凤姑娘与王爷曾有过一面之缘,小女子只是怜惜她,并非如王爷所想……” “呵呵,你倒是大度,帮别的女人完成心愿。” 小秋了喉咙,觉,越发不太对劲。 厉天涧眯起了眼睛,声音忽然低沉,“那么,你脸上的伤,莫非也是为了想要让我退婚,才会故意为之?” 小秋抬起头,她接触到厉天涧的目光,几乎是本能地摇头,那里面有着令她胆怯的寒意,可她却看不透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是求生让她下意识地否认,“王爷,小女子因为那些传言,对您确实有些畏惧,对自己的亲事心中忐忑也是实情,可小女子再害怕,也不会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 她目光真诚,语气恳切,眼里闪动的是令人不得不信服的光泽。 厉天涧定定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淡的嘴亲启,“如此,最好。” 小秋不知道为何,总有种逃过一劫的觉。 厉天涧又说,“那样最好,因为就算你是故意为之,此事也绝不可能有更改的余地,你是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小秋的掌心是汗水,连呼都变得小心翼翼,她看到厉天涧慢慢抬手,在她重新包扎好的脸上摸了一下。 “你只能是我北定王的王妃。” …… 坐在马车上,小秋心头的寒凉都久久不曾散去,双手由于握得太紧,已经隐隐发麻。 溯溪坐在她身侧到这会儿才过气来,说话声音都在颤抖,“姑、姑娘,这可怎么办啊!” 她由衷地开始为姑娘担心起来,那北定王一看就并非良配,那些传言儿就不是空来风! 小秋脸惨白,可她还算冷静,“总会有办法的……” 她在心里跟自己说,总会有办法的,然而究竟会有什么办法,她一点儿底都没有。 北定王问她,她脸上的伤是不是她故意为之的时候,小秋的心脏都险些停了。 其实那会儿张樱素手里的瓷片,朝着她脸的方向划过来的时候,小秋若是想躲开,也并非是做不到。 她可以撑住地上让开,顶多伤了手,那跟伤到了脸上比起来,就轻太多了。 可是小秋当时心里却闪过了一个念头,导致她没来得及反应,现在想想,大概就如北定王所说,她是有些故意的。sonGYuAnRC.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