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花追逐着沉未晴的后脚跟,随着一声关门终于挡住它们的去路。沉父跺跺脚,抖掉皮鞋上的水珠,家里飘着一股刚做好的饭菜香。沉未晴换鞋进屋,把一直捏在手中的纸袋随手放到餐桌,觉大腿有些。低头看,一只雄壮的、绒绒的东西正伸着舌头拱她的腿,见成功引起她的注意后,它兴奋地“嗷呜”几声,在周围来回转圈,尾巴不停摇晃。 江榆楷家的狗真是随了他的格,一样的粘人。 沉未晴弯摸摸它的脑袋顶,招惹这家伙立起来趴到她身上。成年的巨型犬猛扑下来,她未做防备,差点没站稳。 “福多怎么在这?”沉父跑进厨房把菜一样样端上桌,沉未晴趁机问他。 碍事的尘器挪到一边,沉母递给她碗筷,沉未晴自觉地去舀饭,听见她答:“不是突然下雨了嘛。那时候它正在院子里玩球呢,那雨一点预告没有‘哗’就下下来了,我听见它在外头叫,就开门先把它放进来,等雨停再送回去。” “没事儿,送不送回去都一样,反正它平时除了吃饭都在院子里待着。”沉父道,逗福多几声,“不过它吃什么啊?” “楼上刚把它的狗粮送下来一份,已经喂它吃了,喏,盆在那。”沉母指指墙边,只有装着水的那盆还有余量。 要不是福多实在太大又难抱,江榆楷也想把它干脆抱回去。 不过它好像不太乐意,就连看到他来送食物的时候,都一溜烟往沉未晴房间躲,生怕他这就把它带回去。气得江榆楷站在原地无可奈何:“你还随我!” 他的自我认知倒是清晰。 福多虽然名字看着接地气,其实是国外运回来的纯种狗,听得懂“hello”和“sit?down”,原名Fido,到江榆楷家后被本土化,成了福多。 他现在摇尾巴卖乖,实际格凶悍,曾一言不合咬伤过小区里的斗牛加吉娃娃混合团伙,尽管是它们先招惹的它。经此一役,它在小区俨然成为身威仪的太上皇,平时不问世事,但谁都不敢招惹。但江家为免不必要的冲突,在院子里还是用绳把它拴好,限制住他的行动。 如此骁勇的福多,自然也有几分英雄气概,对女士极为友好。上至阿姨,下至少女妹妹,只要遇到,它走路的脚步都能比平时轻几分——在这之中,它最喜的还是沉未晴。 她坐在餐桌吃饭,它就趴在她脚边,尾巴一甩一甩地扫她脚踝。 沉未晴若一直不理它,它就失宠般地哼唧,爬到它的大腿。得她得夹一次菜,一次它。对福多,她的耐心比对江榆楷多多了。 饭后和父亲一起收拾好餐盘放进洗碗机,她回到玄关提起转凉的炸。本想带进屋里,摸了摸冰凉的纸袋,转念还是搁进冰箱,然后回房间。福多在后头一直跟着,她关门时刻意停顿,怕它钻进来时夹着。最后和往常一样,落锁。 题目写到一半,台玻璃传来急促敲打声。 沉未晴想看落雨,没拉窗帘。侧头一瞧,江榆楷怕被淋,整个人贴在门上,单手握拳一直敲打。 她长叹一口气,过去开门。 “小雨伞……”隔绝二人的玻璃刚挪开,江榆楷蹬掉鞋进来就抱住沉未晴,寻找她的嘴。 沉未晴两下躲闪,没让他得逞。半边身子藏在底的福多见到主人,“汪”一声跑过来,却不是撒娇,而是把他从沉未晴身前挤开,有几分要和他争宠的意思。江榆楷真被这狗的蛮力顶得倒退两步,低眼看见它以胜利者的姿态靠在沉未晴脚上,气不打一处来。 指着这家伙:“它怎么在你房间?” “就跟着进来的。”沉未晴蹲下去又摸摸福多,从矮茶几上剥开一颗它刚才嗅半晌的牛干,放在掌心,福多低头咬走,吧唧吧唧地嚼着,“它可比你安分多了,只趴在那一句话不说,也不打扰我做题。” 江榆楷看着那牛干,努嘴:“我也要吃。” “你跟狗抢吃的?”沉未晴斜他。 “这牛干本来就是人吃的,明明是他跟我抢。”江榆楷不服输,再度粘上来,宽阔的肩膀明明能把她整个人都挡住,却非要靠到沉未晴肩头拱来拱去。 她可没工夫哄完了狗还哄他:“那么一大盘,你自己拿。” “我不,啊——”他张开嘴,明示沉未晴喂他。 不足他,他能一直这么纠下去。沉未晴没办法,从盘中又剥开一颗牛干,递到他口中。他衔走时,嘴碰到她的指尖,沾上些许润。 沉未晴有点嫌弃,来纸巾想擦,他眼疾手快地截住,将她的食指和中指指节含入中,再轻咬一下她的关节,意味明显。 “我才摸过作业本、握笔写过字,还没洗手,你也不怕脏。”她说。 江榆楷扶住沉未晴的肩膀,将她一点点推到上欺身,手到衣摆处就位:“你什么样都干净。” 沉未晴没有反抗他的行为,顺势躺下,越过他的肩膀看到雨水洗刷着台玻璃,外界的一切都在不规则的折中变形模糊,什么也看不清。福多见这两个人已经不打算管它了,失落地“嗷呜”一声,甩着尾巴回到下趴好,擦擦鼻子。 “我今天买了凸点螺纹的。”江榆楷从兜里取出一个小包装,兴奋中带点献宝,“听说女生用这个会更舒服,你一定喜。” 追-更:po18e.vip (woo18.vip)SOngyuaNrc.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