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晚饭的饭点快到了,苏听放下画笔,陪明海去菜市场看看。 在菜市场里挑挑拣拣,有时也是一种乐趣。 这个市场有特,就建在海边,每天都有大量的生猛海鲜从海里刚捞起就直接送到了市场来。 苏听在看大虾。那虾还真的是大,比她巴掌还大。她舔了舔嘴:“一看就知道很好吃。” 明海低声笑,“吃兽小姐姐,你真是无不。口味重,不能接受清淡。” 苏听被他调戏了,哼了一声转过身去不理会他。 明海说:“苏豆豆看到虾这么大,又要不忍心了。买回去,我把一部分切碎,包进丸里用面粉糊了炸一炸,他吃。他也是长身体时候,得补充糜。” 苏听说:“那我给你买只熬汤补补吧!海鲜腥,不利病人。” 明海说:“好。”俩人称了虾,他牵着她手,又去保险冰柜那里,都是新杀好保鲜处理的。明海挑了一只放进篮子里,又去选了好些素菜。 苏听说:“我发觉你还是吃素。” 明海答:“我不挑的,也无所谓。只是习惯了素吃,吃不吃荤倒真的无所谓了。” “哦,”苏听说:“你境界高的。” 明海又挑了一条新鲜的鱼,叫伙计即宰,然后说:“名叫‘苏听’那块香,我就很吃。要吃一辈子的。” 他看着人杀鱼,还指点伙计哪里下手快准狠让鱼没有痛苦,却说着那些情人间最亲昵的话,不动声地又调戏了她一遍。 苏听锁骨都红了。他一垂眸看见了,笑了一声,掐她鼻子,“脸皮真薄。” 离开海边菜市场时,月亮已经出来了。 而在浅海围出来的鱼塘边上,捞鱼小船也慢慢地摇着桨回来了。 见到他们两个,老板叫:“哎,小哥要吃最美味的海鲜我们这里有啊!过来看看吗?” 明海只想和她黏在一起,就说:“我们去看看吧。”于是要了一条小船,跟在老板那艘船后,明海慢慢划桨,还一边要了大螃蟹,和扇贝。这时,苏听发现了一只海,说:“老板,你抓错了哦。” 老板有点尴尬。 明海说:“这种海叫玳瑁。多种用途,玳瑁制品,或入药。” 苏听脸都白了,说:“老板我买来放生吧!” 明海说:“不好意思。这是濒危物种。我不管你是怎么来的,我现在要举报你。” 老板就急了,说自己有一家老小要养呢!明海给助理打了个电话后,说:“我找了人以后专门负责盯着你,还盯着这附近,还有谁再敢捕捞出售玳瑁,我就抓谁。” 那只可怜的玳瑁被苏听放生了。 玳瑁超级萌的,攀在苏听船边,个头儿小小的,那对眼睛却大。苏听摸了摸它脑袋说:“小玳瑁快跑,跑进深海里去。以后别被抓到了。” 玳瑁像是听懂了,潜进大海里去了。 “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她叹。 “是。”明海摸了摸她脑袋:“你心善,很有慧。不饿师傅对我说过,你和佛有缘。” 苏听看着一大袋还是生的海鲜,忽然说:“我突然没有食了。” 明海倒是乐了,“这些不是珍稀濒危生物,只是普通的海鲜。人类也还没有进化到可以不吃的地步,所以不必过分苛求自己。” 苏听把那一袋海鲜都放生了,说:“今天就当一并做好事吧!今晚只好熬汤给你补补了。” 明海着她,咬她耳朵,“把你给我补补也是一样的。” “明海!”苏听羞得直跺脚。 俩人又摇着小船回去。 明海说:“在曼谷时,我们也是坐在船上四处寻找美食。” 苏听倚在他怀里,“嗯”了一声,觉得现在也很好。他们共坐一船,彼此相依。 俩人手牵着手一同回家。 开门后,就听见司家莉在拿着书本念一首诗,“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空一缕馀香在此,盼千金游子何之。