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稚从街上回来,手机搞定后一切生活都正常了,手机是大势啊,生活上都不能少了,他打车回了家。 在车上的时间把新手机捯饬捯饬,杨稚把手机号发在了朋友圈,主要是方便崔臣那几个能摸到他,然后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方便,闻哥能找到他吧。 他不知道该不该给闻淮发消息告诉他自己换号码了,就怕自作多情的发了出去闻淮不会存,杨稚还是要脸的,索公布号码让他们自己看着办吧。 果然,这公布没多久马上就来电话了,杨稚以为是崔臣,可崔臣的号码不是这个,闻哥的更不可能,他背的滚瓜烂的号码就是闻淮的,他不知道是谁,点了接听。 “到家了?” 是道男生,杨稚蹙眉,“谁?” “你猜。” 对方打哑谜。 杨稚没那个子,“你不说我就拉黑了。” “靠,稚哥你子能不能稳一点?”对方道:“刚还调戏我,这一会就装不认识了?” “沈厌。”他咬牙切齿的念出这个名字。 “啊,是我,”沈厌道:“这么记不住我的声音,很侮辱我的专业。” “你闲的蛋疼给我打电话?”杨稚无语,他刚公布号码时忘了,他加了沈厌,艹。 沈厌却低了声音道:“我就是蛋疼,不/你不行。” “你他妈……”杨稚靠在后座,十足的没耐,“你打我电话干嘛?” 甩不掉的牛皮糖。 沈厌道:“不干嘛,想你。” 杨稚烦道:“挂了。” 说挂就挂,不带马虎的,一点儿情面不留,让远在天边的沈厌对着手机勾轻笑一声,舒舒服服的揣进兜里马路了。 杨稚到家他老妈也不在,他走到他爸的房间里找人,发现家里空的就他自己,奇了怪了,今天不是双休吗?按理说他们不该上班啊,不是应该在家里逗逗猫喂喂鱼的吗? 杨母喜养猫,杨父喜养鱼,杨稚就不同了,他喜狗,他养了只雪橇犬,所以偏心的稚哥没管猫鱼儿的,到后院里逗狗去了。 后院里有一笼子,里面关着他的犬,杨稚走过去把牵引绳取下来,挂在狗脖子上,刚放它出来就给杨稚来了个巨大拥抱。 杨稚摸摸它的脑袋瓜,阿拉斯加体型大,长得肥肥胖胖的,被喂的很好,杨稚把它抱起来,“卧槽”了一句,对狗道:“你又胖了。” 他把狗放下,逗了它两下道:“洗过澡再抱,走。” 杨稚倒没有把狗到宠物店,他洗澡一般自己来,设备齐全的,给狗刷完就进了烘干箱里,狗也安分的,杨稚习惯了它也就适应了,出个非常安逸的表情。 烘狗的过程中,杨稚手机响了,他妈可算给他来电了。 “母后。”杨稚心情好的时候就这么喊。 杨母:“稚,你在家呢吗?” 杨稚:“在,刚回来,你们上哪去了?都不在家。” 杨母:“我跟你爸去你大姨家了,本来想叫上你一起的,联系不上你,就自己先去了。” 确实很久没去了,他妈跟他姨相依为命过来的,情比一般姐妹更浓厚,杨稚外公外婆死的早,他大姨拉扯他妈妈长大也不容易,几乎每年都来往密切,不是他妈妈过去就是他大姨过来,这个月他妈还没去,算起来也差不多了。 杨稚道:“哦。” 他把狗放出来,狗热乎乎的,杨稚低声道:“热狗。” 他妈道:“什么?” 杨稚说:“没跟您说话,我说芹菜呢。” 这一下就提醒他妈了,杨母道:“哦对了,你别忘了喂布布啊,猫粮在冰箱上,我上午出来才喂过,还有你爸那鱼,那个鱼不能吃多,你撒一点鱼饵就行了,控制着点量,不然撑死了……” 杨稚了狗,生无可恋道:“知道了,我晚上喂。” 杨稚挂了电话。 喂猫什么的……老实说他进门这么久没看见他家殿下,杨稚站起来到他妈那屋找了一会没发现,然后客厅后院来回跑,结果都没有,他蹙眉:“卧槽猫呢?” “殿下!”他在后院左顾右盼,四处搜索,“喵喵……” 然后他听到了客厅里传来的狗叫声。 杨稚回到客厅,就见芹菜对着柜台上支楞着的殿下狂叫呢,它俩最不对付了,杨稚唤了声狗,过去拽着后脖子把它往后扯,他也不太敢抱这样的喵,怕抓着自己,从前就抓过,杨稚有心理影。 狗不叫了,猫才慢慢的顺下来,杨稚看着殿下从柜子上跳到沙发,踩着它的小猫步扭着走了。 杨稚警告拍了一下狗头,把狗拽进了自己房间里。 折腾好这些,杨稚该干正事了,对着朋友圈,他脑子里一片空白。 