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祸封堵了公路,救护车的鸣笛声,指挥着的人声,以及围绕着货车的群众身影,然而不管怎样,回天无力的人们也没法从死神手里把人抢回来。 司机重伤昏,副驾驶的子一命呜呼,惨案已然发生,仅仅是因为一时的大意。 相比之下,沈厌是捡了条命,被上天眷顾着了,他也被送进了医院,手臂擦伤严重,医生给他包扎着,杨稚靠着墙壁看。 沈厌抬头,对他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原本担心的情绪就被这货的不知所措了,杨稚白他一眼,医生给处理好,开了药,杨稚走过去接。 “命大啊,这么大车祸你只碰了个擦伤。”医生慨道:“听说有个女人死了。” 沈厌是被人及时拉住了,他也不知道是谁,人这么多,也是反应快的路人罢了,沈厌没说话。 医生指着他的伤口,道:“行,别碰水了这两天,然后这个,三天换一次,上点药,一个月内会恢复。” “谢谢。”沈厌站了起来。 剩下的话医生跟杨稚说了,杨稚担当起了真大哥的角,生平第一次陪人来医院,照顾别人。 拿了药,付了钱,杨稚和沈厌从医院里回去,打了车,还没到,这么大事也不敢通知韦楷,怕吓着人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了吧。”杨稚说。 “还好。”沈厌应。 杨稚翻白眼:“真是够了,怎么不撞死你。” 沈厌又想到了什么,便道:“稚哥,摄影机摔坏了。” 杨稚道:“嗯,怎么了?” “那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杨稚都没怎么放在心上,“不要了就是,怎么办,跟条人命比那算什么?” 都这份上了,也不知道他脑袋里在想什么,杨稚关智障的看着他,想着别是把脑袋一起摔坏了。 的确也没法赔了,沈厌只是觉得可惜,一天一夜的成就,被他这一下就给搞没了,不知道杨稚心里会不会记恨,他也是怕了。 说好给人做小助理的,结果事没办成一件,把人作品毁了。 “我明天去给你买。” 杨稚在等车,听这么一句话,回头看他,不解道:“买什么?” 沈厌应:“摄影机。” 杨稚不了:“你怎么老把心思往那儿放?” “那是你的命啊。”沈厌说。 杨稚蹙眉,有点怒了:“你他妈不是我的命了?” 沈厌一怔,望着他。 “不是,”杨稚想解释,他也就随口飚的一句,纠正道:“我是说,跟人命比,摄影机不算什么。” 不听他有什么解释,沈厌不应他,视线火热的,杨稚就知道自己祸从口出了,他转头回去,面对着大路等车,不愿意再开口了。 说多错多。 今天被吓到了,所以才这样的…… 嗯,他自己给自己解释。 一路上,两个人坐上车,再也没开口说一句话。 气氛有点儿怪,回到酒店,杨稚在前面走着,沈厌在后面跟着,两人沉默不语,进了门,沈厌还不开口,杨稚只好服软了,先出声道:“那什么……把衣服了。” 沈厌在原地不动,像是听不懂话似的。 杨稚道:“洗澡休息啊。” 沈厌明了,听话的开始衣服,他右手伤重,只能单手掀衣服,杨稚看他那副病残的样子,滑稽又可怜,他走过去,帮忙道:“真是服了你了。” 他把衣服从沈厌身上揭下来,不敢碰他的手臂,小心翼翼的,费劲的很。 “先去浴室等着,一会我过去帮你。”杨稚把他的子也解开了,让沈厌就这么进去,他转头了外套,搭在沙发上,开始生平第一次照顾人。 要不是看他差点被撞死的份上,他肯定不会伸手帮忙的,上哪儿找他这么体贴的人去对吧?杨稚自己脑补理由。 花洒开着,沈厌在旁边站着,并没有进去,他赤条条的穿着内,杨稚进来的时候他还在原地发愣,但见这么干净敞亮的一人立在那,莫名其妙的,耳就有点泛红,杨稚不自知。 “你还……站着干嘛?”杨稚语句断了,他也不知道自己那点害臊的心理从何而来。 又不是没见过…… 他说完沈厌就顺从的走进了花洒底下,杨稚急忙过来,觉他傻乎乎的,他把他往外面推,“侧点身。” 沈厌听话照做。 一直也不说话是想干什么? 杨稚不去理会他什么心理,穿着短袖,被淋了,他低眸抬抬下巴,“不了?” 装高冷的总算是开口了:“你啊。” 杨稚抬眸道:“你自己。” “我不方便。”沈厌蹬鼻子上脸。 于是方便的杨稚就摸索了过去,帮他。 果然是病号,有撒泼的资本。 杨稚给他洗澡,他真没觉得沈厌需要他帮忙,一只手也可以完成,可他耍无赖,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似乎连行动都不方便,杨稚手放在他的脊背上,温热的触折磨着彼此。 