证候来时,正是何时?灯半昏时,月半明时。” 苏豆豆说:“是什么意思?” 司家莉看着他,小脸有点红,只是说:“以前听朗哥哥念过。我也不明白意思。他说我还小,不用明白。但他教我认那些字,说这是我们的国粹,是老祖宗的东西,还说我们有一半是中国人。所以,我记得。我还记得唐诗三百首呢,都会背!” 苏豆豆其实是过目不忘的,也念道:“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苏听怔了一下,明海握着她的手便紧了一分。她回过神来,走到两个孩子身边:“这是一首说思念的诗啊,大致意思就是一个女孩儿遇见了一个很谈得来的男孩儿,可是男孩儿陪她玩了一天了,得回家了。所以女孩儿就思念他了呀。就是这么个意思。要一起快乐地玩儿!” 明海笑骂了一句:“bullshit!” 苏听微眯起眼看他:“那你有更好解释?” “哦,这样说,也是,一起快乐地玩儿。” 然后在她快要奓时,他附在她耳边说:“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十六岁前我不懂,等我懂了,就害相思了,你得负责治好我。治一辈子。” 苏听只觉得身体都软了,而他用力一揽,将她抱着,让她靠在他身边。 “好,我给你治一辈子。”她的声音很低,只有他听得见。 *** 那顿晚餐,苏听除了炖了汤,还煮了一锅粥,放了瑶柱进去一起熬。 开饭时,苏听对苏豆豆开诚布公,道:“豆豆,这是粥,如果你介意,可以吃素菜。姐姐炒了蛋西红柿。还有红烧豆腐,放的是豆瓣酱,里面没的。蛋也是那种里面没有生命的蛋。” 苏豆豆很乖,虽然还是有点抗拒,但还是闷闷地答:“都听姐姐的。” 司家莉高兴地给他盛了一碗粥,说:“豆豆哥,吃吧。海哥哥要养病,喝汤才能补元气。”说着还给明海盛了一碗饭。 真是乖巧极了。明海摸了摸家莉小脑袋,十分喜她。 苏听说:“家莉,你哥哥想你了,你去夏威夷陪陪他吧……他也生病了呢……”怕家莉担心又说:“他冒了,一直没好。” 司家莉眼睛猛地睁大,然后点头说:“好的,我明天就去。” 苏听笑,“不急,我先给司家的管家和飞机师打电话,让司家的飞机过来接你。” 明海看着苏听言又止,但最后只是垂下头来喝汤。 后来洗碗时,苏听电话响了。明海赶紧擦净手,帮她拿手机。 明海替她拿着,贴在她耳边。苏听就着他手接听,喂了一声,就听见对方说:“听听,是我。” “家朗。”苏听将水龙头关上。 “听听,我给家莉找到合适的心源了。有点意外,但就是一个潜水员,因出了事故,所以抢救无效大脑死亡了。而他以前签过相关的器-官捐赠书。家莉运气很好,终于等到了。” 苏听说:“好的,家朗。我让司家的飞机过来接她。” 司家朗说:“听听,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帮我照顾了家莉那么久。她跟你生活的时间是她最开心的时候了。平时我很忙,没多少时间照顾她。” “应该的。家莉也是我妹妹。手术的事,一切顺利。我会为家莉祈祷的。”苏听说完后,挂了电话。 明海陪着她一起洗碗:“家莉要做换心手术了?” “嗯。”苏听轻声答。 明海把最后一只碗洗净,洗了手,走到她身边,抱着她,下巴搁她肩窝里,一手执着她手,一手摸着她戴在手腕的那只佛头,说:“把这个送给家莉吧!我之前就替佛像开过光了,可以保佑戴的人平安逢凶化吉。