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一口气,这个妈妈做得真辛苦。 房门被推开,王文远进来。 他扫了她一眼,她马上侧身,显出身体线条来,“我衣服好看吗?” 好看的。她本来偏瘦,衣服令她显得更修长。 回晋城之前忙招标,在晋城也是闹心,两人许久没亲热过了。王文远只是闻到她的味道就有些小小的兴奋,但她也太无法无天了些,得教训教训。他便刻意板着脸,没吭声,坐到的另一侧去。 齐芦也不是轻易放弃的主,跟着滚过去,纤细的手抱着他的,“花了小两千哎,是刘利推荐的。她说我得让你食髓知味,不然肯定被甩。” 什么七八糟的东西。 “不过看来没效果。”她半爬起来,下巴搁他肩膀上,“还不如不穿。” 这么说着,她就要衣服。 他轻轻推开她,拉起巾被,“睡觉。” “我睡不着。”她果真了衣服,顺势躺他身边,贴得紧紧的。 “闭上眼睛——”王文远不说话了,因为最重要的地方已经被握住,无所遁形。 齐芦笑了一下,“老婆都这样了,你还装冷静?” 现在没法冷静了,他翻身上她,有些动地将剩下的布头扯掉。 “□□是犯规的——” 美人计十分有效,然而后果很严重。 “你是畜生吗?”她皱眉看着自己全身上下的印子,“都要断了。” 王文远不说话,将她翻平在上,慢慢按摩,舒筋活血。 她道,“约了康复中心明天复检,你跟我一起去。” “好。” “当初咱们讲好了,离婚和生娃这种小事,我来定。”半晌后,她开口,“你阻拦我,犯规了。这就不说了,还给我摆脸。” 王文远用力将她僵硬的筋捏软,手中皮肤有些凉,虽然恢复了年轻和光泽,但弹总少了许多。她好没好,他最清楚。父母亲最善用亲情攻势让人心软,也最会得寸进尺。他是心甘情愿,但却不能接受她跟着跳坑。再加上一些心结,控制不好情绪是理所当然。 “你说的不算,我说的不算,你妈说得也不算,咱们听医生怎么说。” “我以前不喜小孩的,又吵又闹又弱,离了人就活不了;但也不是讨厌,因为也还有可的时候。生不生都可以,但是文远,我知道你是个重视家庭的人,怎么可能不想要孩子?只不过是为了我考虑,这些我都懂。再有一个——” 齐芦顿了一下,“我喜你,想给你生个孩子。之前是开玩笑的,和妈妈说好了,什么时候生,生几个都我说了算。文远,你别担心,我会为我的身体负责。” 他卡在她上的手顿了一下,她喜他? “我保证会很很他,绝对不会让他觉孤独——”她彻底说不下去了,因为身体又被填。 夜温凉,他的怀抱如水,既澎湃地涌着,又和缓地安抚着。他将脸贴在她的背上,隐藏了眼睛里出来水。 当母亲说出‘你不文远的时候’,他的心被捏得死紧;当她更坦然地回答‘是的,我不他’的时候,心脏绷裂。他明知道这个事实,但被无情揭穿后无地自容,但却怎么也舍不得对她动手。他坐在屋子里独自等待的时候甚至在想,这样也很好,起码他们对婚姻的认知是共同的。 万万没料到她愿意在母亲面前退步,无所谓地说,生孩子啊。 她怎么可能拿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这是补偿吗?补偿无法回应的?她是不是委屈自己去合所有人?为伍苇,为伍安兰,为他,唯独没有她自己。 “你以后再对自己不好,我就不原谅你了。” 从蔚蓝小区去康复中心不过半小时车程,齐芦一直在思考。 王文远若无其事,联系医生安排时间,回工作短信,和王文波沟通,偶尔还和欧北聊天。大概是讲这个假期全部参与投标的公司都在埋头做标书,也有机灵的主意打到各个部门主管那里,千方百计想要搞到标底。又说大房疯了这么长时间还没好,更蹊跷的时候办法全想完了,居然没找到崔玉。 抵达医院,他挂了电话,拉着她去找医生,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然而齐芦知道,这家伙心里还在记恨她,令她有种哭笑不得的觉,但却又另有温情。 虽然对情不曾有过期待,但他确实在践行领结婚证时候的诺言。他保护她,扶持她,避免一切可能的伤害。 康复中心值班的老师找出齐芦的病例,带她去进行各项基础检查。等结果的时候,她把王文远带进去,直接问了自己关心的问题,“医生,按照我现在恢复的速度,多久可以考虑生小孩。” 医生诧异地抬头,看看她,尔后有点责怪地看王文远。 又让他蒙受不白之冤了。 她忙解释道,“他不愿我生,我倒是有点想。” “你还年轻,现在不必考虑这些。” “我想把计划做在前面,开始适应的恢复训练。一年不成就两年,两年不行就三年——” “这样啊——” 医生刚要说话,王文远有些难以忍耐地站起来,转身离开。 齐芦摊手,“他太担心我,一点也不想承担风险。不过我自己的身体如何,总要搞清楚状况。目前的程度,我独立生活都没问题,难免会希望——” 医生表示理解,给她开了新的检查单,单独对生殖系统进行详细检查。