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岐就从来不忘记正事,再也有明确的规划,他给沈厌来了电话,说了几声,主要还是围绕他父子二人的隔阂劝解的,他知道沈厌不愿意听这些,安安静静的应着声也不过是敷衍,但话还是要说的。 他不说可真就没别人能说了。 沈厌听着纯属是因为他对自己哥哥的尊重,可不是看在沈斐元的面子上,后来他那小嫂子又来劝了几声,沈厌就应着,听着倒不像是敷衍了,惹的他大哥吃醋。 具体吃谁的醋也不清楚,估计是他嫂子跟他讲电话的醋吧,那一小美人,他大哥稀罕的很。 挂了电话,沈厌在浴室冲澡,偌大的家里就他一个主人,佣人的脚步声是唯一的一点儿人气,沈厌裹着浴袍,胡擦两下头发就扔了巾,拿着手机打电话。 “沈公子,怎么了?” “纪泽要结婚了知道吗?”沈厌拿着手机往卧室走,对面是江兆清。 “听说了,哈哈,”江兆清笑了,声音朗,明知故问:“怎么着?砸场子去啊?” “嗯。” 江兆清收了笑,听错了似的,“真,真砸?” 沈厌拆了烟,手机开了免提放在桌子上,他长指转了下烟,点燃嘴里一口,浴袍敞着,一副不干好事的模样,轻声道:“真砸。” 江兆清那边沉默了一会。 过会又是一阵大笑,江兆清道:“行,砸,说个期。” “这周六。” “这周?快。” “来不及?” “来得及。”江兆清担下了事,“要什么程度?” 沈厌舔了舔壁,什么层度?好问题,他黑眸出一股子玩味,点了点烟灰道:“办不下去的程度。” 江兆清嗯哼道:“收到,等回复。” 电话挂断了。 沈厌靠在沙发上,长腿叠加,夜人,夜也是最危险的,落地窗大开,风涌进来撕扯着室内的一切,沈厌面对疾风,一副享受的模样,越烈越好,他承受的住,任何的代价。 摸摸脖子里那戴的小玩物,沈厌提起放在边轻吻了吻,狩猎的眼眸散发着不善的光。 这该怪谁呢? - 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来这么大的风,杨稚也吓了一跳,他过去关窗门,妖风吧这是,呜啦啦的往里面吹,纸杯都掉在了地上,里面有一点儿水,也洒了出来。 关完了窗户屋里才清净,估摸着是要下雨了,可偏偏家里一个人都没有,杨稚把纸杯捡起来丢垃圾桶,灯光一闪一闪的他怔了怔,抬头,然后是一声巨大的打雷和闪电。 心里咯噔一下,杨稚被这三样东西吓了一跳,他哪有空发愣?过去找开关把灯给关了,漆黑一片的客厅里杨稚开了手电筒,这灯他也不能自己上手换了,又不是一个灯泡那么简单的事,估计是短路了。 屋里漆黑一片,外面哗啦啦下起了暴雨,突然就下了,一点都没给人反应的时间,杨稚拿手电筒一照,细密的雨丝朝地上打,外面是狗叫声,。 杨稚开了窗就往后院里跑,狗拴在外面没进笼子,闪电,大雨,雷声,今晚不知道是怎么了,冒雨进了后院,杨稚看不清,只能凭借闪电给狗解绳子,芹菜淋成了狗不说,它就是条狗,杨稚也沦落成落汤的下场,他此刻没时间把狗往窝里,突然下起来的大暴雨只是让他本能的把狗朝屋里带。 一人一狗快速的进了屋,杨稚浑身上下透了,他马不停蹄的就去找猫,猫也不在,杨稚叫了声:“喵喵?” 没有回应,不知道跑哪去了,杨稚拍了下后脑勺又找伞出门去,嘱咐狗说:“你等着别动!别动听到没!” 他飞奔进了车库。 车库里没有,后院没有,那猫经常逛的几个地方都没影,杨稚一直叫,浑身淋淋,“殿下,喵喵,布布……” 没一点回音,刚还在屋子里的,杨稚把家里翻个底朝天,雨势越来越大,找不到猫他急,大叫:“布布!” 他妈那只猫通人,非常聪明,一叫名字立马颠颠的就跑出来了,当然,那是他妈的能力,他做不到,所以此刻猫不回应他。 应该跟这猫搞好关系的,杨稚被淋的本来就躁,现在找不到猫更急了,“!知不知道回家啊!下这么大雨你还往哪浪!啊?!” 没人应他。 他是回来后才发现爹妈都不在的,今天初六,是他姨夫的生宴,家里人都走了,杨稚忘了这茬,屋漏偏逢连夜雨,他妈又不在,他一时找不到猫情急。 “你他妈再不出来我不管你了啊!”他也是智障,跟一只猫置气,雨水顺着脸往下面滑,杨稚抹了把脸,突然一个闪电映照出前面晒着的衣服,他吓惨了。 那一瞬间让他以为是某个无头鬼站在那里,联想起看过的寥寥无几的鬼片。 他的脸煞白。 这下是真吓住了,杨稚脸惨白,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心里七上八下的,偏偏就是找不到猫,他被吓之后默默的转身过去,身后就是那堆衣服,他知道他此刻该去收衣服的,可是他没这个胆,也迈不开这个腿。 