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房自称房太子,是房氏的唯一继承人。此人长相俊俏,天生喜热闹,好玩乐,并且特追逐,目前最大的好是发红包。据说,小钱打赏的尤其与众不同。 崔管家大名崔玉,是大房母亲派给他的管家。她的母亲是大房母亲的管家,她和大房从小就算认识,至今已有差不多十五年的孽缘。形象专业,和大房的松垮不同,她看起来很可靠。 赵先生和元先生是大房的发小,玩伴。三人拉帮结,长得算是称头,被合称为三剑客。不知什么时候和欧北混上了,臭味相投,玩在一起了。 以上四人,被引荐给齐芦的时候,不约而同说了一句话,“久仰大名。” 普普通通,明明并不特别,但有种别样调侃的味道。 特别是大房,握手的时候用了两只手,“早就想认识姐姐了,今天终于有机会,太让人高兴了。” 齐芦被抓得难受,用力扯了一下没扯开,还是王文远帮忙给拔了出来。场景有点好笑,她了手,努力挤出一个笑,“房先生,我比你小。” “我随欧,叫姐是应该的。” 真是,稀奇的算法。 她沉静地看着他,说扰吧,算不上;一种单纯的热情和趣味,好像是遇上什么好玩的八卦呼朋唤友的表情。她再侧头看一下欧北,从刚才起就异常的沉默,尽量避免说话。然而那被推着和王文远的母亲相见,大房和崔管家也在。至于赵元两位先生,虽然表现得很客气,但打量的重点也在她身上。 “别担心,他们人都不错的。”王文远见她不说话,眼珠子却在几个人身上换来换去,安道。 她笑一下,“确实不错。” 看热闹看得很不错吧,她要欧北晓得死字是咋自己一笔一划写下去的。 今儿俩寿星是正主,包间正中央放了一个小半人高的蛋糕,做成了背对背支撑的俩女神摸样。下面是油和水果装饰出的大片花园,旁边还环绕了甜品台。礼物全是一式两份堆得整整齐齐,各种玫瑰和百合花,甚至连地毯都换了簇新的鲜花样式。 齐芦被浓重的花香味冲了一下,打了几个嚏后站窗户边透气。 欧北拉着伍苇给她展示自己送的东西,讨好的样子。她冷眼看了,估摸着算是弥补月最后那个乌龙。伍苇已经完全心无芥蒂,很快地收了礼物,回了他一个热吻。 然后点蜡烛许愿,二十三的大好年华,双子女神蛋糕下,伍苇拉了齐芦一起。 相似的两张脸,但能一眼看出不同的两个人。 伍苇很正经地双手合十,闭目,口中念念有词。齐芦含糊着听见了什么崔老师,同意之类的词语。看来这家伙请老师挂招牌之旅十分不顺利,还没找对门路。她微微合上眼睛,给自己许了三个愿望。第一是健康,第二是伍苇幸福,第三—— 王文远在后面轻咳了一下。 齐芦微微一笑,第三的话,希望自己也能幸福。 许愿完成,伍苇迫不及待地吹灭蜡烛,包括齐芦的。大房了一盆花瓣给崔玉端着,自己抓了一大把撒半空,落得大家身都是。 “别撒了,味儿太冲了——”齐芦道。 大房马上丢开花瓣,对崔玉道,“老崔,别捣了,姐姐都不舒服了。” 崔玉挑眉,将盆子回他手里,对齐芦勉强笑笑,走一边去了。 大房赶紧把盆子丢旁边柜子上,笑着想凑过来搭话,王文远站到他前面去挡住。不料他不仅完全没愧疚的样子,反而看着王文远叹气。 王文远被他叹得莫名其妙,还是推着他就坐,准备开宴。 吃饭的时候齐芦没怎么说话,主要在观察。五个男人显然很悉,聊天谈话的内容除了生意,还有一些少年和青年时代的事情。不过隐约有主次在,大房和欧算是中心,两位先生很有些独善其身的意思,王文远则不太主动挑起话题,但四人问什么他都能答得出来。崔玉明显和大房更悉,关键时候还能控制得住他,对赵和元也不太客气。 伍苇是后加入的,对崔玉十分亲近。 大房谈完正经事,眼睛开始游移,总往齐芦这边跑。他撞见她的视线后,还笑。后面干脆端了一杯红酒,凑上来敬酒。 “我不喝酒。”她说。 “你喝茶,我喝酒。”大房坐她旁边的空位笑看着她,一点也不为难。 齐芦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大房则一饮而尽,诚意十足。 欧北一直关注着大房的动静,见他又钻齐芦那边去,忐忑得很。那家伙喝醉了酒嘴上不太牢靠,要说漏嘴了怎么办?他碰碰王文远,轻声道,“把大房过来,别去齐芦那边。” “你们干啥了?”王文远坐着没动,回问。 “啥?啥都没干啊。”欧装傻。 “那你怕什么?”王文远看着他。 欧北也看着他,有点不道,“我不是怕齐芦生气吗?” “她不是生气的人。” “这tm就护上了?你也变心太快了吧?老子撮合你们,可不是想多个人来碍事啊——” “你怎么撮合了?把我妈来海城?还是把她去四海?”王文远眼睁睁看着齐芦用一杯茶水应付了大房三杯红酒,觉得应该差不多了。 “你知道了啊?”欧北马上换了笑脸。 王文远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对他,只好道,“再不知道,那也太傻了吧?” “你是说齐芦傻?”欧北乐了。 