闻哥不肯说,把机会推给他,他知道他想让他有面子,闻淮就这点,分手都照顾别人的情绪,不过有时候也是真的狠,比如他怎么说都没用,劝都劝不回来,有些人看着和善,刚起来也是真的狠。 他对着空白的编辑界面,脑子里杂七杂八的,不知道怎么写比较好,分手其实没必要发朋友圈昭告,但是他们这种人尽皆知的情,不发的话又会造成多的困扰,比如见到杨稚必提闻淮。 杨稚编辑了几个字:还是结束了…… 没编辑完,想了想觉不好,删除,退出,他点进了闻淮的空间。 闻淮一般不发什么,空间里没有七八糟的推销和情说说,就是一些常他认为蛮重要,值得晒一晒的事,也很少发杨稚,不过有些话会偶尔@他,这样杨稚已经很高兴了。 正看着,翻着闻淮从前的志,界面上忽然有了新消息,他认得这个头像,刚加不久的人,沈厌。 他点进去,是沈厌发来的消息。 ——在干嘛? 杨稚真心觉得他魂不散,先是电话又是短信的,他就这么想他? 杨稚没回,因为他觉得冷暴力是对不兴趣的追求者最好的回应。 可沈厌显然没这么有自知之明。 ——我再问你一遍,你要不要选择我? 杨稚屏幕前的脸已经扭曲了,他勾讽刺的笑了一下,回了过去。 ——我说的不够清楚? 没几秒沈厌就重新回了过来。 ——还想舔姓闻的是么? 对话展开,火-药味十足。 ——你脸上的伤好了吗? ——你还想我几拳吗? 杨稚手不太方便,没他回的那么快,气场却能通过字里行间表达。 ——我直接送你进医院吧。 ——你打我一拳我摸你一下,你打我两拳我摸你两下,你送我进医院我他妈就强-你。 ,杨稚对着屏幕心里骂了句,昨天跟沈厌在车里干架对方就没还手,全顾着摸他了,导致杨稚真觉得他是个智障,为了揩油脸都不要,这话也真的像他的风格。 杨稚回了一句很没品的话。 ——你妈的。 沈厌没跟他继续纠下去,回来的消息是这样的。 ——再问一遍,选择我还是继续舔。 完了又补充了一句。 ——好好回答。 我该好好回答你的?杨稚的逆反心理上来了。 ——滚蛋。 大约十秒钟,沈厌没有回文字,却发了几张信息量很大的图片。 杨稚本来没心情跟他扯了,但入眼的图片却凝聚了他所有的视线,本移不开,他迅速点开大图,脑袋里一片空白。 闻淮和另一个男人的亲密照片。 一共四张,各个角度,各种表情,唯一不变的是两人的眼神和距离,紧挨着,其中有一张甚至是男人亲吻闻淮耳朵的照片。 杨稚的大脑一下炸了。 他飞快打了几个字下去,沈厌本不知道他打字时那能吃人的表情。 ——哪来的 连个标点符号都没带,应该用什么?什么能表达他现在的心情? 沈厌没回。 ——给我说话! 杨稚连续发了几个。 ——在哪的? ——谁拍的 ——说话,说话! 沈厌没回。 杨稚退出聊天界面,翻到通讯录里没打算存上的沈厌的电话。 他没理智的打电话过去,对方则慢悠悠的接听。 杨稚对着手机就是一通暴喝:“我他妈问你话听到没?!谁拍的?谁拍的!” 沈厌扯轻笑,不急不缓的:“稚哥,你不是不想理我吗?” “姓沈的,我警告你,如果你敢搞闻淮,我发誓,我他妈不让你见血,我不姓杨。”他虽然抑着怒气,但说出来的话并没有半分收敛的意思。 沈厌则道:“搞他?稚哥,你这么喜自欺欺人?” 杨稚那边没声音。 沈厌接着道:“你可以找专业的人去看看,这几张照片要有半点ps的痕迹,我站着让你干。” “沈厌,你最好说真话。” 沈厌笑了声:“真话就是,我还有好多好多照片呢,你要看完吗?” 杨稚撂了电话。 他快速走到电脑桌前,打开电脑,飞快的找到一个人,并将图片转载过去,说明要求,对方回了个ok的表情。 杨稚紧紧攥着拳头,两个手狠狠捏在一起,像是第一次看恐怖片时的慌张,局促不安的坐着。 他在等一个答案。 他自己不会看吗?正是他自己看出来了才发过去让更专业的人看,他希望自己不靠谱,希望自己没那么通这些网络上的东西,希望自己判断错误,希望照片上的ps痕迹没有被自己看出来,希望对方是高技术的ps专家,希望—— 可是败了,他得认清现实。 聊天界面只有两个字。 余俊的回复:没有。 没有ps的痕迹,这是真实照片。 他彻底了,绷着的侥幸的弦,到底还是断了。soNGyuanrc.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