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整理了资料,回了一些工作邮件,例行和欧讨论了几分钟,然而才堪堪上午十点。他回上躺了一会儿,从手机里翻齐芦的微博,这家伙显然玩得开心,已经发了好几条朋友圈。 约莫十点半的时候,来了个陌生电话,是快递。 一般快递都会送去办公室,怎么酒店来了? 王文远嘀咕着,套上衣服下楼,却领到了两大包水果。上楼打开看,里面夹了齐芦一张纸条,“如果想我的话,就吃个橘子吧,糖心甜。” 他笑了一下,这小丫头,还自觉的。 回房间,吃了七八个小橘子,依然空虚。他摸摸肚子,这么等下去也不是个事,便准备去商场逛逛,顺便把午饭解决了。 最近齐芦主动联系他比较多,但几乎都是为了婚宴事情;母亲那边电话少了,哥哥却几乎三天来汇报一次。譬如父母吵架了,母亲回了一次娘家,父亲终于稍微服软了点,收养或者过继的事情暂缓。至于最重要的,商铺和房子的产权明晰,母亲说都给他们处理。如此看来,算是争取到点儿时间。 王文波小声道,“妈说弟媳妇厉害的,虽然不意,但也凑合了。” 凑合?能凑合到这么好的吗? “她前两天在套我话,关于你们结婚的事情。我怕说漏嘴,每次都溜了。”王文波暗示他。 王文远有点诧异,“怎么会?除了你应该没人知道。” 王文波略嫌弃道,“你以为自己做得多保密吗?那天火烧起来,后面人打扫的时候很多纸包散开了。别人没注意就算了,妈好多事都是亲力亲为的——”几乎是直接点明了。 他便有点懂了,懂了母亲对齐芦突然的迫和退让。她很慌张,很害怕,一如过去三十年,必须得拽点什么在手里。齐芦大概率是看明白了一切,心甘情愿放弃了从不吃亏的原则。 两个女人,处于斗而不破的状态。 齐芦的心,比他想象中来的软。那有没有可能像欧北说的那样,是上了呢?想到这儿,王文远便有些迫不及待起来,恨不得把自己全送给她。貌似,还没正经给她准备过礼物。 因是周末,商场的人很多。王文远给自己买了些换洗的衣物,经过女装楼层的时候忍不住进去看了看。齐芦几乎天天混在工地,惯常是深的外套配牛仔,再加一双运动鞋。其实她长得好看,皮肤白净,身体修长,适合穿的很多。 他信步走了进去,绕着中间回廊转了一圈,心中大概有底。 齐芦年轻,但是没太有少女风,反而偏冷。她适合纯的,带点点致的装饰搭配,便能显得漂亮又大气。估摸着她的号,先包了裙子三条,又另外选了好些内搭和外套。 然而他的生活费有限,付款到一半的时候没钱了。他想了想,换手机付款,上面绑定的是给了齐芦的几张卡。 没料到刚刷没多久,她的短信追过来,“你干啥了?花那么多钱?” 王文远等着售货员包装,回道,“逛街,买了点东西。” 她发了个火的表情,“我没陪你,你就这么花钱?咱们的房子还没凑够一个厕所——” 他笑了,“你好好玩,别心我。” “我心我的钱。”更生气了。 王文远笑得更厉害了,把手机往兜里揣,却见杨勤站在几米开外的地方看他。他怔了一下,浅浅打个招呼。杨勤没闪避,走近道,“王总,逛街呢?” 他不解释,回了个对字。 杨勤并非一人,身边跟了个小姐妹。她对小姐妹低语几句后,独自走过来,看看已经摆了许多的袋子,“送齐芦的礼物吗?” “是。” 巧的是,收货员又拎了更多的几个大袋子来,其中有些贴身衣物。 杨勤低头,遮掩了不快和嫉妒。王文远将袋子全拎好,准备告辞。她深一口气,追上去,摸出手机给他看。 “王总,背后说人闲话不对,但你该看看这个。” 手机屏幕上是九格的照片,第一张是齐芦靠在海岸的栏杆边,双手张开笑得极开心;第二张是袁航和她的大头自拍,两人都笑得开心,洋溢着一种和谐。后面另有一些景物照片,最后又是齐芦的一张全身独照。 杨勤紧张地看王文远的表情,轻声道,“我想,大家都看到了。” “你和齐芦的关系,知道的没几个。可新来的二部设计总监和她是师兄妹,很照顾,大家都知道。最近——” 王文远皱皱眉,“和你有什么关系?” 她张了张口,说不出话。 “少管别人的闲事,” 杨勤有些固执,“你不是别人,我不想看你被蒙蔽。我——” 王文远懒得和她废话,直接抬脚走人。杨勤委屈地看他决绝的背影,银牙咬碎,手指掐来掐去,憋得不行了。片刻后小姐妹来,关心道,“那就是王总啊?真年轻帅气——” 杨勤大声,“关你什么事?不要脸——” 小姐妹脸煞白,她这tm是招谁了? 王文远连午饭也没吃,直接回酒店,将东西全堆客厅地板上。他半躺在沙发上,有些焦躁地摸出手机来翻朋友圈。齐芦的更新依然只有风景照和定位,除此外什么都没有。 他想了许久,利用手机号搜了袁航的微信,申请加入。 等待是漫长的,不过区区半小时而已,几乎是一生。 他通过,并且给他发了个笑脸,说王总好。 王文远回过去一个笑脸,迫不及待地点开了他的朋友圈。 顶头的三条,全是今天新发的,每一条都配了一组照片,每组里都有两张是齐芦的。她笑得很开心,整个人完全没力,仿佛小姑娘一般。 她从没对他这样笑过。 