这一次检查便是齐芦独自去,完事后发现王文远在走廊尽头的台上烟,栏杆上放了十多个烟头。 他的力,比她大了很多。 她没打扰他,独自回去听医生解说结果,幸而情况还不算太坏,器官完整功能正常,只身体虚弱体力不足而已。 “一年之内不要冒险。”医生给出结论,“我再给你排一个训练计划,你按照它进行,然后隔两个月来一次。一年后,再看——” “谢谢。” 齐芦的心轻松起来,也就是说,问题不大了。她拿了厚厚的检查报告去找王文远,他已经完烟,两手撑着下巴,不知在想些什么。她走过去,静静地抱着他的。 秋天的风带着凉的味道,她道,“突然想起第一次让你接我下班了,你去了营销中心,结果我来这里。” 王文远勉强笑了一下,那时候他傻兮兮的,把她的玩笑话当真,默默干了不少蠢事。 “我就觉得你怎么那么实诚呢?别人随口说的话你都当真呢?”她把报告他手里,“我和你领证的时候提那些要求,都是漫天要价——” 他低头看报告上一个个的汉字。 她贴着他的脸,“医生都很小心谨慎的,从来不会说没把握的话,因为得负责。可她敢说我能恢复,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别担心,我没事了。”她亲亲他的脸,“你不理我,我会不开心的。” 王文远想说活该,想再坚持坚持让她吃个教训,可对上她的眼睛,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是个鬼机灵,马上就晓得他的软化,在他脸上亲了亲,“咱们和好了。” 他转身抱着她,蹭了又蹭,仿佛受尽委屈的大豹子。齐芦一时间母爆发,又有些慌张,不知该怎么办好,便缩在他怀中不太敢动。 欧北坐在沙发上看手机新闻,伍苇在厨房和房间之间跑来跑去。他抬头看了几回,好奇道,“你在干嘛?” 她晃了晃手里的梳子和衣服,“妈今天新女婿,紧张哎。我帮她梳头,还有打扮——” “都见多少回了,紧张啥?” “那不是和姐确定关系后第一次上门吗?能一样吗?你个瓜货。” 欧北笑一下,放下手机,“这差别对待有点厉害了吧?当年我上门的时候——” 伍安兰从厨房里探头出来,“当年你上门,妈也是忙了一天准备吃的喝了。” “我不是那意思。”他赔笑。 伍苇站在伍安兰背后冲他做鬼脸,“你那时候去,装得跟大少爷一样。这个不习惯,那个不好用,谁敢拿你当自己人呀?文远哥就不一样了啊,那才是我妈贴心的好女婿。” 伍安兰拍一下她,笑骂道,“妈可不偏心,你少挑拨离间。” “这哪儿是挑拨?我是在帮你调|教女婿——” 欧北摇头,这家伙,自从料理过他一次后还上瘾了,哪哪都想他一头。他稍微示了些软,她就当自己赢了,兴奋得很。 笑闹之间,有拍门的声音,人到了。 伍安兰赶紧冲出来照了下镜子,拉拉特地换号的衣服,“伍苇,没问题吧?” 伍苇冲她竖大拇指,“没问题,端庄成的丈母娘一枚。” 门开,齐芦探头进来,“呀,都在啊。” 伍苇不知从哪儿摸出一通彩纸来,拉开后了屋子碎屑,“新媳妇带着新女婿上门——” 王文远从后面进来,正好顶了头金灿灿的粉末。他晃晃头,“这是干啥呢?” “这是来自妹妹的仪式。”伍苇被逗得哈哈笑。 齐芦无语,把行李箱拖进来,又将去商场临时买的礼物放茶几上,这才帮他拍干净衣服上的渣子,又抬手去他上沾的。动作有点太亲密了,招了老人家的眼,被死死盯着看。伍苇用力清了清嗓子,齐芦马上推开他,“去卫生间洗洗。” 王文远叫了一声‘阿姨’,躲进去了。 伍安兰这才道,“齐芦进来,帮我端菜。” 这是要问话了。 伍苇对欧北伸伸舌头,“惨了,要被追问了。” 欧北笑一笑,两人的表情还算沉稳,应该问题不大。 齐芦收,栓上围裙,帮忙给汤调味。伍安兰站旁边看她,皮肤白白的,终于带着粉了,头发规矩地挽在后脑勺上,原本锐利的眼睛柔和了很多。姑娘长大,褪去了身的刺,终于学会和自己跟他人好好相处了。 “怎么样?”她问。 齐芦就笑,“好的啊,他妈妈在催结婚,问最快什么时候。” “这么着急干嘛?”伍安兰有点不太意了。 “家里着急了呗,他也快三十了,妈妈身体不是很好。”她看看锅里的炖菜已经好了,准备装起来开始热炒。 伍安兰戳她一下,“你呢?急什么?” 她摇头,“我没急啊。” “你不急?我怎么听你的意思是想结了?” “早点结好的啊。”她睁眼说瞎话,“我晓得你担心啥,回家之前去康复中心检查过了,说我恢复得很好。生小孩的问题,几年后再考虑也没事。” 伍安兰怀疑,“他妈催结婚不就是为了催生?怎么可能放你自由?” “是有这个意思,她也问了,我也是直说的。” “她就没意见?” 齐芦看看外面,王文远已经洗脸完毕,和欧北又跑台上聊天去了。她小声道,“文远不想生,他妈妈吓坏了,怕太急起反作用。” 伍安兰诧异,王文远看起来并不如欧北新,怎么可能是不想要小孩的人?SOnGYUANRc.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