因为有过热烈的接触,这种事太让人心猿意马了,他甚至低下眸就能看到沈厌所有的光景,可他始终保持君子风度,并非他洁身自好,目不斜视只是因为尴尬。 他已经觉到,浴室里尴尬的氛围升到了最高点。 他放在沈厌上的手一顿,不再有所行动了,站在沈厌背后,脸涨红的跟什么似的。 沈厌到他的停顿,他自己也没好受哪里去,忍无可忍的,他出声道:“杨稚,我喜你。” 杨稚还在出神,没听清沈厌说什么,他刚“啊”了一声,手腕就被人拽住了,沈厌把他从身后拽到自己身前,抵在淋淋的墙壁上,突然的动作让人无从招架,杨稚看他的手臂浸,“喂,不能碰水的……” “别说话,”沈厌倾身,他更紧,他向前迈进,把人扣在臂弯里,疼痛觉不到,他撑着墙壁,低着头,漉漉的头发滴着水,克制又抑不住的嗓音:“你今天,是不是在担心我?” 好像是后知后觉,又好像一直的沉默不语就是在思考这件事,杨稚说他和自己在一起会膈应,沈厌便把自己摆在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位置,他出车祸的第一件事想的是摄影机,他总觉得在杨稚眼里,什么都比他重要,在当下,他是谁都比不上的。 可是他把杨稚吓哭了,可是杨稚说他的命也是他的,叫沈厌怎么能不多想? 他没有打算质问他的,没有想让自己这么按耐不住的,可他忍无可忍了,他急于证明他是担心自己的,急于和他达到真正意义上的复合,急于得到他的答案,急于他的点头。 可杨稚没有给他回应,沉默着。 “稚哥,我喜你,我你了。”他看杨稚不说话,只能去摸他的下巴,抬起来,他俯身吻住,杨稚没躲,也没给回应,沈厌变本加厉,越陷越深,吻的越来越重。 杨稚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脑子里彻底了,他该怎么回答沈厌?他又该怎么自欺欺人才好? 沈厌吻他了,他不反,乖乖的承受着,即使这些天过去了,他们没有做过类似的亲热的事情,他以为会很排斥,却并没有,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久违,一种温馨,一种踏实的觉。 他也有点儿不清自己的情了。 热气腾腾的浴室里,这种觉太要命了,沈厌扣着他吻,杨稚顺从的接受,他们吻了相当长的时间,甚至忘记了原先的约定,没有谈情,却就直接开始了这种亲热的事。 “别……”杨稚推开人,扭过头,突然回神了,他脸涨红,知道自己又陷进去了,他不敢去看沈厌的脸,拨开人,快步出了浴室。 一分一秒的停留都不愿。 沈厌望着浴室的门,深深闭了下眼睛,不能碰水的手臂也全部淋了,医生的叮嘱被抛诸脑后,医院里这一遭白走。 他掀起刘海,彻底没入花洒底下,调成了冷水,尽情冲刷他燥热的心绪。 深夜里,房间里死寂一般。 杨稚在上躺着,无法入睡。 这些天的相处,他们不是情侣,甚比情侣,说了先处着不定关系,可心里谁还不清楚,隔阂在一点点消失,他跟沈厌处出了比情侣还高一级的觉,那觉像是家人,就好像全天下谁都不要他,他身后一定会站着沈厌。 他不知道哪来的自信。 他早已经相信了沈厌,原谅了沈厌,没有点头不是沈厌的问题,是他自己,是他觉得自己处理不好情的事了,他才不想要碰了,可是今天一场意外,他除了担心他,还有一个心理。 他在想,差一点,差一点就不能把答案给他了,差一点,沈厌就听不到自己的回答了,差一点,他们就两隔,差一点,沈厌就从他的世界里彻底消失了。 兜兜转转这一圈,最后身边的人还是沈厌。 过疼过好过伤过,这些都暂且不提,只说当下,当下里,如果没有沈厌,他一个人,才更会不安。 他已经不能再去确认别人的心意,他唯一相信的,是当下里最他的人就是沈厌。 脑袋里很,杨稚拍拍头,在上翻来覆去的想,他一会想到这,一会想到百八十年的旧事,想到他跟沈厌的相识相知,想到最后的不而散。 后来,他又想到他的伤口,杨稚坐了起来。 浴室里,好像沈厌的手臂碰到水了。 他当时脑袋不清楚,太了,就这么走了,现在一想他睡在沙发上,还带着伤,又被自己拒绝,那点同情心就收不住了。 黑乎乎的,他也没下,就坐在上冲客厅喊:“沈厌……” 不知道他有没有睡着,也不知道伤口是怎么处理的。 没有回声,杨稚就想要下看看,然而黑夜里突然多出一只手擒住了他的下巴,他一愣,被吓一跳,随后反应过来这房间里还能有谁,他就这么被人扣在了上,随黑夜里的身影一起倒了下去。 “你有答案了吧?”一声低哑的质问。 “沈厌……”杨稚摸到他的脸:“你怎么在我边……” “你有了对吧?”沈厌不让他转移话题,只这么问着他一句话,不要给他整虚的,他只要这一个答案。 从头至尾就没发现边有人,也没听到沈厌走进来的脚步声,是自己想事情想的太着魔了吗? 杨稚被擒住,拿捏在沈厌手里,他几乎把全身的重量都了下来,杨稚只觉得难受:“你起来一点……” “稚哥,”沈厌黑夜里的语气带着沉沉的望和渴求,“求你了,给我一个答案吧,就算是……不好的。” 什么不好的呢?不点头,不回答。 不接受的回应,都是于他而言不好的。 可他也要,他想要……跟他谈情。 他承认了,自己没什么耐心。 杨稚躺着了,放弃了挣扎,他仰躺在上,出声道:“你想要什么样的?” 他不会不知道。 问这一句,又有什么意思? 沈厌道:“我要你心里想的,不要瞒我,不管答案是什么,我都承受得了,我只是需要……你一个回答而已。” “你觉得呢?”杨稚反问。 沈厌没有应,他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怕今天的自己又猜错了,自作多情了。 杨稚在黑夜里摸到他的脸,捧在手里,拇指动了动,擦过他的皮肤,“你已经知道了不是吗?” 何需他来揭开谜底?他今天的表现,还藏得住吗?还需要答案吗? 沈厌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吻住了他的。 这一次,杨稚没有阻挡,也没有不给回应,他仰头,与他痴,陷入绵长深情的接吻里,沈厌小心翼翼的放下手臂,手穿进杨稚的后脑勺,把他捧起来,深切热烈的吻与他。 不管这次的后果是什么,他都承受得起,他已经确定了,这个人深他,如若判断错了也无妨,他想他们的并非旗鼓相当,谁付出的多一些,谁就劣势一点。 曾经是他,现在是沈厌。 他并不会被影响,他依然保持他他的那个百分比,尽管真实情况并非如此,可他呈现出来的,也只有那个百分比。 他要沈厌的投入,他要他这辈子的付出,他要他的补偿,他要他明白,他随时可以离开他。 他要他有危机意识。 并非想耍他,而是杨稚,就是喜玩。 “嗯……”他呻-出声。 “可以吗?”沈厌蓄势待发,却还在问他,征求他的同意,明明自己已经快把他扒干净了。 杨稚趴在枕头上,呈一个半跪的姿势,他偏头,声音动情:“别废话……” 捞住他的,沈厌把他圈在怀里,失而复得的不止这个人,连带余生的期待。 今天有一场意外,附带的价值超出了这场意外的震撼,因祸得福吗?他不知道,不想问,在当下里,他只有的热情传给他。 杨稚承受这份热情,回应这份热情,他给他一个甜头,他奖励他这场。 对,就是奖励啊。 你以为这是结束?这不过是个开始,往后余生里,你最好接得住我的招。 不然,我可就跑了。 小朋友。 杨稚眼睛红红的,是释放,是期待,是动情,是百集,是认不清,又清醒沉的甘愿。 我知道你我,无比清楚确认,但是我有多你,不会再让你知道。 望你真的抓得住我,现在,和以后。 咱俩没完。 ※※※※※※※※※※※※※※※※※※※※ 正文就写到这里了,可能是动了结局,很多人不喜了,没有办法,没有回头的余地,且我偏这个结局。 关于其他该代的会写在番里,稚哥追求梦想的这条路还很长,也不能一直写下去,没完没了的,狗子会陪伴着他,就够了。 就是狗血文,也随大家怎么说了,一开始进来写文不知道不,非双处,甜里有刀的话这些都要标出来的,文案也只放简介,后来慢慢摸索到这些,有点什么都会标注出来,也觉得无奈的,我只是觉得写个喜的故事而已,不知道有那些规矩,这点没做到位,对不住。 一直在适当的去取悦大家,到后来失自己,我也不知道该把自己摆什么位置,后来这几天调整了下,我就觉得我只是写个文而已,我写点小故事,写我自己喜的内容,评论什么的,少看就行了。 你们喜什么样的,就去找自己喜的,或者提笔写自己喜的,两本文累积,你们也懂了,就一狗血文作者,避雷就行。 这本文就到这里结束了,番外再说吧,也就这两天,随机掉落,不定时。 原本打算无衔接《被迫》的,但被自己搞砸了,暂且算了,再等等吧。 安下心来读书,祝考试的同学关关过,考上自己理想的大学。 ——来自还是那个想要写甜,但总带刀的废材作者。SONgYuanrc.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