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义在车中左闪右避,叶介一路追逐,邵义始终在他的视线范围内。 为了寻找夏眠,大切诺基开了一晚的油量已经所剩无几,跟他继续耗下去,势必就要下车硬碰硬,叶介身上要是有,邵义就不是他的对手了。 而若待路面宽阔起来,叶介能超车,两者就齐平。 邵义突然换挡,打转方向盘,驶向另一个路口。 那里一片是荒漠,是沙丘,沙尘四起,路段崎岖不平。邵义将车直直地往沙丘的风坡处开,眼看视野开阔,但只要翻越了坡面就会被无数沙丘阻挡视线,到时候邵义便可逃之夭夭。 叶介路过一个极大的沙坑,刹车急停,无数尘土在他的车轮下扬起。 而后他又反应迅速,看出邵义的计谋,立刻拔扣动机板,往大切诺基的车轮扫。 此时邵义正驱车开到沙丘的制高点,随着“砰砰”两声响,车未曾停住,他已顺着背风坡陡转急下。 太渐渐从沙丘上升起,雾气散去,云间有光如金缕一般迸,风忽如其来。 四周沉寂,叶介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声。 如果邵义的车轮真的被他中爆胎,大可再去背风面找回夏眠。但如果…… 风声带回大切诺基启动引擎的声响。 果然,邵义的车没有中弹。 叶介咬牙切齿地拧紧拳头揍在方向盘上,他一入沙丘,就更加追不上了,五菱车易陷沙。 半响后,他调头离去。 大约半个小时,大切诺基油量不足,彻底停在一片荒漠的中央。 太彻底探出头来,周围的气温渐渐上升,车外是金灿灿的一片,荒无人烟。 邵义为夏眠解开绑住双手的绳,他看向她的眼睛,浅的瞳孔周围布了血丝。 邵义的声音带着嘶哑,他问:“一夜没睡?” 夏眠点头,邵义看她还是一脸的平静淡然,放心一笑:“看来他没对你怎么样……” 夏眠突然上前搂住他的脖子,将他紧紧地搂着。 邵义仿佛被施了咒语,浑身定住。 天上的太遥远地散发着热源,他的脸被铺上一层温柔的金黄,光晕在黑的眸子里晕开。 头暖暖,他的怀里也一片温热,狭窄的车里都是女孩身上浅浅的香味。 两人靠的近,夏眠的呼萦绕在邵义的耳边。 一会儿,邵义伸手将她拉进,大掌轻轻地摁住他的后脑勺,夏眠的身子完全靠在他的怀里。 夏眠忽得将脸埋在他的脖颈,鼻尖蹭了蹭。 时间仿佛静止,一夜里两人的疲惫、心惊胆战全都烟消云散。 夏眠的声音闷在邵义的怀里:“我以为你找不到我了。” 在村子里时,坐在板凳上的夏眠突然被一股蛮力带上车,她扭过身子坐定,看到的就是邵义黝黑而深沉的双眼。 那时的夏眠就像是浮沉在晦暗深海里的人,看到灯塔上遥远又模糊的光。 “我知道他会带你去矿区,路只有一条,我沿着找来的。” 邵义的声音很轻,听起来与平里凌厉与冷漠的他有些不一样。 此时此刻,他很温柔。 一个拥抱,夏眠像是充电,笑着看他,出深深的酒窝:“那我们接下来去找嘉吉大叔吧。” 邵义她的头发,印象中好像第一次见她这么开心,也轻笑着:“我们的车没油了。” “备用油箱呢?” “我在镇子上加完了才来追你的。”邵义的十指着她的头发,“没事,我让嘉吉大叔的人来接我们,我发定位给他。” 夏眠安安静静地靠回位置上,她未曾急未曾恼,知道他总有办法带着自己离困难的现状。 夏眠子独立,没有想过依赖别人。但近来几天,她几乎所有的事情都依托于邵义。 她渐渐发现,信任一个人是这么自然而然的事情。 她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昏昏睡。 邵义降下车窗,让凉风吹进来,伸手轻轻地拨她仰起的发丝。 夏眠的脸蛋白净,五官致无比,未施粉黛却明动人。她外貌出众,纵使冷淡的格都藏不住张扬的美,此时此刻她睡着了,却乖得像一个小孩。 本来她就是他们引蓝锥出巢的砝码,可他还是一次次心软了。 已经过了三天,蓝锥已经离开了巢前往矿区。和嘉吉大叔汇合,就要开始抓捕行动。 