我再给你刻一个。” 苏听转过来,揽着他脖子,亲了亲他柔软的,“小海,你真好。” 明海笑,低下头来和她头抵着头,“那你刚才为什么急着送走她?” 苏听嗫嚅:“我是怕你看到她闹心,毕竟她是家朗妹妹。我不想你一看到她就想起司家朗。明海,我不想你不开心。也不想你为难。” 明海摸了摸她的说:“我气量没那么窄。而且豆豆很喜她,以后说不定还是亲家,总要见面的。” 苏听嗤嗤笑:“嗨,小海,你想太远了吧!” 明海一把将她抱起往客厅走去,见两个孩子不在,他将她放进沙发里,“豆豆和我一样执着,简单,认定了一个人就是一辈子。他不会再喜上除了司家莉以外的女孩子。长大了也不会。我了解他。” 苏听皱了皱眉,觉得这样不是好事。 自古以来,情深不寿。 明海正要亲她,门铃响了。他不悦地挑了挑眉,苏听咯咯笑。 将门打开,原来是明家的助理。 “明先生,旺财送过来了。”助理将旺财的大箱子搬进苏家客厅,就离去了。 苏听一听见是旺财,高兴得跳了起来,一把跃到门边,看到了隐在走廊暗角里的三名便衣雇佣-军。 “他们是保护我们安全的,小听别抗拒。以后我们出入得更小心。”一想起她为了他家的那些破油田而遭的罪,明海的脸上有些哀伤。 苏听只是乖乖地“嗯”了一声,打开箱子的门,放旺财出来溜弯儿了。 一见了女主人,旺财可高兴了,地开始了它的表演,在那使劲地扭身体,做出各种羞羞的姿势。 苏听哈哈笑,“旺财,你戏有点多啊!” “我就说没见过这么这么姣的蛇。”明海有点鄙视这坨蛇。 苏听不服气了,“人家是黄金蟒!很威风八面的!” 旺财觉得可能是主人在夸它,扭身体扭得更-了。 苏听:“……” 姣蛇!还真是姣死了! 明海哈哈大笑。 明海的手机突然响了,开的是免提,只听助理说:“明先生,晚上八点是旺财听音乐的时间。它最古典音乐,贝多芬的《命运》,还有世界三大男高音的歌剧,还有,就是费翔的歌。但不能放歌剧魅影,不然它会咬人。” 明海:“……是谁给它听这些歌的?” 苏听忍着笑,歪过脸去。 助理顿了顿说:“可能是苏小姐每次在您家时,都是放的这些歌,所以它听上瘾了。每天没有音乐听就会非常烦躁……” 可怜的小助理的电话被明海挂掉了。 另一边的小助理也很郁闷:“明先生,我还没有说完啊……没有音乐听非常烦躁的旺财只会挑男来咬……您要小心啊!” “苏听,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些嗜好啊?你的品位有些老啊,喜的都是些老男人。”明海执着她发扯了扯。 苏听嘟嘴:“什么叫老男人。人家三大男高音虽然不帅,但是以才华打动世人的,多招人!还有啊,费翔多帅啊!年轻时的盛世美颜,你见过了吗?歌还唱得非常好听!” 说完,苏听赶紧闭嘴,他脸有点不好看了。这男人吃醋了…… 明海将她一,直接到了墙角边上:“盛世美颜是吧?!看别的男人看得那么高兴是吧!” 苏听勾了勾,妩媚的笑靥展现:“小海,你也是盛世美颜啊!怎么,对自己没有信心,嗯?” 明海一把将她抱起往三楼顶层走去,苏听也不怕他,在他纤细修长又很妩媚的线上掐了掐,挑衅道:“为了你以后的幸福着想,我劝你还是听医生的话,不要做剧烈运动的好。” 明海已经进了她房间,脚步顿了顿,又加快了速度走进卧室最里进,猛地将她扔进里说:“苏听,我知道你很有办法的。你就用你的办法帮我。” 苏听脸红了红,正想逃去家莉房间将就一晚,就被他抓着双脚脚踝拖了回来,直接进了褥里……SoNgYuAnRC.coM |