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等着沈厌忙完了作业,见他拿下了耳机,杨稚才敢出声:“配完了?” 沈厌点点头,“嗯。” 杨稚走过来,沈厌在收拾台词本,转头问他:“听懂了几句?” 杨稚装傻:“没听懂,唯一的受是我男朋友怎么这么啊。” 夸人的时候一点不收敛,跟发脾气时一样,惹的沈厌心下高兴,他道:“稚哥想试试配音的觉吗?” 并不难,而且听起来很简单,就和平常说话一样嘛,只不过这种看似越简单的东西,越有琢磨的必要,沈厌听起来是在正常讲英文而已,但是杨稚知道,电影的要求是严格的,要带情把一句普通的话完整的表述出来,为此就要去和电影人物做一个共通。 这不是容易的事,比做演员简单点,不需要用力的表现演技,但也不是小白都可以上的。 就单单拿那句经典的台词来说吧,上你是我做过再简单不过的事了,这句话要用怎样的情绪说?积极的?平静的?缓慢的,还是深沉的? 每一种情绪和语气表现出来的意义都是不一样的。 杨稚蛮有兴趣的,他说:“好啊,我想试试。” 沈厌给他让位,把收音的话筒调整好角度,杨稚不是专业的配音师,他只是以他自己的理解去表述这句话,不需要沈厌的台词本提醒,他张口就来。 “falling in love with you the easiest thing i have ever done。” 除此以外,他还附加了其他他记住的经典语录。 “nothing matters to me but you. and everyday i am alive, i’m aware of this. i loved you the day i met you, i love you today, and i will love you to rest of my life。” 杨稚说他只是看过这部电影,然而此刻沈厌要深深的质疑他,能够将英文记得如此清晰,除却自身的英文功底足够扎实,看外国电影和国产没什么不同,另一种说法就是…… 他很了解这部电影,并且在多次观看中记住了电影的台词。 沈厌可谓惊喜的看着他,会节选这部电影证明他自己喜,但杨稚貌似……和他一样。 好电影被大众喜是必然的,但和喜的人共同喜,并且有做过深入的研究,那是不同的受,就好像两颗心跳动的频率都是一致的。 那般新奇。 杨稚的声音非常好听,是不同于沈厌的音,他用了些微演技在里面,语气轻巧之中带着诚恳,他和原主人的声音并不同,但表达的意思没什么区别。 此刻沈厌更觉得,杨稚比他适合这个行业。 渣男说起情话来也可以这么人吗?叫沈厌移不开眼,只顾着看他。 “理解意思了吗?”杨稚问他。 “理解。”沈厌坦白。 “解释给我听。”杨稚提出要求。 “没有什么比你重要,在我活着的每一天,我都会深深地觉到,遇见你的那天我就已经上你,而今我你,余生也是。”沈厌一字不落的转述给他,即使没有看过这部电影,他也能凭借自己的功底完美的表述。 杨稚意的点点头,沈厌则问道:“你本不是看过了,你是很了解?” 杨稚打哑谜,不回应他,转身靠着桌子,“这并不能代表什么。” 这代表他跟闻淮的曾经,他并不想沈厌知晓,他觉得没必要向现任分享前任的点滴,这不是什么聪明的做法。 沈厌并没有深究这个问题,明明是一部关于友谊的电影,他们俩却能玩出恋剧的味道。 靠近杨稚,沈厌把他圈进胳膊中,杨稚后背抵着书桌,上面还摆着台词本,沈厌道:“稚哥,你相信我吗?” 他突然问了这么一个突兀的问题。 杨稚不追问背后的原因,伸手摸着沈厌的脸,四目相对,含情意,杨稚言简意赅:“相信你。” 不需要其他的点缀和过问,就是相信他,这样就可以。 沈厌蹭着他的脖子,杨稚肤白,人显得温柔,顺着衣领向下看,勾起无限遐想,他环住了杨稚的,突然的暧昧,沈厌低声问:“你怎么就不问问我,要你相信我什么呢?” 