形势并不是一片明朗,邵义有夏眠,但蓝锥有整个团队作为人质,正面锋,警力和人员都不相上下。 他是一个商人,没夏眠想得这么好心和仁慈…… 她的教授和师兄的安全,邵义没有十足的把握。他唯一的把握便是可以把夏眠保护好。 到底,邵义也不清楚,自己的良心是为利益还是眼前的人。 她对自己动心了,那么他对她动心了吗? 好像…… 天气大晴,光大盛,沙丘像太一样灿眼,大切诺基重新行驶在路上,像海洋中摇摆的小船。 不知过了多久,夏眠醒了。 大切诺基加了油已经启动,开车的人是一个皮肤黝黑的小伙,他在后视镜里面见到夏眠睁开了眼睛,便不可见闻地笑了一下。 他是嘉吉大叔派来的人,跟夏眠同龄,叫杨江。 夏眠还是一副没有清醒的样子,路途颠簸,她没有觉到半点不适,糊糊地看到自己靠在邵义的怀里,原来是他还抱紧着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呜呜呜看文的宝贝留个言好嘛t t很喜看你们的评论啦 第十四章 夏眠依偎在他的怀里,一动不动,深怕自己的动作将他吵醒。 杨江一边开着车,一边小声地提醒她:“邵大哥刚睡下。” 他说话带着一点儿口音,夏眠一时半会反应不过来,随后她放轻动作地点点头。 夏眠拿起一旁邵义下的冲锋衣,轻轻地折叠成一块,放到他的脖颈处,托着他的脑袋找了一个自认为舒服的姿势。 邵义闭着眼睛,浓眉薄,冷峻坚毅的面孔都变得柔和,放下所有的防备。 他眼下藏有黛青,肯定是昨晚开着追寻着自己一夜未眠导致的。 夏眠内心变得柔软。 穿过荒漠之后见到些许人烟,大道两旁有藏民摆着的小摊。 杨江停下,夏眠在车内看着他买了一些冰水,路过水果摊他招了招手,示意夏眠下车。 “有想吃的水果吗?” “嗯?” 夏眠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杨江放慢语速:“喜,什么,水果吗?” 夏眠说:“都可以。” 杨江挑了西瓜、葡萄、醉梨和苹果,每一样都买了许多。 水果拿去称时,他与夏眠闲聊。 “你混血的吗?” 夏眠摇头。 “我以为你中文不好,长得还贼白。” 杨江笑了,出整齐的大白牙。 “你说话带点藏音,我听的不是很清楚。”夏眠补充,“我是南方人。” 杨江挠挠头:“邵大哥也是南方人,但他听得懂我说的话。” 夏眠心里一动,继续打听:“他南方哪里人?” 杨江仔细回忆,“我也不太清楚,我是这一年才认识他的。” “这一年?” “对呀,前几个月见到他经常来军区大院找嘉吉大叔,这才眼的。”杨江笑呵呵地继续说,“我们军区大院隔壁住了一些小姑娘,第一次见到像邵大哥这么俊的外地人,巴不得让他多留一会儿。几个月之后他就去班戈了,嘉吉大叔说他要去找一群人。” 夏眠说:“他不是来班戈做生意吗?” “这不清楚,但他来的这几个月,我没看到他做的事情和做生意搭边儿,倒是和嘉吉大叔部署一些别的任务。” “嘉吉大叔不是已经退役的刑.警吗?” 杨江一脸奇怪:“他在役啊,嘉吉大叔虽然看着沧桑,但也才40多岁。” 夏眠越想越头疼。 她现在发现,邵义对她了如指掌,但她却对他了解甚少,甚至对他的话都难辨真假。 她是真的信任他,才不会去诸多猜测,若真的深究细想,他的行踪和目的都有异。 不过现在夏眠也没有值得托付的人,邵义已经帮了她这么多,现在因为一点疑虑就开始怀疑他,这行为无疑是过河拆桥上屋梯。 其实只要最后能让她的同伴离苦海,对她个人也没有什么损害。 夏眠很清楚这段旅程她想要的是保证同伴的安全,可对于邵义,她将信任付,只求能换来对等的珍视。 这一点,他能做到吗? 正巧水果摊摊主把称好的水果递上来了,夏眠自然地接过两袋,杨江不好意思让女孩帮提,转身已经见到她放在后备箱里了。SOngyuaNRc.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