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摊的掌心贴上一个实物,蒋云受到他的手被人托着,紧接着,那人有些发力地在他手心了一道。 蒋云被得五指蜷缩,像一颗含羞草。他想把手缩回去,但那人锢住了他的手腕,令他动弹不得。 “不许烟。”那人说。 蒋云:“这辈子……没人管得了我,凭什么你说不许就不……唔!” 一颗药丸挤进,平安降落于舌尖,一阵苦味向四周扩散,蒋云被喂了几大口水,药丸随之入腹中。 那个“苦”字尚未喊出来,一颗糖紧随其后到他嘴里,蒋云用舌尖尝了尝,扁平的糖片,葡萄味的。 他对糖的口味不作要求,够冲淡苦味就行了。 那人问他:“甜吗?” 蒋云翻了个身,恍若梦语:“凑合。” 第11章 蒋云实打实病了三天。 每天的大部分时间,他都深深地昏睡着,好似要将先前缺的那些觉一口气补完。 睡觉的时候,梁津很少吵醒他,除非蒋云睡得错过就餐,他才会被那人摇晃着叫醒,撑着眼皮吃完一碗温热的粥。 “不喝了。” 一次塑料勺被丢到碗里,蒋云起身就走,膝盖沾上被褥的那一刹那,一只强健有力的手臂把他拦抱住,安稳地“端”回了靠椅里。 蒋云眉眼毫无攻击,是温润清俊那一挂的长相,眼尾微微下垂,像没睡醒的猫。 他的眼睛勉为其难地睁到三分之二大,裹挟着的怒意:“我吃不下了!” “嗯,”梁津站在一旁的餐桌前,撕开冒冲剂的包装袋一角,拿着管搅匀水和固体颗粒,“喝完药再睡。” 他第三天已经不怎么烧了,病状转为普通冒。 蒋云对冒药的接受程度比药片高一些,他闭着眼喝空杯中的褐药,一边打哈欠一边往上爬。 纯棉透气的睡衣领口有一颗纽扣不知不觉松开,他侧身蜷成一团,宛如符号表中的括弧。 被梁津闹了一遭,他有点睡不着了。这些天因为生病,去公司入职的事一推再推,报到晚了总归影响不好。 蒋云看向那抹宽阔的背影,那句“我明天到公司看看”被接下来的惊人一幕噎回腹中—— 梁津端着他剩的小半碗虾米瘦粥,不带半分犹豫地把它消灭干净了,边的粘稠米粒被舌尖一卷,淹没在齿间。 “解决掉没吃完的东西”这件事,他好像干得很练,就算和蒋云的讶异目光在半空中接,梁津也没有丝毫负担。 非常坦然。 非常光明正大。 睡下的蒋云缓缓坐起:“你没吃饭?” “吃过了。” “那你——” 吃我的干什么。 蒋云说不出口,但话头抛了出来,必须硬着头皮讲完:“那你饭量还大的。” 生病的这三天,他跟梁津的关系好似坐了火箭,莫名其妙地拉近不少,比如梁津现在走了过来,伸手摸摸他的脑门。 “睡吧,不烧了。” 蒋云盯着他的脸:“你待会儿走吗?” 这并不是他喜梁津陪着自己的意思,而是蒋云习惯了生病时有人在他身边。 前两天有几次睡醒,梁津是不在房间里的,虽然他的存在可有可无,但蒋云还是想确定一下。 “我出去接个电话,不走。”梁津道。 蒋云:“哦。” 次,八点的闹钟准时叫醒蒋云。 来之前,蒋丰原没说明他在分公司的职位,这就很难办。决策层、管理层、执行层的任务各不相同,着装风格有一定区分,蒋云带了偏休闲的衣物,也带了两套正装。 他对着箱衣物发愁的第五分钟,梁津从他背后路过,低声道:“我们职级相同,分别管理一个部门。” 蒋云“嗯”了一声,打领带的同时余光一瞟,看到了梁津身上那套布料裁剪都很一般的正装。 “你没专门订做一套吗?”他问道。 梁津:“本来打算过,但冀西的航班太赶,计划也就搁置了。” 他衣领下的温莎结打得难看,蒋云天生完美主义者,受不了一点瑕疵,于是他主动上前拆开梁津的领带,说道:“我帮你系一次,你看好。” 领带叉穿过,收束成一个漂亮的三角状,蒋云皱着眉抚平最后一丝褶皱,沉思道:“你量过尺寸吗?衣服的。” “量过。” 蒋云退了一步,保持和梁津半个肩头的距离:“告诉我尺寸,我叫我认识的师傅做一套新的送过来,现在通这么发达,走空运一两天就到了。” 去公司的路上,款式和颜蒋云都选好了,最后翻找裁师傅的联系方式时,他突然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订做一套西装,布料考究,尺寸合身,价格更是“漂亮”得很,如果他五张银行卡没被冻结,那十几万不过洒洒水罢了,但他如今不能抛开实际谈理论。 蒋云不快地“啧”了声。 梁津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说:“衣服的事不着急,等回海京订做也是一样的。” 顿了顿,他补充道:“你别生气。” 蒋云真的怀疑梁津是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被人准猜中心思可不是一件好事,他瞥了“蛔虫”一眼,口是心非道:“我才没生气。”SOnGYUAnrC.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