杨稚抬头,对上沈厌的视线,他勾一笑,和善的,没有攻击力的,宠溺的。 “为什么要问?我相信你,就是相信你的任何。”这有一定情话的成分,杨稚不否认,但也间接的表明了,他是喜这个人的。 脸颊擦过脸颊,沈厌亲了下杨稚的耳朵,在他看不见的视线里神沉了几许,他似是自言自语,“给我点时间,我会处理好一切。” 杨稚偏头:“嗯?” 沈厌却不愿意继续了:“没什么。” 杨稚抱住他,沈厌的身有力量,抱起来平他并不需要的安全,可他贪恋这个啊,能给人安全有什么不好?虽然杨稚从来不觉得自己缺少这个。 “怎么这么粘人啊?”确切的来说,今天怎么这么依偎他。 沈厌说:“因为发现了稚哥是个宝藏。” “比如?”杨稚等着沈厌夸他。 “比如,”沈厌道:“哪里都合我的心意。” 他喜玩滑板,杨稚在滑板上有天赋,他的专业是配音,杨稚配起来丝毫不逊,他开了一间卫衣店,杨稚可以做他的专属模特,他喜的电影,杨稚也喜,一句话来总结,他喜杨稚,所以什么都是顺心顺意的。 “沈厌,今天去我家吧。”杨稚突然提出这个要求。 沈厌问:“今天?” 他需要老妈解除对沈厌的偏见,杨稚说:“嗯,我跟我妈打过招呼了,她会在家等你,我想你见见她。” 他们之间的开始并没有很长时间,但是情的发展却极其的迅速,甚至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当然,这是他们个人的观念的意愿,家长们还不清楚。 沈厌当然愿意,他并不想被岳母误会着,便说:“好啊,我也等着这一天呢。” 就这么定下了。 他们并没有买什么礼物过去,沈厌觉得这样太过油腻了,他和杨稚没必要这样假惺惺的,何况靠礼物去提升好,并不在他的计划范围内,杨母对他本身就有偏见,这时候带礼物过去,显得他很不诚恳,想要靠礼物贿赂人心。 杨稚也同意他的看法,他认为沈厌可以处理好这一切,他是那么信任他,以及信任着他的人品。 他们是下午的课结束后过去的。 “不要怕我妈,她人很好的,你好好跟她说她可以明白。”杨稚在进门前嘱托沈厌,其实沈厌真不是胆小的人,他这么说只是为了沈厌一会能放松些。 但显然是多虑了。 沈厌微微一笑,并不回应什么。 他们进了门。 因为约好了今天见面,杨母就没有出门,在沙发上坐着,没有开电视,怀里抱着猫,优雅的等候着来人,并不意外沈厌的到来。 “妈。”杨稚叫她,沈厌在他身后,杨稚说:“我带沈厌来了。” 沈厌上前去,保持他礼貌的笑容,他是大家族出身的人,礼仪方面规范,也丝毫不做作,一切都游刃有余,且显得非常有教养又诚恳,他喊了杨母一声:“阿姨。” 杨母并不摆什么架子,只是保持一个母亲的端庄典范,她从沙发上站起来,把怀里的猫儿递给杨稚,杨稚接过来,于是他妈就嘱咐说:“你去后院玩吧。” 倒不是真的叫他去玩,不过是想把人支走,他知道杨稚在有些问题就没法开口了,杨稚这么大了不是不懂,睨一眼沈厌,后者对他点点头,杨稚冲他眨了眨眼,抱着猫儿撤退了。 “叔叔没在家吗?”沈厌主动的开口,缓解空气中凝固的尴尬。 杨母说:“上班还没回来。” 说完指了指旁边的单人沙发,“你坐吧。” 二人都规矩的落座。 和大人攀谈不是一件随心所的事,和未来的丈母娘攀谈更不是,沈厌要时刻掂量着自己的话在杨母听起来有没有歧义,于是他打算好好做这场谈论。 “你跟稚怎么认识的?”开口杨母并不问沈厌的家室背景,她们杨家又不在意这个,更没有门当户对一说,他们就一个儿子,选对喜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沈厌实话实说:“说起来草率的,因为照片,稚哥在我们学校里有名的,他和闻主席的事全校皆知,我之前没有怎么了解过他,还是朋友拿着张照片跟我介绍的。” 