一,二,三…… 他飞快冲进了家里,“砰”一声关上了门,伞掉在一边,芹菜对他大叫,屋内的漆黑更是可怖,狗叫声,下雨声,雷声,风声,森的一切,让他想起,那天来。 杨稚蜷起了身子,惊魂未定,他觉得外面有东西,因为狗一直在叫…… “别叫……”他声音发抖,不知道是冻的还是吓得,狗叫声不停,他暴喝:“别叫了!” “汪!”芹菜不知怎的了,对着他靠的那扇门疯狂嚎叫,狗可以看到对不对……杨稚连回头都做不到,他一瞬间离那扇门,抓着手机就抱着狗往一角落里拱。 杨稚怕鬼。 “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杨稚打通手机就喊人,人都快哭了,他妈听的心一颤。 “怎么了?怎么了稚?” 杨稚这边是狗叫和他自己发抖的声音。 “家里有东西……”杨稚不敢说那个字,他怕有不干净的东西听见了,眼泪都快出来了,死死的闭着,埋头在腿间,“快点回来,快点……” 是杨父的声音。 杨父抢走了电话:“杨稚,把灯打开,上楼,把门关好,没事听见没?没事,什么都没有。” “家里灯坏了……”杨稚哭了。 狗叫声不停,就好像有什么东西离他越来越近。 “灯坏了?”杨父急匆匆的,稳着杨稚,“别动,别动,没东西别害怕啊,我给人打电话,你别害怕。” “别挂电话……”杨稚刚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 此刻,正在开车的杨父把车停在了一边,飞快的点着手机,杨母在旁边捂着嘴,很担心情况,可他们现在已经快到了本回不去,远水解不了近渴,杨母颤声:“怎么办……” “别急别急,”杨父打了崔臣的电话,“崔臣是吗?麻烦去一趟我们家,杨稚自己在家出事了,你过去看看,对。” 杨父会存一两个杨稚朋友的电话,也是担心会有什么事找不到杨稚。 那边崔臣收了消息就急匆匆要出门,惊到了家里二老和他小妹,崔臣代后就拿车钥匙往车库里跑,结果糖糖也跟了过来,崔臣拧眉撵人,“回去,干什么?!” “哥我也想去……” “你去你大爷!”崔臣上车就快马加鞭的跑了,二老把孩子抱进怀里哄,崔臣把妹妹凶哭了。 一路赶到杨稚家门口,崔臣连伞也没打,他就没拿,飞速进了屋,门没锁,一推就开了,屋子里漆黑什么都看不见,他慌道:“杨稚!杨稚!” 他越叫,狗叫越厉害,崔臣开手机在屋子里瞎照一通,最后发现角落里抖的不成样子的落汤,他吓坏了,直接滑跪在地板上:“杨稚,杨稚,认不认识人了?我是崔臣,看到没?” 他摸他的额头,完了,又滚烫,崔臣慌不择,旁边的狗还在嚎叫,崔臣一巴掌把狗推过去,拿沙发上的薄毯子就往杨稚身上裹。 崔臣跟其他人打电话,“叫两个人快点,来杨稚家,马上。” 杨稚脸惨白,冰凉,活像死人的脸,他肤本身偏白,这时候头发漉漉,没一点,看的叫崔臣心惊跳,崔臣呼急促的安置杨稚,手抖的握着他,轻声唤:“杨稚,我是崔臣,知道吧?你兄弟,怕什么呀?都在这呢,听到了没?一会飞跟余俊他们都来了,大伙都来了,咱们不怕,听到吗?” 这并不是第一次,却同样是最被重视的,杨稚怕鬼,跟胆小没关系,是因为以前他过生的时候有人捉他扮演了当时看的那部鬼片里的女主角,长头发,蓝衣服,那还是晚上,杨稚当时直接吓掉了魂。 就那之后再也没看过鬼片了,印象太深刻,他们也就是偶尔开玩笑提一提吓他,事情发生的时候是初二,还小,这么多年了,崔臣他们都以为早该不记得了,谁知道…… 那一次送医院,做法事,各种科学的不科学的手段,千方百计把魂请了回来,听老人家说如果魂魄实在惊吓的太厉害就会找不到,请不回来人就死了。 杨稚当时睁着眼好几天,特别吓人,跟死不瞑目似的,把杨家二老害的最惨,做父母经不住这样的吓,杨母哭了几天,直到杨稚回魂。 崔臣手机响个不停,杨父杨母正在赶回来的路上,崔臣代了情况,一场雨夜的诸多意外碰在了一起,造成这惨事。 正跟杨家父母代情况,手被抓了一下,崔臣低头,杨稚死死掐着他的手面,艰难的出声:“别叫……” “稚?”崔臣声音很轻,生怕惊到了他。 “没事……别叫回……”杨稚闭眼,指骨发白。 崔臣听他还有意识,就没有再让杨父杨母赶回来,代几声,过去摸杨稚的额头,“你发烧了。” 杨稚没出声,不睁眼,也不松手。 崔臣的手疼,都快出血了。 他忍着没说:“没事没事,我在这,上楼睡觉好不好?” 有些事情就是没有办法用科学来解释,妖魔神鬼怪,被科学否定,被人类信奉。 明知道是自己吓自己,可到底那些东西存不存在,谁都不能肯定,谁也不能完全的否定。songYuANrc.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