王文远拉了拉衣领,全身燥热,将手机甩在茶几上,无神地看着天花板。 齐芦陪着袁航走了三个景点,午饭是在附近的饭店解决的,玩得很尽兴也有些累了。掐着点儿将他送去渡口,便想去酒店了。 袁航颇有些意犹未尽,道,“下周再约?” “再说。”她笑,王文远今天在手机上安静得有些异常,恐怕是在不开心的基础上更不开心了,得赶紧回去安抚一下。 “所以,是赶着去约会吗?”袁航坦率道。 她想了想,“算。” 袁航笑了,摊手,“我还有机会?” “没有。”她果断拒绝,“师兄,我有认识的美女可以介绍给你。” 他摆摆手,买票上船。 齐芦长舒一口气,这家伙虽然话不多,但进攻极强,很不好对付。幸好彼此都是明事理的人,不过多纠。相比较起来,袁航本能地让她警戒,王文远最开始的接近却如水一般无痕。 回到酒店已经是晚饭时间,玩一天很累了。齐芦打王文远手机,叫他下楼先吃饭,然而没人接电话。她便找前台要了备用房卡,进屋,窗帘低垂,人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地板上摆了七八个袋子,打开看全是各种各样的新衣服。怪不得花了那老多钱,原来干这个去了。 她笑一下,又见茶几上摆了一溜儿剥好的橘子。王文远有点轻微的偏执,将橘子上带的那一层白的经络全清理得干干净净。她捡了一个口中,盘腿坐在沙发前看他的睡脸。最近,她越来越喜研究他的脸了。他明明长了一张很好看的脸,却喜装出老沉的样子走来走去,面对她的时候会稍微放松,然而睡着了却彻底放松。珠微微翘起,眼尾也勾向太,明显年轻了七八岁的样子。 她看得兴起,低头在他上亲了一下,意犹未尽地扑了上去。 他被震了一下,糊糊睁开眼睛。她凑到他嘴边,渡了半个橘子喂他,“甜不甜?” 王文远了,咬着她亲了许久,“今天玩得开心?” “还不错。”说完她趴他身上蹭了蹭,“你呢?花钱花得开心吗?” 他糊糊笑一下,抱着她谨防摔下去,“还行。” “老公,咱们现在还穷啊,又要让大哥修复老房子,还得存钱买自己的房子。省点,知道不?” 王文远抱着她坐起来,四肢舒展开,冲那些没开封的纸袋支支下巴,“穿给我看看。” 颐指气使。 齐芦挑眉看着他,他坦然地看回去,“穿给我看。” 她起身,打开后整理分类。四套丝绸内衣,触很好;三套当季的新款打底,四件外套,颜款式都好。她丢个他一个赞赏的眼神,先试外套。 他好整以暇地靠在沙发上,身体放松,视线从她致的脚踝到优美的鹅颈。仿佛注意到他,她的动作刻意放慢了,将风衣的带栓得紧紧的。 “好看吗?”她转了一个圈。 他长久地没说话,用眼睛凌迟她每一寸皮肤,将她看得全身发热。昏暗的室内,灯光将皮肤照出玉来,影勾勒出动人心魄的线条,他动了动喉结,食指点点内衣的方向,“穿那个。” 齐芦笑了一下啊,“你确定?” 他很确定,并且摆出了猎食者的架势。 她拉开带,出姣好的线,“亲的,我们还没吃晚饭。” “我连午饭也没吃。” “你在干什么?”她了外套,出纤细的胳膊来。 “想你就了,譬如现在。” 她微微侧身,遮掩身体,下旧的后将新的穿上。细细的绳索,从手腕挂上肩膀,比皮肤还要光滑的牛触从脚腕直上到。她扣上系带,“很合适。” 没有回答。 她回头,人已经站到身后,手指勾着她前的带子,轻轻一扯便散开了。 齐芦轻笑,“你买的时候就不怀好意了?” 王文远偏头,一把将她抱起来,“这是补偿,你毁了我今天的约会。” 没有我,你过得很快乐。这种不快的情绪,是嫉妒。 他将她死死地按在垫上,不允许挣扎,不允许反抗,甚至不许她喊累。居高临下,看着她从神志清醒到完全失智,诡异的足升起来,仿佛这样她才算他的。 她似乎受到他的不安和反常,一改往的难,微笑着纵容他,仿佛在足一个可怜的孩子。 直到最后,她将他的头拉下去,轻声道,“你今天看起来很有魅力。” 诡异的快从尾椎骨爬起来,立在他身体上方。他颓然地倒伏在她身上,这妖,完全将他掌握在股掌间。 事毕,齐芦累得连饭都没吃便睡着了。 王文远靠在头看她渐红润的脸,手不断抚摸她的额头。她开始变得健康,活泼和外向,惊人的美貌也逐渐展出来。从今而后,她只会越来越美,将有更多的人关注到她。 他给前台电话定了宵夜,等待餐点的时间不由自主翻朋友圈。 袁航的最新发言,“很愉快的一天,充各种惊喜。” 他看了那句简单的话很久,直到客房服务送达。汤水和饭菜的香味令他饥饿,他分了一点出来先吃,安抚好五脏庙后情绪好了很多。 周一例会的时候,单独谈谈工作,或许能把对手看得更清楚一些。 周一,忙得快疯掉。 齐芦一路小跑着去板房项目办公室,将上周准备好的例会资料打印出来。袁航比她提前到一个小时,似乎已经准备好了。 距离开会只剩下半个小时,然而从这里步行去那里也得这么长时间。 袁航不知从哪里了个电动车,在楼下按喇叭。她探头出去看,他道,“下来,咱们一起过去。”songyuAnRC.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