王文远想起自己跑去小会议室后她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我没想和她这么快见面,所以今天可能是个意外,也可能不是”,道,“我不觉得。” 确实欧也不觉得,但他装也要装出个样子来,很勉强地不说话。 王文远笑一下,拍拍他肩膀,“祝你好运。” 欧北起身想挽留一下,伍苇在另一边已经好奇起来,他马上敷衍,“没啥,就说大房太疯了,得赶紧开。我看姐已经有点不耐烦了——” 齐芦打算借一杯茶将大房灌醉,不想王文远来,硬将人给架崔玉身边去了。崔玉显然还没气消,按着他脖子让老老实实坐好。这一回他算是老实听话了,乖乖坐崔玉旁边挨训。 一直自饮自酌的元先生道,“大房谁的话都不太听,除了老崔。” 另一边的赵先生也说,“要没老崔管着,他能上天了。” 这是在宽,大概也是侧面澄清大房对她绝对清白,反而是和崔玉不太清白。 她笑笑,端起茶杯冲两人圈了一下,喝了一口。 “文远人很不错,忠诚可靠。”元先生又说,“好眼光。” “所以,你能不能透下,主要看上文远哪点了?”赵先生紧跟着问。 齐芦放下杯子,有点诧异他们居然这么八卦。她想了想,“大概,就是人好吧。” 两位先生对看一眼,若有所思。 齐芦有点闷了,给王文远打了个招呼,去外面透口气。 元先生见人走开,忙道,“你觉得如何?” “看起来很温和贤良的样子啊,不像大房说的那么跋扈。”赵先生摸出手机来,“估摸着他先来套路我们,然后欧再来追加,坑咱们一手。” “现在怎么?” “他们的赌局是文远选妈妈还是选姐姐,咱们就来赌姐姐什么时候上文远好了。” 宴席开了蛮久,齐芦一直乖乖坐席位上吃东西,对礼物和庆祝都没太有兴趣了;她更关注伍苇和欧北,很少去看王文远。 或不,显而易见。 元先生点点头,“是得想办法捞回来。” 两人主动,在赌局小群里发起了新一轮的筹码,请上一次的庄家入局。欧北摸着下巴看老友的挑衅,道,“这是个长期赌局,咱们押注时间。我认为需要很长的时间,起码四五年,押一百。” 老赵和老元同有所觉,齐芦看起来并非容易动摇之人,便道,“三年,押一百。” 大房看法不同,“文远之前的选择颠覆了我的看法。不过女人一般结婚就会收心了,我认为要不了那么长时间,最多一年。” 欧北又道,“那么标志的事件是什么?” 元先生道,“当她主动维护文远,并且愿意牺牲一点自己和小伍的立场。” 这话得到了所有人的一致赞同。 欧北举起酒杯,冲三人转了一下。四人共饮,分享秘密的成就。 王文远皱眉看着他们,这些家伙又在搞什么鬼?他见齐芦不在了,便要出去找。赵先生给他指了个方向后,意味深长道,“文远加油,我很看好你。” 齐芦走出包间老远,终于到了一个天小台。台上安置了夜灯和沙发,算是休闲阅读区,她赶紧坐下来,拍了拍发红的脸。 这身体也太差劲了,一点点不舒服反应就很大。 幸好山上空气好,只刚呼了几口气,便缓过来了。特别是黑的天幕上还挂了不多的几点星光,衬着山坡上朦胧的灯光,十分漂亮。 她趴着看了一忽儿,身后拉门响起来。 “齐芦?”王文远的声音。 她扭头,他单手撑在窗框上,担忧地看着她。她冲他勾了勾手指,笑得跟月下盛放的昙花一般。 他被勾|引着,忍不住走出来坐下,仔细端详她的脸,“好点了?” “只是有点闷。” “刚那些礼物,好像都不太喜?”王文远迟疑了一下,问了出来。 珠宝首饰,名牌手表,包包裙子,谁不呢? “也就,还好吧,主要是暂时用不上。” 王文远两手圈着她,将她小小的身体盖在大衣服下面,全身都热烘烘的。他问,“那你喜什么?想要什么?” 你喜什么?想要什么?这真是简单到极点却最不好回答的问题。 齐芦忍不住沉思起来,如果两年前面对这问题,很好回答。她喜用最简单的线条构筑不同的空间,引入光线后自成一个世界,谓之建筑;想要的就更简单了,好的工作,好的收入,一家人齐齐整整在一起。 车祸梦碎,喜的已经开始模糊的,想要的永远得不到了,唯有用尽全力抓住现在有的。 他从衣兜里摸出什么东西来,冰凉的,细细的一圈,像是一个束缚。 她举起来看,果然是一个极素淡的素戒指。 “应该给你一个更好的,但我想留到婚礼的时候。这个,你愿不愿意——” 齐芦不等他说完,将戒指套在无名指上,贴着的咬了一口,“嘴酒味,我不喜,以后少喝点。” 王文远咧嘴一笑,恨不得将她自己骨头里面去。他哑着声音道,“今天来我家?” 她在他耳边笑了一声,“着急了?不可以,妈妈会问的。” 他抓着她的手指玩,她道,“等你去海湾,我去看你。” 他亲了一下她的手指,一颗星从天边滑落,没入山下的万丈红尘。 不知道她想要什么,但能确保她永远不会失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好消息,今天更两章;一个坏消息,明天不更啦。 按照晋江的规定,入v第四天上夹子。夹子按照订阅量排列,我想挣扎一下试试能不能排前面的位置,所以将明天的提前啦。请大家见谅。SOngYuaNRC.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