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耽误进度。 “不能换人吗?”蒋云问道。 韩琦高深莫测道:“不能。” “周识锦也不想的,他说这小明星近期在楚南缘面前炙手可热,要什么给什么,得罪他不好。” 保姆车旁,打着太伞的艺人助理正往蒋云的方向看,他和漂亮青年一阵,只见那名长得像布偶猫一般的小明星不情不愿地走过来,伸手道:“你好。” “这位是蒋总。”韩琦说。 “蒋?”太伞一抬,小明星笑道,“总该不会是海京蒋氏的那个蒋吧。” 蒋云笑而不语。 韩琦看向脚尖。 小明星:“哎呀,是我有眼不识那个什么山了。” 两只手握了上来,他亲昵地抓着蒋云的手掌,狡黠地眨眨眼,谄媚道:“您大人有大量,别怪我嘛。” 蒋云:“……” “你下场有台词,别杵在这了。”韩琦解围道。 小明星走了,韩琦把他送到校门口,说那谁谁就这样,有权有势的上去蹭蹭,没权没势的狗不理。 “找人把他看紧点吧,”蒋云说道,“我总觉要出事。像酒店什么的,别让他单独行动了,媒体那边让周识锦打个招呼,赚量可以,恶意搞噱头不行。” “那可不。“韩琦拿手扇了扇风。 上平中学附近属于学校管制区域,出租车很少到这来,蒋云得走远点打车。 沿着学校外的那条长街往外走,经过一个巷子口,微弱的求助声掺杂在一阵暴的脏话里。 巷子不深,蒋云站在巷口,凭借充裕的光照,他看见一群穿着上平校服的男生围成一个半圆,朝半圆圆心你一句我一句地蹦出一些不堪入耳的口。 蒋云心脏跳动的频率慢下来,他仿佛灵魂出窍,像一个暂停活动的npc,一动不动地立在原地。 尖锐的疼痛贯穿太,那群人已经发现他,蒋云忍着剧痛,假意云淡风轻道:“你们在干什么?” “傻,要你多事呢?” 一人迈出半圆,蒋云今早出门戴了隐形眼镜,从这个角度,刚好能看见隙里跪在地上的青年的模样: 很清瘦,下巴尖尖小小,嘴角红肿破皮,另一边脸高高肿起,烙着一个鲜红的巴掌印。 这一幕像触发了一个开关,蒋云浑身过电般一颤,整个人站不住地微微一趔趄,他扶着墙,尽量忽视掉脑海中快速闪过的几张记忆碎片,额角大汗淋漓。 “放开他,我不想重复第二遍。” 他的声音与记忆碎片里的声音相互重合,宛如两片以同一角度坠落在同一地点,连模样也毫无二致的叶子。 第33章 记忆里,一模一样的场景发生在七年前,海京的一个雨季。 那时蒋云十四岁,在上平中学的初中部念书。 众所周知,海京教育资源优渥,一的顶尖中学分布于各个区域,而归属于同一个区,且仅两条街之隔的上平中学和海京二中是中产以上的家庭挤破头都想将小孩送进去的地方。 上平讲究素质教育,高中部每年出国的学生占整个年级的百分之八十,可想而知就读于这所学校的学生家庭背景有多雄厚。 被娇惯着长大,蒋云的同学中免不了有几个不好好学习、格恶劣的纨绔子弟。 那会儿他格内向,但班里没人敢招惹他,原因有二:一是大家都知道他姓蒋,二是和他形影不离的魏疏能与年级大多数人勾肩搭背、相谈甚。 “走——” 在上午最后一节自习课串了五个班的魏疏揽着蒋云的右肩,宛如军队冲锋前的指挥官,手指食堂:“再不吃饭我就要耳聋眼花呼困难心律失常了!” “等等,还有道题。” 蒋云攥着一张质量不好的淡黄试卷,把数据代到最后求密度的公式里。 初中六门课,语数英物化生,他有四门学得很吃力,每次大考都靠语文、英语拉分。学期末将成绩报给蒋丰原,他永远得不到一个好眼。 运气不好的时候,蒋丰原不许他吃晚饭,或者请家法打他手心。 这些蒋云都习惯了,他努力学习不是惧怕蒋丰原的责罚,而是他发自内心地想好好念书,拿到一个好成绩。 “你有一个数据算错了,”魏疏点了点第三行公示,心算出一个答案,“这里,是0.48。” 蒋云工工整整列式算了一遍,还真是。 “好的,”他把卷子叠好进屉,淡淡道,“今天的作业我只差一张试卷了。” 食堂在另一栋楼,魏疏用手机回了几条朋友圈评论,说:“哪科?” “数学。”蒋云说。 他写作业的顺序一直都是从简单到难,从喜到讨厌。 “洒洒水啦!”魏疏的尾音仿佛带着一个潇洒的波浪号。 蒋云默默瞥了他一眼,魏疏意识到他说错话,做了一个拉拉链的手势:“我的好兄弟,伤害你并非我本意!” “没事。” 蒋云幽幽道:“天外有天,像你这种每年都抱回一个奥林匹克数竞奖杯的人,做数学卷子确实是‘洒洒水’。” 魏疏安的话尚未出口,他又道:“记得把答案发我。” “……” 上平的食堂建得像高级餐厅,一楼中式,二楼西式,三楼自助。sOngyUaNRC.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