当时周韶他们开玩笑说主席的小对象是个男的,还长得特别,沈厌听都没兴趣,几次不参与话题,意外之中瞄了眼他们学校帖子上的杨稚和闻淮,就是见起意而已,那么肤浅的开端。 杨母没想到沈厌连闻淮都知道,“你还认识闻淮?” 她很意外。 沈厌说:“是,稚哥和闻主席应该没有不知道的吧?” 这倒是,杨母道:“他跟闻淮……也是……”提起来是掩不住的可惜。 “他跟闻淮是过去了,既然他和你开始了,那我做妈的想问你几个问题。” “嗯,您说。”沈厌配合的道。 杨母便不做什么掩饰,她道:“你是真心喜他的吗?” 怎么会问这种问题?不喜为什么要在一起?沈厌不是很懂杨母的顾虑,但选择礼貌的应话:“是我追稚哥,过程一波三折,我不喜他何必花那么多力去讨好他呢?阿姨又是为什么到现在还觉得我不喜您儿子呢?” 只不过是经历了闻淮那样乖巧的人,沈厌一口一个稚哥,这人比杨稚还小啊,虽然他看上去蛮沉稳的一个人,可杨母总觉得沈厌特别的……深沉。 不是那种眸子干净的人,不像闻淮那样她一眼就可以看清楚的人,她能不担心吗? “你家里人知道你……喜男的吗?”杨母不好意思说那个英文称呼,斟酌着用词。 “知道。”没人不知道。 “他们同意?他们会愿意未来进门的不是媳妇是儿子?” “他们必须同意。”沈厌说这句话已经像是肯定了,不同意不行那种。 这点强势在此刻是好的,会给杨母安全。 “你够了解稳稳吗?他脾气不太好,也喜打架,你觉得……” 沈厌挑眉,似在确定杨母口中的陌生名字。 杨母叹口气,“稳稳是他小名。” 有时候情急就会这么叫,杨稚不是很愿意听这个称呼,不想让家人在外人面前提,但杨母习惯了。 沈厌表示了解,应道:“我知道他脾气不太好,但脾气这种事,都有吧,我跟他相处这段时间里,他也朝我发过脾气,我觉得不是什么大事,他发脾气是有理由的,不是胡搅蛮,对我而言那是正常的生活态度,我完全可以接受。” 必定有客套的话在里面,这是人之本,沈厌需要杨母的好,杨母自己也知道,不会纠结这里面几分真假,她需要看到的是沈厌的态度。 真假分不清,但喜人的程度却能从神态和语气中表达。 “能接受就好,我听稚说,你们打算结婚?” “是,现在大学生可以结婚了,但我们两个不是打算现在就定下来,只是我们有这个意愿。” “你们是认真的?”一点儿都不怕外界的指责吗? “我是认真的,稚哥是不是,我不知道。” 杨母想说他当然是,沈厌的话术很好,他明知道杨稚也是认真的,这么说只会让杨母觉得沈厌是劣势,杨稚是被捧的主,心下觉得愧疚,道:“他是认真的呀,他虽然混的,但是看中的人会一心一意的对他好,他之前对小闻……” 沈厌适时的抬眸,杨母立即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他就是……看起来混蛋,其实好的一人。”杨母理亏了。 沈厌笑笑,笑容中自带一点儿苦涩,听起来卑微的说:“希望他待我也可以和闻淮一样认真。” 说着抬头看后院里的杨稚,眼的温柔,溺化了杨母。 杨母就突然站不住脚了,突然发现貌似对方才是付出最多的人。 沈厌那张脸,温柔起来时真让人顶不住。 “他是真喜你,你不负他他肯定不会让你失望的……”杨母说起来有点儿心虚,毕竟杨稚玩的太花了,她还真不敢肯定了,这种心虚在此刻变成了对沈厌的愧疚,莫名其妙的支配权就被沈厌夺走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 沈厌淡然一笑,表现的落落大方,“他负我也没关系,我喜他,怎样都可以。” ※※※※※※※※※※※※※※※※※※※※ 老有手段一男人。SonGyUaNRc.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