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清醒后一直郁郁寡,时常想念她在南诏的好友,而我也恰巧与那两位相,也就在这立了个牌位,为她们烧烧纸钱。希望她们在下边也过得安好。” 慕容嗣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望向那画轴都目光中也潋滟着几分萧索的黯淡。 “……” 宋珩之遥遥地顺着慕容嗣都目光望去,也不曾想到,这诡异灵堂之后,竟然是这样一个故事。 赵宥无言地望着慕容嗣落寂的身影,一时也不知该开口说什么。 “……抱歉了,还着你们听我的故事。”慕容嗣回过神时已经收敛下了之前周身出的悲伤,眸光中又变回了初见时那样的俊逸与潇洒。 “不……”赵宥摇头,面一改一贯的漫不经心,反倒是一片沉重,“是我们唐突。” “……关于这件事,我……我很抱歉……”赵宥眉心微蹙,似有挣扎在他的眼中,他的手也握得很紧,“我父皇,他……对于大雍,他一个优秀的皇帝,但是对于南诏……” 赵宥深深叹了一口气,垂下眼帘,轻声道:“对于我们来说,他都不是个好皇帝。” 慕容嗣抬眉,望向赵宥的目光中也多了几分深意:“但这是大雍之幸。” 慕容嗣笑了一声,道:“我是大雍的子民,他究竟做得怎么样,我都看在眼里。” 赵宥闻言,扯了扯嘴角,目光闪烁了一下,没再多言。 “走吧孩子们。”慕容嗣将灵桌上的牌位放回原位,“这里并没有你们想找的答案。” 他率先迈开脚步,经过两人时意有所指地看了两人一眼:“……但是,真相并不会被永久掩埋,它总是存在的。” 赵宥猛地抬眼,目光中出凛然的锐利。 “唉。”慕容嗣无奈道,既然都帮到这里了,他也干脆就好人做到底吧,“南诏大巫,说不定他那里有你想要知道的事情。” 赵宥与宋珩之闻言后眼中出的讶异全然止不住。 慕容嗣笑了笑:“我随口说说,你们随便听听。” 与特定的人聊特定的事,点到即止就好。 有些话是不能说太开的。 不应该,也不合适。 但是看赵宥那小子的眼神,他是懂了言下之意的。 而燕九家那漂亮小家伙么…… 慕容嗣目光停顿了一瞬 ,有些复杂的神思涌上心头。 都是害人。 都是害人啊。 他们这些老家伙的那些恩恩怨怨,还是不可抗力地被延续到了这些小家伙身上。 即使燕九与阮秋水把他保护得那样好,他最终也还是天意人一般地被卷入了这一局大棋之中。 而且看样子,他对于这最终的走向还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也说不定。 慕容嗣见那两孩子还是呆愣在原地迟迟不动身,催促道:“麻利点,待在人家坟里不嫌晦气?” “……好……” 如梦初醒一般,两人浑浑噩噩地还没有从那陈年旧事中走出来,经过慕容嗣的提醒才恍恍惚惚地跟上。 …… 下山路自是比上山路好走许多的。 这回算是人家家主大人领路,与来时那偷偷摸摸是不同的。 几番接触下来,两人对于慕容嗣的脾也有所了解,除去那四大宗宗主的身份与半步洪荒的恐怖实力,他也不过是个普通的、甚至十分幽默的长辈。 “所以你们此行是从酆都来的凤凰城?” 下山路上,他与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浑然看不出什么架子在身上。 “啊说到酆都。”赵宥反倒是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他的笑中带上几分趣意,“欧家现在应该也是在来凤凰城的路上吧。” “毕竟……欧家也知道了您握有绝凝散配方的事情。”赵宥试探着把话往轻里说。 慕容嗣:“……” 连带着原本轻快的脚步也是明显地顿了一顿。 “介于欧大小姐那边的态度似乎有些微妙……”赵宥斟酌着用词试探道,“城主还是准备一下为好。” 慕容嗣:“……” “我忽然想到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慕容嗣面不大好看道,“先失陪一下。” 赵宥笑地与他拜别,目送城主大人一个闪身就消失的身影向远处掠去。 宋珩之:“……” “去走走么?”赵宥打开折扇,望着半悬在夜空的月,轻声提议道。 宋珩之眨了眨眼,受到一阵由内而外的疲倦。 “恩。”他点了点头。 是该散散心了。 这些故事消化起来还是需要时间的。 ---- 凤凰城,百花阁。 位于百花阁深处的雅间内,一盏昏黄的烛火摇曳翩跹,映照出两个人静坐的身影。 “他没有下手。”一侧的青衫人淡淡道。 “……”与青衫人对坐的红衣美人面冷得可以结出冰来,眼底划过几分深深的寒意。 这位面不大好看的、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美人,正是百花阁的花魁娘子—— 不久之前还在菩提寺中向赵宥与宋珩之娓娓道来一个故事的晚姑娘。 “殿下,计划有变呢。”青衫人神自若地为自己上一杯茶水,微微垂眸。 “……”听到这个有些陌生了的称谓,晚姑娘目光闪烁了一下。soNGYUAnrC.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